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蔺再横,在他哥面前秒变怂包。
着急起身去解释:“我没欺负她,再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林琅知道他会滑跪,但没想到他滑跪的速度会这么快。
“骨气呢?”
裴蔺承认的倒是坦荡:“我哪来的骨气,我怂包一个。”
龙凤胎在旁边冲他扮鬼脸:“裴蔺哥哥大怂包。”
他挥着拳头冲他们立威:“再敢没大没小,信不信我捶死你们。”
助理过来汇报工作,裴清术抬手示意他先出去。
那边依旧嘈杂,裴清术安静等着,唇角带着淡淡笑意。
因为林琅的病,他对这方面也开始逐渐了解。
得知了一个新词。
婚前焦虑。
他其实挺害怕林琅会有这方面的焦虑,担心自己做的还不够好,没办法让她完全放心将自己交付出去。
可是现在看来,她好像也在逐渐适应。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cbd高楼往外看,能看见一大片的江景。
他像是在欣赏一出最值票价的音乐剧,哪怕耳边吵闹到,旁人只会觉得是噪音。
好不容易等到安静一些,他才缓声去问:“结束了?”
林琅说:“没,我出来了。裴蔺正教训那两个小家伙呢。”
听到她的话,裴清术轻声发笑:“吵到你了吗?”
林琅喜欢安静,她人生的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独处之中度过。
很久以前,她觉得人应该有个属于自己的空间,所以和徐初阳在一起的那些年,哪怕同居了,她也会要求一人一间房。
或许是心境变了,也可能是人变了。
和裴清术在一起后,哪怕一天一十四小时待在一起,她都会嫌时间不够用。
“裴清术。”
“嗯?”
林琅靠着窗:“没事,就喊喊你。”
他喉间低笑,也去喊她:“林琅。”
她懵懵懂懂:“怎么了?”
他学着她刚才的说话语气:“没事,就是有点想你了。”
婚礼筹备的那些日子,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林琅去操心。
她需要做的就是等待那天的到来。
周橙静和她一起去做皮肤管理,两个人躺在美容床上,刚做完护肤的脸上敷了厚厚的泥膜。
“果然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嫁给有钱人,什么烦恼都没了。”
“有钱人”这三个字,好像彻底成为裴清术的脸谱化形象了。
林琅每次听到周橙静这么形容裴清术,都会想要去讲述一遍他除了有钱之外的其他优点。
但想了想,最后还是作罢。
她或许是自私的,关于裴清术,她不想与其他人分享。
更不希望听见别人来议论他。
无关乎好坏。
“对了,你婚礼那天,徐初阳会来吗?”
这个问题在周橙静心里盘旋了好多天,她一直想问,可是又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问前男友,不太合适。
就这么纠结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好奇心打破了理性。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林琅早就没了任何感受。
“应该会吧,他是裴清术的朋友,可能他邀请他了也说不定。”
周橙静让人把自己脸上的泥膜洗了:“不过都过去这么久了,该过去的都过去了。”
林琅点头,没再开口。
-
婚期将近,林琅也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这种忙碌主要来自于身边人的饭局邀约。
好像人一旦结婚之后,就会变成另外一层身份。所以得趁还是独身的时候,把该约的饭局全给约了。
毕业之后,翟松月没有急着去实习,而是暂时在家休养身体。
前段时间刚做过一场手术,耳朵方面的。
她的听力是后天生病导致的,医生说了,手术之后是有一定几率恢复的。
但是几率不大,主要还是得看手术的情况,以及后期养护。
原本只邀请了林琅一个人,但因为裴清术提前下班,他也要跟着她一起去。
看到林琅面色为难,他问她:“我去的话,你会很为难吗?”
他主动后退一步,说如果这样的话,他就不去了,在家等她。
可他越是善解人意,林琅就毫无办法。
最后还是给翟松月发了条信息,事先和她说了一声。
翟松月意料之中的好说话。
——原本就是想邀请你们一起过来的,但因为担心裴清术工作太忙,就没有开口。如果他也能一起过来,那当然再好不过。
林琅不止一次在裴清术面前感慨过,翟松月是她见过最温柔的人之一。
他每次都只是淡笑着握住她的手,问她:“之一,还有其他人吗?”
林琅觉得他在明知故问,同样的问题,明明他已经问过她无数次。
她也回答过他无数次。
裴清术不置可否:“我想听你多说几遍。”
林琅攀住他的肩膀,不厌其烦的说了一遍又一遍:“世界上最最最温柔的人就在我面前。”
然后他就笑了:“是吗,那你面前的人是谁。”
这人怎么回事,还得寸进尺起来了。
“裴清术。”
他满意了,抱着她亲了好一会,人都快亲到窒息了他才肯松开手。
还一脸无辜的问她脸怎么红了。
林琅在他怀里喘着气,面对他的明知故问,她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
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是因为亲吻时间过长,而导致窒息缺氧死的吧。
想清楚这点之后,她才稍微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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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除了翟松月还有别人在。
看到江栩,林琅的脸色不是太好看。
前者却笑着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林琅对于他的厌恶程度向来是直接挂在脸上的,连敷衍都嫌浪费时间。
对于他的打招呼也视若无睹,直接绕开人,进到厨房帮忙。
反而是裴清术,礼貌的替林琅给过回应。
那天那顿饭吃的不算太和谐,翟松月的手机一直在响,她原本只是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可是后来实在过于频繁了一些,她打着手语和林琅还有裴清术说了一声之后便拿着手机回房。
江栩阴沉着一张脸,放下筷子也跟着进去。
房门被关上,大约一分钟后,房内传来江栩的吼叫声。
“那男的到底他妈是谁?!”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我他妈不是说了,让你别和他联系吗。”
“什么叫工作,你离了他你就工作不了的是吗。”
“这份破工作能给你几个钱,你换个地方,我给你安排。”
“翟松月,你是故意的是吗?”
翟松月不会说话,基本的交流几乎都是手语。
所以在客厅里的林琅和裴清术全程只能听见来自江栩单方面的歇斯底里。
林琅下意识看向裴清术,她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
尤其是江栩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裴清术却不为所动,哪怕里面闹得动静再大,他的眼里好像只剩林琅一个人。
给她倒了杯茶,特意确认过水温正好才端给她。
“先吃饭。”
里面开始演变成砸东西:“我他妈算什么,我他妈是陪你睡觉的鸭子是吗,还他妈是免费倒贴的那种是吗?!”
林琅终于坐不住了,担心那杯子下次就是往翟松月身上砸。
江栩在她看来,实在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裴清术按住她的手:“我去看看,你在这儿坐着。”
他才刚站起身,江栩从房间里出来,摔门而去。
以往总是云淡风轻的那张脸上,满是愤懑。
翟松月收拾好房间才出来,稍有倦色。
林琅问她:“还好吗?”
她摇头,始终温柔的笑脸:“没事,吃饭吧。”
见她不想多说,林琅也不好多问。
不过事情的发展好像和她想的完全相反。
先前她总是担心翟松月的性格,会被江栩随意拿捏。可如今看来,她反而是随时能脱身的那个。
走之前,翟松月给她装了点自己做的曲奇。
——我还做了些喜糖,你婚礼那天能够用到。
裴清术有时候说,翟松月看她的眼神,连他都有些吃醋。
林琅总是笑他:“你怎么谁的醋都吃。”
他也笑:“不是你一直说,她和我很像吗。你会喜欢上我,说不定也会喜欢她。”
“你有点无理取闹哦。”
他抱着她:“开始嫌弃我了吗?”
“没有。”林琅被他抱着,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怎么会呢。裴清术,我希望你到了八十岁都会吃我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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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日期订在秋末冬初。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期。
林琅早就忘记了,哪怕后来裴清术给过提示,她仍旧记不起来。
裴清术丝毫不意外,他说:“那个时候你也没有多看过我一眼。”
下那么大的雪,他怕她冷,将自己的外套递给她。
她看见他了,只是转身离开。
雪落在她的肩上,裴清术停下脚步,目送她离开。
林琅是个相信命运的人,她觉得一见钟情是所有相遇中,最浪漫的开头。
在她不知道的时间里,早就有人对她一见钟情。
往后的每一年,都有人开始期待清佛寺的冬天,期待能在那场雪中,再次见到自己喜欢的人。
少年怀春,连雪都是带着温度的。
林琅没有亲人,所以当天过来的,都是一些昔日同学。
还是周橙静负责组织的。
听周橙静转述,好多男同学在得知林琅结婚的消息后,都大呼失恋。
以前总觉得林琅看着清清冷冷,不好接近。所以任由感情藏在心里,也不敢太明显的表露。
有人不甘心的问周橙静,有男方的照片吗。
她把婚纱照发过去后,那人立刻不说话了。
毕竟照片中的男人,抛开身份地位,光是那张脸,那优越的外形,也完全吊打他了。
“唉,早知道这样,当初应该大胆点,和女神告白的。”
周橙静笑他:“就你这个胆子,还想追女神。等你开窍了,你家女神都开始坐月子了。”
林琅听到她的转述之后,也笑了好一会。
那个时候她换好了衣服坐在房间里等着,参加过无数场婚礼的周橙静对这种事情非常有经验。
说到时候肯定不会让他们这么简单将人接走。
翟松月怕林琅饿,特地去厨房给她煮了一小碗饺子。
她五点就起床了,化妆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过。
林琅吃饺子的时间,周橙静坐不住:“我去外面看看道具准备好了没。”
总之一上午都是在这种混乱的热闹中度过去的。
裴蔺后来单独和林琅说过,他们老裴家讲究一切从简。
通常都是花最多的钱,办最低调的婚礼。
他也是头回见到这么热闹的阵仗。
以往总是一身正装的裴清术,今天是做为新郎穿上这身西装,胸口别着胸花,写了新郎一字。
几个小孩被大人抱着要红包。
他笑容温柔的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发下去。
有人当场就拆了,厚度和数额都让人咂舌。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软,这么大的红包都收了,也不好意思继续在这儿挡着。
小孩一口一个谢谢叔叔,然后被自家大人抱着离开。
周橙静倒是不为所动,收了红包也照样在那站着。
非得让裴清术在那几杯不明液体中选一杯。
裴蔺做为裴清术最忠诚的拥护者,哪能看着他哥被这样对待。
自己一口气全给闷了。
整张脸都变得扭曲,拿着空杯子问周橙静:“现在总行了吧?”
周橙静没想到他这么勇,那杯白酒一口干了不说,苦瓜汁和酱油他居然也全干了。
就算她想出尔反尔,也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了。
房门才刚打开,裴蔺忍不住,跑外面吐去了。
屋子里也站满了人,新娘子坐在床上,周围都是拿着手机拍合照的。
裴清术好比西天取经的唐僧,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见到自己的新娘子。
歪了歪头,越过人群,笑着和她打招呼:“今天怎么这么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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