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有钱发现手机丢了的时候,最担心的是那个挂件。
他心想,师父才给我没多大会儿就丢了,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连东西都看不住的废物?
不过转念一想,洛闻书好像更早的时候就知道他手机丢了,当时也没说什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其实不要紧?
金有钱左思右想,决定回去问问好了。
他把车开回去,刚上到五楼,门就自己开了,仿佛是知道他要回来一样。
他一边在心里感叹师父料事如神,同时也没那么忐忑了。
果然,进到屋里,他把情况跟洛闻书说了,后者并没有生气,语气漫不经心的说,“没关系,你也不用去买新手机,明天上午去游乐园附近的派出所报个案,就能找回来了。”
金有钱其实挺好奇的,不过按捺住了,跟洛闻书道别,下楼开车回家。
没有了手机,他史无前例的睡了个早觉,第二天比闹钟醒得还早,吃过了家里阿姨准备的早餐,就开车去接送洛星屿去幼儿园。
送洛闻书回家的时候,她提醒可以去派出所了。
于是金有钱开着车就去了。
他到派出所门口的时候,发现里面一个空车位都没有了,只能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停下车,走路过去。
大厅里面全是人,他也没急着进去,站在门卫室旁边,摸了备着的中华烟给门卫大爷递过去,一边问,“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门卫大爷接了烟,凑到鼻子边闻了闻,夹到了耳朵上,看着大厅方向,小声跟他说,“昨天晚上在游乐园那边抓了两个打架斗殴的,中途发现是两个小偷……”
大爷知道的其实并不多,不过对于金有钱来说,已经够了,他知道偷他手机的小贼被抓住了,连带小贼嘴里说的师父也一并落网了。
那小贼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把他师父打了个半死,到了派出所后,又犯了病,疯狂攀咬,把他师父干过的事全给抖了出来。
今天派出所的车位被挤满,很多都是因为这件事来的。
“……小伙子你来办什么事?”门卫大爷说完之后有些意犹未尽,回头看金有钱一眼,询问道。
金有钱乐呵呵的,“我昨天晚上在游乐园那边丢了个手机,今天想着来报个案……”
他话没说完,就见门卫大爷看向他的目光变了,从欣赏变成了震惊,“那小贼偷的是你的手机?!”
“……不出意外的话,是的。”金有钱点点头,然后问,“怎么了?”
门卫大爷看他的目光又变了,似乎有些敬畏的样子,对他说,“你去把手机领了就知道了。”
金有钱有些莫名其妙,但并不担心,他这个人向来遵纪守法,就连在网上跟人互喷都会注意用词文明礼貌,尽可能做到骂人不带脏字。
就算有人把他的手机破解了全翻看一遍,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更何况警方压根不会看他的手机。
门卫大爷十分热情的把他带到了办公室,跟里面的人说他是昨晚丢手机的人。
一瞬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事,视线纷纷落到他身上。
人民警察的目光,压迫力很强,饶是金有钱已经习惯了被人注视,此刻也有些吃不消。
“手机真是你丢的?”
“说说什么样。”
片刻后,终于有人开口说话,屋里的氛围顿时轻松起来。
金有钱也悄悄松了一口气,把手机的特点简单说了一下,最后补一句,“上面有个章鱼挂件,那个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小偷没给我扔掉吧?”
“真是你的啊!”
“你那挂件哪里买的,有什么说法吗?”
金有钱瞧着这情况有些不对劲,没有着急把洛闻书说出来,只说是一个朋友送的。
随后他就从警察口中,得知了昨晚发生的一部分事情。
那个偷他手机的小贼叫向飞文,小贼的师父叫巩兴强。
案子主要跟巩兴强有关。
巩兴强是春山人,但是很早就出去外面混了,年轻时候混迹于全国各地的火车站汽车站,到处流窜作案,经常两三年都不见回来一次。
他手艺确实不错,这么多年来,一次都没抓过。
而且为人谨慎,一直用的假身份,以前收的那些个徒弟,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情况,因此进去以后,就算有心想要举报他立功赎罪,提供了信息,也抓不到人。
巩兴强上了年纪之后,开始思念故乡。
有句话说,落叶归根。
他于是回到了春山市,连带千挑万选出来的徒弟向飞文,也一起带了回来。
巩兴强打算的是以后死了有徒弟给他料理后事,却没想到,还没死呢,徒弟先把他干的那些事给抖了出来,提前送他上路。
向飞文最先抖出来的事,不痛不痒。
他说巩兴强半个月前在医院外面,偷了一个老太太的钱,有零有整,总共六千七十二块五毛。
用一块洗褪色的手帕包着,钱很旧,但是边边角角都理平了,整整齐齐。
那是老太太给自己攒的棺材本,虽然如今开始推行火葬,买不成棺材了,也能买个骨灰盒。
但是她儿子出了意外,儿媳妇拿出夫妻俩所有的积蓄,又四处去借钱,也没能凑齐手术费。
老太太拿着自己所有的钱去医院,想要交给儿媳妇,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在医院外面就被偷了。
巩兴强偷了钱之后,交给了向飞文,对后者说,“这个钱由你做主,你要是觉得她可怜,可以拿去还给她。”
这是巩兴强对向飞文的考验,从收后者为徒后,时不时就会来上一次。
他说,做贼的,心软成不了大事,还会坏事。
向飞文早习惯了,“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遇到我们,是她的命。”之后拿着钱带着巩兴强去会所玩了一晚上,最后剩个五毛钱,赏给路边要饭的了。
金有钱听到这里,拳头硬了。
而这只是开始。
巩兴强犯下的事里,最恶劣的一件,是在几年前。
当时他还在外省,收了向飞文当徒弟两年多不到三年,后者的手艺还没练出来。
那天他带着向飞文去外面实践,选好了目标,看准了时机,在旁边看着向飞文下手。
没想到突然跑来一个拿着气球的小男孩,就站在他旁边,跟他看向同一个地方,对他说,“爷爷,那个人好像是在偷东西。”
巩兴强脸上表情不变,眼神却是阴狠吓人,他用平静的语气说,“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小男孩给他指了方向,“那里!”
那个小男孩五、六岁的年纪,算起来应该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见义勇为,只是运气不好,碰到了小贼的师父。
那一天,巩兴强脸上带着笑,抓住小男孩的手,用薄而缝隙的刀片,在他手上划了几刀。
他叫回向飞文,带着后者离开了。
巩兴强当时只是单纯想教训一下那个多事的小男孩,没想到自己的行为引起了一阵巨大的恐慌,各种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当地警方承受着来自社会各界的巨大压力。
最后全省浩浩荡荡开展抓贼行动,那架势,完全就是奔着把所有的小贼都抓干净去的。
当时但凡被抓到的小偷,那是能判多重判多重,不够的还要把以前的案底翻出来,可谓是想方设法把人送进去。
巩兴强看着情况不妙,于是带着徒弟回了春山,侥幸逃过一劫。
之后几年,那个省份一直把偷盗列为重点整治项目,小偷抓的抓,逃的逃,几乎都绝迹了。
因此还受到了上层的嘉奖。
然而当初犯事的小偷,却一直没能抓住,成了当地公安部门心里的一根刺。
谁也没想到,几年后,巩兴强会在春山被抓,并且是出于匪夷所思的原因。
正常情况下,向飞文不会也不可能把巩兴强的事抖出来,毕竟他自己也参与了。
甚至如果他自己不说,警方都不会知道他们师徒两个是贼。
“按照他的说法,问题出在那个挂件上……”穿着制服的民警看着金有钱,眼神很是复杂。
向飞文是因为在游乐园突然发疯,跟巩兴强扭打起来,旁边围观的人报了警,才被抓的。
他起初辩解说自己因为太过害怕,产生了幻觉,才会发生之后的事。
巩兴强当时被打昏迷了,送到医院之后,很快就醒了过来。
他也说自己是产生了幻觉,才会跟向飞文动手。
事情说清楚后,双方都不计较,本来已经没警方什么事了。
但是向飞文扶着巩兴强刚走出派出所的大门,忽然又发起疯来,并且不止是他,巩兴强也是。
幸亏旁边的民警反应及时,按住了两个人,不然又得打起来。
然而控制了手脚,他们还有嘴巴。
当时谁也没想到,向飞文会突然看着巩兴强说这个人是贼,然后开始将其犯的事抖出来。
巩兴强也不甘示弱,抖起了向飞文的事。
民警们惊呆了,听着他们狗咬狗,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准备详细追问,这时两人忽然都停了下来。
向飞文眼神惊恐,“……有……有鬼!”
巩兴强表现没有这么明显,但也看得出来眼神不对。
“是那个挂坠!一定是它搞的鬼!”向飞文也不知道怎么想到了这一点,一口咬死是手机挂坠的问题,让民警赶紧把那个东西从他身上拿走。
民警当然不信他的说辞,不过还是把手机拿了过来,因为按他说的,那是贼赃。
那之后向飞文真的就正常了,否认之前说过的所有话,无论民警怎么问,他都说不知道,让他们自己查,查到了他就认。
他也知道,有些话说出来之后,即便否认也没用,他跟巩兴强干的那些事,专门盯着去查,肯定能查到一些线索。
但想要把所有的事都查出来,可能性不大。
他只要嘴巴闭紧一点,就可以少几条罪名。
巩兴强也是一样的反应,师徒两个瞬间变成了哑巴。
当时负责审讯的人,注意到他们的目光时不时会看向那个手机挂坠,仿佛不受控制,带着明显的恐惧。
一番思考之后,负责审讯的人决定试试看挂坠有没有用。
结果发现,不仅有用,而且效果好得出奇。
他只是提到了挂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向飞文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脸色苍白,主动交代起来。
“……我们队长恨不得把你这个挂坠买下来,当成队里的吉祥物。”民警一边给金有钱做登记,一边开玩笑道。
“你要不考虑一下?我们经费还挺足的。”
金有钱听完所有的事,心里那叫一个震惊,不过他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了,表面还能勉强维持平静。
“不了不了,这是别人送的,而且我也挺喜欢的。”他笑着拒绝,签了名字,领到了手机,就拿着离开了。
期间看到了很多人,有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穿着简朴的老太太,有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带着个十来岁大的男孩,还有个年轻女孩……
这些人似乎都跟这个案子有关,来自不同的地方,但眼神都是喜悦而畅快的。
金有钱出了派出所,跟洛闻书打电话说了一下情况后,就开着车直奔南郊,开始他的守庙工作。
很快,他就遇到了第一个熟人。
是早上在派出所见到的那个年轻女孩,她说自己是来还愿的。
“我前些日子丢了手机,倒是不值什么钱,但是里面存着跟朋友出去玩拍的照片,还没来得及上传。听其他朋友说这个庙里的菩萨很灵的,就跟着一起来拜了一下,当时都没报什么希望,没想到今天早上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说偷我手机的贼抓到了……”
正因为不值钱,那个手机没有被卖掉。
而且向飞文偷那个手机也不是冲着钱去的,他就想看看漂亮女生手机里有没有什么私密的照片。
年轻女孩顺利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之后金有钱又看到了那个老人,也是来还愿的。
老人是在医院门口丢了钱的那个,当时内心极度的痛苦和自责,一时想不开,想要寻死。
好在附近有好心人注意到她的异常,把她拉了回来,在得知发生的事情之后,想办法替她筹到了儿子做手术还差的钱。
手术十分顺利,她儿子昨天已经痊愈出院了。
“……那个小姑娘跟我说,不用谢她,真要谢的话,就来这个庙里给菩萨上柱香,添块石头。”
今天早上,老太太的儿子接到派出所的电话,第一反应是骗子,后来弄清楚了,就带着老人去派出所,领回了之前被偷的钱。
老太太本来就惦记着要来烧香,只是没有空,一直到今天才来。
两点多快三点的时候,金有钱准备回市里去接洛星屿放学,然后一起回方家出租楼,正式开始他的修行之路。
结果又碰到了熟人。
是早上在派出所里见到的那个中年女人,也是来还愿的。
她的孩子就是几年前被巩兴强伤害的那个小男孩。
一直到如今,孩子已经长大了,夜里依旧会做噩梦,梦到当初发生事,半夜被吓醒。
她也陷在自责的情绪里走不出来,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看好孩子。
“如今那个小偷总算被抓了,虽然已经发生的事没办法改变,但至少我们心里好受了很多……”
由于她老公的工作调动,一家人前不久才搬来春山。
她是因为拐卖案的事才知道这个庙的,就想着来拜一拜,没想到愿望真的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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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有钱开车到幼儿园的时候,时间刚好,他接上洛星屿回家。
见到洛闻书的时候,他又把在庙里碰到的时跟她说了一下,之后问道,“师父,这个挂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他并不害怕,因为洛闻书一开始就说过,这个东西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他只是单纯的好奇,问的时候还捏着玩了几下。
“一种会对人类思维产生影响和污染的生物,不过我给它增加了一点限制,对普通人来说它就是一个普通的挂件,但是特定人群碰到它,就会受到影响。”
“这个特定人群……?”金有钱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洛闻书笑了笑,“小偷。”
春山市如今是她的地盘了,本来小偷这种事是归人间的警方管,但是最近来上香祈愿的人,有一部分跟这个相关,她索性就管一管。
“你最近也不用去庙那边守着了,有空的时候,就四处去转转,挑那种人多热闹,小偷喜欢的地方。”
金有钱听到这话,瞬间懂了洛闻书的打算。
他笑嘻嘻的点头,心里给春山的小偷们点了一根蜡烛。
说完了事情后,洛闻书开始正式教他修行。
跟之前教洛星屿的步骤是一样的,第一步是打坐感知。
金有钱看着洛星屿坐在瑜伽垫上,熟练的摆好姿势,闭上眼睛进入状态,心想这似乎也不难。
事实也证明,摆姿势的确不难,他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这点学习能力还是有的。
但是之后,他却始终无法进入状态。
举个例子,就像是一个学渣,看着英语和数学题,每个字,字母,以及符号,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个,就两眼一抹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觉得腰酸背痛,腿似乎也有点发麻。
忽然感觉到手里被塞了个东西,触感很熟悉,柔软,滑腻……
是那个章鱼挂坠!
“捏着玩吧。”洛闻书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金有钱下意识的照做,手指捏捏章鱼的头,捏捏它的触须……
捏着捏着,他的动作渐渐变得缓慢,最后彻底停下。
这时再看他的样子,已经进入到修行的玄妙状态之中。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快十一点,金有钱才被叫醒。
他的眼神有些茫然,跟当初的洛星屿一样,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可以回去了。”洛闻书对他说,“明天下午再来继续。”
金有钱慢慢回想起来自己正跟着洛闻书修行,他记得之前手里拿着那个章鱼挂坠,但是低头看去,什么都没有,再看向侧面,发现它已经回到了手机上挂着。
他于是看了一眼时间,顿时吓了一跳。
他居然从下午四点多五点,一直打坐到了晚上快十一点,将近六个小时的时间!
正常来说,他应该站都站不起来。
然而事实上,他只觉得神清气爽,仿佛睡了一个好觉之后醒过来,浑身舒坦。
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修行的妙处,虽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入门,但已经开始期待起来。
之后每天金有钱都会来洛星屿一起修行,周一到周五是幼儿园放学之后,周六周日时间不固定,偶尔会放个假,他有事也可以请假。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9月27日。
这天是周三,天气晴好,阳光明媚,微风徐徐。
洛星屿提前几天织好了毛线盖毯,又从网上买了包装纸和丝带之类的,看了很多视频,学习和尝试了几次之后,将其打包得漂漂亮亮的,放在衣柜里面藏起来。
他还订了蛋糕和花。
下午金有钱把他从幼儿园接回来的时候,回到家发现洛闻书不在,给他留了一张纸条,说她出门去办事了,大概晚上才会回来,让他自己先吃饭。
洛星屿不仅没有失望,反而有些开心,因为他有时间可以布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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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多,洛闻书办完了事,打车回到方家楼下,一路走上五楼。
她懒得拿钥匙,用灵力开了门。
出乎意料,家里居然没开灯,光线十分昏暗,只有从窗外照进来的一点灯光。
她能感觉到洛星屿就站客厅里。
“星星,怎么不开灯?”她问。
几乎是声音刚落下,只听一声轻响,客厅的灯亮了起来。
只见原本简洁的客厅里,布置了花和气球。
“砰”一声响,是洛星屿拿着的礼花炮发出的声音,彩色的纸片纷纷扬扬从她头顶上方飘落下来。
“妈妈,生日快乐!”洛星屿笑着对她说。
洛闻书一愣,想起自己之前跟他说过。
没想到他一直记得,而且还给她准备了惊喜。
她眼神变得柔和,蹲下、身去,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而后抱住他,“谢谢星星。”
洛星屿任由她抱了一会儿之后,才推开,拉着她走到客厅的桌子前,“妈妈,快来点蜡烛许愿了!”
订做的蛋糕并不大,但是很精致,上面是他自己画的q版洛闻书,让蛋糕店照着做了出来,上面插了一块小牌子,写了一行小字——
祝妈妈十八岁生日快乐!
他不仅记得洛闻书的生日,还记得她十八岁。
订的粉色玫瑰花,也是十八朵,包得非常漂亮,就放在蛋糕旁边。
洛闻书点了蜡烛,许了愿,又吹了蜡烛。
蛋糕切了两块,她一块,洛星屿一块。
后者用叉子沾了一点奶油,趁着她不注意,点在了她鼻子上,笑着眉眼弯弯跑开了。
吃完了蛋糕,洛星屿把精心包装好的礼物送给她。
洛闻书小心的拆开来,是一条蓝色渐变的毛线盖毯,深蓝,浅蓝,白色……
摸起来毛茸茸的,柔软又温暖。
洛闻书一直都知道洛星屿乖巧懂事,但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一步。
“谢谢星星,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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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小岛:今天是妈妈的生日,她闭上眼睛许愿的时候,我也偷偷许了愿,希望她永远开心快乐,永远十八岁。生日快乐星星日记
配图有三张,蛋糕,玫瑰花,和那一条毛线盖毯。
洛星屿这一次没有写‘想妈妈’三个字,因为他觉得,今天是属于洛闻书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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