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
这是林深最委婉的态度。
他坐在板凳上,往衣服上面撒上洗衣服粉,继续洗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林深的错觉,他觉得家里这个洗衣粉很好用。
“这洗衣粉不错。”林深又在礼貌的套话。
“好用吗?那下次,我再买这个洗衣粉。”鹿小溪心虚。
这哪里是什么洗衣粉,这是天然皂粉,不伤手,还特别好用。
最关键的是衣服上冻之后化开,上面不会留下白色的印子。
鹿小溪用过之后,就爱上了这个天然皂粉。
“的确还不错。”
林深也确定了。
他们家的东西都是鹿小溪偷偷摸摸换掉的。
鹿小溪可以,长本事了。
“真的呀?我也觉得超级好用。前天早上,给宝宝洗尿戒子,都没留下任何白点。”鹿小溪对天然皂粉简直满意的不行。
“到时候你再买点回来。”
“知道啦!”
鹿小溪热馒头,还特意做了一小盆蒸蛋。
“深哥你洗完了吗?水壶里有热水,你用热水洗。”家里有煤,鹿小溪也舍得烧。
炉子上熬着的汤端进屋,她反手就把水壶里的热水再次放到炉子上。
“行。”
小孩子的衣服没有油渍,除了一些草的颜色之外,就只有土。
重点不是洗衣服,而是清衣服。
林深清了好几次才把衣服清干净。
正好鹿小溪的饭也做熟了。
“深哥,吃饭。”
“马上来。”
林深把衣服搭在衣架上,转身进了屋,顺手把门给关上。
中午还算暖和,到了三四点,气温就急剧下降。
屋子里烧着炉子,也不阴冷。
让人待在屋子里不想出去。
林深用热水洗了个手,擦干了进屋。
“京墨,过来吃饭。”林深开口,冯京墨才坐到桌子前。
他看到桌上有肉,还有蒸蛋,就连白菜片都是用五花肉炒的,都不敢拿筷子。
“愣着干嘛?吃饭。”
林深把馒头塞到冯京墨手里,冯京墨低头看着手里的馒头,眼眶滚烫。
“深哥,你的汤别忘记喝了。”
鹿小溪给林深顿的汤里面放了不少药材,不太适合小孩儿喝。
她单独熬制的萝卜汤,味道就清淡很多。
“京墨,以后这就是自己家,每一顿都要吃饱饭。”鹿小溪给孩子盛了一萝卜汤,“冬吃萝卜夏吃姜,不用医生开药方。喜欢喝就说,萝卜汤也管够。”
“嗯。”
冯京墨都说不出话来了。
自从他妈死了之后,他都没吃饱过。
就是他妈活着的时候,他也没吃过几次这么好的饭菜。
“京墨,把汤喝了。”
鹿小溪看着孩子抱着馒头低着头,也知道孩子肯定是心里难受。
冯京墨乖巧地喝了汤,鹿小溪蒸蛋上面撒上香油,倒点酱油醋,用小勺给冯京墨盛了小半碗。
“吃吧,多吃菜,少吃饭。”
鹿小溪给冯京墨盛完,又想给林深盛,林深却已经拿着勺子,舀了一勺蒸蛋送到她嘴边。
“你也吃点。”林深满眼含笑地看着她。
鹿小溪被他这么看着,脸偷偷地红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瞅瞅冯京墨,看到冯京墨很懂事地拿起勺子,似乎在专心吃饭,这才把蒸蛋吃下去。
“你自己吃,不用管我。”鹿小溪嘴上这样说,实际上是不想吃的。
林深也知道她舍不得,他又盛了一勺蒸蛋,送到鹿小溪嘴边。
“我会吃的,真的!”
鹿小溪冲着他眨眼,让他不要这样。
林深坚持,鹿小溪害怕孩子看见,不敢跟林深坚持,只好又吃下去。
她看到林深又要去舀蒸蛋,忙夹了一块五花肉说:“深哥,我想吃肉。”
“好。”
林深把肥肉和瘦肉用筷子分开,把瘦肉放在鹿小溪碗里,鹿小溪抱着碗吃起来。
她真担心林深再喂她。
怪叫人难为情的。
“京墨,吃菜。”
林深再次开口,冯京墨就默默地开始夹菜。
但他不碰肉。
小孩子不吃肉怎么行。
哪里有孩子不爱吃肉的。
但是一个孩子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说明这个孩子的自制力非常优秀。
林深把肉夹到孩子碗里,冯京墨看着肉又要哭了。
“以后每天不一定能吃的这么好,但是绝对能让你吃饱穿暖。”林深揉揉冯京墨的脑袋,“哭完就吃饭,不然一会儿饭菜就冷了。”
“嗯。”
冯京墨用力点头,发出一个浓浓的鼻音。
鹿小溪看到这一幕特别感动。
她知道林深看着性子冷,实际上是个特别善良很温暖的人。
他不喜欢孩子,也能把自家孩子照顾的很好。
深哥心思通透,比所有人活的都真实。
“深哥,你慢点吃,不要吃太快,对胃不好。京墨也是,细嚼慢咽。”鹿小溪所有人都照顾了个遍,唯独没管自己的亲生儿子。
林见鹿闻着霸道的菜香味,又看看享受着万般宠爱的冯京墨,气的想大喊两声。
他才张开嘴,就对上他爸那清冷犀利的视线。
那双眼睛仿佛能透过他的皮囊,看到他的灵魂。
林见鹿瞬间就安静下来,闭上眼睛装死。
吃饭的时候不要找存在感。
否则会变得不幸。
可惜,林见鹿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
“鹿宝几个月才能吃蒸蛋?”林深的话让林见鹿竖起耳朵。
鹿小溪说:“五个多月就可以吃了,但是我想还是六个多月以后再给孩子吃比较好。”
林深也没提醒鹿小溪,他儿子已经七个月了。
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几个月大的林见鹿想吃蒸蛋,想吃龙虾,想吃红烧肉……
脑子全都是上辈子吃过得好吃的。
越想越想吃,还偏偏啥也吃不到。
等吃完饭,林深收拾完桌子,洗了碗上炕休息。
他靠在被子上,戳戳林见鹿的小肚子,语气里带着嫌弃:“都七个月了,还不会坐着,是不是太笨了点?”
鹿小溪惊讶的问:“鹿宝已经七个月了吗?”
“他不是三月三出生的吗?到今天刚好满七个月。”林深特意咬重七个月三个字,弄得鹿小溪震惊的看向儿子。
“我一直以为他才五个月。之前他会翻身,我还挺高兴的。原来,他比别人家的孩子晚了好几个月才会翻身的。”
鹿小溪一脸备受打击。
林深安慰鹿小溪:“没事儿,孩子是反应迟钝了些,说不定能聪明一点。”
“可是他七个月了,连坐的想法都没有。人家六个月的小孩儿,都自己会坐起来了。”鹿小溪说着说着就想哭。
林见鹿也很懵。
他怎么知道自己三个月就一定要会翻身,六个月就一定会坐。
没人告诉他啊!
难道婴儿不是躺着玩就行了吗?
他都会自己喝奶了,难道这也不行???
鹿小溪哭得的特别凶:“深哥,对不起,都怪我没有给你生一个聪明的儿子。呜呜呜……”
林见鹿:“???”
啥玩意?
他哪里不聪明了?
林深瞅着那小子不服气的模样,把鹿小溪搂在怀里安慰。
“没事儿的,不聪明就不聪明,咱们不是还有个京墨吗?京墨聪明就够了。”
被点名的冯京墨顿时有点紧张:“我以后会照顾弟弟一辈子的。”
林见鹿大喊。
「不,不要,不需要!」
“辛苦京墨了。”林深欣慰地说。
冯京墨把弟弟踹飞的小被子给他盖上,稚气的嗓音已经有了长大后一丝不苟的雏形。
“弟弟,不要踹被子,会着凉!”
大傻子!我穿着棉裤呢,怎么可能会着凉?
鹿小溪自责的不行:“前几个月我还在想,鹿宝翻身比别的小孩儿利索多了。原来他比人家晚了两个月才会翻身。”
“小孩子晚两个月不是问题,会翻身就行。”林深绝对不是不嫌弃孩子,而是担心鹿小溪太难过。
“我之前还在想,孩子六个月就让孩子喝点鱼汤,吃点蒸蛋。今天要不是你说,我都忘了,他都已经七个月了。”
鹿小溪觉得自己好不称职。
她这半年,每天都在忙着学习,就担心学习不好,考试不及格,赚不到钱。后面才知道,自己考试不及格,还会被抹杀。
就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她存在过的痕迹。
鹿小溪知道自己很自私,就算是死了,她也不想让林深忘记她。
“这都是小事。再说,孩子小,也就是吃那么两口而已。晚几个月吃,没关系的。”林深这么安慰完,鹿小溪听了之后,觉得也有点道理。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泪,小声说:“我可能最近压力太大,才会情绪失控的。”
“这段时间,辛苦小溪了。都怪我没本事,让小溪吃了这么多苦。”
“深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要是没有你,我能学会课本上的知识吗?”
“会,我的小溪这么聪明。”
林深真的是说谎话都不脸红的那种。
鹿小溪自己都不信。
被林深这么一说,鹿小溪情绪被转移,也没那么激动了。
旁边吃了满嘴狗粮,还受了暴击和各种委屈的林见鹿,瞅着旁边目瞪口呆,甚至有点傻眼的冯京墨,在心里嘲笑人家。
呵,没见过世面的小崽子。
“今天真的是可惜了。要是早点想起来鹿宝已经七个月了,就应该给他吃一点蒸蛋。看看他喜不喜欢吃。”
林深说:“那明天早上蒸蛋的时候,给他吃点。早上蒸蛋没有必要,还是煮鸡蛋吧,简单点。”
“那就中午吃。”
鹿小溪想着孩子的小裤裤还没买,找了个借口就去后院买东西。
她一走,林深就跟冯京墨说:“后院的小屋里放的是咱们家的柴火,还有一些我家里人给我送的两袋子煤。这些事儿,都不能让旁人知道。”
冯京墨郑重其事地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林深很满意。
“另外,你妈心情不好,就喜欢去那边坐坐。你要是看见了,就躲得远远的。不然她会尴尬。她是个脸皮子很薄的人,稍微有点事儿,就会怪到自己身上。”
林见鹿听着他爸在这儿忽悠人。
也就是小傻子才会信。
冯京墨把这些话记在心里:“我会很少去后院的。”
“那倒不用,你想去就去。只要你妈去后院的时候,你躲着点别让她看见。女同志心思敏感,需要一个发泄自己情绪的地方。你知道她去那里,装作不知道就行了。”
林深见京墨认真记下来心里便放心了。
他会尽量早点让鹿小溪和后院那个东西脱离关系。
林见鹿撇嘴,下一秒身子僵住。
“鹿宝,你是听懂爸爸的话了吗?怎么是这个表情?”
这阴森的语气好吓人。
林见鹿若无其事地抱起自己的小脚丫,假装没听见他爸的话。
余光看到他爸嘴角的冷笑,不知不觉地把脚放进自己的嘴里。
“弟弟竟然在吃脚!”
冯京墨惊呼。
林见鹿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整个崽都傻了。
林深那声嗤笑有点过分清晰。
林见鹿翻个身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被子里,偏偏冯京墨把他从里面拉出来,认真的告诫:“弟弟,不能这样,会喘不过来气的。”
「用你说?」
「我会不知道吗?」
林见鹿无能狂怒。
林深实在不想抽林见鹿那蠢样子,拿起书看了看,想起鹿小溪还有小学的课本,就把冯京墨叫过来。
“再过两年你就要上学了,上学之前就在家里先跟着我学习。”林深说着又在内涵自己的儿子,“你弟弟学习成绩肯定不好。家里以后估计只有他没文化。所以读书的重担就交到你身上了。”
林见鹿从来没见过他爸废话这么多的时候。
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吧?
林见鹿嘲讽也没有用。
谁都听不见。
他发泄完,干脆眼不见心不烦,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鹿小溪是打算去给孩子买小裤裤的,但是没想到,她先看到了女式的内衣。当那些漂亮的文胸展示在那里的时候,鹿小溪脸颊红扑扑的,明明特别不好意思,可还是没办法移开视线。
她也想拥有!!!
可是真的太贵了。
鹿小溪都没敢上手摸,她也不好意思碰,就这么看了好一会儿,才往旁边走。
旁边有打折的文胸,价格很亲民。
跟旁边那几千块,最便宜也要五六百的文胸相比,折后十五块一套的文胸,质量比百货商场的还要好。而且只是颜色不够好看,质量样子都很好。
鹿小溪对比一下做工,发现这两套也不是不能买。
她咬着唇,犹豫一下给自己买了两套。看到旁边还有男士打折的短裤,鹿小溪没有拿。她给林深买的更贵的。至于孩子们的,相对大人的来说也不便宜,鹿小溪依旧选择的是贵的。
只有袜子是打折的。
在过道上有个车子,里面全是打折的秋衣秋裤,袜子和鞋子。
有成年人的,也有孩子的。
鹿小溪身上钱不多,算计着买了两套成年人的秋衣秋裤。颜色就是普通的灰色。袜子选的藏蓝色,质量还行,挺厚实的。
鹿小溪担心袜子洗了一天不干,每人都多买两双。
最后是棉鞋。
旁边堆着的鞋子是老布鞋,价格便宜,做工还好,里面都是厚实的棉花。鹿小溪给林深买了两双,让林深换着穿,也给京墨买了两双。只是稍微有点大,里面要垫个鞋垫。
孩子小,买合脚的鞋子肯定是不行的,过不了几天鞋子就不能穿了。
最后才给自己选了一双不起眼的黑色老布鞋。
鹿小溪抱着东西小跑着回了屋,看到林深在教冯京墨读书写字。她偷偷地探了个脑袋,见林深看过来,抱着东西直接走进去。
假模假样地说:“深哥,人家给我们送衣服的时候,还带了几双孩子的鞋。等京墨写完,你让京墨试试鞋子的大小。这些衣服都是京墨的,这些衣服是你的,这个是我的。”
鹿小溪也不让林深看,就把自己的衣服抱了出去。
“深哥,衣服我先洗了,等干了再穿。”
炉子上有热水,鹿小溪把衣服用热水烫完,等水凉一点,才兑上冷水开始洗衣服。
她把衣服用林深给她做的衣服挂挂好,晾到外面,然后把水泼到院子里才转身进屋。
“深哥,你这是在做什么?”鹿小溪很好奇。
林深没说话,拉过鹿小溪的手,打开白色的瓶子,用手指头长的小木铲子,把里面的东西挖出来一点抹在鹿小溪的手背上。
“这是护手的方子,我专门跟一位大夫要的。”林深自从药材拿回来,就一直在鼓捣。
工序很复杂,对他来说,都是很简单的事情。花了点时间,才把护手霜做好。
鹿小溪看着抹在手上的护手霜,鼻子发酸,有点想哭。
“现在家里没这个条件,先给你做点护手的。我看你买了擦脸的,也不知道好不好用。等我给你做出擦脸和擦身上的,你以后就用我给你做的。”林深抬手给鹿小溪擦擦眼泪,“你看你都是孩子的妈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鼻子?也不怕孩子笑话。”
鹿小溪眼睛红的跟小兔子似得:“笑话就笑话,谁也没规定人生了孩子就不能哭的。”
“是是是,你哭你哭。”
林深语气满是宠溺。
他这样说,鹿小溪反而不哭了。
林深在家里休息两天,就带着冯京墨去大队上办理户口的事儿。
“以后京墨这孩子就写在你们家户口本上了。”大队长说着,就要在上面写京墨的名字。
“爷爷,我能换个名字吗?”冯京墨忽然开口。
大队长一怔:“当然可以。”
冯京墨仰着头问林深:“我想姓鹿,可以吗?”
“林更好听一点。”林深真诚的建议这小子,他绝不承认,让这小子跟老婆姓,他心里不是滋味,“你姓鹿,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她亲戚,而不是她儿子。”
“那我姓林,我想叫林京墨。”
大队长看的啧啧称奇:“行,就叫林京墨。”
林京墨看着大队长写下自己的新名字,特别地高兴。
从大队里出来,林深牵着这孩子往回走,路上问他:“改姓氏,你不后悔吗?”
林京墨别看年纪小,可是懂的很多道理。
“我妈也不希望我姓冯。再说,我爸爸也是不是冯家人,我为什么还要姓冯。”林京墨特别恨冯家的人,恨不得自己和冯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行,那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儿子。儿子,叫一声爸。”
林京墨大声喊道:“爸!”
一串眼泪从小家伙的眼里流出来,被风刮走了。
林京墨却很高兴。
他又有爸爸和妈妈了!
回到家,鹿小溪正好在给林京墨织帽子和围巾。
林京墨一进屋,就冲着鹿小溪大声喊:“妈!”
鹿小溪顿时愣住。
林深随后进来,笑着说:“京墨改了名,叫林京墨。以后,他就是咱们家的大儿子。”
“哎!京墨,快上来试试看,妈给你织的帽子好不好看。”
林京墨上了炕,乖巧地坐在鹿小溪面前,鹿小溪给他试试织了一半的帽子,比了比之后才摘下来。
“挺合适,今天晚上你就能戴上了。”
“谢谢妈妈。”
“不用谢。”
鹿小溪织帽子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林见鹿刚睡醒,就傻眼了。
什么东西?
冯京墨怎么就叫林京墨了?
上辈子冯京墨一辈子都没改姓啊!
他抗议!
可惜,抗议无效。
他的蒸蛋两天都没吃到嘴,冯京墨却成了林京墨。
他感受到了这个世界赤果果的恶意。
这该死的重生!
明明就是来惩罚他的。
“不好了!”
王振国从外面跑进来,站在窗户下喊林深,“林深,咱们生产队的老母猪下崽下不出来,要死了。”
“我这就来。”
林深说着,下地穿鞋。
“这事儿喊你你也没办法啊?他还过来喊你干什么?”鹿小溪觉得王振国脑子不好使。
林深换了之前穿的破裤子,担心把新买的军大衣弄脏,他一穿上旧的军大衣,才跟鹿小溪说:“现在去县里找人肯定是来不及的。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我去。”
“你还要去给猪接生啊?”鹿小溪说的林深脚步一顿。
他还真的是去给老母猪接生的。
“你不用等我,我还不知道几点回来,你们先吃饭吧。”
林深说着人已经出了门。
知道林深身体不好,王振国特意骑自行车来的。
他带着林深,用力的蹬着自行车就走。
“林深来了,林深来了!”王振国大喊着停下车。
有人说:“胡闹!老母猪下崽,你把林会计喊过来有什么用?”
“总比你有用,快点让开,让林深看看。到时候老母猪死了,一个崽子下不出来,有你后悔的。”王振国也是就是亲爸是大队长,不然就凭他这个破嘴,早就被人打死了。
“我看过一些兽医方面的书,也知道如何给老母猪接生。”
林深穿着军大衣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非常可靠的感觉。
但是能做决定的毕竟是少数。
大队长瞪了一眼儿子,问林深:“你真懂怎么给老母猪接生?”
“看过书,但是没有实际操作过。”林深实话实说,“大队长,看老母猪这个样子,我建议你还是快点做决定。”
大队长心一狠,咬牙道:“行,那你就来!”
反正没有林深老母猪可能也活不成了,还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
林深蹲下来,检查完之后,发现情况比他想象的好。
至少不需要伸手进去把小猪掏出来。
他等着,等到老母猪挤压的时候,慢慢地把小猪往外面拽。
“他行吗他?这是能拽的吗?要是能拽,前几年的老母猪至于死了吗?”有人看到林深的动作,立刻不满地说道。
“大队长,这老母猪要是出了事儿,算在谁头上?”
事情还没咋地,就有人害怕担责任,暗搓搓地想让林深背黑锅。
王振国张嘴就骂:“没有林深,这个老母猪注定就死了。就算是林深来了,没把老母猪救回来,这事儿也跟他没关系。”
“你这小子咋说话呢?”
“咋说话,我说实话!”王振国是真的虎。
就在这时,旁边有人喊:“生了,生了,林深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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