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好的,不去梅园那边摘梅花,怎么要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婉妃扶着蓝禾的手,有些不解。
蓝禾笑着道,“您不是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嘛,上回去梅园遇到了几个美人贵人,您梅花也没摘就回宫了。”
想到那些人刻意围过来殷勤奉承,婉妃摇了摇头,“她们也是想在宫中寻个依靠,可惜,本宫帮不了她们。”
与另外五位妃位相比,她这个婉妃更像是运气得来的,正好赶上了皇上最大方的那几年,因此,即便她家世平平,也在那几年里因为受宠,登上了多少人望不可及的妃位。
只是这宫里,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没有恩宠,便是妃位也如那锦绣华锻,漂亮却也易碎。
若是以往,蓝禾听了她这话定是要苦劝一番的,可今日她心里装了事,不停向周围张望,并未回答婉妃的话。
突然,蓝禾眼睛一亮。
“娘娘,那边,好像是二十四皇子!”
婉妃怔愣,二十四皇子?
那边姜钰也看见婉妃了。
他也是来这儿看梅树的,倒不是心情好,想着来摘梅花。
只是原本月前这皇子所后边的两棵梅树还只零星挂落着寥寥几朵梅花,这两日却突然满树红梅尽开。
他心有所志,只觉这梅花就如同他一般,厚积薄发,便常来此处观赏。
“儿臣参见婉妃娘娘。”姜钰行后辈之礼。
“你便是二十四啊……”婉妃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肤白唇红,相貌俊美,大髦将其精致的脸衬托得很小。
这孩子,怎么这般瘦。婉妃心里顿时起了怜惜之意。
“原来,你已经长这么高了?”若是她的孩子还活着,是不是也有这般高了?
其实姜钰目前的身高并不算高,不过和婉妃齐头而已。但婉妃这么些年第一次见他,心中却感慨无限。
原来?姜钰眼中划过一丝疑惑。
婉妃仍在细细打量他。
这便是蓝玢生下来的孩子,听说这些年他过得并不好,常常受宫人欺负。
蓝玢……婉妃心中那丝愧疚又浮了上来,终究是为了她,蓝玢才会听了蓝湖的话的。
想到此,她看姜钰的眼神更怜惜了。
姜钰此时却有些不知所措。
无他,婉妃看他的神情实在是太温柔了。在婉妃与他搭话的时候,他心里还想着,莫非婉妃已经得知了那事,是想将他记在名下?
他心下还冷笑,如今他也成热饽饽了。
可顶着婉妃怜惜的眼神,他却越来越不自在。
这么多年里,同情怜悯的眼神他看得太多太多,但婉妃的不同,她好像,在真的……心疼他?
“你这手怎么这么红?”婉妃突然道,还上前一步,将自己手里的汤婆子塞到了姜钰手里。
“这冬日长了冻疮最是难受了,又疼又痒的,你可千万得把手给护好了。”
婉妃柔柔一笑。
手中的汤婆子又暖又香,热意勾得手上的红肿越发痒了。
姜钰却舍不得将这暖意还给婉妃。他早年冻惯了,每年冬天手上都会起冻疮,可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他。
“婉妃娘娘,儿臣还有事,先告退了。”他不等婉妃答应,转身离开。
“哎……”婉妃怅然。
蓝禾终于出了声,“娘娘,奴婢瞧着,二十四皇子也太可怜了些,若是有个人护着,手上断不至于生那些冻疮的。”
婉妃没有说话。
婉妃与蓝禾回了清和宫后,周年年就一直在观察着她们的神色,可什么都没看出来。
难道此计不成?
没事,此计不成还有下计,周年年又开始琢磨其他办法。
可没过几天,皇上召了婉妃去紫极殿,等她回来时,圣旨也下来了,“着二十四皇子钰记于婉妃吴氏名下。”
成了?成了!
周年年眼见着清和宫突然热闹了起来,整个宫里都开始了布置——婉妃娘娘要与新得的儿子一起用膳!
姜钰年纪毕竟也有十四了,再过几年就能出宫开府了,搬到清和宫住不太现实。
但吃顿饭却是没问题的。
周年年也出了份力,做了几道婉妃和姜钰喜欢的菜。
她怎么知道姜钰喜欢什么?自然是多亏了原剧情。
正殿里,婉妃和姜钰坐于桌子两端。
两个人的表情都说不上自在。
“嗯……你要不要喝点水?还是说你想喝点茶?”婉妃踌躇半天才开口问道。
“都行。”
“那,就喝水吧,饭前喝茶也不太好。”
简短的对话后,两人又沉默了。
一个没有养孩子的经验,一个没有做孩子的经验,这突然间的,成了母子,都挺不习惯。
蓝禾站在一旁都有些着急了。
娘娘和殿下怎么不说话了呢?
殿下第一次来,不好好培养感情,以后机会更少了。
她正想着折,菜来了。
周年年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她一出现,姜钰就发现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皱眉问道。
得知周年年才是给他栗子糕的人后,姜钰也有犹豫过,要不要找她。
可很明显,这个叫周年年的小宫女压根就不记得这件事了。
人家无心插柳,自己又何必找上去呢。
再加上他也忙着宫外的事,没有心思想这些,就将这事放下了。
却没想到,周年年竟然出现在了清和宫里?
“你们认识吗?”婉妃惊讶问道。
周年年眨眼,“奴婢自然是认识各位主子的。”
一个宫人认识皇子公主很奇怪吗?
姜钰眯着眼,突然不爽起来,他虽然放下了那事,可当周年年站在他面前表现得丝毫不在意他时,他还是感觉不舒服。
“母妃不知,儿臣与这宫女,倒是挺有缘份的。”
周年年“倏”得睁大眼睛,那双灵动的眼里满是不理解。
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姜钰的话歧义太大,婉妃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耳朵有些微红起来。
“钰儿,你年纪还小,便是想……还是再过两年吧,母妃再给你安排。”
这回轮到姜钰诧异了,安排什么?
他很快反应过来,顿时笑出了声,“好啊,那母妃可得将她给儿臣留着。”
姜钰指了指周年年,然后站起身,给婉妃舀了一碗汤,放到她身前。
婉妃也笑了,这几句话过后,两人之间的尴尬氛围顿时消散。
唯剩周年年在一旁面红耳赤咬牙切齿。
好家伙,你们母子情深,拿我做伐木桥是吧?
用完膳,婉妃让姜钰随她一起去内室说话。
内室里,摆满了各种箱笼。
婉妃指着箱笼,对姜钰道:“这些是里衣,这些是外袄,这些是袜子,都是新做的,我找人问过你的尺寸,穿着应该没问题。”
她看着眼前瘦弱的少年,“以后呢,每逢初一十五,你就到我宫里来用午膳,好不好?”
婉妃有些忐忑地看着姜钰。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的,她当母亲的时日太短,不知道对孩子应该怎么样,但她想来想去,关心孩子穿没有穿好,吃没有吃好,总是没错的。
只是,她又担心姜钰不自在,或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敢让他日日来清和宫用膳,便只说初一十五来就行。
“当然了,若是你其他时候想来,随手都可以的,只是我怕你忙……”
姜钰看着婉妃这样,内心复杂。
哪怕心里再怎么和自己说,不要轻信,婉妃娘娘对他说不定也有什么目的,但他一看到婉妃看他的眼神,就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那是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眼神。
那是,一个母亲,看孩子的眼神。
姜钰早就调查清楚了,婉妃之所以会对他好,是因为他的生母原是伺候婉妃的,两人有着主仆情谊。而他,刚好与婉妃生下的二十皇子只相隔一天出生。
他想,婉妃大约是将对儿子的思念之情移情到了他身上。
可即便知道,他还是忍不住贪图这虚假的温暖。
“是,母妃放心,以后每月初一十五,儿臣都会来陪母妃用膳。”他轻声道。
婉妃大喜,“好,好!哦,对了,我看你身边也没有什么伺候的人,我让宫正司明日送一批太监宫女过来,你随便挑。”她担心姜钰觉得是她要往他身边塞眼线,就没有自己直接派人,而是让他自己挑选。
“好。”
“你在做什么?”
周年年正蹲在廊下看蚂蚁搬家,头顶突然被阴影笼罩。
抬起头,正是姜钰,他刚从正殿里出来。
“你每日就是这般无所事事?”他居高临下,声音也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周年年又想到他适才在殿里的玩笑话,忍不住刺他道:“奴婢的份内之事已经做完了。“言外之意,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你管那么宽干嘛?
姜钰心中哂笑,小丫头气性还挺大。
“怎么?跟着本殿,委屈你了不成?”他故作严肃道。
周年年睁大眼睛,“殿下,嬷嬷曾经求过老太妃,等奴婢到了年纪,就放奴婢出宫的!”她的名字,在宫正司那边挂了号的。到了二十五岁,就能出宫了。
“可若是做主子的不同意,你也出不去。”
这倒也是,所以周嬷嬷才会给她安排到紫极殿去做送膳宫女,运气好的话,都能直接熬到出宫了。
“婉妃娘娘心善,不会不同意的!”她鼓着气,一张小脸像河豚似的,让人忍不住想戳一下。
“可母妃适才已经答应,过两年将你给本殿了。”姜钰昂了昂下巴,他意思很明显,到时候她能不能出宫,就得他说了算了。
周年年睫毛扑簌扑簌的。
姜钰就看见她,嘴角的小梨涡突然涌现,眼睛也变得亮晶晶的。
“殿下,您喜欢吃什么?甜口还是咸口的?”
这是打算提前讨好他?
姜钰环着胳膊,他突然想到,之前的饭桌上,有几道菜好像都是他喜欢的?
他狐疑看向周年年,这丫头的运气就这么好?
“都行,本殿不挑。”他施施然道。
拜托,能说出“都行”这种词的人怎么可能不挑?
周年年心里吐槽,面上还得配合他。
“哈哈,是吗?没关系,奴婢会的东西还挺多的。”
蹲久了,腿有些麻了,周年年扶着腿站起来。
嘿,站起来后她就和姜钰平齐了哎!
姜钰还没到生长期,可她最近长得可快了。
姜钰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然后,他往前了几步,上到了廊上。
这样,他就又比周年年高了。
“……”看不出来,姜钰还有这样幼稚的一面。
“之前在殿里,本殿问你为什么会来清和宫,你还没回答。”面前的丫头眼睛太灵动,什么情绪都藏不住,他不想看见她揶揄的眼神,转移了话题。
周年年垂下了眼眸,“奴婢听说婉妃娘娘心地善良,为人柔善,就来了。”
她在撒谎。
姜钰瞬间看出。
周年年的背景他查过,有那样一个老嬷嬷做靠山,在紫极殿当送膳宫女是很适合的差事,实在没必要跑到一个后妃宫里当二等宫女。
难道,是林淼淼对她做了什么?
这个猜测很有可能就是事实。
林淼淼的为人,姜钰心知肚明,他那日揭穿了她,她回去之后难免会将气撒到周年年身上。
这丫头看着聪明,内里却是个傻的,跟个小白兔似的,怕是斗不过林淼淼。
想着到底是自己给她招了祸,姜钰道:“你放心,她会去她该去的地方的。”
被认为看着聪明实则傻的周年年:“?”
他在说什么?
谁该去哪?
对姜钰的话,周年年一头雾水,不过,没过多长时间,她明白了。
久无波澜的后宫里突然又热闹了起来。
原因无他,皇帝又纳了个新人。
皇上纳新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哪怕他年纪越来越大,但也并没有耽误他龙威雄振,不久前还传出了皇上夜御二女呢!
可这次,皇上纳的却是一个宫女,而且这个宫女,直接从奴婢之身,成为了美人!
多少年了,皇上将晋位卡得严严的,有的妃嫔在贵人的位置上待了七八年了也没向前挪动过,可一个宫女,一夜之间,就成为了美人。
这一下子就显示冷水进了热油锅,炸翻了后宫。
众妃嫔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位美人。
很快,这位美人的信息就查出来了。
林淼淼,原罪臣之女,四个月前入宫为婢,原紫极殿送膳宫女。
一个罪臣之女,都成了宫女了,竟然压了这么多人一头?
林淼淼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可偏偏,谁也拿她没办法。
因为她,太受宠了。
皇上都没有给她分配宫殿,直接让她住在了紫极殿里,日日宠爱。
林淼淼她,根本就不出紫极殿。
众妃嫔便是想见她也见不着。
德妃娘娘倒是主动去紫极殿见了,听说是想给其一个下马威的,可谁知,却反被皇上斥责,红着眼眶就出来了。
皇上如此护着林美人,连生育了大皇子更是四妃之一的德妃娘娘都被斥责了,谁还敢去找林美人的麻烦?
于是后宫里,林美人风头无二。
周年年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周嬷嬷处。
周嬷嬷知道了她去了清和宫的事,正揪着她的耳朵教训。
“阿嬷,阿嬷!您倒是给我留点面子!”不要当着这么多人揪她的耳朵好不好!几个宫女都在看笑话呢!
“你还要面子!”周嬷嬷一想到她背着自己调到了清和宫去,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如今是长大了哈!主意也大了!”她松了手,转身往屋里走去。
周年年连忙跟上,“哎呀,阿嬷,我这么做也是事出有因的嘛,那个林淼淼,我实在不想和她住在一起了,她那性子,我可受不了!”
“那也比去后宫里强!”要是跟着妃嫔们能有一个好前途,她能不把周年年安排到后妃宫中吗?她不就是想着,皇上年纪大了,对于女色不比从前,且依皇上的喜好,是看不上自己孙女的,那紫极殿就是个好去处了,又体面又清闲。
可那些后妃宫里,她自己就是伺候了妃嫔一身的,最知道其中勾心斗角了,最关键的是,那些皇子们可都大了!
“那二十四皇子如今记在了婉妃娘娘名下,若是……那你可怎么办?”妃嫔赐皇子宫女这事,太常见了!
周年年摸摸鼻子,您还真是料事如神了嘿!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送来了消息,紫极殿里一个宫女被封为了美人,正是林淼淼。
“……”周年年周嬷嬷面面相觑。
“您看,还好我跑得快,否则我这会儿说不定就得去伺候她了。”周年年睁着无辜地大眼睛。
周嬷嬷冷哼,“她倒是个会往上爬的狐媚蹄子!”
周嬷嬷是最看不上这种人的。她伺候太妃的时候,整日里防着宫里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宫女,免得有些人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她思想传统而固定,始终认为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一个奴才,肖想着当主子,那就是有天大的错。
周年年一看她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周嬷嬷这样的人,不能说就是天生当奴才的命,他们只是从小就被灌输自己是奴才,该效忠主子罢了,他们的世界观,从一开始就是被设置好的。
“年年,阿嬷可得告诫你,你千万不要去肖想着攀上哪位主子,我们和主子,是不同的。尤其是女子,做宫女的,再遭主子喜欢,在主子们眼里,也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罢了。”
“你且瞧着吧,那个林淼淼,之后说不定越来越受宠,晋到妃位也是没准的,但她迟早会有掉下来的那一天。她现在能得皇上宠爱,要么是因为皇上觉得新鲜,要么,就是她能有所用。宠爱终究不长久;而用处,总有用光的那天。”
“她若是聪明,早点准备好自己的退路,日后尚能得善终;但她若是,以为从此高枕无忧,必定有她后悔的一天。”
周嬷嬷的话如同预言一般。
在那之后,林美人的恩宠后宫无人能及。
年底,林美人晋封嫔位。又过了个月,林嫔晋封充仪。
林充仪晋封速度之快,前无古人。
自然有人提出了异议,可皇上却说,林充仪乃福将。
福将?一个后妃凭什么被称为福将?
众人很快就知晓了。
一面面透明光滑被称之为“玻璃”的物品被运到了新建的宫殿处。
一袋袋晒干后坚硬如石被称之为“水泥”的物品投入到了新修的官道上。
皇宫、都城,突然涌现出了许多新奇的物件。
这些东西的出现,极大的改变了大魏人民的生活方式,甚至提升了大魏的国力。
这些东西,甚至吸引了沧国、凌国等邻国的注意。
清和宫里,殿中已经摆上了冰盆,偏厅内,时不时想起碰撞之声。
“八条!”
“万!”
“娘娘,奴婢不敬,胡了!”
姜钰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婉妃、蓝禾、周年年还有个叫青默的宫女围坐在一桌打麻将!
如今打麻将已经成了风靡后宫的事物,听说最开始是从贤妃宫里流传出来的,而发明这个东西的人,正是如日中天的林充仪。
婉妃相比半年前有活力了不少,与姜钰之间也更加熟稔了。
“钰儿来了?你先在一旁坐着等一会,母妃打完这把,再和你说话!”
婉妃只来得及抬头看她一眼,立刻又将注意力放回了手中的麻将上。
另外人也只匆匆给姜钰行了礼,就坐了回去。
姜钰摇摇头,人坐了下来,眼睛却盯着周年年。
这半年来,他来清和宫的次数不少,每次来,这里温和热闹的气氛都让他冰冷孤寂的心又暖和了一些。
婉妃会给他准备各种食物衣物,用完了膳后他还能逗逗周年年。
种种都让他觉得,这清和宫就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一般,将外面那些肮脏又恶心的事挡住了。
可是……想到今日来的目的,姜钰竟然发现,自己有些舍不得这样的日子。
周年年一早就注意到了姜钰的到来,在心里琢磨着他来的目的。
因为和原剧情偏离太大,她现在已经很难得到来自原剧情的帮助了。
很多事情,只能随机应变。
就像是对林淼淼,为了防止她报复,这半年来,她都没怎么出过清和宫的门,就连去看周嬷嬷,都是晚上偷偷摸摸去的。
据她所知,姜鹤就遭了殃,不止一次被林淼淼吹了皇帝的枕边风。
好在,前女主也不是好惹的,姜鹤利用前期打出来的优势,认识了不少青年才俊,如今宫外,仰慕十六公主的世家贵族子弟都可以组成一个足球队了!
这些都是姜鹤的人脉,有这些帮她,她也不惧林淼淼的威势。
姜钰今日来做什么?看出他不怎么高兴,周年年心中猜想。
如今宫里宫外最大的事情,便是凌国向大魏宣战了。
姜钰他……莫不是想去前线?!
这猜测有些惊人,周年年一个失误,给婉妃送了张牌。
“本宫胡了!”
婉妃毫不客气地接过了几人递过来的铜板,这才走到了姜钰身边。
“钰儿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还不到用膳的点呢。
“母妃,儿臣前来,是有事想与您说。”
姜钰给婉妃倒茶。
“如今,我大魏与凌国战火胶着,儿臣心有明志,想去往边界,争一份战功!“姜钰将话说得很明白。
他要去战场,他要去争军功。
如今现存的十九位皇子里,十二位已经开府,开府的十二位皇子里,四位已经封王,剩下的仍只领着皇子头衔。即便都已入朝,可没有爵位的皇子,又怎么会得到重视呢?
皇子尊贵不假,可那也是在皇上是自己父亲的时候尊贵,等皇帝变成了自己兄弟,皇子身份就什么都不是了。
父皇还在的时候不争,难不成,等盼着自己的兄弟当了皇上再赐封自己爵位吗?
王爵,都是有限的。
姜钰不想等,何况,他的目标,从来不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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