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宇往窗外伸头一看,好家伙,天上五只金雕。
金雕也不是群居型的猛禽,多数和巨鹰一样以夫妻的形式住在一起。他们一窝最多只能生两个蛋,有一个幼崽成活就算不错了。所以天上的五只金雕,有三只是年岁不一的亚成年。
楚鹰表情有些严肃,他和赵飞宇对上这五只金雕的胜算并不大。
然而赵飞宇没有一丝慌乱,还饶有兴致的说:“哇,这对金雕夫妻育儿经验还是挺丰富,几年时间,养活了三个幼崽!”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他的漂亮白鸟果然心大,楚鹰:……
金雕的转向能力不比赵飞宇几个月前强多少,他反过来宽慰楚鹰说:“不要那么紧张嘛,让我用火药桶会一会他们。
想到对方时炸时不炸的火药桶,楚鹰不得不给对方泼冷水:“那个不太稳定……”别把你自己给炸了。
非常自信的赵飞宇:“没关系啦,大不了多扔几个,总有一两个会爆炸。”
他还有一点点小兴奋呢,终于可以展示一下他的火药桶了,做出来还没用过呢,白白浪费可不好。
翻出家里做好的几个火药桶,赵飞宇拎着就飞了出去。飞到天上之后,他就发现不太好操作,五只猛禽围攻他一个,他扔到谁身上都不方便啊。
手一抖,他的火药桶掉地面上了……
经受巨大的撞击,火药炸开的瞬间,燃起浓浓的烟雾,火光溅起几米高,泥土石块和木板在空中乱飞。
幸好赵飞宇第一时间闪得快,不然一块木头就要击中他的翅膀了。
金雕家飞得最低的那只鸟,顺利被火焰烧秃噜了肚皮上的毛,露出了光秃秃带着点焦糊味的白肚皮……
金雕家老小摸着凉飕飕的肚皮:我怎么突然就秃了呢???
赵飞宇发现自己似乎在毁毛不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松鸡的尾羽,巨鹰的飞羽,金雕的肚皮毛,还有最惨的蟹鸮,全身毛都被他剃了,现在还没长出来……
变秃的心理震慑还是很强的,几只金雕都不敢上前来,远远绕着赵飞宇盘旋。
赵飞宇果断又扔了一个火药桶到离他最近的金雕身上,吓得对方疯狂闪躲。不过这个哑炮了,撒了对方一身火药。
疯狂逃窜后,发现一点事没有的金雕爸爸:你t玩我呢!
几只金雕又冲了上来,赵飞宇手一抖,又掉了两个火药桶下去。
这次溅起的火焰引燃了金雕爸爸身上的火药,让他迅速变成了一只火鸟。等金雕爸爸冲进河水中,扑灭身上的火焰时,他全身都秃了……
金雕一家:卧槽!这只鸟太狠毒了,就奔着毛来的!
躲在森林里围观,准备必要时贡献自己一份力量的小鸟们:卧槽!领主大人善良的时候是真善良,发怒的时候也是真可怕!动不动就天暖了,让你的毛掉光吧!
金雕一家到河里拽起全身湿漉漉的金雕爸爸,就拍着翅膀逃离了这里,他们决定能逃多远,逃多远,再也不回来了!以后遇到同族,也要广而告之,有只魔鬼的雌性哈斯特神鸟,特别喜欢拔毛!
就这样,赵飞宇在猛禽间的赫赫威名第一次传了出去,成为金雕一族中能止小儿啼哭的可怕存在。
飞回家的可怕存在赵飞宇,迷惑的问:“怎么就跑了?我还没施展出毕生的功力呢。”
想到全身毛都被烧光的金雕,楚鹰肯定的回答:“因为怕秃……”
好吧,羽族确实对羽毛特别的在乎。依靠着独有的制空权,羽族成为这个纪元的霸主,羽毛不光是他们赖以生存的身体构造,也是他们争夺繁育权寻找对象的重要装饰。他们对秃的恐惧比蓝星的年轻人更甚,甚至每年都有因为掉毛而抑郁
自杀的羽族。
臭美的羽族啊!赵飞宇耸耸肩:“好吧。”
围观了全程的小鸟们,回家后忍不住对亲朋友们讲述起今天的所见所闻,于是新的流言开始在森林里流传起来。
小鸟一号骄傲地形容着火药爆炸的情形:“你知道吗?神女掌管雷霆,那天我在森林里……一道雷霆从天而降,对手就秃了!神女想把谁劈秃就把谁劈秃,太厉害了”
小鸟二号抚着胸口:“好吓鸟啊!为什么不劈死?”
小鸟三号惊声尖叫:“你不觉得秃了更可怕吗?简直是生不如死!”
众鸟沉默,虽然每年秋季都会有点斑秃,但大家都秃的话,也就没那么自卑了。要是大家都不秃,只有你秃,那可真是没脸见鸟,不如死了算了。
……
火山边的大片开阔平原上,被赵飞宇治好秃毛的松鸡泉正要参加松鸡一族的集体求偶活动,他趾高气昂的甩着自己孔雀一般的尾羽,仰着脖子,迈着小碎步,左右横跳,跳起求偶的舞蹈来。
赵飞宇为他制作的巨大假毛,极其吸引眼球。
哇塞!这个尾羽一看基因就优秀,好想有个这样的松鸡宝宝!松鸡妹子纷纷忽视其他的追求者围了上来,对他暗送秋波。
松鸡泉在妹子们爱慕的眼神中,挺起胸膛咕咕咕的鸣叫,觉得他马上要有好多老婆了!
其他雄性松鸡,互相对视一眼:不把这个家伙搞下去,我们就要没戏了。
于是,他们一拥而上,准备围殴这个尾羽令鸟嫉妒的家伙。你打脸来,我打眼,最狠的奔着毛去,目标一看就是要把对方扯秃噜。
松鸡泉:咕咕咕!你们这群家伙,不讲武德!文斗比不过竟然武斗!
松鸡泉左闪右闪,避过来自身上的袭击。一个扭身过猛,他感觉自己尾巴一轻,转头一看,他的尾羽呢!他的尾羽怎么不见了!
众鸟看着松鸡泉甩出去的巨大假毛,画面瞬间定格,气氛凝重。
松鸡泉:完蛋了!
其他鸟:好家伙!这尾羽竟然是假的!
妹子们:呸!感情骗子!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泉的尾羽是假毛这件事迅速传遍了整个松鸡族群,他本鸟受到了众鸟的鄙视,但帮他做假毛的赵飞宇却因此声名大噪。
咳咳,几乎所有雄性都不约而同给自己做了假毛,让尾羽更具观赏性。甚至,有鸟想要慕名前往赵飞宇那里定制假毛。
……
赶走入侵者之后,赵飞宇连忙去木屋旁边的草坪上检查他的辣蓼草,有没有在刚才的战斗中牺牲。
看到有几株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叶子被炸没或者踩烂,赵飞宇就心痛得想把金雕全家的毛都炸秃了,他憋闷的说:“这几只金雕哪儿来的呀?一点礼貌都没有,直接打上门,也不知道专门约个地方决斗。”
从来没听过约战这种说法的楚鹰:……
不过楚鹰倒是知道金雕是从哪里来的,回答说:“他们从南方飞回来后,就占领了隔壁矛隼的领地。”
那块领地显然无法供养金雕一家五只鸟,所以他们又盯上了赵飞宇的领土。
赵飞宇正想说那只矛隼太无用了,自己丢了领地不说,差点把他也给拖累了。
但话还没说出口,他就意识到:金雕击败了矛隼,成为隔壁那块地的领主。那他击败了金雕……
“南边那块地岂不就是我的了!!!”
楚鹰点点头。
赵飞宇忽然之间就不太心疼这些烂叶子了,他一把拽住楚鹰,欢呼雀跃的说:“那我们快去隔壁做上标记,不然还不知道会便宜哪只鸟呢。”
正南方向的领地,呈一个倒梯形,面积大概有赵飞宇目前领地的三分之
一。算上玄鹰、蟹鸮和三姐的领地,赵飞宇现有的土地面积已达到几百平方公里,赶得上一些小的县级市了。
在新的土地上绕行几圈,赵飞宇欣喜若狂,他先是看到了一片柞树林,林子里还有不少飞蛾破茧后遗留下的茧。他怀疑上次玄鹰用飞蛾吓他,就是在这边抓的飞蛾。
每个柞蚕蚕茧都有他的拳头大,赵飞宇越看越觉得这个柞蚕很有培养价值,即使是粗放型管理,仅在收获的时候拿走蚕茧,也够他每年做个蚕丝被、蚕丝枕头之类的了。
更让他惊喜的是,在一条河岸边临水的下层土质里,他看到了与常见黑土不同的红色泥土。
他们这里的土不是泥炭土就是和东北类似的黑土,种地那叫一个营养丰富,肥料都能少施多少。但是土质疏松,粘度很差,经不起煅烧,别说烧陶了,连砖都烧不了。
这个红泥实在令赵飞宇眼前一亮。飞到溪水边,他就想把鞋子脱了,淘点红泥土上来。
“我去吧。”楚鹰拿起兔皮靴子又给赵飞宇穿了回去。趁机捏了两下后,他跳进河里就开始捞红泥。他的漂亮白鸟就应该一直干干净净、漂漂亮亮才对。
坐在河边石头上的赵飞宇,撑着下巴心想:别以为你跑得快,我就没感觉到你偷偷捏我的脚……
楚鹰掏上来的红土确实粘性很好,容易结块,甚至可以说有些过分瓷实了。
赵飞宇寻思着可以试着用来烧一烧陶。这个颜色的土只要温度合适,肯定是可以烧成陶的,就是质量嘛不太好说。
楚鹰在这里掏泥,赵飞宇就去拿了个箩筐来装泥,装了一筐红土回家。
因为只是实验,他也懒得做窖,准备直接就烧。
赵飞宇先把湿漉漉的粘土捏细腻,确定没有大的土块、树枝、树叶和石子,就放在壁炉边略微烘干以方便塑形。
楚鹰戳了戳开始变干的泥土问:“这样就能烧陶?”
“应该可以吧……”赵飞宇不太确定的说。
他在院子里找了一块大石头洗干净,从土灶里面抓了一把草木灰洒上去防止粘连,就就把粘土扔上去,邀请楚鹰一起来玩泥巴:“来来来,把这个泥巴捏成碗的样子……”
本来他想说薄厚均匀来着,但一想到他们这个土的质量如何还不清楚,又立马改口说:“一部分捏厚一些,一部分捏薄一些。”
楚鹰拉扯泥土的手一顿,问道:“什么算厚,什么算薄。”
赵飞宇:“家里陶罐那个算薄,我手上这个算厚。”
楚鹰看到赵飞宇手上捏出的厚度接近三厘米的碗,沉默了。
在楚鹰的注视下,赵飞宇也觉得自己这个碗厚得有点过分,但已经这样了就算了吧,他好不容易才捏匀称呢。
两只鸟就这样坐在壁炉边开心的玩泥巴,做出十几个碗来,最后一点泥,赵飞宇还捏出一个画了卡通五官的杯子。
捏好的泥胚先放在壁炉边彻底烘干。确定没有什么裂痕之后,赵飞宇直接把这些碗放进了他们家厨房的土灶里。
烧制瓷器需要达到1200到1400c的窖温,但陶器的话,几百摄氏度就可以了,他们家的农村式土柴火灶,刚好可以达到需求。
赵飞宇先在灶台里放上一些碳,又把碗放进去,再丢入一些柴火把碗淹没,就点火开烧。
看到这一幕,楚鹰内心默默慨然,真草率啊,一点也不高大上……感觉陶器的神秘面纱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还是被他家二哈撕碎的那种碎。
火烧旺之后,通过柴火间的空隙可以看到,碗像碳一样烧成了透红的颜色。
赵飞宇拿了一根柴火棍,把碗扒拉出来。颜色不太均匀,有灰有红,但烧好的碗看起来还不错,至少是个陶碗的样子。
但他轻轻敲击了一下,发现声音有些闷,不够清脆,可能里面有裂隙。果不其然,他在这个碗里倒上热水又倒上冷水,冷热交加后,碗裂开了。
提着水桶的赵飞宇也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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