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鸣在一伙老家伙的面前炫耀了一圈,被所有的老家伙后咬牙切齿地骂“顾土匪”,他却哈哈大笑。
终于得瑟完了,顾长鸣也心满意足了。
顾宁宁却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没有想到爷爷竟然会那样的孩子气,竟然还会去炫耀。
真没什么好炫耀的啊,就认几个字而已,哪有那么好炫耀的。
但是顾长鸣不这样认为。
在顾长鸣眼里,顾宁宁还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能够认这么多字了,那就是了不得。顾家也没出几个才子,如今孙女儿这么厉害。顾长鸣想到的,却是明霞那边来的基因,因为明霞当年就是一个才女,北师大的才女。
明家是真正的书香门第,明家出了多少的教授,出了多少的学者,还有才子才女。当年的明霞也不算明家最出色的儿女,却是地下组织中最出色的情报者。
当年如果没有出事,如今的明霞又会有怎样的成就,可想而知。但这也是遗憾。
是顾长鸣的遗憾,也是顾家明家的遗憾。
顾长鸣看到顾宁宁,那是相当于看到了明霞。谁让宁宁是他的孙女呢,还是一个长得有点儿像明霞,脑子聪明得也像明霞的孙女呢。
那是可着劲儿地宠。他不宠孙女宠谁啊?
当然,在他眼里,儿子也聪明,那也不像他,像明霞。
他没有觉得不像他不好,反而觉得像明霞好啊。
他希望儿子也好,孙女也罢,都希望他们像明霞,不要像他。
顾宁宁明显感觉到了爷爷身上传达过来的低迷情绪。她也不知道爷爷怎么突然就低迷了起来,刚才还好好地,还在到处地跟人炫耀她,怎么就一下子变了?
顾宁宁喊了一声:“爷爷。”
顾长鸣回神,见到孙女儿在那里担忧地望着他,他道:“没事,爷爷就是想你奶奶了。”
一说到奶奶,顾宁宁的情绪也低迷了些。她也想奶奶了。
她没有见过奶奶,但是奶奶的声音笑貌似乎一直回绕在她耳际一样。
顾明华的工作,已经被安排下来了,就是去老白同志安排的农业局。
对于农业局的工作,顾明华很满意,虽然说他之前一直在县里和省城的农业分局呆过,但也知道,北京这边的农业局是不一样的,哪怕工作性质一样,人际关系也不一样。
他是在老白同志安排下来的第三天去的农业局报道的。
他去的也不是农业总局,而是去的一个区的分局,就和当年在省城时一样。
工作呢,也还是跟以前一样,分管技术科的,顾明华也喜欢在农技科工作,如果让他去管人,他还不适应呢。
顾明华第一天去农业分局报道的时候,大家都不清楚他的情况。知道他情况的只是局里的几个领导,因为这是农业部那边安排过来的人。
在领导们的眼里,顾明华就是一个关系户,至于他有没有水平,能力如何,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对于他们来说具体不大。
大局里多的就是拿工资不干正事的,因为关系户也不是一个两个。
一般这样的关系户,他们都会往后勤方面的部门扔,像顾明华这样明显是担任技术类的岗位的,确实算头一份。
倒也不是他们想把顾明华安排到技术科的,而是人家农业部那边的想法。他们本来也想拒绝的,毕竟一个关系户而已,去那么重要的岗位,确实不太好。但是农业部那边把顾明华的具体成就放到了这几位领导的桌面上,他们就改变了主意。
那是因为顾明华的履历,让他们吃惊。
顾明华最先是顺县的一名普通的科研人员,从履历上看他没有上过一天学,才学却并不亚于一般的大学生。
他总共有三位正统上的老师,是真正拜过师的老师。
一位是农科院的教授史教授,一位是数学教授陈教授,另一位是化学教授安教授。
除了这三位真正拜过师的老师,还有两位是明家的教授学者,都是国学教授,这两位并没有真正拜过师的,但也一样叫着老师。明家是顾明华的舅家,这也是他没有真正拜师的原因,人家明家也说了,亲戚间不兴这一套。
在老师上的人脉,这就先不说了。就说说在农业方面的成就。他是两前年才真正进入农业局,还是当时的县里一个局长慧眼识英才,将他从乡下提拔到了县里,进了农业局的农技科里。后来当了一名组长,带领着一组的成员开始病虫害的研究。
后来他被多出几票的优势,选到了省城参加了农业座谈会。后来又从县里到了省城,最后完成了这个病虫害的全部研究,省城还给颁发了奖状,还有奖金。
这到了北京,不是因为他在省城农业局干的不好,相反人家想把他提拔到省农业厅,但因为个人安全问题,还有其他的原因,他回了北京。如今调入了他们局里。
别看只在农业局工作的年限不长,人家是真的,现在人家三农研究所也想要他过去那边工作,但被他拒绝了,来了他们农业分局。
这一刻,所有的领导,都觉得就凭着这一份履历,他完全可以胜任这一份工资,什么走后门,在他们眼里那根本就没这回事。
而是领导们慧眼识英才,把人才给抢回了他们农业分局。否则人家去三农研究所,那还有他们分局什么事?
人才就是人才,金子在哪里都能够发光。
这不,把顾明华安排进了农技科,那也是所有领导商量的结果。
而且也没有什么临时工的安排,而是上班第一天就直接已经转正,当了正式工,有了编制。
顾明华当然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他只知道自己一去就是正式员工,而且去的也不是什么后勤部门,而是自己喜欢的农技科。
就这些就已经够了。
至于其他的,他以为是老白叔叔那边给安排了。
没有想到,那全是因为他自己优秀,否则的话就算有上级领导的发话,光有关系如果没有真本事,那也干不长,迟早也会被人当菩萨一样地供起来,只供不给安排工作,那才是最难熬呢。
很多时候,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关系户在真正有能力的人眼里,那是最不被待见的。要想在单位里干的好,那就得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来,得让所有人心服口服才行。
顾明华没有想那么多,他这个人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是个一心钻在科研上的人,进去了那就要干一番事业出来的人。
他不是一个混吃等死的人,更不是摸鱼混水的人。
顾明华一进农业分局,一头就扎进了农业研究的事业中,眼里全是关于农业方面的研究。
这一次他把研究的目光放在了新种的培育上。
这主要跟史教授有关。
那次他去史教授那里拜访,看到了史教授在那里培育新种,那个时候给他的触发挺大的。
史教授在新种的培育上,进展挺大,可以说已经培育出了一批不错的新种,但他还不太满意,就拉了顾明华,让他陪着他一起搞这方面的研究。
顾明华也很感兴趣,这不,就有这方面的想法。
这不,他就在顾家大院里开垦出了小半块的地,进行了新种的培育。不只是自己动手培育,而且在理论上,他也开始翻阅大量的书籍。
这才有了同事们见他整天埋首书籍和大量资料研究的原因。
周末的时候,就会去史教授那里,当然每次去的时候,他都会把女儿给带上,主要是每次女儿扮着他的大腿,不肯放他独自离开啊。
顾宁宁能不跟去吗?
顾宁宁在家里也是无聊的啊。
家里面,平日里大人们上班的上班,工作的工作,能够陪她的人,除了张妈还是张妈。以前还有一个顾子杨,但谁让这是熊孩子呢。自从熊过之后,在顾华被顾长鸣赶出去之后,顾子杨也被顾长鸣扔去了顾华那里,看着他就头疼,顾长鸣也不喜欢他。
就算顾子杨在的时候,顾宁宁也不喜欢跟他玩,她可讨厌着他呢,他不在更好。
家里没有了可以陪着玩的小朋友,张妈又不是一个会跟孩子玩在一起的人,那段时间她一有时间就会去大院里玩。
大院里大大小小的孩子还是挺多的,但是这个军区大院里的小孩也挺神奇的。比她大点的嘛,不喜欢跟她玩,还有的嘴巴还特别坏,说她是杂种的女儿,她就也是杂种,把顾宁宁气得满院子地追打他们。
比她小点的嘛,眼泪鼻涕一大堆,还老爱哭,一点也不好玩,她就不太喜欢。
对于那些大孩子们骂他是杂种的女儿,顾宁宁是非常生气的。
她不明白这些大孩子们为什么要这样骂,她是很想问他们的,但是他们这些人只骂却不告诉她原因。最后的结果就是她和一群的小朋友打了起来,当然打赢的人是她。
她打架还是很厉害的,她是一条打架不会输的鱼,不管是前世今生,她就没有输过。
她一个人可以跟很多小朋友干架,竟然还没有干过她。
这事顾宁宁很骄傲,特别是在顾长鸣看到孙女儿有这份天赋之后,竟然每天早上开始教她拳脚工夫,这在后来她跟那些小朋友干架的时候,他们就更干不过她了。
她没工夫的时候,她是一条乱打乱揍的鱼。当她有了工夫之后,那她就是一条有工夫的鱼了,打架都变得有节奏起来,那些小孩就更干不过她了。
别看她只有两周岁啊,那她也是一个能干翻一群小朋友的两岁小奶娃。
那是奶凶奶凶的。
顾宁宁觉得,干不过那就努力学习干架技术,将来再把人干翻。
但是其他小朋友呢?干不过就喊人,打跑了小的就来老的。
小孩子回家这么一哭,大人就来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找上的是张妈。但张妈只是家里的保姆,人家不管事。然后他们就找上了宁芝,谁让宁芝上下班最准时,这一下班就被人堵在了军区大院的门口。
大人们的手边牵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孩子,是一个小男孩,看着就四五岁的样子,胖嘟嘟的,倒也十分的可爱。但这会,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小爪子揉着眼睛,正哭得伤心呢。
带过来评理的是小男孩的奶奶。
是一个五十多岁,干瘦干瘦的小老太婆,一双眼睛眼白大于眼球。
她指着宁芝的鼻子就开骂:“你个乡下来的乡巴佬,你教的丫头是个疯丫头,爹不教娘不训的野丫头。”
宁芝的脾气很好,但她不是一个被人骂了还不知道回嘴的人。一开始她没有理清楚情况,还好声好气地道:“大娘,怎么回事?你怎么一上来就骂人啊?”
那老太太骂道:“骂人?我还想打人呢!你个不要脸的……”
这就开始骂上了,骂得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总共连宁芝这个一向脾气好的人,都听不下去了,她冷下脸道:“你嘴巴放干净点,这里不是你能骂街的地方!”
老太太骂道:“我骂你怎么了?我还骂错了?你那女儿,没教养没素质,你看看把我孙子打的,你不好好教养女儿,难怪是从乡下来的,一点素质也没有。”
一听,这是跟宁宁有关,宁芝脸上就更冷了。她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是从老太太骂骂咧咧的话里,大致猜出来,可能就是小孩子之间打架了,宁宁把人给打了。
再看向这男孩,比自己的女儿高出起码有半个头,一看年龄也比宁宁大了两三岁,就这样还说宁宁把人给打了?
就算真是宁宁把人打了,那也肯定是对方有错在先,她了解自己的女儿,无缘无故不会随便打人。而且对方比宁宁大又比宁宁高啊,被比自己小的小姑娘打了,竟然还在这里告状?
宁芝黑着脸道:“这位老太太,先不说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本来就是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大人莫插手,被打了那就打回去。再说你孙子比我女儿大吧,我女儿才两岁,你孙子有四岁了吧?四岁被两岁压着打,你还有理在这里让我赔理?还出口成脏,骂人没素质,到底是你没素质还是我家没素质?”
“还有,谁家几十年前不是从乡下过来的,难道你天生就是在城里长大的?你讨说法就讨说法的,我都不说你一个大人掺和到孩子的打闹中,竟然还出口骂脏话,我都替你脸红!”
老太太气得,手指不停地指着宁芝,一张脸都给气红了。
宁芝却连看也不看她,径直地从她身边过去。
她得去看看宁宁,是不是也受伤了。她女儿才两岁啊,被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打,肯定受伤了,她得赶紧地回家去。
但是她刚走出两步,就被这老太太抓住了,这老太太扯开嗓子道:“打人了!有人打人了!快来人啊!”
宁芝都快被气笑了,竟然还有这样贼喊抓贼的人。自己莫名其妙地跑来,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家宁宁疯丫头,没教养,想要讨什么公道,被她指责了,又反过来反咬她,说她打人。
这天下的理都让这人给占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宁芝冷着脸道:“老太太,这里是军区大院,这里是讲理的地方,别说这里门口还有站岗放哨的士兵,人家看到了你我争吵的全部情况,就算没有人看到,这里也是讲道理的地方,不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那位老太太插着腰道:“我儿子是正师长,你一个小娘皮,敢这样跟我说话,信不信我让我儿子把你抓起来?”
宁芝气笑了:“师长?在这大院里,至少也得是个师级干部,才能够住进来,你说的师级干部,是哪一位,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把我给抓起来?”
这位老太太正要说出儿子的名字,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就闭嘴,又梗着脖子道:“这是你跟一个长辈说话的语气?你爹娘没有教过你,要尊老爱幼!”
宁芝道:“你是我哪门子的长辈?就凭你年纪大吗?对不起,我受不起你这样的长辈!尊老爱幼是中华美德,但是请搞明白,尊老那也是尊有道德的老人,而不是无赖!”
宁芝心急如焚,不想在这跟一个老太太讲什么大道理,因为这位老太太显然不是一个能够讲得了道理的人。
她用力地甩开这位老太太紧抓着她衣服的手,那老太太顺势就跌在了地上,然后就哎哟地叫开了。
宁芝一看,就知道这人是想讹上自己了,她冷冷道:“你就在这讹我,你不告诉我你儿子是谁,那我也能知道你儿子是哪一位。在这军区大院里,总共也才只有几位师级干部,再加上你和你孙子的情况,很容易就打听出来这位师长是谁?在这个大院里,到处都是干部,你要是不想给你的儿子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你在这里讹我,看最后到底是谁吃亏。是我被你讹上,还是你家被我报复!”
老太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一白,灰溜溜地起身,带着孙子就跑了。
哪还有刚才那跌在地上痛呼呻|吟的那模样。
果然是想要讹人。
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宁芝看了一眼那老太太消失的方向,随后她心急如焚地回了家。
宁芝还没走进院子,就在那喊:“宁宁!宁宁!”
顾宁宁正在客厅里推积木,听到妈妈的喊声,急忙放下了手中的积木,“噔噔噔”地跑了出去,正好见到妈妈从院子里进来,她喊:“妈妈,你回来了,宁宁好想你哦。”
宁芝一把抱住她,开始上上下下地检查起了她的身子,见她身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宁宁刚才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顾宁宁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向妈妈告状了,她点头道:“是武师长家的孙子,他骂我是杂种,骂我们全家都是从乡下来的杂种,我气不过,就跟他打起来了。”
武师长家的?
宁芝当然知道武师长家是谁?记得一年多前,好像这个武师长家的儿媳妇就有事没事地往她面前凑,一个劲地打听他们家的情况,她记得武师长家确实是有一个孙子。
再想起来那位老太太说的儿子是师长,这会才知道这老太太也是个人精,她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谎。明明是自己的丈夫是师长,却偏偏说是儿子,这是知道这个大院里多的是比她丈夫职位高的,怕遇到一个真正的首长,所以就撒了个小谎。
但如果遇到的不是首长,是跟她丈夫一样的职务,那么她就可以耀武扬威地作威作福了。如果遇到的是比她丈夫职务高的,那么就有可能会往别人身上查。
但是这可能吗?
在这个大院里师级干部也就那几位,是很容易查的。她这样把祸水东引这招即狠又毒。
再想到宁宁嘴里说,那人的孙子嘴里骂他们家是杂种,小孩子懂什么?
这事肯定是大人在那里说了,就被小孩子捡了话了,才会说出来的。
但是就奇怪了。
明明顾家的情况,大院里不可能不知道啊?
如果说一年多前,他们刚刚被认回来的时候,大家不知道还情有可原,可现在他们一家被认回来已经有很久了,老家蘑菇屯那边连族谱也上了,就算他们不刻意说,但这事也纸包不住火,大家也应该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怎么还会有人传这样的谣言?
到底是谁传的?
肯定是有一个人传出去的。
传出去的原因,肯定是想要看他们家的笑话。
但是却有人信了。
信的那个人到底是没有脑子呢,还是故意的?
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这事却让宁芝很生气。
因为这事损害了他们一家的名誉,也让顾宁宁受到了伤害。
这种伤害,在小孩子的心里最创伤的。
因为精神的打击和伤害,是最厉害的。
这比在身体上的伤害还要让人无法接受,也无法愈合。
宁芝就问她:“还有谁主产了这样的话?”
顾宁宁想了想,就开始扳着手指头数着传这些谣言的人:“有武师长家的小孙子,有张部长家的小孙女,还有李政委家的小女儿……嗯,还有一个小孩子,我不知道他是谁家的,长得虎头虎脑的,有七岁了。他们都笑话我,我就直接用拳头把他们打服了。”
一说到这里,顾宁宁就捏了捏拳头,然后得意洋洋地跟宁芝道:“妈妈,我很厉害的,他们虽然都比我大,但是没一个人能够打得赢我,我可是跟爷爷学过拳脚的人。”
宁芝摸着她的脑袋,夸着女儿好棒。
又道:“宁宁去玩吧,妈妈去洗个澡。”
但心里却盘算开了。
先不论武师长家的,这个人跟顾家没有任何的利益瓜葛。
而另外的三位,不管是张部长,还是李政委,或是另一个不知道姓名不知情况的,跟顾家有没有利益瓜葛,宁芝不知道,因为她对这个大院里一些干部的家庭情况,职务情况,了解得不是那么透彻。
这件事情,她记在了心里。
晚上的时候,顾明华回来,她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丈夫。
她自己想不明白情况,但这件事情她自然不可能一个人放在心里,宁宁被人欺负了,他们全家都被人骂了,这事她自然就告诉了顾明华。
顾明华眉头也是皱得紧紧的。
但是这事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难道他们和那个老太太一样,也闹到对方家里去?然后把这事情去质问对方家长?那对方家长如果否认了?反问他一句,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大人就不要掺和了,你能怎么说?
何况,在这里是军区大院,住在这里的都是有职务的军官,身份地理那都不是一般人,也不是他们能够随意得罪的。
还有这事需要跟老爷子说吗?
老爷子最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回家了,一直都吃住在单位里。
大家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老人家了。
顾明华宁芝还在权衡利弊,但顾宁宁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不过呢,她也没有告诉爷爷,没有告诉爸爸。
在小孩子的心里,自己打架很厉害,能够把这些人打趴下,就没有告状的必要。他们要还是不服,那就再干一架。
就没有干架解决不了的事情,解决不了,那就是干架不够厉害,那就努力把干架的能力提升。
这件事情,直到半个月,她又一次把这几个小朋友打趴在地上。
这一次绝了。是几个小朋友的家长齐齐上阵,一大群的女人,全部找上门来了。
当然她们选在顾长鸣不在,顾明华也不在的时候找上的门来。
家里只有宁芝母女和张妈在。
在她们认为,宁芝母女外加一个保姆张妈,两个大人一个小孩,怎么干得过人家四户人家,八个女人四个孩子?
铁定干不过。
但顾宁宁干了。
宁芝也干了。
宁芝不愧是顾宁宁的妈妈。她虽然性格温柔,但是惹毛了,该干还是干。
当年她被很多知青欺负的时候,她也铁着头一人对抗所有人,最后是让顾明华给救的。
如今她再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一个人依然头铁,干八个女人。干不过干不过另说。
她手里握着一把顾明华种地的锄头,张妈手里拿着一把切菜的菜刀,两个女人就跟门神一样地站在院子门口。
宁芝冷冷地道:“既然你们不喜欢讲理,那就讲刀子吧!”
此话一出,八个女人后退一步。
疯了!
女儿是个疯子!
这妈妈更是个疯子!
再看看她们这边八个,对方只有两个,她们又不怕了。
她们干不过人家手里的菜刀,但嘴巴骂几句,总可以吧?
结果你一句,我一句地骂开了。
翻来复去的就那几句,无非就是乡下来的乡马佬,杂种,私生子之类的。
反正就是骂得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宁芝一张脸已经黑得成墨汁了。
见到宁芝的脸色,还有她手里的锄头,这些女人骂完了,就想要撤退。
她们也怕宁芝手里的家伙,还有张妈手里的菜刀,怕她们真的一个没忍住,劈向她们不是?
“谁借你们的胆,让你们堵在我顾家的门口的?”
一个声音冷冷地从她们身后传来,“是老张,还是老李,或是小武?”
八个女人回头,看到的是顾长鸣铁着一张冷脸,站在她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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