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白念看贺骁和顾清辞的表情就变了。
然而他越心虚,顾清辞和贺骁就越觉得自己有事情瞒着他,总是若有似无地试探。
白念又藏不住话,好几次被逼急了,都差点儿交代了那个梦。
再然后,都白念不敢在寝室里独处了,就怕一不小心就遇上了谁。他甚至和季小泽租了一个工作室,正大光明地从寝室躲了出去。
可惜他没能高兴太久。
这天傍晚,白念下楼准备吃饭时,在巷子口遇到了一脸愁容的顾清辞。
白念脚步一滞,打算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顾清辞却一把拉住了他手腕,神情恳切:“可以谈谈吗?”
白念抿了抿唇,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们约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里,因为定价过高,来的人不多,比较适合谈话。
顾清辞用勺子搅着手里的咖啡,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知道吗?其实我在学校一直没什么朋友。”
白念愣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我一直挺孤单的,幸好这学期和你住在了一个寝室。”顾清辞垂下眼睫,掩藏起自己眼中的失落,“我本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只是没想到……虽然你现在不愿意再和我做朋友,但你确实给我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顾清辞努力想扯出一个笑容,然而当他看向白念,脸上却只剩下一抹苦涩。
他说:“大学四年的时间很短,如果你有别的更好的选择,我也尊重你的决定。”
白念愣住了:“我、我没有啊……”
顾清辞却只是笑着摇头:“不用安慰我了,我都明白的。可能是因为我说了严时律的坏话,才导致我们今天这种结局。”
白念有些着急:“和严时律没关系啊!”
顾清辞愣了一下,表情却越发哀婉:“你看,你现在还在维护他。果然,哪怕你亲口承认了我们是朋友,但朋友之间也有远近亲疏,我们才认识一个月,怎么比得上他和你青梅竹马的情谊?”
“不是的,”白念连忙摇头,“不是这样的。”
“那你说是为什么?”顾清辞蓦地仰起头,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白念却不说话了。
这种话太过直白,他说不出口。他无法用抽屉里的那些东西质问顾清辞,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这次谈话在白念的沉默中不欢而散,白念不想让顾清辞伤心,但他也找不到更好的处理方法。
二人在咖啡店门口分别,一直沉默的顾清辞突然开口道:“白念,可以抱我一下吗?”
白念愣了一下。
顾清辞从沉默中察觉到了他的拒绝,眼中闪过一片水光:“算了,你现在都没拿我当朋友了……”
“我没有,”白念有些着急往前一步,把顾清辞揽进了怀里,“如果你愿意,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后者双臂紧紧在他身上收紧,力道之大,几乎要把他嵌入身体。
持续了很久,顾清辞这才松开白念,转身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白念回了工作室,继续他未能完成的画作。
他们都没有看到,附近酒吧门口站着个拎着酒瓶的男人,他看着白念和顾清辞消失的方向,眼中一片阴冷。
……
直到晚上10点钟,白念才完成了这周的作业。他收拾好画具,关灯锁门回了寝室。
a大校园面积很大,又是百年老校,绿植苍苍。每到夜晚,有些路灯稀少的小径就会显得尤其可怖。
白念胆小,经过这些地方时总忍不住加快步伐。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次他总觉得路上有人跟踪他。
白念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异常也没有。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突然听到“咚”的一声响,紧接着,大脑霎时传来一阵剧痛。
白念失去意识,晕倒在地。
……
荒凉破旧的孤儿院里,有人指着他喊:“就是他偷东西!他还不承认!”
白念不住地摇头:“我没有,那不是我拿的。”
“哼,我都听说了,你就是因为偷东西,才被领养家庭退回来了。”
“没有,是阿姨有了小宝宝,”还是幼童的白念垂下头,小声辩解,“阿姨说她很抱歉,可是她不需要我了……”
“我的玩具不见了,只有你来过这里,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没有,我只是进来看书的,没有拿你们的东西。”
“骗子!一定是你拿的,快交出来!”
孩子的恶意纯粹又无辜,慌乱中白念被人推倒在地。额头在石头上磕破了皮,开始流血……
孤儿院的经历,是他人生底色中挥之不去的灰暗。但幸运的是,他后来离开了那个地方。不是被收养了,而是他考上了镇上的重点高中。
因为性格乖巧,成绩优异,白念逐渐开始感到世界的善意,还有同桌给他分享自己看的。
“卧槽,这个配角竟然叫白念,和你简直一模一样!”同桌抱着伪装成教材的,满脸兴奋地摇晃着他的手臂,“白念,你一定要看!努力背诵全文,说不定哪天就穿书了!”
白念不相信这些,但依旧好脾气地说:“真的吗?有人和我同名?”
同桌:“嗯嗯,不过是一个配角,主角攻受的室友。”
白念笑了起来,配合道:“那你可以借我看看吗?”
“可以啊!我看完就给你!”
白念从没看过耽美,也打心里认为,世界上不可能会有穿书这种离奇的事情。
但他很喜欢这个同桌,这是他好不容易才结交到的朋友,他愿意配合对方的话题。
周末,白念写完作业,开始看同桌借给他的。
主角是舞蹈生和体育生,因某种原因同住一个寝室。舞蹈生精致漂亮,又纯又欲,天生直男掰手;体育生荷尔蒙爆棚,基圈天菜,却自称是铁直男。
他们互相试探,撩来撩去,经过各种拉锯后终于走在一起,然后在寝室里做各种羞羞的事,仿佛另外两位室友是隐形。
其中舞蹈生叫顾清辞,体育生叫贺骁。
……
有阳光落在脸上,能闻到消毒液的味道。
白念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病床上。他尝试坐起来,刚一动大脑就晕得要命。
“哎别动!”有人连忙过来扶他躺下,语气焦急道,“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要好好休息才行。”
白念眨了眨眼,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舞蹈生,精致漂亮,又纯又欲,天生直男掰手。
“怎么不说话呢?”旁边有人挤过来,凶悍的脸上写满担忧,“白念,你醒了吗?还认得我吧?”
白念又看了眼旁边这个人。
体育生,荷尔蒙爆棚,基圈天菜,却自称是铁直男。
白念这才回过神来:“顾清辞?”
“嗯,是我。”顾清辞连忙点头。
“贺骁?”
“还记得我的名字,看来没失忆啊。”贺骁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念眨了眨眼,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大学报到路上的那场车祸,结束了他短暂而孤独的一生。
再次醒来,白念降临在了一个父母双全、幸福美满的家庭里。他曾经偷偷庆幸,以为这是命运对自己的补偿。
却没想到他竟然是穿书,还穿成了主角攻受的室友。
他这次虽然没有造成明显外伤,但出现了轻微脑震荡,医生建议他住院观察两天,等头晕、恶心稍微减轻才出院。
顾清辞和贺骁一直在医院里陪他,很快季小泽也过来了,还带着他们专业里别的学生来探望。
慰问的人一波又一波,但是从始至终,严时律都没有露过一次面,连一条问候消息都没有。
白念垂下眼睫,握紧了手里的手机。
“我先帮你保管了,”顾清辞抽走了他手里的手机,温和道,“你还有脑震荡,医生说屏幕看久了会加重病情。”
“哦。”白念点点头,松开了右手。
此时探病的人已经离开,病房里只剩下贺骁和顾清辞。没有人说话,房间里静悄悄的。
白念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突然出声:“大家都知道我住院了吗?”
“嗯,”顾清辞点点头,“你昨晚出事后学校就知道了,院里不是还有人来看你了吗?”
白念顿了顿,终究没忍住:“那严时律他也……”
“哦,他也知道,”顾清辞毫不在意道,“昨晚你出事后他就知道了。”
“那他……”
“他忙着学习吧,”贺骁冷哼一声,不屑道,“天天不见人影,就连室友出事都没来医院一趟,亏你还和他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
白念握着床单的手无声收紧,眼睫一点点垂了下来。
“贺骁。”顾清辞提醒他不要太过分。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贺骁振振有词,“白念平时对他不好吗?比对我们俩都好吧?天天陪着他,给他送饭,甚至还亲手画了画送给他。可严时律呢?白念出事这么久了,一句话都没有。”
“他又没有义务来看我,”白念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谢谢你们来陪我,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回去吧。”
“那不行,从今天起我要跟在你身边保护你。”贺骁双手环胸堵在门口,凶悍道,“现在还没抓到人,万一打你那孙子,又来医院伤害你怎么办?”
“人抓到了,”一道冷厉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他也不可能再伤害白念了。”
白念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恰好看见严时律推门进来这一幕。他穿着昨天那件黑色t恤,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目光却锐利清晰,不见一丝疲态。
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制服的民警,很和气地冲白念笑了一下。
其中一个中年民警坐在病床旁,和煦道:“同学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白念看了严时律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认真回答:“还可以,就是头有些晕。”
“是这样的,昨晚我们接到了报案,经过一晚的调查,已经基本确定了嫌疑人。”民警介绍道,“现在想找你了解一下你们的关系。”
白念很惊讶:“这么快就找到人了?”
贺骁和顾清辞也很意外,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感激道:
“谢谢警察叔叔。”
“大晚上的辛苦你们了。”
“应该的,”民警点点头,感激地看了严时律一眼,“能这么快速破案,也是多亏了严时律同学的协助。他很熟悉案发现场的环境,你遇袭的时间,还有案发地附近的监控摄像,都是他第一时间报上来的。后面又发挥同学主动排查监控,这才迅速确定了嫌疑人。”
白念听完后都愣住了,没想到严时律消失这么久,竟然是去查案了。
非常不合时宜,又顺理成章的,白念突然想起他们小时候,一起玩破案游戏的时候。
当年福尔摩斯系列图书风靡全校,他们看完书,也会凑到一起玩破案游戏。整个小区的孩子里,严时律每次都是最先抓到凶手的,甚至那些初高中的学生都比不过他。
“叔叔,那伤害白念的人是谁?”顾清辞的话拉回了白念的思绪。
“你们学校体育学院短跑专业的一个学生,叫侯继仁。”
“侯继仁?”白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顾清辞却顿时沉下了脸。
警察补充道:“我们找到侯继仁时,他还在寝室里睡觉。经测量血液中酒精浓度偏高,显示昨晚有醉酒行为。但他拒不承认自己昨晚有伤害白念的行为,只说自己喝醉了,不记得自己做过了什么。但现场酒瓶的指纹,以及你脑后的伤害形状都能对上。”
“那……”白念不太明白他们的来意。
警察:“现在我们找上你,主要想了解你们有什么恩怨。这件事在学校引起了不小的关注,警方也希望给大家一个妥善的处理。”
“侯继仁,短跑专业?”白念停顿片刻,终于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
白念把之前那次发生在舞蹈室外的事情说了出来。
民警看了眼顾清辞,又问白念:“除此之外你们就没有接触了?”
白念摇头:“就我所知,是没有了。”
“好,我知道了,”民警站了起来,“你先安心养病吧,你放心,警方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裁决。”
白念点点头,礼貌道:“谢谢您。”
警察起身离开,还叫走了顾清辞了解情况。贺骁越听越生气,只想冲出去揍侯继仁一顿,一脸阴沉地出了门。
于是,整个病房里只剩下白念,还有站在一旁的严时律。
白念有脑震荡,不能进行大幅度的转头。
他这个角度看不到严时律的脸,只得看着床尾的小沙发说:“谢谢你啊。”
严时律“嗯”了一声,过去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然后他拉开书包,打开电脑,抬头对白念说:“我处理一些工作,你有需要叫我。”
“哦,好的。”白念条件反射应了一声。
但说完后,又害怕太过冷淡,还在犹豫要不要补充什么。但严时律似乎并不在意,已经开始处理工作。
白念本来还想说点儿什么,见严时律这副表情,又把话都咽了回去。
他其实很感谢严时律,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表达。而且严时律现在在工作,再和他搭话,会不会打扰到他啊……
“你不用担心,”见白念一直盯着自己,严时律以为他在害怕侯继仁的打击报复,主动安慰道,“侯继仁接下来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白念愣了一下,他其实还没来得及考虑这方面。
见他不明白,严时律抬起头,解释道:“虽然你的伤害只是轻微伤,达不到故意伤害罪的轻伤标准。但侯继仁是体协注册的运动员,寻滋生事后会被注销运动员身份。他文化分很低,不能当运动员,也就不能继续在a大念书了。”
“噢噢,这样,”白念有些庆幸,“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
此时,他注意到了严时律眼下的乌青,有些愧疚:“你是不是一晚上没睡啊?”
“不完全是因为这个,”严时律淡淡道,“通宵主要是办了别的事情。”
白念有些好奇,但也没继续追问。他想,严时律应该是不想告诉他吧。
没过多久,顾清辞结束问话回来了。
“白念,我给你带了午餐,”顾清辞升起小桌板,笑着打开打包盒,“怕你没胃口,只买了粥和一些小菜。”
“麻烦你了,”白念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拿起手机问,“多少钱,我转你吧。”
“不多,先不说这个,”顾清辞摇摇头,神色逐渐担忧起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能自己吃东西吗?要不要我喂你?”
“我可以的,不用你喂……”白念连忙摇头,伸手去拿汤匙。然而他忘了自己有脑震荡,一动就晕得不得了。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顾清辞顺势接过他手里的汤匙,温和又不容置疑道,“你先别动,我喂你吃。”
白念还没来得及拒绝,小沙发上的严时律突然站了起来。
“顾清辞,”严时律朝他们走来,声音冷淡,“你出来一下。”
顾清辞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抗拒:“什么事?”
严时律没说话,只是转头看了眼白念。
白念没抬头,看不到他们的互动。
他只知道顾清辞站了起来,把饭勺放到他手里,缓声道:“你自己先吃吧,我出去一会儿。”
“好哦,”白念这次不敢点头了,只得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去吧。”
医院走廊,顾清辞从外面轻轻关上了病房的门。
透过门上的玻璃,他能看到白念靠在病床上喝粥。白念不敢低头,只得用勺子将就嘴,一只手拿着汤匙,另一只手接在下面,动作正经中透着滑稽。
可爱得要命。
“顾清辞。”严时律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顾清辞看了他一眼,没接话,只是收回视线,双手环胸问:“说吧,什么事?我还要回去喂白念吃饭。”
严时律轻嗤一声,淡淡道:“你好意思?”
顾清辞挑眉:“我为什么不好意思?”
“因为,”严时律一字一句,“白念是因为你才受伤的。”
“不用你提醒,”顾清辞沉着脸说,“接下来我会保护好他的。”
“用不着,”严时律却说,“至少接下来十年里,侯继仁都不会再出现在白念面前了。”
“什么意思?”顾清辞皱眉,“你怎么能确定,侯继仁出狱后不会趁机报复?”
“因为,”贺骁平静地抬起头,银色镜片边框闪过一抹亮光,“除了寻滋生事,他还犯下了数起迷.奸案,数罪并罚,判刑至少十年以上。”
顾清辞怔了一下,他以为对方只是一个难缠的追求者,万万没想到竟然还和犯罪案件相关。
“你应该感谢白念,”严时律补充,“如果不是他这次遇袭,或许你也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
顾清辞心头震撼不已,好一半响才抬起头,难以置信:“可你怎么知道?”
严时律:“那次在舞蹈室外,侯继仁用无机威胁白念把你约到酒店。”
“竟然有这种事?”顾清辞一脸茫然,“我、我完全不知道……”
“白念没有告诉你,”严时律透过窗户看向病床上的那人,凝重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他不是那种邀功的人。”
顾清辞不明白:“可你怎么能查到他迷.奸案的线索?”
严时律:“普通的大学生追人,最过分的也就是死缠烂打。而侯继仁,第一次就想把你约到酒店。但大家都是男人,武力值上区别不大,他有什么方法让你屈服呢?”
顾清辞脸色沉了下来:“下药?”
“他太熟练了,不像是初犯。”严时律接着说,“于是我提醒网警排查他的手机,很容易就找到了迷.药的购买记录。然后顺着购买记录查询他的行程,目前初步确认了数起案件,受害者已经确定提起诉讼。”
顾清辞没想到一个侯继仁能弄出这么多事情来……
对方之所以要袭击白念,可能也是因为那天晚上看到了他们的那个拥抱。
“抱歉,”顾清辞低着头,哑声道,“这次是我没有处理好,把白念置于危险之中。接下来我,我绝不会再牵连到白念了。”
“我对你的桃花不感兴趣,”严时律双手插在口袋里,神情冷淡又无情,“只要你今后离他远点儿就行了。”
“离他远点儿?”顾清辞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
严时律:“因为我不会让白念陷入这种危机。”
顾清辞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严时律,你不会以为你伪装得很好吧?”
严时律皱眉:“你什么意思?”
顾清辞不答反问:“白念很可爱吧?”
严时律凝眸,没有回答。
“大家都很喜欢他。他们院里的,路上偶遇的学生,甚至是贺骁那傻子也喜欢他。而你,”顾清辞轻嗤一声,不屑道,“你让我远离他,不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吗?”
严时律站在阴影中,面色一片阴沉。
“我怎么样,犯不着你操心。”顾清辞转身推门进去,“管好你自己,大家凭本事竞争。”
病房里,白念还在和粥奋斗,闻言有些好奇地问:“竞争什么?学校有什么竞赛吗?”
“嗯,算是吧。”顾清辞笑着走向床边,温声道,“还吃吗?小桌子要不要收起来?”
“谢谢你,我吃饱了。”白念擦了擦嘴巴,乖巧道,“那麻烦你收一下吧。”
严时律在门口站了很久,这才终于回过神来。
他冷着脸推门进去,拿着沙发上的书包转身离开,全程没往病床上看一眼。
简直莫名其妙。
严时律走出病房,冷冷地想:他帮助白念,只是出于同学情谊,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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