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启下午回来的时候,全家都已经在家里等着他了。
“小六。”
江启一下子被好些人给围住,他开心的喊着人。
江老太太拉着他的手打量着,张韵秋也关心的看着儿子。
江启被问了不少的问题,眼见着差不多了,他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又问了一下家里的情况,得知家里都是中午那会儿到的,如今已经洗漱休息过了,至于他娘生的妹妹,先前他爹来信的时候跟他说过,所以江启也没有太意外。
他逗了逗小孩,没太多的感触。
他历来没什么讨小孩喜欢的亲和力,对小孩子倒也不讨厌,只要是那种乖巧懂事,让他云养娃的类型,他还挺喜欢。
别让他去哄就好了。
看了看天色,江启说道:“到饭点了,不如咱们去吃饭吧。”其他人自然没有反驳的。
一行人去了饭厅吃饭。
江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江启在饭桌上便把铺子的情况说了一下,“之后那些东西便要劳烦娘,还有大伯娘二伯娘先管理一下了。”
吴氏一口应下,“行,这个简单,铺子生意好,也用不着我们多做什么。”
江启道:“还有件事,就是先前褚家小将军的妹妹,她脸上有烫伤,前些天被我给治好了,褚家老夫人便送了一座城外的庄子,还有三个铺子当做谢礼,咱们家现在租的那个铺子已经被买下来了。娘你们也可以商量一下,看看另两个铺子要做什么生意比较好,都是好地段的铺子。”
张韵秋闻言道:“那等明天我们去看看地方再说。”
张韵秋没想到,竟然会有两个铺子交给她们自己打理。
一时之间,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银子这东西是个好东西,从家里不断挣银子开始,家里的生活就越来越好了。
他们那口口香的生意,就是从儿子那里得到的法子,因而家里也对他们三房处处都要照顾一些。
可以说,这么多年来,她因为儿子得了不少的好处。
但她到底也不是那种甘愿享受别人送上来的东西的人,骨子里还是有股子劲在,也想要靠自己去挣银子。
如今家里有了两个铺子,契书是他们的,卖面脂的铺子生意好,家里不缺银子,这岂不是说她可以在这两个铺子上不用带太多的顾虑,去尽情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努力?
因而她干脆直接的答应了下来。
而大房的吴氏也是这个想法,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铺子固然依旧是三房的,但她要是能和三弟妹一起想好经营的法子,日后能帮着管理,那也算尽了自己的一份力,说话也能挺直了。
她脑子里开始琢磨着,到底是做什么比较好。
至于二房的张氏想的就要简单多了。
她向来脑子一般,只要跟紧两个妯娌的步伐就好了,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凡事多干活就对了。
别的就算让她再想,她也想不出来。
只不过也正是因此,心里多少有些惴惴不安。
饭桌上,事情就算是定下了。
第二天,江启照常去宫里,他虽然升了官,但依旧是工部的人,琉璃挣得那几百万两的银子,已经收归国库里,当然,这也说明了,皇帝的行宫修建一事也要开始了。
行宫修建并非是江启来负责,不过江启也不在意这些,去修建行宫要费的时间太长了,而且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最后就为了讨皇帝欢心,对江启来说,这样的效果太慢太不值了。
要讨好皇帝,完全可以用另外的更简便的方式。
当然了,给皇帝修建行宫不可能没有其他的好处,历来这些大型的
土木工程就是捞油水的绝佳之地,大把大把的银子可以想办法收入囊中,但江启又不指望从这里面捞钱,他如今风头正盛,多少人等着抓他的把柄呢。
至于这些银子被别人拿去,江启也不在意,大环境如此,他还没有改变的能力。
不管修行宫总共要花多少银子,那是别人的事,只要皇帝记得他弄出来的琉璃给国库挣了多少银子就行。
他现在因为琉璃,官职升了,皇帝也对他极为宠信,该有的收获都有了。
而最让江启在意的事,皇帝让他可以一起跟着内阁大臣议事。
这也就意味着,他能见到皇帝的时间,跟其余内阁大臣差不多,这才是江启最想要的结果。
只有这些内阁大臣,才是最经常能见到皇帝的。
但事实上,进入进去之后,江启才发现自己见到皇帝的时间并没有特别多,无他,皇帝又开始生病了。
皇帝本就自小体弱,到了年老之后,这些年身体的问题就更严重了。
面临死亡的威胁,本就不喜欢处理政事的皇帝,越发不出现了。
朝堂的这些事都是由内阁大臣们商讨着暂时批准。
江启也就一个可以来旁听的小官,在这些上面自然就轮不到他来发言了,没有皇帝在,他和贺茂徳吵起来占不了上风。
江启对这些看的很清,自然不会在这个时间插嘴找事。
他清楚,这么多大臣当中,也就因着陆辰安的关系,刑部尚书会帮他几句。
但人家本就是中立派的人员,贺茂徳怎么不堪,那也是二皇子的外家,日后若二皇子登位,朝中就没人可以压过他了。
更何况,郭闳也不一定就在意贺茂徳的这些。
人家更没必要因着江启,就和贺家对上。
江启看得清,他也就不说话,贺茂徳和杨烨又吵了一架之后,转头看见坐在末尾的江启,不由得阴阳怪气的问道:“不知道我们才华出众的江大人可有何高见啊?”
江启眼皮一抬,平淡的说道:“诸位大人说的都有理。”他倾向于哪一方都不好。
贺茂徳哼了一声:“江大人这些天倒是格外的沉默啊。”
江启道:“确实不及贺大人老当益壮。”
贺茂徳盯了他一会儿,甩袖坐下,到底是没再做些什么。
江启这段时间到底是得皇上喜爱,现在皇上不过是感染风寒,又不是真死了,他还不敢在没有任何问题的情况下对江启做些什么。
否则那岂不是明晃晃的把柄递到死对头手上去。
江启继续坐着当自己的木桩子。
只不过在会议散了之后,他走到一旁站着的一群司礼监太监跟前,从衣袖中取出一沓的纸出来,“张公公,我自幼体弱,在胎中就多有不足,生下来之后,爹娘屡次都以为我活不了了,稍微长大点之后,更是一遇到气候变化,就容易生病。但在吃过了不少汤药之后,现在已经是身体极为康健,听闻皇上也是幼时体弱,我整理了一些我这些年吃过的方子,请张公公让御医看看,没准能对皇上的身体有些好处。”
司礼监的这群太监,都是经常伺候皇帝,比较得皇帝信任的人,把方子给他们也能呈到皇帝跟前去。
当然,这群太监也不是全一伙的,当众给,也不怕有什么问题。
张公公闻言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江启的小身板,他因为身体发育,正在抽条,怎么看也看不出极为康健的意思,但他还是把方子都收下了:“江大人放心,奴婢会把这些拿给太医看的。”
江启脸上瞬间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便多谢张公公了。”
贺茂徳又哼了一声:“马屁精,太医院的医术何其之高,用得着你拿些不知道哪个街边郎中的
药方来讨巧卖乖。”
江启说道:“不论有没有用,这也是我对皇上的一番心意,倒是贺大人,皇上生病的这些天,你倒是活跃了不少。”
“胡说八道!”贺茂徳气急败坏,怒道:“皇上生病,老夫自然担忧,但正是因此如此,我们这些臣子才更要稳定住朝堂之事,”
江启:“呵呵。”他转身就走。
贺茂徳指着他的背影,气得大喘气,“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无人回答他。
这也正常,难不成人家还直说,江启就是看不上他找的这个借口?
贺茂徳越发气了,只可惜江启已经走远,没法回来和他大战了。
司礼监的太监们将这场争斗净收眼底,而后,大家也就散了。
张公公因为受了江启的嘱托,自然是需要去御前一趟的。
做太监,想要赢得一个较为聪明的皇上的信任,那首要做的,就是有事不能瞒着他,至少,得让皇帝以为,你没有瞒着他。
张公公一边伺候着皇上,一边将今天文和殿当中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其中自然就包括了今天江启和贺茂德的两次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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