但什么也阻止不了蝙蝠侠刨根问底的决心，在经过长达半个小时，快要将小可逼到暴走的盘问后，布鲁斯大概梳理出了整件事的脉络。
小可，也就是可鲁贝洛斯，它和原本应该在这本书里的库洛牌，都是由一位叫做库洛里德的魔法师创造的。库洛牌具有强大的魔力，可鲁贝洛斯既是它们的守护者，也是看管者。
他们的原主人库洛里德已经去世多年，封印兽和库洛牌在书本中沉睡，等待新主人将它们重新唤醒。
布鲁斯问：“你是怎么找到尤尤的，你通过何种方式认定她能成为你的新主人？”
这个嘛，就说来话长了。
小可绕着尤金妮娅飞了一圈，伸出小圆手摸摸她的额头。它的身体亮起光，而后惊喜地喊道：“果然如此！”
“虽然血脉隔得很远了，但还是能感受到。尤尤，你的父母双方，应该至少一个祖上是英国人吧？”
那还真的非常有可能——北美洲从前是欧洲各国的殖民地，英国在这里圈的地相当多。就算是在美利坚独立后，也有很多欧洲人移民过来。
布鲁斯懂了：“你的意思是？”
“没错，尤尤，你应该是库洛里德的后代！”
尤金妮娅突然多了个超级强大的魔法师祖先，一下陷入懵圈状态。布鲁斯在心中盘算，这就和扎塔娜说的对上了，尤金妮娅的身体里确实有隐藏的魔力，也许就是一代代遗传下来的。
他决定，等会就把韦恩家的谱系和尤金妮娅母亲那边的再仔细追溯一遍。
小可接着介绍：“其实封印之书一直在各地流转。不记得是多久前了，有另一个很厉害的魔法师告诉我们——她接到了库洛里德的遗愿，会帮助我们找到合适的继承者，于是我们就来到了这里，再然后就看到你们啦。”
很厉害的魔法师……
“是女性吗？”
“没错，她很强，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能够和库洛里德一较高下的魔法师。”
那极有可能，厉害的女魔法师，和“愿望之神”是同一个人。
布鲁斯想得到更多关于她的信息，但小可也只是听过她的声音，感觉过她的魔力水平，就连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从那里得到了魔法书的下落都不知道。
布鲁斯：……
作为一个封印兽，怎么可以这么草率啊！
他在心中给小可打上“很好骗”和“不靠谱”的标签，又掀开魔法书的封皮，指着空空如也的匣子问：“库洛牌在哪？”
可鲁贝洛斯作为封印兽，还好端端地在封面上，里面的库洛牌却不见踪迹。
“该不会是你把库洛牌弄丢了，让尤尤去给你找回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小可蠢萌的样子，布鲁斯总觉得它能做出这种事。
“不会不会！”小可急忙摆手，连尾巴也跟着摇动，“那个女魔法师还给我带来一个【魔法少女培养系统】，签订契约的同时要绑定它，才能陆续获得库洛牌。”
从库洛牌被创造出来至今，已经度过了许多年的漫长岁月。它们的自主意识越来越强烈，如果不是像库洛里德那样实力强大的魔法师，恐怕很难得到它们的认可。
魔法少女培养系统，既是对尤金妮娅学习如何使用魔法的辅助，也是一种检验与考核。库洛牌都已经进入了系统的次元空间，尤金妮娅获得它们的方式是……抽卡。
听到这个词，尤金妮娅两眼一黑：“什么，你们竟然也学氪金手游那套？我运气超差的！”
小可干咳几声，听起来像是在背台词：“表面上是抽卡，实际上是以自身魔力为媒介，和库洛牌产生共鸣，引导它们来到现实，接受你成为新主人。”
“怎么产生共鸣？”
“看运气咯。”
尤金妮娅：……
这不还是欧皇的专场，对非酋的极端歧视吗！
创造库洛牌的人肯定是……对哦，库洛里德本来就是欧洲人。
看尤金妮娅面如死灰，小可又追加一句：“有保底，首次十连抽必出ssr！”
连卡牌等级都有了，到底是受到哪个手游的荼毒，太过分了！
“每次都有保底吗，多少抽必出ssr？”
“额，就只有首抽才有保底啦。”
尤金妮娅：……
#要不你还是把我鲨了吧
看着苦瓜脸的尤金妮娅，布鲁斯决定发动钞能力。他问：“能氪金吗，多少刀抽一次？”
对哦，她还可以充钱变强啊！尤金妮娅双眼放光，重新燃起希望。
她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就算是阴○师，她这种非酋也能氪出全图鉴！
小可双手交叉：“不行哦，每天一次十连抽。你们以为抽卡很简单吗，要消耗魔力的！这是为了保护尤尤的身体，所定下的强制规则。”
尤金妮娅想要氪金的念头落空，此刻已经变成没有梦想的咸鱼，哭唧唧地瘫在布鲁斯身侧。
老蝠亲依然很有耐心：“哦，那你把【魔法少女培养系统】的全部条款和功能给我看一眼。”
其实他都做好会被拒绝的准备了，但出乎意料的是，竟然真的有——
小可在空气中划拉几下，调出一个他们都能看到的全息屏幕。布鲁斯眼尖地注意到，右上角还显示着【游客身份】。
这个系统，这个抽卡规则，女魔法师也是现代人吧。
布鲁斯能看到的系统页面非常简洁，分别是【库洛牌图鉴】、【魔法知识学习】、【魔法道具】、【我要咨询】四个板块。他和尤金妮娅确认过，她能看到的内容也是这样。
他依次点进去看，【库洛牌图鉴】里分别有ur两张、ssr四张、sr十三张、r卡二十八张、以及sp卡五张，共五十二张库洛牌。每张牌都是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以ssr卡的数量来说，新手保底还算是有良心。
尤金妮娅问：“r到ur我都理解，sp是什么意思哦？”
“special，它们是非常特殊的卡。”
“特殊在哪些方面？”
“嗯，这个……”小可摸摸脑袋，“以后再说吧，等你抽出来就会知道了。”
布鲁斯退出去，点击【魔法知识学习】的板块。这里面的内容可多了，光是【魔法基础知识】就有十几个分支，每个分支下面又有不同的知识点，按照系统的设置，只有学习完基础知识的一个分支，才能继续点亮后面的【初级知识】、【中级知识】、【高级知识】。
越往上走，分类只会越来越细，这个系统的设计者，魔法知识的储备相当丰富啊。
【魔法道具】栏目前是空的，布鲁斯隐隐有了猜测。
“这个板块，也是抽卡获得的，对吧？”
“没错。”小可肯定了他的想法，“毕竟每次都是十连抽，除了库洛牌还会抽出点别的。卡池里的魔法道具都是由那位魔法师提供。”
最后是【我要咨询】板块，打开后直接让布鲁斯和尤金妮娅一阵无语。
上面只有一行字：有任何问题可以留言，有空了就会回复，但最近很忙，未必有空。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暂时忽略掉没用的咨询板块，布鲁斯退回到主页面，找到了一行小字的【服务条款】。打开来看，那密密麻麻的文字是尤金妮娅注册账号时，会毫不犹豫划拉到最底下直接选同意的那种。
但布鲁斯不会。他认真地从第一条开始看起，那专注程度仿佛要签上百亿的合同——可能他签合同时都没那么用心谨慎。
小可已经无聊地躺在桌上，尤金妮娅感觉自己要晕字了。这些服务条款都不是大白话，是能将人绕来绕去，要去仔细揣摩每一个词意思的正式条文。
懒得再看的尤金妮娅靠在布鲁斯肩上，“爸爸帮我看吧，看完可以绑定了再叫我。”
布鲁斯很无奈：“刚才谁说她是成年人，要自己说了算，嗯？这是你要签的东西，怎么能交给别人。”
“爸爸又不是别人。”尤金妮娅理所当然地说道，“而且爸爸比较厉害嘛，如果是我自己来看，万一漏掉什么重要细节呢。”
布鲁斯也是这样想的，妮娅一直都很依赖他，几乎所有事都愿意听他的，在一众叛逆的孩子们中，她是最乖巧的那个。但从今天之后，尤金妮娅将走上他完全不熟悉的魔法道路。
她的发展偏离了他的规划，在妮娅眼中无所不能的爸爸，也没办法再像从前那样，帮她安排好一切了。
又过了很久，久到小可和尤金妮娅快要睡着后，布鲁斯轻咳几声，将他们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拽回来。
小可表演一个鲤鱼打挺：“可以签了吗？”
库洛啊，当时他可没告诉过它，找一个继承者会这么麻烦。
“嗯，我这边觉得没问题了。”
布鲁斯合上了服务条款，手指轻敲几下桌面，“就算是让我本人来写，差不多也就是这样吧。”
严丝合缝，逻辑清晰，布鲁斯能想到的内容都在上面，还预备了相当多的备用条款，以应对各种特殊情况。
尤金妮娅打着哈欠：“那这个撰写人的水平一定很高。”
“嗯。”布鲁斯笑笑，“如果不是我确实没有写过——我都要怀疑，它就是出自我本人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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