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的夏天,灼热的阳光将空气都晒得扭曲。
江栩今天是陪裴蔺过来的,主要目的是想来见见林琅。
他其实挺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是哪来的魅力,把裴清术迷得神魂颠倒。
确实是个美女。
可美女那么多,独独为了这一个就放弃一切,他突然觉得裴清术也不过如此。
这种事情,在他这儿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生。
说白了,女人对他而言就是个消遣的工具。
倒也不是说他对女人不尊重,他只是平等的,不尊重且看不起这世上的每一个人。
人类太蠢了,总会被多余的七情六欲给绊住。
他以为裴清术会是个例外。
想不到他也就那样。
还真是可惜。
裴蔺中途打电话去了,江栩等他的时间门闲来无事,站在树荫下点了根烟。
这所学校挺大,学美术的多数都对色彩敏感。
放眼整个操场,路过十个就有八个是染了头发的。
江栩抽了口烟,眼睫虚虚垂着。烈日太晒,让人睁不开眼。
有女生过来搭讪,要他的微信,模样怯生生的:“可以吗?”
他指间门夹着烟,吞云吐雾。
深邃的五官轮廓,眉眼含笑,牵出一点天然的撩来:“这么漂亮的姐姐,当然可以。不过可惜,出门忘带手机了。”
那女生被这个笑容和说话语调给撩的七荤八素,涨红着一张脸,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下自己的微信号递给他。
“那你到时候记得加我。”
她的眼神满是希翼。
江栩笑着点头,纤长手指接过她递来的纸:“好。”
那个女生红着脸走远。
江栩眼神落在手里的那张纸上,薄唇微挑,叹息出一声轻笑来。
现在真是什么东西都敢过来和他搭讪了。
他用手里的烟将那张纸点燃,看见它烧成一团黑灰,掉在地上。
优秀的猎人是会挑选猎物的。
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入他们的眼。
譬如刚才那个。
啧。
他笑着皱了下眉,含笑的眼里只剩嫌弃。
烟被掐灭扔进垃圾桶里,眼神收回的同时,被定格在某一处。
操场的角落,一个问路的男生拦住一个女生。
后者打着手语和他交流,对方明显看不懂手语,她笑容温柔且有耐心,从包里拿出手机,在上面敲下一行字。
直到对方和他道谢,她又摇了摇头。
盛夏,白茉莉,还是一朵开残了的白茉莉。
江栩突然觉得嗓子眼有点干,喉结上下滚了滚,全身的血液被阳光炙烤到沸腾。
他突然很想,很想捣烂这朵开残了的白茉莉。
肯定很有趣。
一个哑巴,连话都不会说,只能咿咿呀呀的哭。
连诉苦都不会,受了委屈也只能自己躲起来慢慢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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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惜月缺一个人体模特,之前约好的那个因为临时有事,没有过来。
但东西要得急,她只能抓紧时间门现找一个。
没想到事情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顺利。
少年敲开美术教室的门进来,那张带点混血感的脸上,笑容纯真乖巧。
他手里是一个论坛的帖子:“姐姐,这个发帖的人是你吗?”
翟松月立刻明白了他过来的原因。
她拿起手机,在上面打下一行字:“你就是刚才私信我的那个人?”
江栩笑着点头,简短做了个自我介绍:“姐姐好,我叫江栩。”
他穿了件薄卫衣,下面一条工装裤,黑色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
翟松月上下看了他一眼,身材高挑挺拔,手长腿长,虽然衣服遮住了看不清里面,但单凭他露出来的手腕和脖颈,也能看清部分劲韧结实的肌肉线条。
先前还在担心不符合要求,但是现在。
她松了一口气。
相关要求和薪资她在私信里就提前和他说过了,现在确认了合作,也不需要再说一些多余的。
江栩摘了帽子,露出那张被帽檐遮住的脸。
皮肤白皙,眼窝微深,脸上的每一块骨骼走向都如同精心雕刻出的。
明明是一张偏冷感的脸,但他垂眸看人时,眼底的清澈纯真却让人心里发软。
翟松月有个弟弟。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对他有种很特别的好感。
手指了指教室中间门的那把椅子,让他坐过去就行。
她开始整理画具,待一切准备工作就绪时,她想起还有点事情忘了和他说。
视线刚移过去,后者却脱掉了上衣,已经开始脱裤子了。
穿着衣服时清瘦修长,脱掉衣服后,肌肉均匀劲韧。
腰腹处整齐的八块腹肌。
翟松月微微愣住,显然没想到他会有这个举动。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全身上下已经脱到只剩下一条内裤了。
他眼里却没有半点世俗,清澈到很难让人怀疑他是故意的。
手指勾了勾内裤的边,人鱼线往里延伸,消失在让人浮想联翩的位置。
耳根到脖颈那一块都是红的,他闪躲着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这条,也要脱吗?”
他当下给翟松月的感觉就是,如果她点头,哪怕再害羞,他也会听话的脱掉身上最后的遮掩。
翟松月笑容无奈,将衣服从旁边的椅子上捡起来,重新递给他。
与此同时,在手机上敲下一句:“不需要脱衣服,你坐在那里就行了。”
得知自己会错了意,江栩的脸更红了。
他伸手接衣服的动作僵硬,眼睛看着地板。
翟松月看到他,总会联想到自己的弟弟。
都是纯真且稚嫩的,于是对他,多出了一种天然的疼爱。
她摸了摸他的头,笑容温柔。
美术室的门关死了,是江栩进来时反锁上的。
翟松月让他找了一个自己觉得舒适的姿势坐着,他的眼神始终落在她身上。也只在她抬眸看过来的时候,才会急忙移开。
少年心性,害羞如同一颗种子,被播种在心底,扎根成型,直到长出参天大树。
而这些过程,都是需要回应的。
可能是一个温柔的微笑,也可能是简单一个对视。
这些,翟松月通通都给他了。
一幅画完成,花费了五个小时。那个时候天已经黑了,翟松月要了他的微信,将今天的薪资转给他。
江栩和她道谢,抿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作罢。
从学校离开,翟松月看了眼完全暗下的天,将手机递到他面前。
上面赫然显示着一行字。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江栩脸色微红,摇头拒绝,说不用。
“我平时住在宿舍,很近,坐公交四十分钟就到了。”
四十分钟,还不算上等车的时间门。
翟松月冲他笑了笑。
——还是我送你你吧,正好顺路。
顺什么路呢,他都没说他是哪所大学的。
犹豫数秒后,江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大学的名字。
翟松月微微抬眸,重本985。
在她的意料之外。
江栩看见了她的反应,抿了抿唇:“你是不是觉得,我看上去不像喜欢学习的人?”
他眼里的失落翟松月全部看在眼里。她和他解释,她只是以为他是高中生,没想到已经读大学了。
他似乎不太喜欢别人把他当小孩看,神情一改刚才的羞涩,傲娇的介绍,自己十九岁,不小了。
翟松月笑着点头,手机上敲出一句:“好的,十九岁的大朋友。”
她是白茉莉,洁白优雅,不等微风,幽香四散。
江栩看着她这张脸,皮肤白到不带一丝血色,唇却樱红,看人时,那双桃花眼总会扬起一道温柔的弧度来。
让人有种错觉,不论你和她提多无礼的要求,她顶多会露出无奈神情来。
然后纵容的点头,默许你即将要做的一切。
白茉莉。
江栩不动声色隐去眼底的欲-望,血管里的血液仿佛都沸腾起来了。
喉间门干涩到反复吞咽,连喉结都上下滑动。
真想将这多白茉莉给狠狠捣烂。
越是美好干净的东西,破坏起来,就越刺激。
他按耐住身体里的兴奋,面上毫无异样。
翟松月开车将他送到学校,江栩解开安全带,迟迟没有下车。
“那个......”他有些紧张,以至于放在腿上的手都微微收紧,握成拳。
知道他有话说,翟松月便安静等着。
他仿佛在心底酝酿,给自己说出这些的勇气。
时间门一分一秒的过去,翟松月也不着急,有耐心的等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抬眸看她。
那双深邃的眼,此时氤氲淡淡水汽,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你可以......以后只让我一个人当你的人体模特吗?”
他紧张的等待她的回应,以至于那双手越攥越紧,手指都快掐进掌心了。
才第一次见面,就提这种要求,他心里也知道会被拒绝,所以才会心里忐忑,才会委屈,才会不安。
可是他又忍不住。
话说完他又开始后悔,才第一次见面,他就想要这么多,提这么多要求。
头低下去:“我刚才是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他伸手去开出门,话里的失落但凡是个有耳朵的人都能听见。
虽然翟松月听力不太好,但她若是再感受不到,实在不应该。
车门才刚打开,又被她伸手轻轻带上。
因为过来关门,她的身子此时是往他这边倾靠的,那种清淡的香在他四周萦绕,如同往火焰上浇了一桶热油。
而且,她身上某处柔软压在他的小臂上,在她不知情的时候。
柔与硬的极致碰撞,总能轻易让人心生旖旎来。
他愣怔着一双眼去看她。
翟松月关上车门后,坐直了身子。
——好,我答应你。
她脸上的笑,是无奈的宠溺。
少年总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当下被高兴冲昏了头脑,过去抱她:“姐姐,你别骗我。”
面对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翟松月愣了很久。
她对江栩总是有一层弟弟滤镜在,大约是因为年龄相仿。
刚才看他那样,也以为他是实在缺钱,担心这条赚钱的路子被别人抢走,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失礼,江栩急忙松开手,往后退了退。
“对......对不起姐姐,我一时高兴就......”
他忐忑不安的看着她,“你会因为这个讨厌我吗?”
翟松月摇头。
——当然不会。
江栩紧抿着唇,头垂得很低,像是压根不信她的话,心里笃定了她是在安慰自己。
翟松月性子温柔,平时考虑事情也总爱从他人的角度出发。
这会自然看出了他的忐忑和质疑。
为了彻底打消他的顾虑,她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主动拥抱了他。
不过比起他的急切,她温柔许多。
一双玉臂搂过他的腰,下巴枕在他肩上。
他的身子轻微僵硬。
抱了一会,她推开,看着他笑。
——好了,我们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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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蔺觉得江栩最近神神秘秘的,自己喊他打球他也不去,三天两头就见不着人。
裴蔺问起时,他每次都是似笑非笑的一句:“最近在撒网,难免会忙一点。等过了这段时间门就好了。”
撒网?裴蔺疑惑:“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捕鱼了?”
江栩叼着烟塌腰,手里握着台球杆,对准了最后一个黑八。
黑八入袋之后,代表着这局比赛的结束。
服务员拿着三角框重新摆球,江栩用巧粉擦拭着杆头:“最近看上一条鱼,等我吃完了,就让你见见。”
裴蔺皱眉:“你他妈吃完了还让我见什么,见鱼骨头?”
他眯了眯眼,眼里的情-欲翻滚,那种极致的渴求让他眼神变得灼热起来。
他倒是不介意在她身上多花费点时间门和精力,谁让她确实对他的胃口。
捣乱一朵不会说话的白茉莉。
光是想想都觉得骨头缝里都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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