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文工团的大美人[七零] > 第70章 11.24更新
    月色融融,洒满眼前的院子,一切都很静谧,只有怀孕橘猫在吃东西发出的火车般的呼噜声。


    所以时蔓耳边响起的声音酥沉低哑,就像一声惊雷将她炸开。


    心随着身体的轻盈跟着飞到天上去,又落下来。


    “你、你回来了快去洗澡呀。”时蔓拍着他手臂虬结的肌肉,直瞪眼。


    可凌振看不到,两人的脸根本没有对着。


    时蔓只能感觉到男人灼热的气息扑在她耳朵上,他重复了一句,“我回来了。”


    “你快放我下来,臭死了!”时蔓使劲儿挣扎。


    其实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味道,但风尘仆仆的,时蔓总归要嫌他。


    可说什么都没用。


    凌振的力气实在大,单手就能轻松把她抱起来。


    他没放下她,抱小孩似的把她抱着进了屋。


    一路上楼梯进了主卧室,把她放到床上,这才空着手进去浴室。


    时蔓缓过来,呼吸渐渐平稳,起身倚在门口去看他。


    他刚剃了胡子,整个人都显得很精神,英俊挺括,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


    可还没来得及细细欣赏,时蔓就被凌振一把拉进怀里。


    他没给她反应的时间,灯一关,灼热细密的吻扑落下来。


    因为知道时蔓有着上辈子的记忆,所以凌振不必缓缓来,他也等不及慢慢来。


    两人这辈子第一次亲吻,如雨点,如浪涌。


    时蔓被压在墙面,久违的感觉让她四肢变得绵软无力,只能任由凌振抵着,半捞在怀里。


    直到凌振的手搭上来,时蔓忽然回过神来推他,”我得先去洗澡。”


    可凌振按着她,喑哑的气音落在她耳畔,“不用。”


    “不行。”时蔓忍着脊椎的麻意,手上使劲儿,“我要去。”


    她刚说完,忽然身子一轻,又腾空了。


    凌振将她捞抱着,踏进浴室,直接到了淋水花洒下,不由分说地打开。


    “还没——”时蔓还没说完,连同衣服一起,被淋得湿透。


    她闭了下眼,长睫挂着水珠,咬牙切齿,“凌振!”


    凌振仍抱着她,身上的白背心湿敷在紧密板实的肌肉上,勾勒出遒劲的线条,荷尔蒙快要爆.炸。


    他整个人也快爆.炸了,吻着她柔嫩的脸颊,水珠颤颤滚落。


    时蔓拍了他一掌,反倒震得她手疼。


    水雾袅袅,他对时蔓的拍打毫无所觉,仍缠吻着她。


    时蔓皮肤被水冲刷着,更显得水嫩、吹弹可破,红唇潋滟,眸光也含起春水,皮肤却因为凌振的亲吻渐渐泛起羞人的粉润。


    骨子里的酥痒被勾起来,时蔓娇声咕哝一句,凌振想把她打横抱起,她认命般一只手勾住凌振的脖颈,另一只手把花洒开小了些,“就在这里。”


    凌振愣了一瞬,随后因为地点的刺激而眼眸发红,更加激烈狂热。


    时蔓浑身都是软的,勉强挂在他身上,咬牙支撑着,即便腿直打颤,也在安慰自己。


    至少这也算是对梦境的一种打破,她和凌振的第一次不是在卧室,而是在浴室。


    何况这里隔音很好,不用担心会被人听见。


    凌振也不像梦境里那样愣头青,一点儿都没弄疼她。


    只不过相同的是,凌振掀下了这段日子在她面前伪装成摇着尾巴大狗狗的伪装,他又成了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


    等一切弄完,时蔓整个人湿漉漉躺在凌振胸膛里,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花洒里的热水将她的皮肤泡得莹润,她整个人更如同被里里外外滋润过,眸色潋滟散着流淌的媚意,收不住,比春日里的月亮还要美。


    凌振望着她的眸子按了几分,微抿唇角,手指在她皮肤上摩挲。


    “唔。”时蔓眼皮垂着,连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但她知道,绝对不可以再来了,否则她要被掏空,变成一具干皮子。


    凌振也很清楚,他哑声道:“我替你擦洗。”


    时蔓放心地舒展了眉眼,脸庞神色恹恹,任由凌振去动。


    一直被凌振捞抱着,她软面条似的瘫着,恢复些许力气便说道:“我今天买了洗发水,你替我弄。”


    她哪有劲自己洗头,倒是凌振还是这么生龙活虎的,给她洗下头发也不费事。


    时蔓颤了下眼皮,这真的和噩梦里一样,凌振的精力好像无论都榨不干,而她很快就会开始求饶,带哭腔,像一朵承受不住狂风暴雨的娇花,随时要被冲落。


    有时飘上云端的极致享受是真的,有时失控坠落的碾碎无力也是真的。


    凌振听到时蔓的吩咐,换单手将她抱在身上,另一只手去开浴室里的柜子门,探身将拿出那瓶洗发水,拆开塑封纸,拧开盖子挤出一枚硬币大小的洗发水,顺着时蔓的发尾往上搽。


    时蔓见他动作熟练,又忍不住奇怪起来。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这样的粗糙男人顶多用用部队里发的香皂洗澡洗头,这洗发水可是时髦新兴的玩意儿,在国营商店也才刚上架不久。


    而且这瓶盖设计复杂,要往左拧才能挤开,可凌振却没有一点停顿,好像早认识这个,知道怎么用。


    还不止,他还会给她洗头,知道从发尾开始,指腹揉搓着她头皮的动作轻柔到位,甚至连耳朵后面都擦到了。


    时蔓在梦境里有时候事后犯懒,便是这样叫他抱着擦洗,和现在简直一模一样。


    她不由多看了凌振两眼,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成形的猜测。


    但现在连说一个字都容易脱力,便只好继续打量着他,整个人慵懒无比,眼皮耷着,软软绵绵挂在他身上。


    这男人,怎么力气跟用不完似的。


    时蔓第二天早上起来,再一次这样感叹。


    她腰酸腿软,感觉被子千斤重,将她压在里头,连伸出一根手指到外面的勇气都没有。


    可凌振站在不远处的镜子前,已经穿好一身板正军装,正将外套纽扣扣到下颌处的最上面一颗,又低头仔细调整每颗纽扣的角度。


    他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硬茬茬的发丝也全都收到了军帽下面,衣服没一个褶皱,包括领口都叠得非常熨帖。


    军靴也像崭新的,被擦得锃光瓦亮,连鞋带留出来的长短都一致。


    不用问,时蔓知道他不仅穿戴整齐,而且已经独自练完俯卧撑和引体向上,并且跑步几公里到食堂给她把早饭打了回来。


    梦境里,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而她,也一直像现在这样腰酸腿软,根本起不来床。


    以前可以偷懒告假,仗着凌振是自己的丈夫,并且在文工团里是边缘人物,她基本一个月有二十几天都窝在家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但现在不行了,时蔓也有了自己的责任和担当,并且她喜欢上了自己的工作,不愿像个废物似的,度过没有意义的一生。


    时蔓硬撑着起来,扶着腰换好衣服,洗脸刷牙。


    途中凌振过来看她,被她脾气差的一眼瞪了回去。


    以后得跟凌振约法三章,必须节制,绝对不能天天这么折腾她。


    时蔓心里恶狠狠盘算着,凌振也莫名其妙地转过身去。


    他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了她,昨晚还好好的,今天就这样了。


    凌振沉思片刻,想不出来,默默把床上的被子叠成豆腐块,就收拾着去团里了。


    ……


    时蔓吃完凌振打回来的早饭,也脚步虚浮地往文工团去上班。


    她休了春节的几天假和结婚几天假,已经缺席了好几天钢琴队的排练。


    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主要今天是大合演排练,包括舞蹈队、唱队和器乐队都要一块儿合,为的是准备一场大型演出。


    时蔓身为钢琴队队长,当然要到场,她的队员们也离不开她。


    一到大排练厅,大家看到时蔓后的注意力就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蔓蔓姐,你来了!可想死我们了!”


    “蔓蔓姐,婚后感觉怎么样呀?说出来让我们羡慕羡慕呀。”


    “蔓蔓姐怎么几天不见,感觉你变得更漂亮啦,瞧这脸色好红润,皮肤好软啊。”


    时蔓虽然腰酸腿软,但的确被滋润得更娇媚,像一朵尽态极妍的娇花,吸足了水分,在尽情舒展着。


    说实话,时蔓还有些意外大伙儿没有嘲笑她。


    在梦境里,她婚后第一天来文工团,也是腰酸腿软浑身没力气,不少人都笑她身体娇弱,看来根本受不了凌振,也有打趣凌振不懂得怜香惜玉,太过刚猛的。


    也是因为那样,时蔓结婚后就更不爱来文工团了。


    但现在,大家的眼神里除了满满的羡慕就是祝福,完全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对她婚后生活很好奇。


    梦境又一次发生变化,这让时蔓很高兴。


    也许是因为她在文工团的地位不同了,大家都喜欢她,信服她,所以不会再说那样的话,而且她也不像梦境里那样在舞蹈队跳舞卖力气,腰酸腿软也看不太出来,弹钢琴只要轻轻松松坐在那儿,就简单许多。


    而且,凌振的级别也比梦里这时候更高,别人也不好轻易开他的玩笑。


    时蔓抿起唇角,和大伙儿谈笑着,直到大合排正式开始,才都严肃认真起来。


    ……


    江兰芳一直看着这一切。


    一分队的舞蹈队员们休息时都围到时蔓那边去,她也看得清清楚楚。


    心里很嫉妒,不甘心,那又怎么样呢。


    江兰芳攥紧拳头,她不能输给时蔓。


    既然时蔓结婚了,这么幸福地分享着自己婚后轻松愉悦的生活,引来大伙儿一片的惊叹羡慕。


    那她江兰芳也可以。


    江兰芳自问比时蔓温柔贤惠,更适合当一个好妻子,经营好婚后的生活。


    等大排练结束,可以自由休息小半天,江兰芳直接跑去机关政治部找华志新。


    “志新,我想好了,明天咱们就去打结婚报告!”江兰芳豁出去了,挽住华志新的胳膊,第一次这么主动。


    华志新懵了,愣愣地看着她,像天上忽然砸下来一个大馅饼,砸得他脑子一片空白。


    “华志新,你表个态啊!”江兰芳很不喜欢华志新这温吞窝囊的样子,但没办法,华志新家里条件好,毕竟也是个部队文职,妥妥一辈子的铁饭碗,是她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结婚对象了。


    “哦,好!好啊!我、要不我们今天就去打结婚报告吧?!”华志新回过神来,迫不及待地搓着手,小眼睛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看着江兰芳。


    “我是没问题,但你还是回去和你父母商量一下吧。”江兰芳声音温柔,缓缓提醒道,“毕竟结婚不是小事,而且……还得有彩礼呢。“


    华志新一拍脑袋,“对,我真是笨死了,你们农村都要彩礼的,那个很重要,一定不能少!”


    他追求江兰芳这么久,也知道她家条件不好,要是再不给彩礼的话,那就更加会让人瞧不起了。


    “兰芳,你们家说过娶你要多少彩礼吗?”华志新探着头问。


    江兰芳想了想,慢慢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块?”华志新想了想,“那是不是少了点?”


    江兰芳摇头,轻声细语道:“不是一百块,是一千块。”


    华志新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江兰芳又补充道:“三转一响也都得备齐,你家条件好,想要买这些的话,票应该不成问题吧。”


    “……兰芳,这。”华志新饶是再老实,也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不是……”


    他自己是没问题,他喜欢江兰芳,把自己所有东西给她都行,可他怕家里不同意。


    这些要得实在太多了,就是他家的条件好,要一口气忽然拿这么多东西出来,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江兰芳望着地上,语气低落,“志新,你对我家的情况也了解,弟弟妹妹们都还小,我爹妈身体不好,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工分,全靠我在文工团救济着。我要是嫁了人,就成了你们家的人,哪能再那么帮衬着娘家,他们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


    “……我要的这些彩礼,也是我爹妈很早以前就定下来,他们说只有这样,才同意我嫁出去。”


    华志新的眉毛打着结,愁眉难展。


    江兰芳撇撇嘴,扭头道:“你要是不愿意娶我,那就算了,以前那么死命追我,结果连拿出这点彩礼的诚意都没有。”


    “兰芳,我没有。”华志新急得嘴都快瓢了,赶紧解释,“兰芳,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别走。”


    他拉着江兰芳的胳膊,跺脚咬牙道:“好!兰芳,这些彩礼我应了!我今晚就回去跟我爸妈说!明天咱们直接打结婚报告!”


    江兰芳脸上重新有了笑容,她打量着华志新,“你确定能说通你爸妈吗?”


    “我能。”华志新下定决定,捏着拳头回答。


    江兰芳唇角更弯,俏生生地“诶”了声,“那我明天就在这儿等着你,一块去打结婚报告了。”


    商量好这个,华志新脸色涨红,害羞地点点头。


    他一直望着江兰芳的背影消失在林荫小路的尽头,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身回去上班。


    而江兰芳则一路哼着小曲儿,直到回到文工团仍然保持着极其愉悦的心情。


    一分队的舞蹈队员们都看出江兰芳今天和平时不太一样,有人好奇地问:“江队长,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江兰芳抿起唇角,也没遮掩,很高兴和大家分享她的好事,“我啊,要结婚了。”


    “结婚?!”大家都震惊地看过来,随即又道,“那真是大好事呀,是值得高兴庆祝!”


    “江队长,你要和谁结婚了呀?”


    “华志新。”


    “哇,我们就知道是他!”


    江兰芳忍不住说道:“志新的父母都在部队里,在大首长身边做事,多好啊,以后对咱们也有个照应。”


    “嗯嗯,华志新是个好同志,人踏实,家庭条件也好。”


    “江队长找了个好丈夫呀,要吃喜糖咯!”


    江兰芳笑笑,委婉地说:“是啊,听说你们最近都想要找没有父母的对象?这样可不好,没父母的男人没人教,表面上装得千好万好,谁知道私底下是什么样子的性格。再说了,找个家里条件雄厚的,父母不是拖累,反而都能帮衬着,不比那些无父无母的人好多了?”


    她这一番话说了这么长,大家却都沉默了,没人应声。


    谁听不出来她这是故意在说时蔓和凌振呢,所以都不愿意接话。


    她们吃过时蔓和凌振多气派的喜酒,又听时蔓讲了她自由自在的婚后生活,她们都觉着好。


    江兰芳说完觉得无趣,也就耸耸肩拍拍手,“好了好了,快练功吧,别说这些了。”


    不过这话很快被人传到了时蔓耳朵里。


    时蔓对传话的人笑笑,无所谓道:“行了,咱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我都不生气,你也别气了。随她去吧。”


    对于江兰芳这样的跳梁小丑,时蔓是真的不屑于多看她一眼。


    只不过江兰芳的这番话,倒是提醒了时蔓。


    没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都得有父母。


    一直都说凌振无父无母,但这肯定不可能,总得有人把他生出来。


    只不过她想起梦境的后期,凌振都那么有权有势了,却好像也没动过心思去找他的父母。


    按他那时候的能力来说,只要想找,应该有很大的希望能够找到吧。


    这样的疑惑一旦出现,就盘旋在时蔓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消去,只是开春后文工团太忙,凌振也很忙,两人晚上见面都说不了几句话就睡觉了,根本没机会说起这个。


    ……


    等正月十五过完,照相馆都开门了,时蔓抽空请了小半天假,和凌振说好一起去补拍结婚照。


    当时结婚匆忙,一直没来得及拍这个。


    照相馆大概有半个多钟头的脚程,两人并肩走在路上,时蔓终于有机会提起这茬。


    “凌振,你有想过你的父母在哪吗?”她扭头看向他。


    “……”凌振好像没听到似的,但眉眼明显变沉,眸色瞬间冷下去。


    “别装哑巴。”时蔓戳了他一下,严肃道,“你没想过去找找你的父母吗?”


    凌振别开脸,看向远处,沉默便是抗拒的回答。


    “我觉得,等过段时间闲下来的时候,我们可以去联系一下凌家沟那边。”时蔓说出她的打算。


    凌振回过头,神色冷硬地看着她,很斩钉截铁地说了三个字,“不需要。”


    “你凶我?”时蔓皱起眉,停下来嚷嚷道,“我想着帮你找找你父母,难道不是为了你?你不想就不想呗,凶什么凶啊?”


    “我没——”


    “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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