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周年年和皇后的感情渐好,容贤妃对她的好感度则越来越负,怎么说在现代也是看过几篇那啥文的,周年年心里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有了这个猜测,每次请安时,周年年都不免偷偷观察容贤妃。
还真让她看出了些东西。
比如,容贤妃一般都是最早到未央宫,并且陪着皇后一起出来的。
又如,有时候会给她们准备一点糕点,而放在容贤妃桌上的一定是核桃糕。而容贤妃只要一看到端上来给她的是核桃糕,面上的笑容就会多几分。
再就是,周年年发现,容贤妃老是偷看皇后。
那种隐晦又带有一丝缠绵的眼神,很难不让她多想。
她觉得,自己的猜测可能是真的。
但仅仅凭这些虚无缥缈的感觉并不能证实什么。
不过翠娟却给力的很,居然真的查到了些东西。
“贤妃娘娘是圣上登基后的那年便入宫的,并不是之后的大选才入宫。”本朝皇帝守孝以月代年,只需守三个月孝即可。
这一点,周年年记忆里也有。
大燕朝,五年一选秀,但选秀也不是唯一入宫为妃的途径。总有些人家是特殊的,可以走特殊的渠道。
不过一般而言,大多数人家还是会选择让家中女子参加大选。
因为大燕的选秀,也可以说是对女子的一种鉴定。
一来,只要过了初选,就说明了自家孩子是个好的;若是过了第二轮,那表明德行品貌皆没问题——那些无意入宫且私下已有想看好的一般会提前给宫里递个消息,宫里就把人留到第二轮再刷掉。
到第三轮的,要么就是赐给皇室其他人了,要么就是入宫了。
以大选入宫这样的途径,可以说是一种资历,有根正苗红那味儿。
也因此,走特殊途径的吧,相比较起来,就有那么点……不光彩。
容贤妃走的就是这样的特殊途径。当年,皇上突然封了安平伯余乐鸿的女儿余宛妙为容贵人。
容贵人一入宫,就凭着自身样貌才情颇受宠爱,连当时的李贵妃都得暂闭锋芒。
入宫不到一年,就成了九嫔之一的修仪,而后又有了身孕,生下了三皇子。从此水涨船高,被晋封容妃。
可以说,容妃入宫后的生活,相当顺利,因此,也没人提她是怎么入宫这事。
“安平伯只有贤妃娘娘这一个独女,当时贤妃娘娘已有十六,离大选还有四年,是可以自己定亲的。”
大选女子的年龄在十四至十九岁之间。像容贤妃这种情况,上一年够不着,下一年又太够了的,家中就可以自行定亲。
是因为这种情况,所以余家才走特殊途径送容贤妃入宫吗?
“可是,奴婢打探道,安平伯并不想让贤妃娘娘入宫为妃,是贤妃娘娘自己主动入宫的。”
嗯?
“安平伯与皇后娘娘的娘家永宁侯府一直是世交,听说两家是打算结亲的,对象便是贤妃娘娘与皇后娘娘的弟弟,永宁侯的嫡次子,也就是如今的承恩侯。”
嗯嗯?
“可不知怎的,贤妃娘娘却执意要入宫,安平伯没办法,只得同意。好在,结亲的话也曾只是口头提过,两家没有交换过庚帖。”
嗯嗯嗯?!
周年年觉得自己有一丝悟了。
刚刚翠娟说了一个关键信息,那就是安平伯府与永宁侯府是世交!
这说明什么,说明皇后娘娘与容贤妃以前,就是认识的!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姐姐妹妹……
翠娟正暗自拍着胸脯,暗怕自己竟敢在背后说贤妃娘娘的闲话呢,就看见自家娘娘脸上浮现出了……荡漾的表情?
“娘娘?”
“啊?”收住!
“娘娘查贤妃娘娘做什么?贤妃娘娘与皇后娘娘一直交好,娘娘如今的与皇后的关系也不错,说不定,您也能与贤妃娘娘交好呢!”以翠娟的思维,自然不可能想到“百合”这种对她来说可谓是惊世骇俗的事。
即便周年年将容贤妃的态度完完整整告诉她,她也只会认为,贤妃是出于友情上的嫉妒。
可是,周年年不敢排除这种可能性啊!
若只是友情那便罢了,三个人的友情有诸多不便,但也不是不能和谐。
可要是爱情,不会有女人能容忍被插足的。
若真是爱情,容贤妃会怎么看自己?又会怎么对待自己?
嘶,防备得升级!
不过,她问翠娟,“这种事,一般都是家中的私密之事吧?尤其是贤妃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安平伯府更不会让曾有意与永宁侯府结亲之事外露,你就这么轻易的查出来了?”
翠娟有些脸红,“奴婢也没想到这么轻易。是侥幸找到了曾经伺候过安平伯府老夫人的嬷嬷,那位老夫人几年前去世了,那嬷嬷就被派到了庄子里。”
“那嬷嬷有个儿子,年岁不大,却染上了赌,欠了好大笔债,嬷嬷没办法,求到了安平伯府,却被赶出来了。”
“奴婢便给了她些银子,然后一问,就问出来了。”
事情真的很顺利,她都有些不敢相信。
周年年有些疑惑,可转念一想,自己是因为有人物面板,才察觉到容贤妃的恶意,于是去查容贤妃。
事出突然,除了她身边的人,谁也不知道。又怎么会安排这么一出。
可能真的是运气好吧。
有了对容贤妃这样的猜测,周年年又想到了另一个关键人物,皇后。
“你说那些画吗?”皇后笑着道,“本宫在画这一道上并不精,这些画,多是贤妃送给本宫的。”
她展开了一些,多是画的各类景物,也有少许人物画,而这些人物画,画的无一不是皇后。
“这些个啊,都是拿本宫来练笔的。”
周年年眼尖地指了一幅,“难怪,这一幅画瞧着就青涩些。”技巧色彩上都青涩,上面的皇后,也青涩。
“这一幅啊,”皇后眼里有些怀念,“这还是本宫年轻的时候呢,那时本宫才十四五岁。”
“十四五岁?”周年年适时问道,“容贤妃见过皇后十四五岁的模样?”
皇后一怔,轻笑,“何止是见过本宫十四五岁的模样,那丫头,从小跟在本宫身后长大的。淑妃你不知道,永宁侯府与安平伯府关系一向好,本宫还在闺阁中时,宛妙经常来寻本宫玩耍。直到后来本宫嫁给了皇上,才见得少了。”
“谁知,她后来也入了宫。便又像以前一样,缠着要给本宫作画。这一幅画,原本在她手上的留着的,还是她入宫后,又送给本宫的。”
“娘娘与贤妃的关系真好。”周年年感叹了一句。
皇后收好画,“她在家中是独女,许是把本宫当姐姐了吧。”
“横竖本宫只有弟弟,也没有个妹妹,就当是多了个妹妹。”皇后说这话时还真有几分姐姐的温婉。
啧,皇后娘娘,你把贤妃当妹妹,可她不一定愿意认你当姐姐啊!
“好了,不说这些,你今日又带了什么好吃的来?可有辣子鸡?那道菜最是不错!”
周年年:“……”。
瑶华宫。
“她又去了?”
“嗯。申时一刻去的,酉时一刻才出来。”
容贤妃握紧了手,独自进了书房,从最里端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幅画。
小心翼翼地将画展开。
穿着凤披霞冠、面容精致的皇后映入眼前。
容贤妃轻轻地,仿佛怕将画纸弄破似的,抚着画中皇后的脸庞。
嘴里喃喃道,“我追随你而来,你的身边一直只有我,也只能有我。”
“那些不相干的人,那些不相干的人……”
那些不相干的人每天烦你,那就给她找点事做吧。
她有事做了,就不会烦你了。
快入秋的时候,小五会翻身了。
于是乎,沈意每日下学一回来,一家人便围在榻前,看小五翻身。
“左边!”
“那我右边好了。”
两人打赌小五朝哪边翻身,
周年年见他鼻子皱皱,立刻道:“我赌他要打喷嚏了。”
果然,下一刻,“阿啾!”小五打了个喷嚏。
沈蔚目瞪口呆,“母妃,你也太厉害了吧!”
沈意笑着摸摸她的头,和周年年道,“儿臣今日碰到了周大人。”
周年年一愣,周大人,哪个周大人?
转念一想,能让沈意特地告诉她的。
试探问道:“你是说,周奇?”
沈意颔首。
周奇,原身的弟弟,并非是一母所生的弟弟,是原身的爹后娶的妻子所生。
“他找你?”周年年皱眉,原身自被崇显太后留在身边,与家中的关系就淡了许多,后来到了沈自修身边,几乎就断了联系了。
还是沈自修登基后,她被封为昭仪,家里又找了来,也就每年托人问声好这样子。
这些年,周家不上不下,原身的父亲也只是个小官。
周奇,没记错的话,早先听过一嘴,他从军去了,至于去的哪一军,原身并未过问。
联想到近来的事,她问道:“他是跟着陈大将军回的?”
沈意点头,“周大人如今是陈将军身边的副尉,这次回来,被父皇授位正四品上骑都尉,调到了京城指挥卫做指挥佥事。”
“他也不是特地来找儿臣的,只是路上遇到了。本来已经错身了,又突然回头给了儿臣这个。”
他将怀里的东西给周年年看。
是一个很普通的荷包,打开来,里面是五张一百两的银票。
沈意见她呆愣,“母妃?”
周年年回神,将银票放好,塞到他怀里,“不恭敬的说,他也算是你舅舅,既然给你了,就收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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