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咸鱼他主动翻面了 > 20、听戏
    第二十章


    不过那封信最后还是被放在了沈听澜的案头。


    苏秦来送信时听见殿下说不收,干脆将信塞给孟衡就走。


    小太监也没胆子处置相爷的手书,思虑再三就放在了王爷的几案上,毕竟看不看也随主子心意。


    这翌日天明时提了一句,沈听澜还半梦半醒的,都未曾听清。最后那信混在他拿来解闷的闲书堆里,到临走了都没拆开看过就被装箱带了回去。


    偏生裴昱瑾只是叫人送了这信,在他面前却从未提起过。


    这一个以为对方看过他心中透露的那一点点痕迹,另一个呢是压根就没看信。


    阴差阳错之下,沈听澜是一点都不知晓原剧情中成为白月光的这一段进度条悄悄往前进了一些。


    京郊闲散的山野生活虽好,但到底是不能长久地待下去。


    沈听澜在临走前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想着再去一趟山涧,等到时候任务完成了来这里盖间小房子养老。


    他不太想去做那些费体力的事,主要是叫他自己狩猎他有些力不从心,但要他同裴昱瑾一道儿又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自打那日在他帐中一别,那人竟是没再主动来寻过他。


    倒不是说想见他,只是觉得一下子见不着心底多少有些说不出来的别扭。


    但依沈听澜的性子也是断然不会主动去寻的。


    思来想去,这既适合他还能放松身心的室外活动,莫过于钓鱼了。


    “臣记得第一次与殿下相遇便是在太液池边,鱼太沉,而殿下气力不足。”


    沈听澜刚将饵挂好,线抛下,那人就不知是从何而来,走路也没声儿。


    如今倒是肯现身了。


    裴昱瑾这些天没有主动出现便是想等着他主动上门,来问他信中何意,可左等右等都不见他出现。


    既如此,一直这么避而不见也不是长久之计,少不得自己得主动些。


    “臣这些时日公事繁忙,怠慢殿下了。”


    瞎话张口就来,偏偏这人面上没有一点心虚,任谁看了都会相信他是真的很忙,而不是刻意回避。


    原来是因为公务吗?


    不过这话听来奇怪,此处不是相府,裴昱瑾亦不是主人家,又何来怠慢一说。


    他的话沈听澜听了一耳朵却并没有要回应的意思,眼神盯着湖面目不斜视的。


    这是生气了?


    “殿下没有什么话要问臣的吗?”


    裴昱瑾没什么哄人的经验,也很少表露心迹。


    而沈听澜在他看来就像一只极易受惊的猫儿,一旦受了惊吓会给人一爪子不说还会跑得八丈远让人再难逮到。


    这样性格的人不适合直接说,只能一点一点地引诱,哄他动心诱他上钩。


    所以他才会选择书信,纸张既可以承载情感又不至于让他一下子太难接受。


    他在信中透露一丝模棱两可的心意便是希望他能主动问,只要他问了自己就能把那些心意揉碎了,慢慢地灌输给他。


    温水煮蛙,他跑不掉的。


    可惜的是他们俩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沈听澜以为他问的是那天在大帐里的事。


    那天的场景他现在想起都会觉得有些难以言喻的羞耻,又如何会想要再提起。


    于是沈听澜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没有。”


    没有?


    听到这两个字,一向聪慧的裴相也难免面露疑惑。


    饶是他再学富五车,文采斐然,在感情上也只是个初学者,没人教过他现在这种情况要怎么办才好。


    “那……”


    “嘘,有鱼咬钩了。”


    沈听澜觉得手中的杆猛地一沉,心思完全被吸引过去了,愣是没察觉出身后人的不对劲。


    只见他使劲儿一提,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就落在了青草上。


    瞧着就挺肥美的。


    “孟衡,快拿桶来先用水养着。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沈听澜沉浸在钓到鱼的喜悦中,眉眼间都是笑意,转头问他时声音都是轻快的。


    “没什么,恭喜殿下。”


    裴昱瑾咽下了原本要问的话,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就要等下一次了。


    “嗯”


    沈听澜的心思不在和他的对话上,回答自然是显得有些敷衍了。


    但许是觉得身后人不再言语显得有些寂寞,沈听澜开口邀请道,“孟衡那儿还有根鱼竿,裴相要一起吗。”


    其实他是没指望这人会答应的,因为官场得意年轻气盛的权相,并不适合这样的老年娱乐。


    所以当这人欣然答应的时候,沈听澜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看来,刻板印象果然是要不得。


    裴昱瑾这边刚答应,孟衡就极有眼色的在自家主子旁边加了一张软凳。


    虽然东西也都齐全,但与自家主子这边的精致相比还是要差了些的。


    那天,珩王钓了足足十尾而相爷竟是一无所获。


    要问原因也无非是一人的心思都在垂钓上,而另一人的心思都在身侧。


    过了许久孟衡都记得那一天自家主子很是骄傲地说,“原来一向被众人争相学习效仿的相爷也有不在行的东西。”


    而裴相即便是被这么调侃也不曾恼怒,反而是笑着回道,“裴某也是人,自然有短处。”


    也会动凡心。


    回去后,沈听澜在元帝的要求下回宫住了一段时间,也被灌了不少补药,吃了不少药膳。


    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他的伤虽然是好了但一向无暇的后背上难免留下了疤。


    孟衡日日替他换药看着都心疼,好在沈听澜本身并不在乎这些。


    男人嘛,有个一两道疤再正常不过了。


    在宫里住了半个多月,沈听澜已经有些怀念相府的生活了。


    那人几乎不催他喝药,更不会准备药膳。


    最重要的是在相府他能给自己找些事做也能给裴昱瑾找点麻烦添。


    两相对比之下,更觉得宫里无聊了。


    于是在某个元帝来用膳的傍晚,沈听澜提出了要回相府待着的要求。


    沈云逸听见他这话并不觉得有多奇怪,只是不知他这宝贝弟弟什么时候跟他的相爷关系这么好了。


    前些日子,在御书房里言之也旁敲侧击地问过佑彦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他竟是不知什么时候王爷去臣子府上能用回这个字了。


    但元帝并未阻止,反而是让孟衡替他收拾东西,等过两天休沐日就让人送他去。


    言之既是他的心腹也是他的挚友,那么佑彦与他亲近并不是什么坏事。


    虽然沈听澜这段日子都不在,但裴府里他住的那个院落日日都有人打扫。


    所以他回来的时候与之前并无分别,依旧一尘不染,让人光是看着就舒服。


    “去寻个人问问,今日休沐,裴相怎么不在府上。”


    到底是去别人府上,于情于理沈听澜都得亲自跟人说一声。


    却不防他都去对方院里坐了片刻也未见着人。


    不多时,孟衡就把老管家领到了沈听澜的面前。


    “老奴给殿下请安,殿下千岁。”


    年近六旬的老者边说边要跪。


    “不必多礼。”


    这话音未落,孟衡就已经扶住了还未完全跪下去的人。


    他敢这么自作主张,多半还是因为在他主子这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极度不喜老者给他跪拜。


    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人,沈听澜习惯不了这跪拜礼,平时这小太监跪他,他都觉得别扭。


    这要是换了老人家,必然是要折寿的。


    “谢殿下。”


    “相爷不在府上?”


    “今日旬休,傅指挥使邀大人去锦绣楼听戏了。”


    锦绣楼是上京最富盛名的梨园,近几年出了不少名角儿。


    “傅筠?”


    “正是。”


    “嗯,你去备辆马车,本王也去凑个热闹。”


    现代的戏楼本就凤毛菱角,快节奏的生活很难让人慢下来去听戏。


    梨园漫步是件很有韵味的事,即便是俗人也难免想要附庸风雅一番。


    “怎么想着来听戏了?”


    傅筠一介武夫素来没什么文艺细胞,往日里都是约他去酒馆喝两杯,今日倒是稀奇。


    “今日玉笙公子登台,我记得你挺喜欢听戏的,都说他的戏一绝,我这全是在投你所好。”


    锦绣楼的茶水也是一绝,这往来多半是达官贵人,自是不能怠慢的。


    傅筠亲自替他倒了杯茶,将还冒着热气的杯盏推到他的面前。


    “有事相求?”


    裴昱瑾瞥了一眼那杯茶水却并不碰。


    “没有的事,我是那种阿谀奉承,上下钻营的人吗?”傅筠想都不想就否定了。


    但坐在他对面的人但笑不语,过往那么些年,傅筠哪次讨好他不是有所求了?


    “真没有,我就是听说你被今上罚军棍的事,想着宽慰你一二。”


    傅筠这话说得真诚,就差没指天发誓了。


    “你都知道这事儿了,那朝野上下应当是无人不知了吧。”


    官场是个圈儿,在这里本就没什么秘密可言,即便是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当面说些什么,但在茶余饭后难免拿他当谈资。


    “哎,看开点。这在朝为官的,谁还没惹那位不快过,你看现在不还是照样器重你,不是什么大事。”


    傅筠以为他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还特意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真是单纯的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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