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说这一边的小太子听到康熙说他是要立明月为后之后是什么反应,先说另一边的明月——
由慈宁宫的宫女把她们主仆二人送到宫门口之后,明月就带着朱夏坐上了钮钴禄家的马车,伴随着马蹄的哒哒声,赶在夜色降临之前回到了钮钴禄府。
“是我姐姐回来了。”原本守在门口的明如听到马车声,探头一看发现是早上送明月出门的车夫,便连忙让自己的丫头先去告诉舒舒觉罗氏一声。
“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明如一见马车停了下来,便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样?累不累?宫里有人找你麻烦吗?”
“你这小嘴叭叭的,是一点气口都不给我留啊。”明月一下马车,就听到明如那张小嘴跟机关枪似的,哒哒哒的就把问题一股脑给突突出来了。
当下忍不住笑了一下,因为她想起了自己穿越过来第一次见到明如时的场景。
这一笑,积压在明月心里一整天的难受突然消散了一些。
“现在给你留了。”明如伸手挽住明月的手,见她神色正常,她才总算是放心了一些,“姐姐你是不知道,你今天进宫一天,额娘就在我耳边唠叨了一天。”
“现在我耳朵还嗡嗡的,总感觉额娘还在我身边唠叨。”
听到明如这话,明月直接笑出了声,用她没有挽住的另外一只手摸摸她的脑袋,然后道:“那真的是辛苦我们明如了。”
“不辛苦不辛苦。”明如弯着眼睛冲明月道,“只要姐姐你待会儿跟我说说宫里头都是怎么过端午的,我就不辛苦。”
宫里过端午和民间的可不一样,民间是只有五月初五这一天才过端午,而宫里呢,却是从五月初一一直到五月初五,连续五天都在过端午。
明月因为出生得早,比较占便宜,小时候就进过宫过过端午了,而明如不一样,她出生得晚,等她长大了一些,钮钴禄家的辉煌也不在了,更别提原本那些殊荣了。
所以不怪明如那么好奇,因为她压根就没有进过宫过过端午。
别说明如没有,明玉即便是钮钴禄家的嫡女,她也没有,因为她出生得比明如还要晚一些。
所以知道明月从宫里回来了,明玉其实也想过去问问她宫里都是怎么过端午的?是不是很热闹?
但是想到她们的关系都已经闹僵了,明玉便是再想知道,她也拉不下这个脸。
“要是现在还和以前一样就好了。”明玉忍不住暗暗嘀咕了一句,她说的以前当然不是最开始的时候,而是法喀宠着她,明月也让着她,明如怎么也争不赢她的时候。
得亏明玉这话只是在私底下说的,而不是当着巴雅拉氏的面,要不然的话她肯定会因为自己的女儿眼皮子这么浅而被气得不轻了。
“嬷嬷。”巴雅拉氏问自己的奶嬷嬷,“你说我谋划这么多年的事情,最后该不会落得一个一场空的下场吧?”
巴雅拉氏谋划什么那么多年了?
当然是法喀身上的爵位了。
明明眼见着一切都朝她预料的方向发展的,结果谁知道一个不留神,情况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明月一改之前的温吞性子,再是法喀那个小兔崽子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巴雅拉氏原本以为这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了,谁知道现在明月还入了宫里头那位老祖宗的眼。
太皇太后是什么样的人,巴雅拉氏没怎么接触过,不太了解,但是从她的人生经历中可以知道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巴雅拉氏相信,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就请明月进宫的,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就邀请她一块进宫过端午。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看上了明月,想要让她进宫。
否则的话,太皇太后他们不可能做出这么引人遐想的事情。
“夫人,这事情一天没有尘埃落定,那就代表着肯定会有变数的。”吴嬷嬷对巴雅拉氏道,“您忘了,当初大家伙不是都以为二格格才是最有机会入主中宫的那一个吗?”
结果呢?
被册立为皇后的人是赫舍里氏,而原本最有机会的人如今却依然待字闺中,成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所以在吴嬷嬷看来,凡事不到最后一刻,谁都没法打包票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这心里就是有些不安。”说实在话,巴雅拉氏不怕明月不嫁人,也不怕明月嫁人,她只怕明月嫁得太好,婆家会成为法喀的助力。
“要是早知道明月还有机会入宫的话,早两年我就不该翘起手擎等着看那边的热闹。”
要是她搭一把手,把明月给嫁出去的话,两年后的今天她还用得着面对这样的局面吗?
两年前的明月虽然年轻了两岁,但是按照她的情况,她就算嫁人,也不大可能嫁进多有权势的人家里面。
只是话又说回来,两年前明月没有嫁出去,人人都以为两年后她的行情肯定更加不好了,就连巴雅拉氏也是这么认为的。
结果谁知道她竟然还有这样的造化——居然会被太皇太后给看上了呢?
“明月要是真的进宫了的话,不得宠还好,但要是得宠的话,那么别说阿灵阿能不能从法喀手上把爵位抢回来了,只怕就连明玉的婚事也会被她拿捏住。”
谁让明玉今年不够年龄参加选秀,只能够等下一次呢?
而等明玉参加下一次选秀的时候,说不定还是明月主持的。
吴嬷嬷想劝巴雅拉氏不要那么悲观,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她这么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为皇上和太皇太后要二格格进宫,目的总不可能是为了糟践她吧?
不止吴嬷嬷是这么想的,明月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认真想想的话,就算我要进宫了,开局的情势还算不错的。”这次当着舒舒觉罗氏和明如的面,明月就选择了实话实说。
其实之前明月之所以选择不跟舒舒觉罗氏和明如说实话,主要是觉得一切都是她的猜测,舒舒觉罗氏胆子不大,明如年纪又小,没必要说出来让她们跟着担惊受怕。
要是她猜的不对的话,那么岂不是平白叫她们跟着担心了一场?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从太皇太后和康熙那儿,明月已经知道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么她进宫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没必要再瞒着舒舒觉罗氏和明如了,总不好叫她们等真的见到圣旨了才知道这件事。
现在跟她们说,也算是提前跟她们打预防针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可怎么突然就要你进宫了?”舒舒觉罗氏和法喀的想法差不多,没觉得明月这个时候进宫是什么好事。
毕竟他们钮钴禄家大不如前了呀,换做是当年,即便明月只是进宫当妃子而不是皇后,舒舒觉罗氏都不至于那么担心。
因为有遏必隆和鳌拜给她做靠山,还怕宫里的人会欺负她吗?
可是现在明月进宫,她可就没有什么靠山了。
“额娘,这不是还有我吗?我给姐姐当靠山就是了。”法喀在一旁宽慰舒舒觉罗氏的心。
“你呀?得了吧。”舒舒觉罗氏虽然看重法喀,但是她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自己的儿子多有出息,“你别闹出什么烂摊子来拖你姐姐的后腿就好了。”
法喀:“……”
他额娘是不是有点太瞧不起人了?
“从明儿起我就给自己请师傅。”法喀掷地有声地道。
他这话一出,别说舒舒觉罗氏了,就连明月和明如姐妹两人都带着几分诧异的目光朝他看了过去。
“三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不会是骗人的吧?”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何止是明如不信,明月也不太相信,毕竟有的人说自己不爱读书,那可能是因为各种原因而不得不被迫“不爱”读书,但是法喀说自己不爱读书,那他是真的不爱读书啊。
“法喀,你这是为了我要发愤图强,认真读书吗?”明月突然觉得有点感动。
“谁说我要读书?”法喀反问道,“我是要请教我拳脚功夫的师傅。”
“我都想好了,我得把我的身手练好,这样等姐姐你进宫之后,有人欺负你的话你跟我讲,我上她们娘家打人去!”
明月:“……”
她要收回刚刚的感动!
明月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
一件不如意的事情发生了,对明月来说只有两个做法,要么改变它,要么接受它。
前者明月是做不到了,毕竟这不是二十一世纪,而是皇权至上的大清,那么明月能做的只有后者。
虽然明月不想在佟贵妃手下讨生活,也不想跟那么多女人共用一个男人,但是往好的方面想,至少她现在进宫,开局不至于是地狱模式。
因为康熙和太皇太后让她进宫,肯定是因为有利可图,而她身上有什么值得让康熙和太皇太后惦记的呢?
明月认真地想了想,觉得有可能是因为她出身钮钴禄家。
就像历史上的孝昭仁皇后,她确实是很有本事,也很优秀,但是她最终能够入主中宫,明月却觉得最根本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些。
而是因为她出身钮钴禄一族,而康熙铲除鳌拜,打击他的余党势力不过是因为想要真正掌握朝政大权而已。
所以有人死了,但是更多人还活着。
明月不知道明明历史已经出现偏差了,为什么她这个钮钴禄氏依然要进宫,但是她参考了孝昭仁皇后的经历,再结合实际情况,她认为自己即便是进宫,也会得到优待的。
因为康熙当初解决了鳌拜以及顽固党羽之后,并没有对以满洲镶黄旗为首的八旗将领以及其他的勋旧老臣赶尽杀绝,而是选择了安抚和施恩。
对他们都尚且如此了,明月不觉得康熙会不放过她一个弱质女流,这倒不是说她觉得康熙有多仁慈,而是她觉得康熙作为一个皇帝,以他的格局,他是不屑于拿一个姑娘家开刀立威的。
这么一想,明月倒是觉得进宫这件事不是那么难接受了,反正宫里又不需要她怎么表现,家里又不用她怎么上进,她就当是换一个地儿继续躺平呗。
挺好的。
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明月想到康熙那张脸,心想男德他虽然是没有了,但是好歹男色还是有的。
不至于下不去嘴。
康熙:“……”
因为说服了自己接受日后要进宫的事实之后,明月第二天进宫时的状态都好了不少。
毕竟她昨天还不知道原因,心里七上八下的。
但是并非所有人都像明月这样的,比如说佟贵妃,她就一夜没睡好,所以今天就显得有些憔悴了。
哪怕有胭脂水粉做遮掩,但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不至于吧?
明月看了一眼佟贵妃,见她这个模样,有些意外。
在她看来,佟贵妃昨天从太皇太后那儿得知她要进宫的事虽然有些失态了,但是好歹还稳得住,不至于当场找她麻烦。
按理来说,一个晚上过去了,她应该接受了这个事实才对的,毕竟她一个当事人都接受了,佟贵妃有什么好接受不了的?
康熙又不是没有后宫的人。
明月不知道的是,其实佟贵妃原本是已经接受了,因为不接受也没办法,这件事完全是康熙和太皇太后说了算,她压根没有商榷的余地。
而且她额娘说的也没错,就算明月真的进宫了,那日后也是要在她手下讨生活的,不仅如此,她以后每次见到她,都得给她行礼请安,一辈子都得向她低头。
听到赫舍里氏这么一说,佟贵妃倒是觉得明月进宫这件事不是那么难接受了,虽然她也知道她额娘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宽慰她而已,但是她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额娘,您放心吧,皇上要纳钮钴禄氏,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不会任性行事的。”佟贵妃当时是这么回答赫舍里氏的。
赫舍里氏一听,自然觉得欣慰了,她也是见今天太皇太后对明月的态度不对劲,所以才特意在出宫之前私底下和佟贵妃见上一面的。
就怕她任性行事,惹恼了康熙和太皇太后。
现在见佟贵妃这么懂事,赫舍里氏当然是松了一口气了,但是见自己女儿出嫁之前还是个娇气的丫头,进宫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却变得这么识大体了,赫舍里氏这个当额娘的,怎么可能不心疼?
她不能怪康熙,不能怪太皇太后,那么她就只能怪后宫的其他嫔妃以及即将要进宫的明月了。
“委屈我儿了。”赫舍里氏握住佟贵妃的手道,“不过好在日后你为尊,钮钴禄氏为卑,她得看你的脸色过日子。”
赫舍里氏这么一说,佟贵妃心里就痛快了不少,面上也带出了一个笑。
可惜等赫舍里氏一出宫,另一位赫舍里氏——僖嫔带着坏消息来到承乾宫的时候,佟贵妃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僖嫔居然会那么倒霉,找明月麻烦的时候竟然被康熙和小太子撞见了。
不仅没能折腾到明月,僖嫔反倒是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
“你没有在皇上面前说漏嘴吧?”佟贵妃一个厉眼扫了过去,僖嫔连忙摇头道,“请娘娘放心,皇上应该是只当妾身吃醋了,所以才故意去找钮钴禄氏麻烦的。”
听到僖嫔这么保证,佟贵妃才松了一口气。
底下的僖嫔见出了事,佟贵妃第一反应是只顾着自己,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是人之常情,再加上她还得靠佟贵妃,只能按下了这份不舒服。
“娘娘,您看在妾身这几年都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您就替妾身跟皇上求求情吧?”僖嫔道,“真的等梁公公把教习嬷嬷送到妾身这儿来的话,那妾身日后还有什么脸面出门?又怎么继续为娘娘您效犬马之劳?”
僖嫔前面的话说得再好听佟贵妃都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最后一句话确实是说到点子上了。
“本宫也不是不念旧情的人,这次的事情本宫就试着舍下脸面帮你劝劝皇上,但是可一不可再,要是再有下次的话,本宫可不会帮你说话了。”
佟贵妃答应帮僖嫔,一方面是不想寒了她的心,日后少了一个帮手,而另一方面则是想借此机会请康熙来承乾宫一趟。
别看佟贵妃在后宫之中位份最高,但是到底不是正儿八经的女主子,所以可没有什么每逢初一十五,康熙就会来她寝宫留宿的规矩。
事实上自从仁孝皇后去世之后,每逢初一十五,康熙都没有到谁的寝宫留宿过,所以佟贵妃心想僖嫔虽然把事情办砸了,也并非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要是今天晚上能让皇上到她这儿留宿的话,她也算是给她做出点贡献了。
只是当天晚上康熙别说是在承乾宫留宿了,甚至是佟贵妃派人去乾清宫请他,都没有把他请到承乾宫。
被佟贵妃派去乾清宫请人的大太监李东虽然没有把康熙给佟贵妃带回来,但是却把康熙的话给她带回来了。
“皇上说,宫里的教习嬷嬷不少,娘娘您这儿有需要的话,皇上他……他会派人给您送来的。”
李东说完,脑袋立马就垂了下去,可见他很清楚佟贵妃听了这话肯定要不高兴的。
果不其然,佟贵妃一听便一拍桌子:“好她个赫舍里氏,还敢跟本宫打包票说瞒皇上瞒得好好的,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佟贵妃又不傻,一听康熙这话就知道了他不仅猜到了她派人去请他的来意(之一),更知道了僖嫔为什么要去刁难明月了。
当下佟贵妃又急又气,同时也有些伤心,“本宫与皇上多年的情分,竟然比不上一个钮钴禄氏。”
在佟贵妃看来,既然康熙已经知道了僖嫔是她的人,听她的吩咐办事了,那么看在她的面子上,他总该原谅她一次的。
可他不仅没有,甚至还让李东给她传这样的话……
佟贵妃不介意宫里再多一个嫔妃,但是她介意康熙竟然对明月这么上心。
上心到竟然连她的面子都不顾。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佟贵妃才会一夜都没有睡好,也才会今天一见到明月,脸色比昨天还要难看。
要知道昨天佟贵妃还有心思跟明月假意寒暄,实则显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而今天她就没有这样的心思了,她甚至连理都懒得理会明月一下。
因为刚出了僖嫔的事情,她就算对明月再不满也不能做什么。
但是等着吧,佟贵妃看向明月,在心里冷冷道,等她进宫了,她有的是机会叫她知道她的厉害。
对此,明月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因为她和佟贵妃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好,寒暄什么的,能省就省吧。
而且比起佟贵妃,她觉得还是裕亲王妃更好相处。
裕亲王府的事情明月也听说了一些,裕亲王是康熙的兄长,比他还要大一岁,结果膝下的子嗣却比康熙要少得多。
而裕亲王妃原先是给裕亲王生过一子一女的,而且都是裕亲王的嫡长子和嫡长女,结果两个孩子一个五岁的时候夭折了,一个三岁的时候也没了。
接连没了两个孩子,对裕亲王来说打击不小,对裕亲王妃来说打击更大。
因为两个孩子夭折了,裕亲王妃就什么都没了,可裕亲王却还有一个庶福晋所出的庶子。
正是因为知道裕亲王府的情况,所以见到裕亲王妃的时候,明月才有些意外。
因为她以为自己会看到另一个“舒舒觉罗氏”,却不料裕亲王妃面上也没有多少愁苦之色,眉眼间反倒是透着几分坚毅。
这下明月有点理解太皇太后为什么会更喜欢这位孙媳妇了,因为她老人家也是这样的人。
而和明月交谈了一会儿的裕亲王妃也明白太皇太后为什么会对这位钮钴禄格格另眼相待了,关于明月的传闻她听说不少,知道得越多,裕亲王妃就越是佩服,拉着明月就和她约好等端午过完之后,她们在宫外再聚。
“你们俩在说什么?那么热闹?”太皇太后没想到一个不留神的功夫,明月和裕亲王妃两人就聊得这般火热了。
“回皇玛嬷的话,孙媳和钮钴禄格格一见如故,约好了日后多聚聚呢。”裕亲王妃在太皇太后面前也不拘谨,笑着就回了她的话。
一旁的太后闻言,笑道:“皇额娘,看来这钮钴禄格格合该和我们是一家人,瞧瞧皇帝还没有让人宣旨,她们这对准妯娌倒是好上了。”
妯娌?
准妯娌?
听到太后用这个合称来称呼自己和明月,裕亲王妃愣了一下,倒也不是她看不起佟贵妃等人,而是按照规矩,能够和她、还有恭亲王妃她们合称为妯娌的,除了已逝的仁孝皇后之外,就只有未来的皇后了。
这难道是皇额娘的口误?
还是他们都误会了?
裕亲王妃当然也猜到了太皇太后这几天异常的举动背后的目的了,她和明月相处过后,不认为她比不上宫里的那位佟贵妃。
但是她怎么认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是怎么想的。
所以和其他人一样,裕亲王妃也认为明月如果要进宫的话,那么位份肯定不可能比佟贵妃高了。
谁让那位才是皇帝的嫡亲表妹呢?
但是这会儿听到太后这么说,裕亲王妃又有点不确定了,她最是知道她这位嫡婆婆的性子,平时就不是一个爱说话的性子,尤其是在公开的场合,更是能少说一句就绝对不多说一句的。
所以她突然开口这么说,裕亲王妃确定她肯定是受到了太皇太后的指点,至于她那句“准妯娌”是不是照着太皇太后的意思说出来,裕亲王妃就不确定的。
因为太后她来自蒙古,即便嫁进爱新觉罗家这么多年了,满语也不会说几句,汉语就更加不用说了。
不像太皇太后,她嫁给太宗皇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入关,结果除了蒙语和满语之外,汉语也是说得十分溜。
所以裕亲王妃怀疑太后这话存在口误的可能性也是不奇怪的,她正想着,就听到太皇太后笑道:“既然你也是这么认为的,那哀家看择日不如撞日了。”
说着,她看向康熙,“皇帝,趁着今天这个好日子,不如就跟大家公布这个好消息吧。”
“那就依皇玛嬷的意思。”康熙的话音刚落,身后的梁九功便做了一个手势,底下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紧接着索额图和李霨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跟在其身后的太监手捧封册。
看到这一幕,佟贵妃的眼皮子猛地一跳,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仅仅只是让钮钴禄氏进宫的话,何必弄得这么隆重?甚至让两位大学士作为宣读的正、副使?
然而不等佟贵妃多想,当索额图从李霨册文内容。
“……朕惟道法乾坤、内治乃人伦之本……1”
同样跪在地上的明月也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当听到索额图读到“以册宝立尔为皇后2”的时候,明月突然暗暗道吸一口冷气——
不祥的预感成真了???
“……钦哉。”索额图念完册文后,见全场鸦雀无声,他一点都不意外,只是见明月也愣住了,他不得不提醒她一句该谢恩了。
谢恩?
明月抬头朝康·克妻界扛把子·熙看了过去,她真的是谢谢他全家啊。
欲哭无泪.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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