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文工团的大美人[七零] > 15、求婚(大修)
    董庆国很明白姚文静在玩什么把戏,但他并未拆穿。


    等走到乘船的码头,姚文静的脚忽然不疼了,娇声娇语邀请他一起乘船时,董庆国也并不意外。


    他露出自以为迷人的微笑,摇头抿嘴道:“抱歉,我还有事。”


    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一张划船票,叫住路过的另一个女兵,“这张票送给你和姚文静同志,我有事划不了船,你们去,祝你们玩得开心。”


    这么大方,又这么温柔的男人,女兵们很少接触到,更加为之动心,都把目光投过来。


    董庆国很享受这样的注视,她们对他的青睐、搭话和亲近都让他的虚荣心大大膨胀,这也是他没有推开姚文静,和她划清界限的原因。


    他不想让任何女孩子伤心。


    不过,董庆国眼下还有重要的事,不然他是不介意站在女兵们中间,多听听她们热络扭捏的话。


    湖畔边,董庆国的父母正坐在公园长椅上。


    “爸妈,你们刚刚看到时蔓了吧?”董庆国走过去问。


    “嗯。”董父董母目光挑剔,但对于时蔓却的确说不出什么毛病。


    如果非要说,那就是太漂亮了,不像是适合过日子的女人。


    但董父董母一向宠儿子,而且董庆国也保证把时蔓娶回来后,她会操持家务侍奉公婆,不会再在文工团抛头露面去演出。


    这一切都还算满意。


    董父充满希冀的眼神看向儿子,“庆国啊,爸妈一直相信你以后大有作为,等成家后,爸再想法子给你转正。”


    是的,董庆国还只是一个临时工,很努力才在父母亲戚的帮助下挤进现在的单位。


    但这不妨碍他成为父母眼里的骄傲,心尖上的独苗苗。


    董母也很期待儿子的未来,“等你成了家,生几个大胖小子,妈帮你带着,你就只管好好工作,升个一官半职的。”


    董母生了董庆国后落下病根,再没怀上,这是她最大的遗憾,所以常常叮嘱董庆国婚后要可劲儿生,多生几个男孩,为董家开枝散叶。


    董庆国一直牢记着父母的话,此刻也拍胸脯保证。


    “爸妈放心,我以后在单位一定更努力,争取早日进步。”


    “还有时蔓,我待会就跟她求婚,把婚事定好,带到家里去,让你们也享享儿媳的福。”


    董母不由皱眉,“这儿这么多人呢,弄这么大动静?”


    “没事的妈,时蔓爱面子,让她出出风头,以后也会对我更死心塌地一些。”


    “你确定她不会当场让你难堪?”董父比较谨慎,通过刚刚的观察,他其实没觉得这女孩子对自家儿子流露出太多的喜欢。


    董庆国却很自信,“除了我,时蔓还能嫁给谁,她难道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


    这段时日在文工团女兵们的追逐下,董庆国越来越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好。


    董父还想说什么,却被妻子捅了捅腰窝,“行了,你就爱泼冷水,可不带这样的呀。咱儿子看上她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


    另一边,地下通道的确阴森森的,怪音不断。


    所以时蔓更加确定汪冬云不可能在这里。


    虽然时蔓在梦境里被凌振一身凛冽正气熏陶那么久,早已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怕,但她只想找汪冬云,所以也没必要走到通道尽头。


    时蔓很快折返,重新走出黑黢黢的地下通道,顺着湖畔往前走。


    没多久她就看到汪冬云正和赵文站在一座石桥上说话。


    赵文能说会道的,不知在说什么,逗得汪冬云很开心,圆圆的脸笑得像一朵向日葵,愁容尽展。


    “冬云,该走了。”时蔓对赵文没什么好脸色地去叫汪冬云。


    汪冬云似乎有些不舍,跟赵文挥手再见。


    等走远了,时蔓扭头告诉汪冬云,“赵文撒谎了,划船票并不会写名字。”


    汪冬云忽然脸红欲滴,小声说:“他、他划船的时候跟我道歉说这个了。”


    没想到赵文居然提前来了这么一招,真是够可以的。


    看来比想象中的要棘手,人家都已经提前道歉认错,还用“对不起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想和你一起划船”的理由,的确道行不浅。


    要不是时蔓被追求者们众星捧月那么久,对男人看得透透的了,只怕也会被赵文蒙蔽。


    时蔓的眼神很清明,坚持道:“不管怎样,撒谎总是不好,养成习惯的话,以后会经常骗你。”


    汪冬云点点头,又观察着时蔓的样子,忍不住小心翼翼问:“蔓蔓,你是不是很讨厌赵文?”


    时蔓替汪冬云捋了下两边的辫子,认真道,“我只是觉得找对象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希望你能找到真正的好男人。”


    汪冬云很感动,两只眼睛盈盈望着时蔓,“难怪蔓蔓你挑选对象也那么慎重。”


    将近黄昏,晚霞烧得绚烂,时蔓和汪冬云一边说话一边回到广场上。


    在天黑之前,舞蹈队的女兵们都要在这里集合回去。


    汪冬云掏出一块四方的花格手绢,擦着额头的细汗,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和赵文相处时总觉得热,大秋天的还出了好多汗。


    时蔓听得无奈,趁机劝道:“你看,赵文这样多影响你,马上就要进行评等考核了,你还是先和他保持距离吧,免得影响考核发挥。”


    汪冬云觉得时蔓的话很有道理,她认同道:“好,就算我评等考核铁定拿不到甲等,但我也要努力试试,不留遗憾。”


    只不过很快,善良温柔的汪冬云又浮现出些许忐忑,“蔓蔓,赵文会不会生气?”


    “生气的话,不是就正好可以看清他是什么人?”时蔓很会拿捏,“这样更好,你也趁这机会考验一下他。”


    汪冬云怔怔听着,觉得时蔓好厉害,似懂非懂点点头。


    但不管怎么说,什么事都没有即将到来的评等考核重要,所以汪冬云暗下决定,就听时蔓的。


    时蔓观察着汪冬云的神色,好像暂时斩断了她和赵文的牵扯,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像养女儿似的,为她操碎了心。


    时蔓挑了挑眉,刚准备放松一下,又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片女兵们的惊叹声。


    不祥的预感让时蔓缓缓转过身去。


    果然,她眼角抽动,看到董庆国正捧着一束鲜花,穿着刷得锃光瓦亮的皮鞋,挺着胸脯走来。


    除了花,他还准备了一些糖果,分撒给周围看热闹的女兵。


    时蔓想走,但围过来的人太多,已经将她拦住。


    董庆国很快到了时蔓面前,双手将花捧上,金丝眼镜下的那双眼睛泛着温柔深情,“嫁给我好吗?”


    女兵们止不住地惊呼,羡慕感动的泪水快落下来。


    秋日黄昏,湖畔,鲜花,糖果,求婚,这实在是她们意想不到的浪漫。


    所有人都被气氛感染,跟着一起加油呐喊——“时蔓嫁给他!”“嫁给他!”


    董庆国根本不顾及时蔓的感受,当众给时蔓来了这么一出,完全把时蔓架到了非常难堪的境地。


    这也是他彻夜想出来的法子。


    年轻女孩子家家的都面子薄,容易冲动,这么公开地求婚,其他人都跟着起哄,她肯定会头脑发热的答应。


    只要过了明面,这么多人都见证这一幕,他就能娶到他心心念念的时蔓了。


    董庆国的算盘打得很响,但他忽略了一点。


    时蔓我行我素,是最不在乎面子的那类人,尤其她被惹恼的时候,那就更加不管不顾,谁说她什么都不会在乎。


    所以她当场把董庆国举起来的鲜花一掀,甩到了地上,扔下一句“发什么神经”后,就拨开人群走了。


    全场静寂,没人想到时蔓就这么甩了脸子。


    这下,尴尬的轮到董庆国。


    众目睽睽之下,他感觉自己成了被取笑被议论的那种丑角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望着地上的花,那是他在公园里精心采了好久的鲜花,却被这么随便扔在地上,花瓣都摔歪了,沾了不少尘土。


    但是,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捡起那束花。


    女声飘到董庆国面前,欣喜害羞地说:“庆国,我答应你。”


    董庆国一怔,眼神呆滞抬头看去,姚文静正抱着那捧花,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旁边其他女兵也看傻眼了,这又是哪一出?


    姚文静一手抱花,另一只手挽住董庆国的胳膊,跟大家解释,“刚刚庆国是跟我求婚呢,蔓蔓她误会了。”


    旁边人都有些懵,听这意思,是时蔓自作多情了?人家董庆国其实喜欢的人是你?


    蒙鬼呢吧。


    谁没看见董庆国天天对时蔓献殷勤啊。


    董庆国这时候也是骑虎难下,要面子的他觉得姚文静为他打的这个圆场也不错。


    于是,他反手搂住姚文静的腰,强颜欢笑道:“没错,我和文静很感谢大家的祝福。”


    “......”这下,所有人都很无言,也不想再凑这个热闹,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大家都走去另一边集合,表情微妙,只有姚文静一直笑得合不拢嘴,仿佛捡到宝的得意神色挂在脸上,挥之不去。


    回去路上,她已经三句不离“我的未婚夫董庆国”,语气里满是骄傲。


    其他人说话时提起自己的对象,姚文静就要拉出董庆国来炫耀一番,明里暗里地攀比,并且觉得自己赢了一大截。


    她很确信,自己马上就要过上享福的人生。


    时蔓在姚文静眼里,成了最有眼无珠的笨女人。


    仗着自己漂亮就眼高于顶,不要凌副团长,也不要董庆国,这么好的男人都被人捷足先登,时蔓真是蠢得可以。


    而时蔓对姚文静,也只有四个字可以评价,那就是祝她幸福。


    ......


    秋游才过一两天,这件事就已经沸沸扬扬传开。


    人们都说:“知道吗?那个天天去文工团读文件的董庆国,跟文工团一个女兵求婚了!”


    求婚在这年头是顶新鲜的事,所以大伙儿都对此津津乐道,只是不知怎么却有些传歪了。


    有人问:“是那个叫时蔓的吧?”


    有人肯定:“是啊,两人本来就在搞对象,这一下子谈婚论嫁也正常。”


    有人夸赞,“董庆国真是好男人,还知道整这么浪漫的一出,能嫁给他真是幸福啊。”


    “......”


    这天凌振提着行军包出现在军营营门前,好友秦副团长秦俊保早收到了他要回来的消息,特意来门口迎接他。


    见到凌振风尘仆仆地回来,一身军装,胡子仍刮得干干净净,精气神十足,唯有深陷的眼窝可以证明他为了出任务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觉了。


    秦俊保捶了下凌振肩头,“好小子,一等功啊!这回来就要升团长了,我咋那么眼红呢!”


    好友之间可以肆无忌惮说这些话,实际上秦俊保一点儿嫉妒都没有,只有佩服。


    佩服只有凌振才能完成这样的任务,屡立奇功。


    “怎么不歇歇就赶回来,为了去跟首长请功,连觉都不睡啊?”秦俊保半开玩笑地说。


    凌振不声不响往机关大院那边走。


    刚好擦肩而过两人,正在聊——


    “时蔓和那个董庆国现在还领不了证吧,时蔓又没提干。”


    凌振脚步直接顿住,撞得跟过来的秦俊保一个趔趄。


    秦俊保不由叫苦连天,“咱俩都是一样的块头,怎么你跟铁山似的,撞人这么疼啊!”


    凌振根本不搭理他这个,问:“他们说,时蔓和谁,要领证?”


    秦俊保愣了愣,取下军帽理好,重新戴上,“哦,时蔓啊,我也是听我的勤务兵说了一嘴,好像最近和一个叫什么董庆国的打得火热的,都谈婚论嫁了。”


    说完,秦俊保才想起凌振被时蔓拒绝过,自己当时还去凑了热闹。


    看着凌振阴沉沉的表情,他勾着凌振肩膀安慰,“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你说是吧。”


    “嗯。”凌振低声应。


    秦俊保欣慰地拍拍凌振肩膀,但马上又发现不对,“不对你走错路了,找首长汇报在那边啊。”


    凌振掀起冷得可以杀人的眼皮,一字一顿,“没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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