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恰恰相反。”青野青羽合上柜子,脚下一转弯,来到土屋泽用的置物架前,从对方搭在架子上的白大褂里掏出一张小票。
是购入水果刀的小票。
青木纱织彻底搞不懂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你,你看到小票和刚才那副场景,你会觉得谁是凶手?”
青木纱织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是高岛。”
青野青羽点了点头:“这就是凶手的目的。他把嫌疑较小的小票留给自己,嫌疑较大的证物留给高岛,就是为了误导警方,让他们去怀疑高岛才是凶手。”
青木纱织又问:“可是,那他为什么要把小票留给自己,这样不会增加他的嫌疑吗?”
“对于他来说,他真的一点嫌疑都没有,反而会激起警察的怀疑,而且小票在衣服口袋里,他完全可以说这是凶手嫁祸给他的。”
等青木纱织反应了会,青野青羽便又丢下另外一颗炸|弹。
“浅井一家出车祸当晚,抽血检测检查出他们体内有类似安眠药的成分。”
浅井英辉是青木纱织的底线,在听到青野青羽这让说之后,她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便被滔天怒火所掩盖了。
“是土屋做的?为什么——”
青野青羽歪了歪头:“理由不是很容易想到吗?”
像是电影闪回一样,青木纱织眼前立刻浮现出今天搜查会议时的场景。
【……有可能是连环杀人案,那两位嫌疑人并非是真正的凶手……】
青野青羽淡定的伸出两根手指:“凶手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做了两重打算。第一重便是我们刚才看见的,猪心和小票。”
“第二重便是浅井英辉的车祸,他们给浅井英辉带的茶叶里应该做过特殊处理,加入了安眠药物,而且那几日浅井英辉本身就精神不济,会因为疲倦而出车祸,我想没人会怀疑到茶叶身上。”
“只要把警方的注意力移开,他就可以慢慢的思考他的杀人计划那里有漏洞,那里有证据没处理掉。”
“不过鹤田是什么时候被杀的……”
青野青羽语气雀跃:“我是有看法,不过这都是我的推测,你愿意听吗。”
在青木纱织点头后,青野青羽缓缓讲出了她的推理。
周六。
鹤田优花的确觉得有些困,似乎8点之后,她的精神就一直不太好。
或许是因为最近在跟土屋泽吵架闹分手的缘故,所以晚上睡得都不太好,才会犯困。
鹤田优花想待会趴在桌上睡一觉,可能会好一点。
只是土屋泽一直在偷偷用眼角看她,让鹤田优花有点坐立难安。
大概没人能在刚分手时,心平气和的面对前男友。
鹤田优花也是一样。
等到10:40高岛俊介也离开后,教室里终于安静下来。
鹤田优花趴在桌子上立刻陷入了熟睡,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房间里有嘻嘻索索的响动。
她看见土屋泽站在她面前,拿着一把水果刀。
土屋泽带着手套,双手握着刀柄,刀尖对着鹤田优花。
“优花,为什么要跟我分手啊,是不是你喜欢上高岛那个混蛋了!”
刀尖上的寒芒晃进鹤田优花的眼眸里,她被吓得脸色苍白,但鹤田优花知道这个时候最好别刺激土屋泽。
“你在说什么啊,这跟高岛同学无关,分手只是因为觉得我们两人不合适,仅此而已。”
“为什么你要撒谎!我跟你说,我可是加入了鹿羽组的大人物,高岛那种人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土屋泽崩溃了,他一厢情愿的认为是鹤田优花出轨高岛俊介,才会跟他分手的。
就像是他一直练习的那样,他把手中的水果刀往前送去。
刀尖没入鹤田优花的胸口。
鹤田优花死了。
见青木纱织理解不了,青野青羽拍了拍她的肩膀:“永远不要去理解杀人犯是怎么想的。”
青木纱织深深吸了口气,她拽着青野青羽的胳膊:“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啊……”
青野青羽的手落到青木纱织的手背上,给予了她莫大的力量。
“跟警视厅的人联络,让他们去抓犯人。”
-
青木纱织挂断电话,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笑容。
她现在真的有很多话想说。
“你不好奇,为什么我面对浅井英辉时,反应总是那么大吗,”青木纱织见青野青羽一副想拒绝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青野青羽说:“我其实不会太探究别人的伤心事的,不过你想说我也是个很好的听众。”
“那我就说了?这件事在我心里憋太久了,我都不知道该找谁倾诉,”青木纱织放松的扬起唇角,她整个人难得透出一股轻松来,“我跟浅井英辉其实没什么故事,我是他曾经的病人,他是我的医生。”
“我认为他就像家人一样,照顾着每个病患,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他当我的父亲。”
青木纱织:“我很讨厌我的父亲。从小学开始他就如同一个控制狂一样,操纵着我,我就跟他手下的提线娃娃一样,没有自我。”
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是要把勇气也吸入身体内,她继续说道:“我上哪所小学,与哪位同学成为朋友,要跟哪位老师搞好关系,全部都是被固定好的。”
“我该如何说话,如何打扮,都是有专门的礼仪老师盯梢,如果我稍微出格,老师就会跟我父亲告诉我父亲,我父亲不会对我生气,因为我是他的资产,他不会对资产生气,但是他会骂我的母亲。”
青野青羽安静的听。
“后来我的母亲在我上高中那年因病去世了。东京第三医院宣布她死亡那时,我有想过要不要也跟着一起去死算了。”
东京第三医院。
青野青羽眸光闪了闪,情感有一瞬的波动。
她的母亲也是在东京第三医院,接受治疗,然后去世的。
一时耳边除了青木纱织说话的声音,就只剩下风声和两人的呼吸声。
“为了反抗,我考上了警校。因为他总是说我不是做警察的料,我想他恐怕预料不到我会成为一名警察所以就这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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