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又是一阵惊呼，两人自顾自往前，谁也没有多余动作。
紧随其后的王浩一脸骄傲喊了一声：“顾哥牛哇！”
何楚能感觉到握住自己手腕的手突然一紧，又迅速松开。不由得想笑，这个校霸和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样。
周围的人不断散开，唯有两人还站在原地，姚睿轻声哼了一声，对身旁的卫高驰说道：“顾宁安只是一个会打架闹事的人渣罢了，你和他坐同桌是无可奈何，但是千万不要和他多交流，小心被同学说你们同流合污。”
卫高驰想到一天没理自己的顾宁安，自己确实摸不透他玩什么把戏，索性不想。对姚睿点点头。
姚睿得到满意的答案，露出一个纯良可爱的表情，和卫高驰一同回家还要一起补课。
一直到人少的地方，顾宁安才松开手，甩了几下有些无奈地看着何楚，何楚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顾宁安三人脸上过了一遍，懒懒地说：“怎么，要动手吗？”
顾宁安没答他，看向王浩：“小耗子，附近找个饭店吃饭，饿死了。”
“好的顾哥！”王浩都卷起袖子准备重拳出击了，才猛然反应过来顾宁安说了什么，不明所以的“啊？”了两声。
“啊你个头，”许致抱上王浩的脖子，“顾哥让你打电话预约个饭店，吃饭去。”
说完也不等许致反驳，拉着他就先往校门口走。
只剩下两人，顾宁安吐了口气，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懒散：“一点小矛盾，一起吃个饭化解一下？”
“好啊，”何楚向前迈了一步，侧着头看他，“是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我请你吃饭。”
王浩找了他们吃饭的老地方，学校周边烟火气最旺，几人坐在热闹的角落。
王浩：“老板点菜，再来一箱啤酒。”
顾宁安正在和系统扯玩笑，没有注意到何楚意味深长的一眼。
【安安，你为什么要请男二吃饭，难道你准备把他给策反了？？】
“兴趣不大，只不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原来如此！那安安准备把他灌醉套话吗？】
“嗯？”
【嗯？】
经过223提醒，顾宁安才发现自己面前摆了不少啤酒，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手笔，王浩已经在开瓶盖了。
顾宁安转头看了何楚一眼，发现他皱着眉，有点不太高兴。
顾宁安瞬间高兴了，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他，还未开口，被对方先发制人。
何楚看着他，神色比刚才还要暗：“未成年人禁止喝酒。”
顾宁安：“谁告诉你我未成年的？”
“他们，”何楚伸手指着他对面的两人，眼神却一直在顾宁安身上，“他们说你下个月过十八岁生日。”
顾宁安：“……”
王浩一听更不高兴了，想起曾经顾宁安喝酒如流水，当即就杠了起来：“我们顾哥曾经——”
“耗子，去把酒退了。”顾宁安知道王浩想法简单，但是在“未成年不得喝酒”这个基础上，想法是和何楚一样的。
王浩一脸不敢相信，手里还拿着瓶子正在倒酒。顾宁安又给了许致一个眼神，让他帮助王浩一起。
许致没有多问，双手各拎着两瓶，率先去找老板娘去了。王浩一看，在场没人支持自己，也只能咋吧嘴，提着剩下的跟着许致走了。
这张餐桌，瞬间成为了整个大厅最安静的存在。
何楚看向他：“我都不认识你，你把我拉来吃饭，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在学校不要打架，不要谈恋爱，好好学习。王浩就是和你闹着玩，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我说完了，想走就走吧。”
何楚站起身，顾宁安能感觉到他不断走远的身影，也没多看他一眼。
没一会儿，许致和王浩坐在他对面，王浩率先忍不住，刚张口，顾宁安看向他。
“耗子，十八之前都不准再喝。”
王浩眨眨眼，不知道今天自己大哥怎么了，又转头看向许致，许致只是对他扬了个头，一副“乖，听话”的表情看着他。
餐桌上骤然降下一道影子，几人看去，看着何楚手里拿着四瓶牛奶，分别放在几人面前，又坐回自己的位置。
“店里没有牛奶，我在旁边便利店买的。”何楚拿起顾宁安面前的那瓶，把吸管插上才又放到他面前，“冰牛奶。”
顾宁安后续没有说太多话，他宁愿和脑子里的系统多说两句，也不想和旁边的人说话。
几人吃完饭已经晚上十点多，顾宁安刚回到家，意外地“一家三口”都坐在客厅。便知道可能会发生些什么。
顾宁安刚走近些，顾合川抓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就摔在了他旁边的地上，因为垫了厚地毯，玻璃杯没有碎，倒是滚了几圈，正好滚在他脚边，倒是裤子被水全撒湿了，贴着皮肤，让他有些难受。
顾宁安低头看着裤子，没有发怒。
顾合川吼道：“座位给你调了，年级第一坐你旁边，有什么用。大半夜不回家去鬼混、去喝酒。还有点学生样没有？怎么了，你比我还忙，这个家你当家啊？”
顾宁安一听就知道是姚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哪只眼睛看见我喝酒了？”
火上浇油的一句话让顾合川火气更大，从旁边抄起一个花瓶就朝着顾宁安砸了过去，顾宁安一动不动，胳膊上挨了一下，当即手臂就红了一块。
顾合川愣在原地，他没想到顾宁安连躲都不躲。
姚睿在一旁拉住顾合川的胳膊，面色焦急：“爸，肯定有误会。我们隔壁班新来了个转校生，听说在原来的学校也是老大，哥哥肯定是想和他搞好关系才会喝酒的，你不要生气了。”
顾合川看着原本白皙的手臂，那块红着的地方越来越显眼，气也消了不少，给顾宁安一个台阶：“是这样吗？”
“不是。”
顾合川忍不住向前两步，黑着脸骂他：“不争气的东西。”
谁知顾宁安突然抬起头看这姚睿：“你怎么知道我去喝酒了？难道你也去了？”
“没，班级门口围着那么多人，都知道你拉着转校生一起出门了。是其他同学路过看到的，拍下来你喝酒的样子。”姚睿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低着头不说话。
“哦，原来你没看见啊。我还以为你亲眼所见，才能在这里信誓旦旦的告状，让爸骂我一顿。”
顾合川：“顾宁安人家都拍下来了，你还在狡辩什么？”
“原来陈述事实也叫狡辩，爸，你就这么不信任我？我身上有酒味，还是我嘴里有？”顾宁安伸出胳膊放在自己鼻子闻了闻，确实有不少的烟火味，他在自己手指还闻出了一丝奶味。
“嗯，是冰牛奶的味道。”顾宁安抬起头，给了他爸一个真诚的微笑。
顾合川气急败坏，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点开照片让他看，“你自己看，证据确凿，还敢说睿睿冤枉你？”
顾宁安瞥了一眼，照片上是他们刚坐下，桌子上摆着全是啤酒，王浩还在给自己杯子里倒。
“请问，照片里是我在喝吗？如果不是，难道不是污蔑？”
“你——”顾合川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少在这给我强词夺理，人家都给你倒上了，你说你没喝，谁信啊？”
“我明白了。不管我说什么都是你都不会相信我。哪怕我有再多证据你也不会信。”
顾宁安的表情太过冷静，让姚睿也有些摸不透，好不容易抓到的把柄，他不懂顾宁安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不生气、不愤怒，就这么冷冷地述说自己无辜。
难道，他真的无辜？
想法刚出来就被他按下，以他对顾宁安的了解，喝酒是常有的事，这次没有拍到他正在喝的照片，是失误。才给了他机会在这狡辩。
顾合川：“你真的没喝？”
“爸，”顾宁安一声声地叫着，“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只会说谎的儿子？”
顾合川不知为何，动了几次嘴都没开口。他觉得对自己的儿子算了解了，但是现在看着他的脸，竟然生出了陌生感。
“回房间吧，以后放学早点回来，别和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外逗留。”
顾宁安：“他们是我的朋友。”
明明这句话和刚才一样冷淡，顾合川竟然听出些不悦，太阳穴旁边的神经一跳，什么也没说，看着顾宁安离开的背景。
随后转过身看着姚睿：“睿睿，这几天你在学校表现怎么样？”
“还不错的爸，课程不难，我已经开始做难度更高的试卷了。”
顾合川：“那你哥这两天在学校表现怎么样？”
姚睿一愣：“啊？我哥他，可能还需要时间才能进入学习状态。”
顾合川疲惫地对他挥挥手，转身回了房间。
姚睿看着顾合川的背影阴晴不定，顾合川竟然开始关心顾宁安了，真是稀奇。
顾宁安躺在床上，听到223说：【安安，渣爹刚才对你发出慰问，但是被主角受一个炸弹炸没了想法，失望地回了房间。】
“系统，你为什么叫223？”顾宁看着手机上短信提醒，顾合川竟然给他打钱，竟然用这种方式表示愧疚。不由得觉得有些可笑。
【主神分配的，怎么了，你不喜欢？】
“嗯，我觉得233更符合你。”
【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有，自己搜一下。”顾宁安说完就闭上眼准备睡觉。
过了一分钟，听到223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微笑”在他脑子里经久不变，害得他还做了个恐怖的噩梦，梦里的所有人都长着一张微笑脸。
第二天到班里的时候还是昏昏沉沉，直到看见不远处的姚睿又捧着作业站在不远处，他才发应过来，一会儿该轮到自己了，只不过今天他懒得应付。
顾宁安转头看向卫高驰：“哎，作业写了吗？让我抄抄。”
卫高驰捧着一本单词，丝毫当没听见。
顾宁安再接再厉：“你都知道我没妈了，让我抄抄你作业怎么了？我还没有原谅你你呢。”
顾宁安看着卫高驰的喉结滚动，但是依然一副装聋的样子。
顾宁安也懒得再多说，把自己手里的笔一扔：“不给抄就算了。”从抽屉里随便拿出一本崭新的课本，在第一页写上自己名字，随后开始一页一页翻起。
【安安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你不要出现，让我安静会儿。”即使顾宁安没直接说原因，223也感觉到了有股幽怨。
【你不开心？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223你再变着一张微笑表情和我说话，我会立马找你领导申请换系统的。”
223听了威胁，立马换成一条黑线，只有在模拟说话的时候跳动：【我特意为你搜了233的含义，以为你喜欢笑，我才变成笑脸的，你不喜欢？】
顾宁安没有说话，他现在知道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连系统都敢欺负他了，他这个反派做的有点失败。
好巧不巧，姚睿正好走到他们这桌，顾宁安余光看着姚睿和他旁边的人眉来眼去，现在只想让系统变成笑脸杵他俩面前。
卫高驰刚离开座位走远，姚睿冷漠地看着他：“顾宁安，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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