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鲫鱼汤的味道是真的好喝。”
林深又喝了半碗汤,拿起筷子吃菜,然后问鹿小溪:“这个是山药?”
“山药炒木耳,好吃吗?”鹿小溪期待地看着林深。
林深又尝了一口,才点评道:“很好吃,小溪很厉害,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山药炒木耳。吃山药对身体好,鹿宝现在太小了,不然他也能吃点山药。”
他现在也可以吃!
他不是普通婴儿,快点给他吃啊!
林深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夹了一块山药递到儿子嘴边,想了想说:“小孩子现在是不能吃盐的对吧?虽然这个很清淡,可是也有盐,还是算了。”
林见鹿闻了半天香味,还以为能尝到味,结果眼睁睁看着他爹把山药片放在自己嘴里。
“???”
鹿小溪惊奇地说:“深哥,你快来看,他好像知道那个很好吃似得,吃不到好沮丧啊!哈哈哈哈哈……”
“天啊!鹿宝的表情好丰富呀!”
“他怎么能这么可爱?”
林见鹿生无可恋。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人型玩具。
“可爱。”
林深敷衍的声音听在林见鹿耳朵里全是威胁。
他又不是故意想争宠的。
他本身就这么可爱啊!
要怪就怪他爸自己基因太好了。
吃过饭,林深主动去洗碗,鹿小溪不让,想要抢过来,被林深拦住了。
“你先看看书,等一会儿我给你讲数学。”
数学两个字封印住了鹿小溪的脚。
她停下脚步,看着林深收拾桌子的背影,不太放心地问:“你真的行吗?不然还是我来吧!只是洗个碗而已,很快就好了。”
“我又不是没洗过。”林深刚过来的时候,发现知青点不能住人。
鹿小溪住在女知青那边,还被人欺负。
被子都被人泼上水,冰凉的不能住。
林深这才拿出带来的钱,买了当地的宅子和鹿小溪搬过来。
那时候,鹿小溪就是个小公主,什么都不会做。他们单独领了东西,回来发现谁都不会做饭。林深没办法,只能找到队长,跟队长家的老太太现学。
林深身体不好,早上早起去干活,中午回来给鹿小溪做饭。
鹿小溪也不娇气,跟别人一样去赚工分。她的手磨出血泡,脚上都是水泡,也没吭声。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偷偷的哭。林深就等她睡着了,帮她把水泡挑开,上点紫药水。
到了冬天,家里太冷,睡在床上背后全是冷风。
可是炕不烧就冷的跟大石头似得。
那点柴火要省着用,屋子里自然也不暖和。
鹿小溪睡在炕头,身上盖着不少被子,还有棉袄大衣。就这样,后半夜还会被冻醒。
又过了一年,大队里也分给他们多一点的柴火,日子才好过一点。
鹿小溪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想着不给林深添乱,更加卖力干活。从开始只能拿半个工分,慢慢地能拿一个工分。曾经那双扫个地都能起水泡的手,现在就是收拾一亩地的野草,都不会起水泡了。
他生来是少爷,可是为了鹿小溪,变成一个能够下地劳作的普通人。
鹿小溪也从公主,变成一个长得有点漂亮的又很能干的小姑娘。
“深哥,锅里有热水,你千万别用冷水洗!”鹿小溪还是不放心,站在门口看着。
她是真的怕了。
月子里那段时间门,林深白天干活,晚上回来帮她带孩子,吃不好睡不好,又被了一场雨,差点就去了。
好不容易人熬过来,家里却没有吃的。
根本撑不到小麦下来的时候。
鹿小溪现在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林深奄奄一息的模样。
“鹿小溪,只是洗个碗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还有,如果你现在不看书,不预习,等下我给你讲课的时候,你跟不上,听不懂,就是浪费我的时间门。这比洗碗还辛苦。”
扎心了。
鹿小溪啥也不说,啥也不想,转身进去拿出数学课本开始看。
林深洗完手,进来坐在鹿小溪身边,拿起笔在本子上写着:“这些公式其实很简单。你只要记住这个定义,再记住这些公式,后面的题你就会发现非常简单。”
或许是曾经读初中的时候,老师在上面讲课,她耳朵过了一遍的关系,鹿小溪觉得数学似乎好像也不是很难。
“做大题就需要动脑子,比如这里,你看起来毫无办法,实际上,你加一个辅助线,就可以了。”
“几何题很简单,也非常有意思。当你发现诀窍之后,就会爱上做几何题。”
“代数的公式记住了,做题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怕。要学会灵活运用。还有,看题一定要仔细。”
“……”
鹿小溪听了整整两个小时的课。
前一个小时听代数,后一个小时听几何。
鹿小溪脑子乱糟糟的,全程都有点懵。
“你自己好好吸收吸收,如果有不懂的地方,你再问我。”林深说着下地拿着盆子进来,坐在床上,开始洗脚。
鹿小溪要动,他说:“你不用管我,继续看书。”
她不想看书。
又不能不看。
鹿小溪想到明天还要去考试还账,就硬着头皮往下看。
“数学不难,几何不难,记住公式,记住定义就可以了。活学活用,对,没错就是这样!”
鹿小溪在碎碎念。
旁边的林见鹿听的昏昏欲睡。
林深瞅着鹿小溪,嘴角缓缓上扬,眼底满是宠溺。
“有哪里不会?”林深倒完洗脚水回来问鹿小溪。
“可以说都不都会吗?”
鹿小溪清澈的目光里带着点愚蠢。
林深无奈:“那我重新给你讲。”
旁边躺着自己哄自己的林见鹿:“……”
他还记得,上辈子他数学考了八分,他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让保姆每天早上多给他煮一个鸡蛋,再多准备一杯牛奶而已。
当时,他以为他爸爸心疼他学习太辛苦,才让阿姨准备的。
现在才知道,他爸爸当时不骂他,是因为放弃他了,变相让他补补脑子。
“这难道就是爱与敷衍的区别吗?”
第二次讲的时候,鹿小溪学起来就没有那么困惑了。
她开始只是不太懂,为什么直角就一定是90。也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个就非要等于这个。
“你不需要懂,你只要把这个记在脑子里就好了。”林深这样说,鹿小溪就这样做。
后面鹿小溪虽然不明白,但是会做题了。
“深哥,你的毛衣织好了,就放在炕梢的柜子上,你自己拿过来试一下,看看合不合身。”鹿小溪自己做题的时候,想起正经事,忙扭头跟林深说。
说完,鹿小溪低头继续做题。
林深看着那个叠着的毛衣,拿过来放在枕头上。把自己身上那件有点丑的毛衣脱下来,换上藏蓝色的毛衣。
“还挺合身。”
林深说着低头整理衣服。
鹿小溪回头看过来,恰好林深整理好衣服抬起头,四目相对,鹿小溪眼底的惊艳还没散去。林深唇角缓缓勾起,还特意问鹿小溪:“你觉得合身吗?”
“我觉得好看!”
鹿小溪恨自己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深哥太好看了,她都不想让他穿成这样出去给别人看。
“深哥,要不,你还是穿破毛衣吧!”
林深抬眼看过来:“嗯?”
“你这样好看,被别人看到了,我会吃醋的。”鹿小溪看着好看的不像话的林深,唉声叹气。
她烧掉的那些漫画里的男孩子,都没有深哥好看。
深哥很白,穿着藏蓝色的毛衣,显得他又白了几分。他气质清冷,看着文质彬彬,却给人一种矜贵的感觉,好似就是世家贵公子。
明明住在破旧的土房子里,墙上都是泥土胚子,还能看到小麦秸秆混在里面,任谁都能感觉到他出身不凡。
林深凑过来,低声在她耳边说:“那只在家里穿,给小溪看。”
“哦,那还是算了,万一你冻感冒了怎么办?”鹿小溪可舍不得,“等我好好学习,到时候再给你织一件红色的毛衣。过年了,人家都穿红色的,你也要有。”
林深眸色暗了暗:“不用,你自己都没有一件新的,先把你的织出来再说。”
“我用不着。”
“鹿小溪。”
糟糕,深哥生气了。
鹿小溪哄着林深:“你是男人,在生产队当会计,穿的体面一点才好。”
“现在没人在乎这个。”
林深不在乎,他只在乎鹿小溪过的好不好。
“可别人会说三道四的。再说,只是一件毛衣而已,很快就好。我在家里又不出去,到时候有一件毛衣就够了。”鹿小溪凑到林深耳边,声音特别小的说,“到时候我们织个一样的。”
林深看着她,喉结滚动,声音低沉:“好。”
鹿小溪把人哄好,自己继续学习。
第二天,生产队分地瓜。
赵红霞又来串门了。
“红霞姐,进来坐。”鹿小溪下地,给赵红霞倒水。
“你忙活啥,坐着吧,我自己来就行。”赵红霞眼睛没从红色的毛线上移开,“这个颜色可真好看。”
“好看吧?”鹿小溪说,“这是我特意选的,等着织出来,让深哥留着过年穿。”
这个毛线颜色很正,带着点暗红色的感觉,看着非常舒服。
价格也很美。
“挺好。”
赵红霞其实是来拿毛线的,不好意思催鹿小溪。
她正犹豫着如何开口,鹿小溪已经打开柜,从里面拿出好几种毛线。
“红霞姐,这些毛线是昨天晚上送来的。颜色就是这么些个,你们要自己回去选。”其实还有很多好看的颜色,但是鹿小溪没有拿。
赵红霞看到手里的毛线也有大红色,跟鹿小溪那个比,颜色更亮一点,也特别好看。
她摸着大红色,喜欢的不行:“这个颜色结婚穿更合适。”
“不结婚也能穿。我们都是留着过年穿的。”
鹿小溪这么一说,赵红霞就把红色的毛线收了起来,还拿出六十四块钱给鹿小溪。
“你就拿一份的毛线,给我这么多钱干嘛?”鹿小溪说啥都不要。
赵红霞早就想好了,鹿小溪拿来多少毛线,她就要多少毛线。让鹿小溪垫上这个钱,赵红霞本身就挺过意不去的。万一毛线拿来了,别人不给钱,或者不要了,毛线都砸在鹿小溪手里,那她以后还怎么面对鹿小溪?
“钱我不能要你的,你先把毛线拿回去,看看谁要。人家要是不要,你再还回来给我也行。”鹿小溪一眼就看穿赵红霞的心思,说什么都不要这个钱。
“小溪,本身我把这事儿跟别人说,就觉得挺不对不起你的。现在你把毛线拿过来,别人要是不要,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跟你来往?”
“该怎么来往还怎么来往。再说,这个毛线人家还能送回百货商场的。”鹿小溪也不算骗赵红霞。
她之前买毛线的时候都说好了。
因为她在别的商品区域看到,可以退换的。
鹿小溪其实是可以换毛线的颜色的。
防止别人发现不对,鹿小溪当然不会说出来。
“真的?”赵红霞觉得鹿小溪在安慰她。
“当然是真的。”鹿小溪信誓旦旦地说,“你看我们家这个状况,知道我不会说谎的。”
“那行,我先把毛线拿回去,问问她们还要不要。”赵红霞拿着几个毛线回去了。
没一会儿,她身后跟着好几个女知青一起过来。
鹿小溪要倒水,那些姑娘忙拦住。
“不用倒水,我们就是来看看毛线。”蔡明敏看到这个简陋,但是被收拾的很干净,很有家的感觉的屋子,有点羡慕,“小溪,我看到红霞让你帮忙买的毛线很好。所以也求着红霞托你帮忙带点毛线过来。让你帮忙把钱垫上很不好意思。”
林见鹿扬眉,这个女人有点会说话。
“咱们都是知青,知青之间门就应该相互帮助的。”鹿小溪打开柜,把毛线放在炕上,“毛线就这么多,颜色也就这么几个。你们谁想要,就自己选个自己想要的。”
跟着来的几个女知青,顿时都眼前一亮。
“有人喜欢白色,有人喜欢红色,还有人喜欢砖红色和橘色。唯独绿色的没人要,剩下了。”
可能是这个时候,大家都穿军绿色的衣服,现在想换个别的颜色的衣服穿。
“小溪,这是八块钱。”蔡明敏第一个把钱放在炕上。
另外几个女知青也把八块钱放在炕上。
鹿小溪看着一排八块钱,心情甭提有多激动。
她满脑子只有两个字,赚了赚了!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蔡明敏和其他女知青跟鹿小溪道别。
鹿小溪抱着儿子把人送到门口,就看到一个老太婆,手里拿着棍子追着一个小男孩儿在跑。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你看我不把你的腿给你打折了!”
“让你打你哥跟你弟弟?胆子肥了!”
……
李婆子嘴里骂骂咧咧,后面说的话,特别难听,一句比一句难听。
谁能想到这是亲奶奶跟亲孙子呢?
“小瘪犊子玩意,你怎么不跟你那个下贱的妈一样,吊死算了,还活着干啥?”
前面跑那个小孩儿,回头吼道:“我妈比你干净,你才脏!你才下贱,你这个喜欢搞破鞋的死老太婆,你才应该上吊死了!”
这可把李婆子气坏了。
她把手里的木棍子直接朝着那孩子扔过来。
“小心!”
鹿小溪听出那个孩子的身份,下意识抱着孩子扑上去,把两个孩子护在怀里。
林见鹿都气疯了!
“草!这个死老太婆死定了!”
忽然,一个男人冲上来,从背后抱住鹿小溪,把他们三个人都护在身下。
“砰!”
木棍子砸在林深背上,林深发出一声闷哼。
两眼一闭,人滑倒在地上。
还没走的女知青们全都傻眼了。
“该!这回可被人打死了吧?看看你还怎么讹人!”刘桂花站在门口,往鹿小溪他们这边啐了一口。
鹿小溪听到周围的惊呼,眼睛顿时都红了。
她转过身,看着躺在地上的林深,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
林深偷偷睁开一只眼,朝着鹿小溪眨两下。
鹿小溪顿住。
确认林深没事儿就高兴的又哭又想笑。
糟糕!
她妈这样会露馅的。
林见鹿嗷一嗓子,就开始假哭起来。
反正怎么闹腾怎么哭。
他把鹿小溪给吓着了,鹿小溪抱着儿子又开始哭,场面一度混乱。
有人反应迅速,跑去找大队长跟大队书记。
李婆子以为真打死人了,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等大队干部过来,还带着板车。
赵书记说:“先把林深同志送到卫生院检查一下,这个钱就让冯家拿。”
李婆子一听到这个钱让她拿,立刻从工地上跳起来:“凭啥让我拿?是他自己愿意挡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棍子是不是你扔的?”大队长黑着脸问。
李婆子不说话。
大队长黑着脸说:“既然棍子是你扔的,别管你是不是要打人家,你把人打着就得负责任。你们把林会计抬上车,送到卫生所去。让人去冯家拿钱。”
“凭啥?凭啥去我家拿钱。我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李婆子开始撒泼。
她以为这样大队长就拿她没办法了。
大队长阴沉着脸说:“去把冯老二叫过来,让他过来给钱。”
说完,大队长就要带着人走。
赵书记正要说话,接到大队长递过来的眼神,转身跟上大队长的步伐。
李婆子从地上爬起来,追上去扯着那个要去找她儿子的人。
“不行,你们不许去!”
“你打了人不给人家看病?哪儿有这种说法。”大队长骂完李婆子,冲着小儿子吼道,“还愣着干啥,去把冯二叫过来!”
李婆子看着王振国跑远了,忽然看到站在鹿小溪跟前的孩子,一把扯过那个小子就说:“不找人负责吗?是这小兔崽子让林会计挨打的,跟我没啥关系。你们就让他抵债吧!”
“这是你孙子!”大队长气的脑袋突突的。
“他爸都不是我亲生的,是他爷爷从外面抱回来。他也不是我们冯家的孩子,他的事儿跟我们家没任何关系。”
李婆子的话说完,林深就干咳两声睁开眼。
鹿小溪抱着儿子扑上去:“深哥,你醒了?你哪儿疼?能坐起来吗?”
“反正那个孩子跟我们家没关系,我们把他养这么大已经仁至义尽了。”李婆子说完,趁机就跑。
林深撑着身子坐起来,虚弱地摇摇头:“没事儿,就是刚刚那一下太重没撑住。”
众人看着林深这一句话喘八次的样子都默默地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刘桂花站在不远处,看到林深睁开眼气老天爷不开眼。
这种病秧子就该彻底死了算了。
他扶着鹿小溪的肩膀,勉强站起来:“书记,队长,麻烦你们又跑这一趟了。”
身体摇摇晃晃的,看的人心惊胆战。
“林会计,你下来干啥,先去卫生院看看,万一这留下病根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大队长忙说。
林深瞅着旁边那个内疚看着自己的孩子,半开玩笑地说:“要是留下病根儿就让这小子给我养老。”
众人一惊。
“林会计,你可别开玩笑。”大队长可是知道林深家里的情况的。
林深瞅着鹿小溪,鹿小溪正激动地看着他,那眼睛里强烈的期盼,让林深在心里忍不住叹气。
她真是对自己的秘密毫无隐藏的意思。
如果家里再多一个孩子,她就不怕被发现吗?
但若是他拒绝,鹿小溪不会怪他,却会自责一辈子。
“没开玩笑。原本我想着,冯嫂子没了,这孩子还有爷爷奶奶。刚刚听到李婆子说的那些话,才知道这孩子以后就剩一个人了。冯嫂子当年救过小溪的命,现在冯嫂子人没了,她的孩子我自当要照拂。毕竟,人不能忘恩,您说对不?”
林深气是弱,可是字字清晰,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他看向周围的社员和知青们说:“正好,今天书记和大队长都在这儿,大家都给做个见证。从今往后,这孩子就是我和小溪的孩子。”
说着,林深低头,摸摸冯京墨的脑袋,问他:“你愿意当我和小溪的孩子吗?”
冯京墨眼睛瞬间门就红了。
他妈死了之后,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释放善意。
鹿小溪看着孩子哭,自己也想哭:“以后鹿宝吃啥,你吃啥,鹿宝穿啥,你穿啥。你愿意来我们家和我们一起生活吗?”
冯京墨低着头,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点了点。
鹿小溪一下子就笑了。
她终于可以报答冯嫂子的救命之恩了。
“那就先把这孩子的户口改一下吧!”林深想的很远,他可不想因为户口的事情,以后留下这个孩子在这里。
大队长蹙眉:“户口的问题用改吗?”
“要改的,以后这孩子就是我儿子了。”林深态度坚定。
刘桂花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自己都要死了,还养别人,别不是……哎哟!哪个小瘪犊子干的,我的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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