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哦……是这样吗?”肖婉婉狐疑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然后非常确定的口气道:“放心吧,我会帮你们打掩护的!”


    “是家里不同意吧?”她还很了然的点点头,“也是,虽然现在婚姻合法了,但毕竟这条路不好走,也不会有后代……”


    贺以年:……她想得好长远啊!


    慕绍焱:……这女人在说什么鬼话呢!


    然而,无视了两个男人诡异的脸色,肖婉婉还是坚定继续道:“上次我就觉得很奇怪,回去咨询了闺蜜。果然是一对吧?不然为什么他一出来和我约会,你就跟着不放?”


    “是因为吃醋吧!”


    她非常严肃对慕绍焱道:“加油啊!就不要把我当情敌了。我觉得,我和贺以年不合适!”


    贺以年:“???”


    ……等等,他这是要收到好人卡了吗?


    肖婉婉自顾自又道:“……唉,算了算了,肯定有属于我的好男人出现的。”


    慕绍焱突然反问她:“贺以年哪里不好?”


    贺以年:“……”


    慕绍焱还催促了一句:“快说!”


    他紧紧盯着肖婉婉,一副一定要她说出个所以然的样子。肖婉婉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贺以年长得帅,人也很体贴,各方面也挺不错的。但是就是……就是没感觉嘛!”


    “感情需要感觉的!你不知道吗!”


    慕绍焱:……他才不管这种事!他和贺以年又不是那种关系!


    他就是单方面认定,贺以年起码是自己感兴趣的人,谁敢质疑他的品味吗?


    肖婉婉越发笃定了,这俩人肯定是一对!没看那个慕总,眼神多恐怖!好像她说一句贺以年的不好,他就能活活吃了她似的,真吓人!


    还好她及时发现啊!不过看这个样子,怎么觉得……他们俩还没捅破窗户纸?


    啊啊啊,不管了!总之她不要奉陪了!


    肖婉婉回过神,她对贺以年还是很有好感的,当个朋友也不错。于是主动说道:“咳,贺先生。我会和长辈那边解释的,不用担心。”


    她俏皮眨了眨眼睛,“所以放心吧!”


    贺以年哭笑不得,他万万没想到,慕绍焱的莫名举动会引来肖婉婉的误会——然而心底深处,他仿佛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相亲这种事,对他来说,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他不合适这种方式。


    贺以年把肖婉婉送回家,和她好好告别。之后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很久没去的小酒吧。


    酒吧老板是他朋友。贺以年虽然不喝酒,但有时也会过来坐坐。他的行动地图一下子多了一个新地点,慕绍焱自然发现了。贺以年进门没多久,他也进门了。


    贺以年坐在吧台前,朋友见他似乎兴致不高,不由问道:“怎么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算上今天,他有差不多两个月没出现了。


    贺以年揉了揉额角,无奈笑了下,没说话。


    老板耸了耸肩,“好吧,还是老样子?”


    他吩咐调酒师做一杯无酒精的饮品。不远处慕绍焱听见了,心念一动。


    贺以年不喝酒?上次在宴会,他也只是把酒杯拿在手里,但是从来没喝过。这是为什么?


    根据慕绍焱的调查,贺以年身体很健康,没什么过敏的东西。那就不是为了身体才不喝酒了——而众所周知,有的人会酒后吐真言。还有的人,会酒后露出真实的本性。


    慕绍焱忍不住了,他状若无事发生,坦然坐在了贺以年的旁边。


    贺以年“又”看到了慕绍焱!他叹了口气,“慕总,你不累吗?”


    “不累。”慕绍焱自觉精力充沛,“你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贺以年道:“你不累,我都累了。”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之前那样……现在又突然要和我合作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氛围还算不错,贺以年不由说道:“慕绍焱,我们谈谈吧。”


    “如果你真的想要和我好好合作的话,就说真话,先把话说开了。”


    就在刚才,好多天没回他信息的6号出现了,告诉他一件事——6号告诉他,他可以与慕绍焱合作。等两个世界分开后,世界会自我补足bug,会有另外一家差不多的公司自行替代傲天集团的存在,所以,不必担心两个世界假如分开,会有什么突发状况。


    因此,贺以年可以与慕绍焱合作,只是……


    对于慕绍焱本人,他有太多顾虑,他也怀疑慕绍焱是不是又有什么新计划。所以,这一次的谈话,他必须要进行。


    慕绍焱也看出几分,但他……特别心虚!


    他能说实话吗?不能!


    所以他眸光一闪,若无其事道:“既然这样,我们来喝一杯吧。”


    “喝完这杯,我会解释的。”


    贺以年:“嗯???”


    ……这和喝酒有什么关系吗?


    不过外面应酬的话,都会喝酒。贺以年也知道。但他一直能免则免,因为……某些不能说的个人原因。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抱歉,我不能喝酒。”


    “不能?”慕绍焱挑眉,“是什么原因?”


    “因为我……”贺以年开了个头,就顿住了,耳垂可疑地红了!


    在酒吧昏暗暧昧的灯光下,贺以年这点变化很不明显。但对面的慕绍焱是谁?他不但五感敏锐、眼神特别好,还一直紧盯着贺以年,无论何时都特别注意他的微小变化。


    所以,慕绍焱看到这粉色的耳垂。而且,在看到的一瞬间,他突然脑海中一片空白!


    第一次见面也是吧,贺以年耳垂红了。他那时候就想,贺以年居然脸红了?


    和他想象中的,自己宿命的对手,完全不一样。


    他以为的贺以年,是个阴险狡猾、非常棘手的敌人。可这些日子近距离接触,贺以年却颠覆了他幻想中的模样。从一个虚幻的看不见的敌人,变成了活生生的眼前的人。


    贺以年会气恼他的跟踪、会与其它人有各种纠葛、会努力工作……还会脸红……


    慕绍焱情不自禁,居然发了会儿呆!而且更想让贺以年喝酒了!


    贺以年微微拧眉:……慕绍焱又犯病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是的!他已经认定了,慕绍焱就不能用常人常理去推断行为!


    贺以年坚持不喝酒,慕绍焱反而更感兴趣了。调酒师为他上了一杯加冰块的威士忌,慕绍焱酒杯拿在手上,没动。


    他仍然专注盯着贺以年,后者注意到他的目光,无奈笑了:“慕总,说清楚,否则我不会考虑合作。”


    慕绍焱冷静想下了,他沉吟片刻,“我思考过,你说你不是那个人的可能性。”


    “如果你不是那个人,就和我合作。我会以正常流程与贺氏开展项目,不会做任何额外的事。我可以保证,我会公私分开。你我的恩怨是一回事,商业合作是另一回事,不会互相影响。”


    “而且……”他顿了顿,紧紧盯着贺以年的眼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秦家虽然是你们的主要合作方,但长期以来,秦家的存在,已经由扶持贺氏,转变成遏制了贺氏的进一步发展。所以这次的项目,你才会想要摆脱秦家,对吗?”


    “我看过你们公司所有相关资料、公开的财务状况……”还有私底下的!“贺氏目前经营状况非常好,只要这个项目成功,完全可以独立,也能够抵消接下来脱离秦家所带来的负面影响,重新出发。”


    “贺以年,和我合作吧。我会给你想要的。”


    慕绍焱难得颇为诚恳。贺以年微微顿住,陷入沉思。


    他说的没错,贺氏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离开秦家。他身在其中,比任何人都能感受到秦家对贺氏的桎梏。甚至作为贺氏的代表,他出去与人洽谈,他们还以为,贺氏是秦家的分公司。


    不提秦博翰对他的暧昧,他也必须尽快理出一个章程来。贺家可以和秦家做朋友,但不能依赖对方、更或者仰仗对方。这一点,贺爸爸其实也和他谈过。


    虽然感念秦家曾经对贺家的帮忙,可贺家并不是秦家的附庸。贺以年想要的,是完全独立,能够用自己的双脚、站在坚实大地之上。


    这一点,慕绍焱竟然懂他。


    贺以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慕绍焱静静等他思考。良久,贺以年道:“我不是他,所以,慕绍焱,既然你也意识到这里有误会,那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合作的事,就算了,傲天集团不缺这一个项目,对吧?”


    慕绍焱:……是,要不是对贺以年有兴趣,他怎么可能屈尊纡贵,看上这种……才几十个亿的小目标?


    咳,虽然这话有炫耀成分。但是不好意思啊!慕总就是这么酷帅狂霸拽!


    慕绍焱被贺以年问倒了,还有点心虚。他不能说真话,于是就……思来想去,艰难来了一句,“只要签合同,条件随你开!”


    “哦?”此时此刻,贺以年却微微一笑,“什么条件都可以?”


    “都可以!”慕绍焱自傲道:“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做不到的事!”


    “那好。”贺以年一直以来,都仿佛只是个温柔的人,像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但现在……小白兔忽然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即使我想修改一下合同的细节?”


    慕绍焱见有希望,一口应下:“可以!”


    “很好。”贺以年的笑容,带了几分愉悦,“那么,明天早上,请慕总来签合同吧!”


    慕绍焱一定是又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但别忘了,贺以年也是一个总裁!慕绍焱想利用他,他又为什么不能利用慕绍焱?


    既然慕绍焱都这么说了,他会好好下手的!


    对面的慕绍焱:“……”


    ……忽然觉得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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