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误会
顾陆程来了三天就和万今鸣混熟了,他对万今鸣的称呼也由“万老师”变成了“万哥”。
病区里的医护人员也都知道了这个顾陆程有些特殊,是和陈无犹的关系特殊。
而且是他姐姐与陈无犹。
万今鸣和陆竞霜在值班吃饭时好几次欲言又止,互相博弈,最后还没忍住,一起对上了“口供”。
陆竞霜:“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万今鸣:“陆护士,你很诡辩啊。什么叫我想的那种关系?这可是你起的调。”
两人眼神对杀,就是谁也不直说。
最后是还是陆竞霜败下阵来,“小舅子?”
万今鸣对着陆竞霜挑了一下眉,“你可真敢说。”
关于顾陆程的事,在顾颂清现身灵杰医院后就更扑朔迷离了。
顾颂清过来灵杰医院骨创伤科病区,是在一个周五的下午。
她本是不想过来医院的,想私底下约陈无犹吃一顿饭表示感谢。可打了两次电话,陈无犹就是不应约。
实在没有办法,她问了顾陆程,让他摸准陈无犹哪天会在,她便点了好多杯咖啡和糕点带过来了。
顾颂清把东西放在示教室,然后径直去了陈无犹的办公室。
陈无犹正在办公室开线上的学术会议,目前还未进行到他讲课分享的环节,他只是挂着听别人在讲。
笃笃地敲门声自门外传来。
陈无犹确认自己在线上关了静音,这才起身开门。
在开会前,他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了。
打开门,然后就瞧见顾颂清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
陈无犹还真有好几年没有看见过她了,两人就毕业头一两年还见过两三次面,如今彼此外在都还是有些变化的。
顾颂清端详着陈无犹,忆起了那半年,两人一起在灵杰医院转了好几个科,陈无犹总是很讨带教老师喜欢,经常带他上手术。
他更沉稳了。
自己当时骂他抽懒筋,他总是吊儿郎当的。
“陈主任,好久不见。”顾颂清先开了口。
陈无犹颇为意外是她,但还是快速反应过来,侧身请她进屋。
“顾学姐怎么有空过来?”
“专程道谢,也算是顺带回来看一下老同学。”
顾颂清给陈无犹带了一套茶具,放在了陈无犹桌边的地上。
物件如此之大,陈无犹不可能看不见。
顾颂清未坐很久,从她进屋,陈无犹拿起手机看了两次时间。
“你还有事吗?”顾颂清问。
陈无犹直言:“还在开会。抱歉。”
“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顾颂清起身离开,陈无犹也并未说让她把茶具拿走,还起身又去给她开了门,送她出去。
顾颂清离开陈无犹的办公室,转身去了医生大办公室。
医生大办公室的斜对面是更衣间,医生和护士的工作服都挂在里面。
恰巧更衣间里有一人出来,与顾颂清撞个正着。
是施伯阳。
顾颂清也认识施伯阳,不过在读书时她和施伯阳的私交不算愉快,毕业后从未再有过联系。
同时,顾颂清也很意外施伯阳与陈无犹在同一个病区,而且他还是在陈无犹之下。
两人如今也算是在各自的领域小有成就,表面功夫都会做,相当自然打了招呼。
“顾学姐这是来找陈主任了?”
顾颂清点头,“要知道你施主任也在这,我就应该早点来的。”
“那可担不起这声施主任,我现在就是小喽啰,什么都听陈主任的。”施伯阳说着说着又带着一丝玩味,“顾学姐现在还是和陈主任关系不错,这份校友情很难得。”
“你也是我们的优秀校友。你俩都是我学弟,我都得攀着你俩。”顾颂清笑得很是大气。
施伯阳却像是一瞬间失去了耐心,“我本来在休假,上来拿个东西,家里人还在底下等,我先走了,就不陪学姐了,下次再聚。”
“不用客气,好不容易有个时间陪家人,那你快去。”
顾颂清话音没落,施伯阳已经迈步离开了。
顾颂清去医生大办公室叫了顾陆程出来。见着堂弟,顾颂清恢复了姐姐的亲和。
她仔仔细细地教了顾陆程如何在病区自处,与带教老师、护士、一同学习的进修生、规培生,甚至实习生,再到和陈无犹,那都是学问。
这些话,她在顾陆程过来时就说过一遍,结果这孩子还是像傻大个,不往心里去。
欠打。
“姐,我以后也不留在这上班,这些跟我没关系啊。”
“你是不是想考研考到这?在这呆一天,也要遵守规矩。”
“我看着办吧,我看大家也都挺好的,没那么多复杂关系。”
顾颂清是恨铁不成钢了,“你反正记住,听陈主任的话,跟着他走。”
顾颂清到灵杰医院这一趟后,陆竞霜与万今鸣两人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测了。
他俩见着顾颂清了,长得端庄大气,高挑个,同级医院的医生,还是校友。
完全匹配。
陈无犹这边开完线上会恰好下班,他给甘饴发了消息。
甘饴这两天调休周末的班,正好在家休息。
陈无犹:【三十分钟后到华晶公馆。你想吃点什么?】
甘饴:【火锅,谢谢。】
陈无犹直接点了火锅外卖。
陈无犹把顾颂清送的茶具拎到了华晶公馆,甘饴看见就拆开了,“你还蛮会选的,挺好看的。”
是一套碧色的瓷器,很是通透。
甘饴虽不是专业玩家,但也知道值几个钱。
“不是我挑的。有个高我一届的学姐托我帮了一点忙,便送了我这一套茶具。就放在你这里吧。”陈无犹解释道。
甘饴仍在摆弄这套茶具,神色未变,“可以呀。反正你也知道我正好喜欢泡些茶的,这个季节刚刚好。”
陈无犹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原本是陈无犹坐在沙发上,甘饴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她回转身,双手臂搁在陈无犹的腿上,上半身的重量都趴在他腿上。
甘饴抬头望向陈无犹,“那我们给她回赠一点礼物吧。你说呢?”
“就是想让你来挑,你肯定比我要会选。”
“我们肯定是要送个价值差不多,或者贵一点点的吧,不然不如不送。”甘饴边说手还扯了扯陈无犹的西裤筒。
她的一双柔夷一直在他西裤上摩挲,陈无犹自不是圣人,他捉住了她的手,沉声说道:“你要是买套了,你今天就摸个够。”
甘饴突然坏笑,“今天更不行,买套了也不行,我亲戚来了。”
陈无犹把甘饴从地毯上搂起来抱在腿上,低头倾身凑近她。亲吻的动作两人已经配合得非常默契。
似是不相信甘饴的话,他还检查了一番。
果真垫着厚厚的一层。
甘饴含糊不清想骂陈无犹,他却就是不放开她嘴。
他很是会挑起她的点,这些动作同时向甘饴袭来。
甘饴早已骂不出来。
吃完火锅,陈无犹没有离开华晶公馆,就在这边过夜了。
这不是陈无犹第一次来过夜,上次过来是他下夜班。
晚上六点下夜班,陈无犹答应甘饴过来品尝一下她的手艺。
结果是吃完饭,上了近三十六个小时班的陈无犹突发头痛,直接在甘饴床上睡到第二天早上上班,一下都没醒。
那天晚上甘饴都没敢睡沉,怕陈无犹猝死睡过去了。
今天陈无犹留宿,他知道表现了。
收拾了碗筷放入洗碗机,又整理了其他家务,在甘饴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他还打来热水让她泡了脚。
起初甘饴是不肯的,“泡脚就不用了,我洗澡洗过脚了。”
陈无犹却坚持,“泡脚活血通络,解乏。”
甘饴盘腿把双脚压在屁股下面,“我还是希望我们在对方面前保持良好形象,你觉得呢?”
甘饴说完还对着陈无犹眨巴眼。
“脚都压我肚子上了,还怕泡脚?”
说不赢……
甘饴把脚放入盆内,水温刚刚好。
陈无犹并没有用手给她洗脚,却是搬了把椅子,坐在甘饴对面,把他的一双大脚也放进来了。
原本够甘饴的一双脚在盆内活动的区域瞬间就变得狭窄起来了,他还把自己的一双脚压在了甘饴的小脚上面。
虽然不烫,但甘饴却觉得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欺负,两人在谁上谁下这件事上较起了劲。
“你再去找个盆呀,或者你现在下单买一个送过来。快把你臭脚拿开。”甘饴没陈无犹力气大,一直被他压着。
“就这样,省水省事。”陈无犹岿然不动。
两人就这样泡了五分钟,甘饴越看这个盆越不对劲。
这个粉色盆是什么盆来着——
她的洗脸盆!
甘饴深吸一口气,她不能动怒,他又不知道,她应该原谅。
待陈无犹给甘饴擦脚时,甘饴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或许,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盆分好几个?这个盆不是洗脚的。”
“那毛巾是不是?”陈无犹还会举一反三了,甘饴小有欣慰。
毛巾确实没有拿错,这点陈无犹是根据甘饴挂的位置顺序辨别出来了。但是盆,陈无犹瞧见甘饴还有好几个小的,以为这个大一些的就是洗脚的。
甘饴瘫倒在沙发上,任由陈无犹帮她擦干脚,她没心情告诉他了。
翌日,甘饴收到了一堆快递。
陈无犹把她卫生间的洗漱用品全换了,当是赔罪,还送了甘饴一瓶香得腻人的身体乳。
甘饴在某书上看见有人测评这瓶身体乳,她说第一次涂了这个身体乳见异地男友,男友一夜未合眼。
甘饴把这瓶礼物挪到了床头柜的抽屉里,有朝一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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