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是简单的擦伤,养几天就好了。”校医院没什么人,医生给他做好包扎,又叮嘱道,“只是这几天别运动,还有尽量别碰水,万一伤口感染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白念乖巧点头,“谢谢医生。”
“运动还是要注意安全,”见他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阿姨也忍不住多说了两句,“不能仗着年轻身体好就胡来啊!”
“好哦,”白念点头,“谢谢您,我会注意的。”
医生收拾东西离开,白念坐在单人病床上等严时律。
严时律拿完药回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单人床上的白念。
他膝盖已经包扎好了,白念低头看了一眼,似乎觉得有些新奇,抬手碰了一下,又被疼得连忙缩了回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弄好了?”严时律拎着袋子走了进来,把校园卡还给白念,“医生开的药,剂量都写在上面。”
“嗯,医生说不怎么严重,”白念抬手接过包装袋,弯了弯眼睛,“谢谢你送我过来。”
为了显得自己的态度更真切,说这话时,白念特意坐直了上半身。但他膝盖还绑着纱布,腿不能很好地平放在床上,只得跟着屈起膝盖。
因为这个动作,运动裤也跟着滑到了大腿根,能看到腿根那片软软的肉。
严时律移开目光,语气有些不自在:“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等等。”白念却突然抬手拉住了他。
严时律身体霎时一阵紧绷,过了好久,他这才哑声道:“什么?”
白念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径直坐了起来:“我不用休息啊,我现在就可以走了。”
严时律:“可你受伤了。”
白念:“不严重,我已经不疼了。”
严时律皱眉,依旧不太认同。
白念穿上运动鞋,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表情:“我慢跑就可以,今天周日了,我这周的三千米还没跑完呢。”
严时律没有说话,只是冲他伸出了右手。
白念:?
“运动手表给我。”
“啊?”
“剩下的里程我帮你解决。”
“你帮我跑吗?”白念有些为难,“这不太好吧?学校不让代跑的。”
严时律却嗤笑一声,淡淡道:“谁说我要帮你跑了?”
白念:“那你要找人帮我代跑啊?”
虽然在学校也有不少学生这样做,但白念从来没有动过这种心思。
他从小就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过去20年的时间里,几乎一件出格的事情都没有做过。
白念有些迟疑:“也不是太严重,我还是自己……”
“也可以,”严时律悠悠打断他的话,“你要是今天跑废了,下周、甚至下个月你都跑不了了。”
白念:“……”
这个好像更难受了。
犹豫片刻,白念还是接受了这个提议。
反正他昨天已经跑完了3公里,现在打卡不过是走程序而已。而且学校也有人找人代跑的,他也就做这一次而已,应该没什么的。
想到这里,白念取下运动手表递给严时律,因为第一次做这种违规的事情,心跳得有些快。
他不太放心,又小声叮嘱道:“你记得,帮我找个靠谱的代跑啊,费用我转给你。”
严时律却不答,只是轻嗤一声往外走去。
白念不太放心,盯着自己膝盖小声嘟哝:“真的可以交给他吗?”
严时律看起来比他还正经,知不知道怎么找代跑啊?
医院门口,严时律把手表戴在腕上。
“竟然是小号表带。”他皱了下眉头,表情有些嫌弃。
小号表带白念戴着刚刚好,在他手腕上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他以为白念只是看着瘦小,没想到连骨架都这么小。
但他明明也不是很瘦。
严时律脑海中浮现出白念在医院时的模样,男生屈着膝盖,运动短裤滑到大腿根,露出臀下的一截软肉。看着弱不禁风的,那个地方的肉倒是挺多的……
严时律闭上眼,随即深吸一口气,迈腿跑向了操场。
白念没在医院待太久,等严时律离开后,他就拿着药回了寝室。
周日下午,寝室里空荡荡的,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地上,室内有些凌乱,但整体来说还算干净。
白念把药放在书桌上,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
虽然他在严时律面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但用这双破了皮的膝盖爬四楼,说实话,还是有点儿疼。
白念坐在椅子上检查膝盖,似乎有些渗血了。
他抬手隔着纱布碰了一下,被疼得“啊”了一声,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你受伤了?”洗手间的门突然打开,顾清辞高挑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穿着紧身的芭蕾裤,微长的卷发绑成了一个小揪揪,似乎打算去舞蹈室练舞。
白念条件反射地缩回双腿,顾清辞却更快,率先一步握住了他脚踝。
“怎么回事?”男生半蹲在他面前,清澈的眼中写满了担忧。
见敷衍不了,白念只得硬着头皮交代:“没什么,跑步时摔了一跤而已。”
“是不是很疼?”
顾清辞抬手,似乎想触碰白念受伤的膝盖,但又怕弄疼了他。犹豫片刻,那双纤瘦如玉的指间落到了白念大腿上,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我刚才在洗手间都听到你的叫声了。”
“我就是比较怕疼,其实不严重的,”对方这么担心,白念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医生说养几天就好了。”
顾清辞依旧不太放心:“不能沾水吧?”
“嗯,”白念点点头,又说,“医生说说最好也别剧烈运动。”
“那你洗澡怎么办?”
“额……”白念还没想过这个问题,顿了顿,他这才说,“用保鲜膜包起来?”
他看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顾清辞却摇头:“保鲜膜包起来也会进水。”
白念犹豫片刻,咬牙道:“那我今晚先不洗了。”
虽然脏是脏了点儿,但他可不想一个小伤拖好几天。
“可你刚跑步回来,身上还有汗,不洗严时律会不高兴吧?”顾清辞有些为难,“严时律洁癖那么重,你又在他对床,如果他闻到了味道,他会不会生气啊?”
“那……”白念也被说得纠结了。
“这样吧,”顾清辞想了想,建议道,“今天先别洗澡了,用热水擦一擦。”
白念也觉得不错,于是点头:“那就这样吧。”
顾清辞起身往浴室走去:“我帮你打热水。”
白念不好意思,也跟着站了起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你是伤患,受伤了就该好好歇着。”顾清辞很快就端了盆热水出来,他试过水温后,很自然地对白念说,“好了,衣服脱了吧。”
“啊……?”白念霎时愣住。
“我帮你啊,”顾清辞一脸坦然,“你受伤了不方便动,而且你后背也擦不到,我动手更方便。”
白念哪儿能让他动手,连忙摇头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后背也能擦到的。”
顾清辞握着毛巾,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你是不是和我客气呢?”
白念愣住:“我没有啊。”
顾清辞:“可我们不是朋友吗?”
白念:“是朋友,可是……”
“朋友不就该互帮互助吗?”顾清辞抬头看他,神情很认真,“如果有天我受伤了,我也希望有个朋友能这样照顾我。”
白念:“我可以啊。”
顾清辞:“可你现在不让我帮忙,以后我怎么能够心安理得请你帮助?”
“这……”
白念无法反驳。
虽然他觉得有哪里不对,但顾清辞有理有据,条理清晰,他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那、那麻烦你了,”白念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晚上我请你吃完饭吧。”
顾清辞笑弯了眼:“好呀。”
白念坐在椅子上,有些拘谨地脱掉衣服,然后转身侧对顾清辞。
秋日午后,暖澄澄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在他皮肤上,白皙的,细腻的,带着羊脂玉般的温润,却也不安地颤动着。
热毛巾敷上去,白念的身体明显颤了一下,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烫?”顾清辞开口。
“没有,”白念摇头,声音有些紧绷,“就是不太习惯。”
顾清辞有些意外:“之前没人给你搓过背吗?”
“没有,”白念摇头,“我虽然是北方人,但是在初中就搬到了南方生活,基本没怎么去澡堂。”
“这样,”顾清辞点点头,“其实我也没去过澡堂,以后有机会可以一起去试试。”
白念才不想去澡堂,他见到陌生人都尴尬,要是再让他在一堆陌生人面前脱.光.光,他宁愿直接去世。
但他也不好直接扫了顾清辞的兴致,只得含糊地“嗯”了一声。反正也就随口一说,不一定真的去……
“哎!别碰那儿~!”仿佛被戳到了身体的开关,白念整个人都从椅子上弹起了来。
“干嘛反应这么大?”顾清辞仰头看他,清澈的眼中含着细碎的笑意,“你的腰这么敏.感吗?”
白念又重新坐了回来,有些尴尬地摇头:“不、不敏.感,只是我不习惯别人碰我腰。”
“哦?不习惯?”顾清辞挑了挑眉,就在白念以为对方会说“那我就不碰你这里”时,顾清辞却突然露出个狡黠的笑,然后对他左右开弓,“那我多碰几下就习惯了。”
“啊——!”白念霎时发出一阵惨叫,身体也跟着扭来扭去。
椅子就这么小,白念的应激反应又相当严重,一个不小心差点儿滑到地上。
“小心!”在椅子摔倒前一刻,他被顾清辞搂进了怀里。
顾清辞的身体比想象中坚硬,热热的,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谢谢你,”白念松了口气,脸有些红,“可以放开我了。”
他抬手推了一下,但是没能推动。
顾清辞双臂有力地圈住他的身体,仿佛没有听到他刚才说的话。
白念有些茫然地抬起头:“顾清辞?”
“抱歉,”后者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松开手,关切道,“刚才是我过分了,你没事吧?”
白念抿了抿唇,小声讨价还价:“你以后可不可以不碰我腰?”
顾清辞有点儿想笑:“怎么?我要是再碰,你就要说你有事啊?”
“……”
白念:“你要这么理解也行。”
“好吧,”顾清辞想了想,点头道,“以后我碰你腰,会提前争取你的同意。”
白念皱眉:“我才不会同意呢。”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肉好软,”回忆起刚才的手感,顾清辞有些感叹,“一点也不像别的男生,浑身上下都硬邦邦的。”
这话简直让白念羞愤难当。
大一时,他们寝室里都是四体不勤的美术生,大家整天待在画室里画画,业余爱好也是游戏、漫画这种不需要运动的项目,有他这种身材也很正常。
但没想到这学期室友全变了,一个舞蹈生,一个体育生,还有个练击剑的,一个个身体漂亮得宛如古希腊雕塑,显得他的身材弱爆了。
就连现在,顾清辞半蹲在他面前,紧身的芭蕾裤紧绷在大腿上,也能看到明显的肌肉线条。
白念惊讶极了,一没注意直接问出了声:“你竟然有这么多肌肉?”
顾清辞看着纤细高挑,没想到腿部肌肉竟然这么夸张。
顾清辞点点头:“芭蕾很多舞蹈动作,都要一定的力量才能做出来。”
听他这么说,白念更惭愧了。
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掌心里一堆软肉,和顾清辞那种紧绷的大腿肌简直天差地别。
“你想摸摸看吗?”就在这时,顾清辞突然说。
白念霎时愣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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