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地有声,那显得有些阴冷的语气,已经显露出,他不是在商量,而是在警告。
警告他们,不要再对祁郁有什么想法。否则首先面对的,就是他的铁拳。
他那浑然天成的压迫力,以及力量感勃发的身材,让在场的任何一个血族都不敢轻视。因此,他说出这句话时,教室里没有任何血族敢出声反驳,甚至气都不敢喘一下。
陆镇留下这句话,没有再停留,直接把祁郁抱了出去。从始至终,底下的血族都没有看到祁郁的脸。
好几分钟过去,教室里才出了一点唏嘘声。
谢礼麟却在这时猛地站起来,重重踹了一下桌子,脸色阴沉不已。
“刚刚是谁起哄的!都给我站出来!”
谢礼麟是谢枢的孙子,地位尊贵,又有一大堆疯狂的追随者,知道他身份的,几乎都不敢触他的霉头。
半晌,几个血族畏畏缩缩地站了出来。
谢礼麟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大步走过去一人踹了一脚,几个血族老老实实受了,没有一个反抗。
大家面面相觑。
一个和谢礼麟关系不错的血族试图缓和气氛,他走到谢礼麟身边,轻轻拍他的后背顺气:“礼麟,你这是怎么了,我们不就是跟祁老师开开玩笑吗?”
“上节课……不是玩得挺好的吗,再说了,他只是个人类啊。你怎么……”
谢礼麟猛地将旁边桌上的书甩了出去,接着踹翻了桌子:“是人类怎么了!上节课是开玩笑,这节是吗?!”
他指着那几个低着头的血族道:“你们是开玩笑吗?如果祁郁不同意,你们是不是还要强行吸他的血啊!”
几个血族不敢说话。
血族对待人类一向如此,如同对待到手的猎物,戏弄两下当然不是结束,最终是要咬破他的喉咙,尝尝味道的。
“我告诉你们,以后谁再跟祁郁作对,对他无礼,就是跟我谢礼麟过不去。”
身旁的血族疑惑地皱了下眉头,他记得上次对祁郁,谢礼麟可不是这个态度,怎么再见面,就这么护着了?
他等谢礼麟缓和了下心情,凑过去轻声道:“礼麟,你和这个祁老师……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是我……”谢礼麟脱口而出,但那两个陌生的字眼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谢礼麟皱着眉头,烦躁道:“总之,你们以后不要冒犯他,一丁点都不可以。”
说罢,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口,烦躁地皱了下眉,也走了出去。
来到祁郁的办公室门口,办公室紧锁着,隔音很好,完全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谢礼麟都把那门快盯出一个洞来了,才吐出一口气,转过身靠在旁边的墙壁上,双手抱胸,闭上眼睛等待。
办公室里,陆镇扫清桌面,把祁郁放在了办公桌上。
双臂撑在祁郁身侧,他紧紧锁着祁郁的眼睛,压抑着濒临爆发的怒火,质问道:“玩够了吗?”
视线下移,祁郁的衬衣被扯开了一角,露出白皙的脖颈,可那上面除了一个很浅的牙印,没有其他痕迹。
陆镇刚刚,并没有真的咬下去。
祁郁眨了眨眼睛,看着陆镇血红的眼睛和绷紧的脸部线条,精神越发兴奋,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他忍耐着皮肤下血液的躁动,单手搭在陆镇的肩膀上,感受着他鼓胀的肌肉,火热的皮肤,他凑近陆镇的耳侧,低声道:“陆镇……说清楚点,我听不懂。”
陆镇眯眼,握住祁郁的手腕,迫使他重新与他对视,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呼吸交叠。
“你承诺过,不会在契约期间让他人吸血。刚刚在教室里,为什么要开那种玩笑?”
祁郁垂眸,轻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在开玩笑?”
陆镇瞳仁微缩,下意识拧紧了眉心,“祁郁……如果我不在,你会让其他人吸血是吗?”
语气沉重到让人难以负担。
祁郁撞上他的眼神,那神色在纠结恼怒中,带了极力想要压抑却还是难以遮掩的难过和难堪。祁郁从来没有在陆镇身上见过这种表情。
但是,这才像是一个22岁青年理应有的情绪。
那极度的兴奋被一丝不忍所替代,祁郁有些不好意思再逗他,凑近了轻声安抚:“那不是,正因为有你在吗?”
陆镇一怔。
祁郁的意思,在这一句话里,已经表达得很清楚。
他突然就感觉到了一丝不自在,连带着开始怀疑起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受到祁郁的刺激,情绪和行为都差点落到失控的地步。
他回想起刚刚在教室里做出的一连串动作,他已经无法复制那时的情绪,只知道,那时候,他无比想要宣示对于祁郁的主权,他不想再看到任何血族对祁郁充满觊觎的眼神。
陆镇稍稍撤开身体,松开了对祁郁的桎梏。
祁郁却反抓住他的手腕。
陆镇垂眼,祁郁眼尾勾着,那眼神,让他无端联想到了那个夜晚……陆镇喉结微动。
“你惹到我了,我现在……想要被你吸血。”
契约第一条,陆镇要在祁郁提出被吸血要求的时候,及时满足他的需求。
陆镇的目光落在他颈间细嫩的肌肤上,那薄弱的皮肤下,汩汩流动着的鲜血,已经无数次勾动他慢慢形成的本能。
现在,只需看一眼,他的身体就会升起熟悉的渴望。
陆镇禁不住想,血族契约的威力,真的如此强大吗?这样纵容发展下去,以后,他还能摆脱这种依赖吗?
不过此刻,他不会选择拒绝。
陆镇揽住祁郁的腰,压下身去,在要碰到的一刻,祁郁抵住了他的额头。
祁郁声音有些变了,“不要咬这里,换个位置。”
陆镇呼吸沉重,他的犬齿已经非常鲜明,吸血的渴望也被祁郁拉扯到了顶峰,突然被打断,让他产生了一些怒气,动作也有些焦躁。
血族一进入这种吸血的状态,是很难控制自我的。
陆镇强行扯回一点理智,他喘了两声,暴力地扯开了祁郁的衬衣,将他推倒在空荡荡的办公桌上。
桌面冰凉,祁郁身体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陆镇深红的眼睛顺着祁郁露出的肌肤一路下滑,每一处都诱人不已。
陆镇掐住祁郁的腰,低头咬在了祁郁软嫩的腰腹上。诱人鲜香的血液流进他的唇齿之间,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被他咬破的肌肤,然后就听到了祁郁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像是压抑过的,带着些痛苦,可更多的,是欢愉。
这直接刺激到了陆镇的神经,让他下意识加重了动作。
祁郁困难地抬起胳膊,按住了陆镇的脑袋。陆镇的头发又黑又密,发质很硬,有些扎人。
谢礼麟在办公室门外站了很久,里面的两个人始终没出来。
这让他有些烦躁。
他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但是祁郁至少有一半血族的血脉,陆镇也很明显是血族,他们绝对不可能签订血族契约,那为什么,陆镇能吸祁郁的血呢?
他不禁想到了上次与祁郁的对话。心里感到了一丝不妙。
难道祁郁真的找到了那样一个被异化的血族?不然他想不到其他可能。
除非这两个人在演戏。
不知道过去多久,办公室门终于打开了。
祁郁走在前面,衬衣板板正正穿着,只是有些发皱。他神色怡然,甚至有些愉悦的情绪在里面。
而陆镇跟在后面,气势已经收敛了很多,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谢礼麟的视线在两人中间逡巡了一遭,才皱着眉头走到祁郁身边,看向陆镇:“我有事跟祁郁说,你先在里面等着。”
说罢,他将陆镇推了进去,一把关上了门。
祁郁瞥他一眼:“谢同学,在学校里,还是叫我老师比较合适。”
谢礼麟冷哼一声,“祁老师?”
祁郁眉目舒展,稍稍点了点头。
谢礼麟凑近他,果然闻到了一丝残留的鲜血味道。
同类的血液就是这样刺鼻难闻,如果陆镇是正常的血族,他绝对无法对祁郁下口。
猜测落地,谢礼麟心里有些不顺。
在谢枢那里得知祁郁的身份,得知祁郁和他是兄弟关系时,谢礼麟心情是有些微妙的。
谢枢只有一儿一女,但谢礼麟从来没有见过那所谓的姑姑,只知道她叫谢允嗔,很久以前就离开了血族,去了恶魔的地界,一直没有回来过。
谢枢跟他说,祁郁就是他那亲姑姑的儿子。
也就是说,祁郁是他的哥哥。
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只是一想到这世上有个和他平辈的,要被他叫做哥哥的角色出现,心里就有些雀跃,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他很想多接触一下这位哥哥,他对祁郁充满了好奇心,他潜意识觉得祁郁会让他的生活变得不一样。
毕竟,在得知祁郁的身份前,他就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但是,还没有等他和祁郁建立更亲厚的关系,有一个角色就凭空插.入,在课堂上宣示了对祁郁的主权。这让他很不高兴。
“祁老师,为人师表,你怎么能在办公室里搞这种勾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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