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极殿后殿的浴室中,擦干净了身体后,周年年在自身凝玉般白皙的肌肤上抹上玫瑰香露,鼻子微微一动,隐秘幽深的玫瑰香味若隐若现。
虽然周年年不想以色侍人,但不得不说,男女之间门,床笫之事的确是增进双方感情的有效途径。
沾了口脂的指腹在唇上来回滑动,轻轻晕染开,呈现出健康又有光泽的粉嫩色彩,看着就令人垂涎欲滴。
很好,确认自己的状态没有问题,周年年走进了后殿。
穆阳州正在研究一副棋局。
正思考间门,鼻尖就闻到了淡淡的玫瑰香味。
一抬首,就看到了周年年羞涩又期待地看着他。
“这般喜欢这玫瑰香露的味道?”他伸出一只手。
周年年牵住,顺势坐到他怀里。
前些日子尚工局送了不少味道的香露给她,她偏偏只喜欢这款玫瑰的。
闻习惯了,只要一闻到这个味道,穆阳州就会想起她。
“嗯,嫔妾喜欢什么东西,就会一直喜欢。”
穆阳州轻笑,“也是,你就和那玫瑰一样,都带刺。”他笑着轻吻她。
与穆阳州的第一次不太美好,第二次就得上点心。
对于这种事吧,她也不是什么不懂的小白,多少有了点心得。
穆阳州大概也有怜惜她的意思,与上一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动作温柔不说,还非常在乎周年年的感受。
一场下来,两人都很满意。
“天气马上就热起来了,你也随着朕一道去行宫避暑吧。”
其实大齐的皇宫修的敞亮,夏日里也还好。前几任皇帝是不怎么去行宫避暑的。
但穆阳州登基了,自然得按照他的规矩来。他喜欢夏日去行宫避暑,这事也就成了宫里每年的成例。
不过去行宫避暑,也不是宫里所有人都去的。像太后,自觉年纪大了不想奔波,就不会去。皇后要镇守后宫,也不会去。
往年都是穆阳州看心情点几个嫔妃陪同罢了。
周年年都快睡着了,又听见他开口。
她立刻钻入他怀里,“是只带嫔妾?”
穆阳州轻笑,“怎么这般爱拈酸吃醋?”
周年年噘着嘴,“嫔妾就是个心眼小得不得了的女人,只要一想到,皇上身边有其他人,心里就难受得不行。”
她将下巴搁在穆阳州肩上,“陛下,嫔妾心中只有您一人,若是有一日,您心中有了她人,一定要告诉嫔妾。”
穆阳州没有说话。
以他这些日子对兰嫔的态度,她钟情于自己很正常。
他对这种毫无保留的爱意很受用,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回应。
周年年也不需要他回应,她只是想借此表明自己的态度罢了。
她也想看看,等她在穆阳州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高时,他又该如何面对竺心兰?而那时,他又会选择谁?
连续多日的盛宠终于惊动了太后,周年年正看着芷白几人整理去行宫的衣物呢,太后宫里就来人请她去喝茶了。
作为上一届宫斗冠军,在当了太后之后,她已经许久不过问后宫之事,每日不是关心关心穆阳州的身体,就是含饴弄孙。
最大的乐趣就是把那些太妃太嫔请到宁寿宫里,看她们一脸憋屈却又不得不尊敬她的脸色。
其实皇帝独宠兰嫔这事,太后本是不想管的。她心疼儿子,想着儿子每日在前朝已经够累了,好不容易有个知心的人陪着也不错。
反正皇帝膝下也有二皇子四皇子,便是催生也不急于一时。
只是打着来给她请安实则告状的妃嫔太多,而从她们的言语中,太后又得知,这兰嫔的相貌竟与竺心兰多有相似,她心里顿时就犯嘀咕了。
当年穆阳州还是三皇子时,到了该娶亲的年纪,曾向她提出想要求娶竺心兰。是她给否了。
竺家虽也是大家,但家中清贵,能给穆阳州的助力并不多,而且……太后也有自己的私心。
后来,她为穆阳州挑选了镇国大将军林威之女林君华为皇子妃,穆阳州当时也同意了。
这么些年,皇帝皇后感情虽不似寻常夫妻和睦,但面上一向是过得去的,她还以为,皇帝早忘了当年之事。
原以为只是年少时错把青梅当情爱,难不成,竟让皇帝念了这么些年吗?
一想到此处,太后皱起的眉头都能夹苍蝇了。
周年年到宁寿宫时,瞧见的就是太后这副模样。
“关雎宫兰嫔参见太后娘娘。”周年年规矩行礼,挑不出丝毫错误。
太后端坐在上首,严肃着一张脸,用几近审视的目光看着周年年。
越看越不喜。
她不喜竺心兰,对有着和竺心兰相似容貌的兰嫔也心生厌意。
说出来的话便是斥责,“宫中嫔妃最忌恃宠而骄,哀家先前便听闻你仗着皇帝宠爱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如今又心生嫉妒霸着皇帝,没有半分规矩!”
?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腿长在穆阳州身上,他想见谁就见谁,她还能拦得住不成?
再说了,她一个小小妃嫔,哪里敢拒绝皇帝的宠爱?
周年年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太后娘娘容禀,嫔妾虽然侍奉皇上不久,但入宫后不曾有一日未到未央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嫔妾不喜外出,除了奉陛下口谕前往紫极殿侍奉,几乎不出关雎宫半步,是以从未在未央宫外遇到其他妃嫔。”
“嫔妾实在不知,这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谣言是从何处从何人口中传出来的。”
她毫不避讳地给自己辩解:“至于说嫔妾霸占着陛下,更是无稽之谈,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陛下喜欢嫔妾侍奉,那是嫔妾的荣幸。至于劝陛下雨露均沾,那是皇后娘娘该做的事,嫔妾只是一个个小小嫔位,岂敢越位而喙?”
太后没想到周年年丝毫没有惧意,这般勇气却与竺心兰不同。
若是换了竺心兰,被她这般质问,只会哭哭啼啼个不停,就和她那个母亲一样。
想到储秀宫芳嬷嬷回的话,这周年年脾性一向如此,在储秀宫时就不许他人欺凌半分,心中对周年年的改观不由好了一点。
“你倒是伶牙俐齿。”太后冷哼道。
周年年垂下眼眸,“嫔妾只说该说之话,做该做之事。”
看她腿都在打颤了还努力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太后语气稍缓,“行了,起来吧。”
她皱起的眉头并没有松开。
无论出于什么角度考虑,她都不希望周年年待在皇帝身边。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与竺心兰扯上一丁点关系。
太后在琢磨怎么处理周年年不会引起皇帝反感,周年年也在琢磨。
太后的态度,怎么这么奇怪?
原剧情里,对于男女主感情的介绍里说过,竺心兰和穆阳州穆阳勋之母在闺中时就是密友。
后来三人一同进宫选秀,静太妃与太后成功入选,而竺心兰之母尤氏则落选,而后,太后与静太妃先后得先皇宠爱,尤氏也嫁给了当时的探花郎竺可成。
三人也是前后脚怀的孕。静太妃最先生产,生下了二皇子穆阳勋;太后紧随其后生下三皇子穆阳州;而尤氏则生下竺心兰。
随着在宫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对权势的渴望也越来越多,当时还是珍妃的太后便常常接已是礼部侍郎夫人的尤氏及其女儿进宫相聚,穆阳州三人也因此熟悉起来。
等三人渐渐长大,穆阳州与穆阳勋都对竺心兰产生了爱慕之心。
兄弟俩有没有互相探讨过剧情里没有说,但周年年倾向于两人并不知道对方的心思,至少,穆阳勋应该是不知道穆阳州的心思的。
因为穆阳州向太后提出求娶竺心兰遭拒后没两天,穆阳勋就向先皇求了赐婚的圣旨。
静太妃当年在宫里地位并不高,说是与太后交好不错,说是依附于太后也没毛病。
如果穆阳勋知道穆阳州也爱慕竺心兰,是不会与他抢人的。
想这么多,周年年疑惑的点在于,三个人从小相识相知,那竺心兰说是太后看着长大的也不为过,对于曾经好友的孩子,太后为什么会不喜竺心兰呢?
不是她虎嗅蔷薇,而是太后的态度太明显了。
正常女人,自己儿子喜欢上了闺蜜的女儿并想要和她结婚,自己因为想要更好的儿媳妇反对了,对闺蜜女儿的态度会有不自在会有愧疚,怎么就到了厌恶的地步了?
周年年直觉这其中肯定有事。
“兰嫔。”太后开口了,她心里回味着刚刚说出的“兰嫔”二字,愈发觉得穆阳州心里还惦记着竺心兰。
“你既然说,你只说你只做该做之事,那替皇上给哀家尽孝也是你该做的事吧?这几日哀家心神一直不宁,不若你给哀家抄上十卷《静心经》吧。”
“想必皇帝知道了你能有如此孝心,也会很高兴的。”
不愧是宫斗冠军,折磨人的法子一套一套的。
《静心经》是佛经,篇幅极长,没有半个月根本抄不完十卷。
而且,既然是佛经,为表诚心,抄写期间门自然也该清心寡欲忌油忌荤,如此,她自然就不能侍寝了。
想到那天晚上穆阳州说要带她去行宫的话,周年年笑了。
如今快至六月,去行宫的事要不了两日就会定下来。
到时,穆阳州要带她走,太后也没办法。
“是,嫔妾遵旨。”
如周年年所料,她在关雎宫抄佛经的第三天,去行宫避暑的圣旨就下来了。
在随行名单里的后妃排在第一个的,就是兰嫔,其次则是才入宫还没见过皇上的四位新人。
这明眼人一看就知,后头四个不过是添头,皇上真想带的,只有兰嫔一个。
羡煞众人的周年年丢掉纸笔,快乐地在床上打了一个滚。
要去行宫了,不知道在行宫会不会遇到竺心兰呢?
真期待啊!
六月初六,前往行宫的仪仗摆成长龙,离开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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