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就太黏糊的结果就是西宫月昳不得不揉着腰,感觉后面被柜台的边缘印了一道痕迹。
再用力一点,说不定都要磕出青紫的颜色了。
“下次就不能换个地方吗?”他去踹太宰治小腿,“很痛的诶。”
此刻的太宰治,就算是挨揍也压不住那份快乐,他变成听不懂人话的憨憨猫猫,舀了一勺燕麦递过来,
“替你买了一份车票。”西宫月昳勉强接受了投喂,再度舔了舔唇。
火辣辣的。
合理怀疑被咬破了。
太宰治看着挺轻松的模样,结果方才还是让那些隐藏的情绪流露出来了,有那么一点点的时间,西宫月昳觉得自己要被从外到内一一拆分。
也许尘埃落定的感觉分外好吧,在这两周的时间里,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付出的,沉淀的,自己也没有弄明白的,都被交付在唇齿的碰撞里。以至于差点就在早上过了火。
“月月现在看起来好乖哦。”太宰治笑得有一点点欠揍,感觉自己发现了小海王的弱点。
明明就,超级不经逗的。
西宫月昳脸上爬上一抹绯色,又抬腿狠狠踹了一脚太宰治。
咬在饭团上。
生气jpg
“下午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他瞥了眼太宰治闪亮起来的目光,淡淡地说,“陪我去逛街吧,还没有给快斗们买一些伴手礼。”
太宰治“哦”了一声,明显失落了一点,而且不情不愿的。
“你确定要我以这副模样上街吗?”
“或者我同太宰先生去好了。”西宫月昳吃完了燕麦和饭团,伸手抽了纸巾,“太宰先生比太宰君好多了。”
太宰治还能怎样,只能同意。
……
西宫月昳说是要买一点伴手礼,其实差不多等于进货。反正很富裕,可以进行偶尔的放纵。他并非是第一次来横滨了,但街道这种东西,上面的店铺总是会随着时间变化,人也会变,因此总是有不同的东西可以看。
苦的只有太宰治,他被迫拎了一大堆的东西,都没有办法腾出手来牵着对方了。
“真的还要买吗?”他开始劝,“行李箱装不下的吧?”
“可是我想买。”
太宰治最终还是败在了西宫月昳的视线中。
“行吧……但是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
在甜品店里,他们碰见了第一个熟人。
“乱步君!”太宰治并不想和他们碰见,但西宫月昳是一款超大杯的海王,他会和见到的一切熟人打招呼。
有着纯黑色发丝的青年被叫了一声,抬起头。他面前放着三碗小豆年糕汤,都已经只剩下年糕,甜滋滋的红豆完全被吃掉了。这很浪费,然而江户川乱步身边的人总是会宠着他,就算再点三碗年糕汤,也只会低声训斥几句。
“好久不见啊。”西宫月昳把所有的东西都丢给了太宰治,他一身轻,很快就抛弃被礼品袋淹没的太宰,跑到乱步的这一桌来,“听说乱步君已经成为侦探了。”
“是名侦探。”江户川乱步眯着眼睛,比起两年前,他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充满稚气的面孔,丝毫看不出他已经二十二岁了,“月月,你交男朋友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太宰治,那清澈如猫瞳的绿色眼珠里第一次露出一种不赞同的情绪。
那种男人有什么好的jpg
“不愧是乱步君,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西宫月昳看向这一桌上另一个男人,“先生,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有着“银狼”之称的男人点了点头。他很高兴乱步能交一点朋友,虽然根据最近横滨发生的事情而已,西宫月昳身后拖着一大堆袋子的人,八成就是叛逃的最少干部,一个被黑暗浸透了血液的人。
“月月……”太宰治苦着脸,“我也可以坐这里吗?”
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太宰治。
这副模样,实在是无法将他与的那个干部联系在一起,倒有一点像无拘无束、浸泡在青春烦恼里的少年了。
西宫月昳还惦记着早上的事,没有给太宰治好脸色,但也没拒绝:“这得问乱步君。”
“不要。”乱步直接就拒绝了。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太宰治的身份,一开始他对善恶并没有什么感觉,只要他好,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但现在被福泽谕吉教导了两年,见证了更多的事,江户川乱步也多少有点概念了。最重要的是他勉强把西宫月昳当一个朋友……
白菜被拱了,这谁开心地起来?
但银狼阁下说:“请便。”
太宰治眼神一亮,抱着一大堆的东西坐下来。
江户川乱步又睁开了眼睛,狭长的绿瞳不敢相信地望了一眼自家社长,却只在他的脸上看见了认真的神色:“社长,你……”
乱步又明白了。自家的社长说不定已经瞒着他,和别人约定了什么。
他变成了颓丧的黑猫猫,伸手向西宫月昳要:“月月,我想吃草莓大福。”
“好呀。”
“我也想要。”
“太宰君,你已经吃得够多了。”
太宰治睁大了眼睛:“胡说,我早上就吃了两口。月月,你这是要饿死你的男朋友——”
西宫月昳冷漠脸:“不要在外面丢人了,太宰君。”
话虽如此,他还是点了一份吃的给太宰治,以犒劳他帮忙拿了半天的东西。
“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西宫鹤影了。”江户川乱步戳起草莓大福,咬了一大口,声音含糊。他向来喜欢直呼其名,“他人呢?”
“出差去了。”
“是吗?”
江户川乱步不可置否。
“过几天有一次魔术表演,在东京。”西宫月昳想起这件事也有些头疼。西宫鹤影要离开整整一个月,以前即使是忙着情报工作,也从未消失过那么久。最近几天雪野小姐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问询。
如果不是他非常肯定地说西宫鹤影只是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估计雪野小姐已经报警了。
他们取消了很多本来排在日程上的工作,唯独几天后的夏日祭魔术表演没有取消。
到时候,也应该回来了。
他需要让西宫鹤影真正出现一次来打消别人的疑虑。
太宰治也听着他们聊天,他心想:首领宰终于可以走了。但是西宫鹤影要回来了。为什么情敌真正生物总是来一个走一个?他到底还有多少的人需要面对?
一小块松饼被塞到太宰治嘴里。西宫月昳问:“在想什么?”
“在想,真的很好吃。”太宰治短暂地忽略了头顶的青青草原。
嘛,反正吃到手的人是他就行了。
……
这之后,在回去的路上,又不幸遇到了更多的熟人。
爱丽丝看着被袋子淹没的太宰治,几乎把嘴巴张成了“o”形。就算森鸥外已经下了命令不追究,但太宰治仍旧是名义上的叛逃者。
这可怎么办?她该大喊着抓住这个叛徒吗?
“月月……你出来逛街吗?”她只好看向西宫月昳。
“对呀。”西宫月昳表情自如。
“那这位是?”
“是新换的男朋友。”西宫月昳想揽一下太宰治的,但是对方抱着的东西实在太多,他只好改成拍一下,“是太宰君的替身哦。长得很像对吧?”
他看着太宰治说:“能有几分像他,也是你的福气。”
爱丽丝:……
太宰治:……
“月月,你玩得可真花。”爱丽丝神色复杂,和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就离开了。
半响。
太宰治找回声带,很委屈地问:“月月,你玩得真花。那么作为替身,我能获得什么?”
“好问题,作为替身你还想要获得什么?当然只有钱。”西宫月昳揉了揉他的脸,在人群往来中,凑过来小声说,“接吻的时候不准咬人,否则就扣钱。”
他恶狠狠地咬了一下太宰治的唇:“扣完!”
……
当晚,他们就离开了横滨,重新住回了在东京的房子。
再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扰了。
没有工作,没有,洗白的事情也可以再放一放。只需要每天黏糊在一起,听西宫月昳瞎扯一些久远的事,时不时反过来问太宰治一些事,互相交换各自的过去。
这种时间是过得最快的,仔细一想,他们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做,却每天都不觉得无趣,一眨眼就让时间消失了。
直到那日首领宰提出,他该回去了。
“一个月了。”他低低地喟叹。
这里的生活,说不上多好,却也说不上坏,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习惯这种平和的日子,说无趣也好、枯燥也好,确实是安稳。
他已经见完了想见的,也是时候完成约定了。
“希望我们还能有再见的时候,太宰先生。”西宫月昳微笑了一下,发自内心地祝愿,“一路顺风。”
他和太宰治远离了一点,防止书打开时空通道的时候把他们卷进去。
看着熟悉的命运之线,空间和时间混乱的刹那,首领宰迈入其中。
他终于又看见了那人,看起来被一个月的首领生活折磨得不轻,没有当初那么轻盈,但他在看见首领宰的瞬间还是笑了。
“一个月啦,真快。”他也走进这片混乱,在一片无处可去的混乱碎片中,他们交错而过,“希望以后还有再见的时候。”
首领宰:“……嗯。”
他没有回头,在乱流结束的时候踏入了熟悉的首领办公室,感受着熟悉的死亡枯寂,和一点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空空荡荡。
他这时候才转过身去,看着一切都已经平息下来的空间,他再也摸不到那个世界的去处。
首领宰唇角微微陷进去一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已经把那个以动物为代号的组织给折腾得差不多了……西宫鹤影应该不会有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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