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墨受宠若惊,正打算把糖接过来感谢弟弟,就听见他爸爸凉凉地说:“你这个小黑心鹿,是打算让你哥变成大傻子吗?”
林见鹿原本还挺生气的,结果听他爸甩黑锅给自己,震惊的看着他的黑心爹。
这口黑锅他才不背!
“是你给!”
小奶音都破音了。
他还冲上去,抓住炕上那颗糖,超凶地说:“证据!”
“那你问问哥哥,我多久才给他吃一块糖?你再看看自己一次给多少?”林深瞅着小家伙着急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他。
鹿宝急的跳脚:“没让!”
“哦,没让他吃,让他看着,故意馋他啊?”林深捣乱,就喜欢看着小家伙抓狂。
“全吃!”
鹿宝终于把后面两个字说完了。
他不想跟他爸说话,真的好累,费嗓子。
鹿宝抓住林京墨的袖子,伸出五根手指,又指着装糖的瓶子,拧着小眉心,凶凶地说:“一个!”
说完,还把自己的小肉手放在林京墨眼前晃了晃,歪着小脑袋严肃地问:“明白吗?”
天啊!
她的儿子怎么这么萌!
鹿小溪简直被儿子可爱到晕了过去。
她全程捂着嘴角,害怕儿子看到她笑的这么开心会生气。她才不是深哥,总是故意逗儿子呢。别以为深哥逗儿子她没看见,她看到了好多次。
没阻止是因为她也觉得鹿宝炸毛的样子超可爱。
她想多看看!
京墨性格可比鹿宝性格好太多了。
他弯腰认真跟弟弟讲:“明白!”
“不能多!”
吃字他现在的能力不够,还说不出来。
京墨温和点头:“恩,不能多吃,哥哥记住了。”
呵,没想到这辈子的林京墨竟然这么乖。
鹿宝莫名觉得很爽!
要是上辈子的林京墨在这里,表情肯定很好看。
可惜,这个梦想,这辈子无法实现啦!
高考结束,林深就销假要继续去上班。
“深哥,你说我真的能考上a大吗?”鹿小溪自从考完试就惴惴不安的。
当时填志愿的时候,鹿小溪整个人都是懵的。因为当时林深的志愿写的是a大,当时她也没想太多,也跟着写了a大。等填完志愿之后很久,无意间和赵红霞聊天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决定有多莽撞。
a大是全国顶级学府。
能考上a大的人凤毛麟角,是她这种学渣想都不能想的。
她当时真的是昏了头,满脑子只想着跟林深在一起不分开,下意识写的a大。
现在只剩下忐忑不安。
“考不上就明年再考。实在不行,就跟我一起过去。我又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林深不能保证鹿小溪一定会考上。
林深和鹿小溪对过答案,知道鹿小溪答的还可以。但是谁知道其他人答的如何呢?
“也对,反正我考不考上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不会分开。”鹿小溪心里顿时没了压力,高兴地送林深出门上班。
“中午你想吃什么?红烧狮子头怎么样?”
林深本来好好的,听到红烧狮子头三个字,下意识开始反胃。
“换个菜吧。”
“那你想吃什么?”这段时间考试很辛苦,鹿小溪想犒劳一下林深。
而且,最近都是林深照顾她,为了让她安心考试,孩子都是林深带的。现在考试结束,鹿小溪也想对林深好一点。
林深知道自己不说就走不了:“那就做了个酸菜鱼。”
“嗯?”
这可把鹿小溪难住了。
“行,没问题。”
她一口答应下来。
林深很善解人意地说:“要是难就随便做点吃的就行。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骗人,明明不喜欢吃红烧狮子头。
她又不是大傻子,怎么会看不出他脸上的抗拒。
“我会看着做的,你快走吧。”
“那我走了。”
“路上慢点,别撞着人。”
一路上到处的都是路口,不知道从哪个胡同里就钻出来一个人。
“知道,你回去吧。”
林深推着车子走了。
到了醋厂,林深回到办公室,他到传达室外面去看。窗户外有不少这几天送来的信。他站在外面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属于自己的信。
林深算算日子,自己写过去的信,怎么着也该送到了,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回信儿。
“同志,我问一下,最近几天有没有我的信?”
传达室里面的女同志正坐在那儿织毛衣,低声说:“信都在这儿了,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又不会有人拿错了信。”
如果首都那边来信的话,恐怕不是有人拿错了信,就怕有人故意把信拿走的。
林深干脆又重新写了一封信,骑着车子把信送到邮局。
要是等邮局的通知来收信,就要等到明天人家来送信的时候,一齐把信带走。
李永春靠墙站着,等林深走了之后,他才走到传达室那儿,漫不经心地问:“咱们那个林工来找信啦?”
传达室里的那个女同志瞅了眼李永春:“没想到你对林工的事儿这么上心,也不枉费人家传授你本事。”
现在整个醋厂,除了李永春之外,就是林深会使用那台机器。李永春在厂里的地位,可以说独一无二。
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李永春有个好舅舅。
要不然这种好事儿哪里能轮得到他。
“就你会说话。”
李永春现在最懒得听人家提这件事儿,他纵然不高兴也没黑着脸:“你要是看见了,赶紧给人家送过去。人家看着挺着急的。”
“行行行,我看着就挑出来,单独放在一边。到时候专门给他送过去。”传达室里的女同志可不敢得罪李永春。
免得以后穿小鞋。
李永春从里面出来,走到门口的门房这里,一脚踹在门卫老头的屁股上。
“起来,没眼色的东西。”
门卫老头别看工龄长,可他得罪不起李永春。只能起来给李永春让地方。
李永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冲着老头吼道:“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碍眼。”
门卫老头就从锅炉房里出来,站在外面晒太阳。
外面空气好,可是也冷。
老头也不敢走远,担心发生点事儿,自己担责任。
锅炉房里,李永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知道林深很看重这封信,他就更不想让林深看到了。他要让干着急,等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的信早就已经烧了。
李永春拿着煤钩打开锅炉下面的门,把信直接扔了进去,看到信眨眼之间烧光之后,才把门关上。
他把煤钩扔在煤堆里,拍拍手站起身掀开门帘就走了。
门卫老头转身进了锅炉房里,拿着煤钩打开锅炉下面门,只看到有纸烧过的痕迹。
他担心利用又回来,把门关上起身又站到外面。
林深骑着车子从外面进来,习惯性跟门外老头打招呼:“大爷,你怎么站外面,不冷吗?”
“嗨,冷也不能进去。”大爷跟林深算是很熟的。
林深惊讶的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大爷朝着旁边看了两眼,才低声跟林深说:“也没啥,就是李永春过来了,也不知道干啥,把我赶出来了。这刚走,万一一会儿回来,知道我进去过,不太好。”
林深朝着锅炉房里看了一眼,里面就是一堆煤,跟一个大锅炉,没什么特别的。
李永春要是进来烤火,还不如就在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很暖和,厂房里也不冷。
没必要大老远跑到门口来取暖。
那么……
他是来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比如,烧点东西?
回到家里,鹿小溪已经做好饭了,就等着他回来吃。
鹿小溪正在看书,她不知道看完书之后,会不会有考试。如果有考试的话,那么这个书就要认真看。因此,鹿小溪看的很认真,甚至还会做笔记。
听到动静,她抬头看到林深进来,发现他脸色不好,惊讶的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有人拿了我的信烧毁了。”
“信?重要吗?”
“首都那边来的信。”
“那怎么办?”鹿小溪焦急地问。
林深就知道自己跟鹿小溪说完,鹿小溪就会着急。
他捏捏她的脸:“不是什么大事,如果对方看中我,会再跟我联系的。”
“谁这么缺德?这种事情都敢做?”鹿小溪愤愤不平地说。
林深说出一个名字:“李永春。”
鹿小溪对这个名字还挺熟悉的,她想了想,惊讶的问:“他是不是就是你到醋厂带的那个徒弟?他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他现在能去看机器,在厂里的地位独一无二,不都是因为你吗?他怎么还能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
林深很喜欢鹿小溪生机勃勃的样子,鲜活,真实,让他安心。
“方鸿盛跟他是亲戚,他们两个管我们厂长都叫舅舅。”
“原来是因为红霞姐那件事儿啊!”鹿小溪很内疚,她抿着唇,充满歉意地说,“深哥,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说出那件事儿。你不说出来,也就没今天这件事了。”
“想什么呢?”林深抬手揉揉她脑袋,“在你眼里,我是那种怕事的人?再说,就算我不认识你,知道赵红霞这件事儿,也会帮忙的。”
“骗人,你才不会。”
鹿小溪太了解林深,他眼里在乎的人很少的。
他那么热心的帮助赵红霞和王振国复习,一个是看在自己面子上,一个是想要回报王振国的恩情。他不想欠王振国什么。
林深估计早就猜到,王振国之前说害怕拖拉机坏了,也都是借口。因为会开拖拉机的人,还是开了那么多年拖拉机的人,自己多少都有点技术在身上。
他接着这次高考,把之前欠下的人情都还上了。
林深好笑地说:“我怎么就骗人了?难道在你眼里,我是那么冷血的人?”
“你才不冷血,但是对其他人的事情也不会放在心上。”
不得不说,鹿小溪还是很了解林深的。
“行了,这都不重要。赶紧吃饭吧,我都饿了。”林深不想也舍不得跟鹿小溪吵架,就主动转移话题。
鹿小溪一听说林深饿了,脑子里就装不下别的,立刻拿桌子端菜。
“两个孩子呢?”林深回来还没看到来孩子呢。
“在楼上玩呢。我去喊他们,你先吃饭,吃了饭还能休息一下。”
鹿小溪把米饭端上来,又把酸菜鱼端上桌,一边解开围裙,一边往外面走。
她站在门口喊道:“京墨,你们两个下来吃饭。”
“来了!”
不到一分钟,两个孩子就出来了。
中午做的鱼片没有刺,因为这个鱼有一股子土腥味。鹿小溪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解决这个问题。酸菜鱼按理说是辣的,别说孩子,就是林深都不能吃辣,她就一点辣都没放。
味道自然也逊色一点。
即便如此,俩孩子和林深都没少吃。
鹿宝自己用勺子吃饭,吃的慢,但是稳。林深把鱼给他夹到碗里,他等鱼凉了之后,都吃到嘴里。米饭也就是成人的两口饭。鱼肉却吃掉一小碗。
最后,他把泡了鱼汤的饭全吃完,打了个一超大声的饱嗝。
另外三人同时看向鹿宝,鹿宝耳朵偷偷红了。
他若无其事地往后面挪了挪,靠在卷起来的褥子上,两眼放空,开始消食。
林京墨偷偷笑起来,但是没敢笑出声。
弟弟会恼羞成怒的。
林深和鹿小溪对视一眼,两人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笑意,低头继续吃饭。
下午,林深去上班。
鹿小溪把人送到门口,拉住林深的袖子,小声说:“深哥,你别冲动,凡事都想想我和孩子。”
“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鲁莽行事的。”
林深的确不会鲁莽行事。
他只是到了厂里之后,直接去找了书记。
“书记,你应该听说了,我参加了高考。要是我考上大学之后,咱们厂里的机器就没人会修了。您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跟我一段时间,我把我会的都教给他。这样就算是机器出现问题,也不至于让整个厂子停工。”
书记是聪明人。
自然不会拒绝林深。
他觉得林深真的会做人,越发觉得乌厂长那个人眼界太窄。平时做事还是可以的,但是一涉及家里的人,那颗心就彻底失衡了。
这样的人做厂长很不好。
“那行,我下去筛选筛选,看看有哪些同志文化水平还不错。到时候选几个聪明伶俐的,你亲自来选。”
林深没意见。
“那我就回去等消息了。”
书记起身:“正好,我亲自过去看看,有哪些人合适。”
两人从办公室里出来,林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书记朝着另一边走去。
林深拿出本子,从第一页开始,补充上面的内容。他写的清晰明了,只要对方稍微有点底子,他稍微一点拨,就能弄明白。
这个本子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原本是打算拿来教李永春,可是有人没这个命。
还没等他把东西交给李永春,李永春就在背后给他下绊子。
林深现在拿出来,就是给李永春找点事儿做。
他报仇,从来都不隔夜。
而书记的办事效率,也迅速的不思议,给人一种书记早就等着这一天的感觉。
“林深,这是小刚,叫白洪刚。高中毕业,家里的父母都是机械厂的,他自己也是从机械厂长大的。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但是机械厂不招人,正好赶上我们这儿招人,他就进了咱们厂。你先看看人合不合适,要是不合适,我再给你找别人。毕竟,咱们厂也就这么一个最符合你要求的人。”
“那先让他跟我学学。”林深说,“白洪刚,你过来看看这个,能看明白吗?”
书记没想到林深竟然这么迅速,人带过来就开始教。
他心里边特别满意,含笑着说:“那行,你们俩学着,我先走了。”
书记走到传达室门口,敲了敲窗户。
里面正在打毛衣的女同志噌地一下站起来,紧张地喊道:“书记。”
“以后林深同志的信到了,你都找出来,直接送到他的办公室去,明白了吗?”书记能做到书记的位置上,那也不是普通人。
他肯定要查一下原因。
有些时候,稍微动一下脑子事情就明朗了。
“书记放心,只要有林深同志的信,我第一时间就给他送过去。他要是不在,我也会妥帖的收好,等他来了再亲手给他。”
传达室的女同志能在这个岗位上工作多年,平时还能织毛衣,那也是有点智商的。
她联系下上午发生的事儿,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第二天,林深收了个徒弟的事儿,就传的沸沸扬扬的。
乌厂长脸色不太好,阴沉的盯着李永春,“你看看你干的都是什么缺德事儿?”
李永春很委屈:“那方鸿盛的事儿还是他举报呢!他要是不举报,方鸿盛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方鸿盛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上赶着给他出头,得罪了林深。林深把一身本事交给别人,不教给你,你就满意了?真是个蠢货!现在你都成了咱们厂的笑柄了!”
连着他也跟着一起丢人。
李永春不满地说:“他怎么这么没眼色?舅舅,他这是没把你放在眼里?”
“李永春,你是真的蠢,我都不想说你。我告诉你,你再给我整小动作,就趁早给我滚蛋。”乌厂长一想到自己上班来厂里,别人看他的眼神就憋得慌。
等他知道怎么回事儿,恨不得把李永春踹死。
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两个拖后腿的玩意。
“叩叩。”
林深抬头,看到站在门口,还没说话就一脸笑意的女同志,冷淡的问:“有事儿?”
“林工,有您的信。”
那态度好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让林深怀疑她是不是变了一个人。
“放桌子上吧!”
白洪刚起身,没让传达室的那个女同志进来,走到门口伸手,“把信给我吧!”
林深挑眉,觉得这小子可以。
“师父,您的信。”
“嗯。”
白洪刚把信放在林深那边的桌子上,坐回来继续学习。
“跟你讲了这么多,你自己去看看,仔细观察观察,然后回来我们继续学。”林深开口,白洪刚就拿着本子走了。
林深对此很满意。
他低头看着桌上的信,原来是鹿小溪的信到了。
中午,林深回到家,把信递给鹿小溪。
鹿小溪看到信就想起那件事儿,于是问林深:“你那件事儿解决了?”
“嗯。”
林深把车子停在棚子里,看到台阶上用雪堆的小动物,嘴角狠狠一抽。
鹿小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高兴地说:“是不是特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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