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怪物们的爱人 > 192. 丈夫(29) “惠惠只能是我的”……
    回到家里,被熟悉的味道包裹,郑松的表情骤然变得沉郁且阴暗。


    甜美、诱人,使他无限沉迷的夫妻生活只是他妄想中的假象。惠惠惧怕、恐惧,甚至是厌恶他,恨不得利用每个能够离开他的时机躲得他远远的......


    郑松的心脏传来被密密麻麻的细针捅刺的痛感。


    ——他不知所措,不懂要做什么来证明自己的真心。


    他只能一遍遍地用浸满哀求的声音道:“不要离开我,惠惠,不可以再离开我!”


    脚底生出的黏物质迅速堆积弥漫,形成一滩滑软粘稠的血肉攀爬到温惠的小腿,无声无息地像绳索一样缠绕住她。由背后抱住温惠,他完美地隐藏面部骤然生出的愤怒、怨恨的情绪,用平和淡然的语气说道:


    “惠惠,求求你,别再离开、不可以再离开我!到处都是怪物,惠惠胆子小,要是遇见怪物,亦或是那些最弱小的东西你该怎么办呢?我会保护你的,不要离开我。”


    这句话听在温惠的耳中,不亚于威胁。


    看看啊,到处都是怪物,就算离开我你就能安全吗?留在我身边还能暂且留住性命,离开这里,外面的怪物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就像“陶倩”、就像停车场里的怪物,它们可是想吃就吃,才不会在乎你的想法!


    停车场里的怪物给温惠留下不可磨灭的影响,丑陋的相貌和腥臭的味道,使她再面对假扮郑松的怪物的时候,竟然产生了比较之后的满意感。


    他虽然是怪物,却没有令人作呕的味道,每时每刻都是弥漫着茉莉花的清香,偶尔能够闻到淡淡的血腥味道,却并不浓郁。而且他在她面前展露的样貌是经过精心修饰的郑松的面貌,这让她没那么抗拒......


    如果她的双腿没有被裹缠起来的话,她会觉得怪物更像人类了。


    他说话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他终于爆发了,因她的逃跑而产生愤怒的情绪,温惠当然是害怕的,可又隐隐松了一口气——


    他能够发泄情绪,显然是好事。总好过他藏匿着阴暗情绪,在温惠自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有情绪,有想法,就有了解决问题的途径,而不是没有丝毫情绪想法,就像一只真真正正的野兽,在它的面前只是一只鲜美的食物。


    温惠强忍着内心的战栗,她就算想要离开他,也失掉了离开的勇气,确实如怪物说的那样,面对危险的环境她束手无策,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留在他的身边竟然是目前最安全的。


    “我知道。”温惠垂头,“这里是我的家,我不会离开的。”


    怪物在她的耳边喃喃道:“你在骗我,惠惠,你在骗我。”


    他的语气透着清晰明显的悲哀,和隐藏在最深处的癫狂意味,直觉告诉温惠,他的脸色此时此刻想必很难看。


    难看到无法用语言形容,是属于怪物范畴的惊悚恐怖,所以他才会以臂膀揽住她的脖颈,紧贴着她的脸颊使她没办法转身目睹他的面貌。


    那透着浓郁哀伤的语气仍在继续:“惠惠,我该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我恨不得把我的心掏出来,只要给你看过我的心,你就会相信我不会伤害你,你就能待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了吧?惠惠是不是这样你就不会害怕我了?我的心,我的心给你看......”


    他在逐渐走向疯狂、失控、不可预测的方向。


    只因那积压在心底的对于失去温惠的恐惧,正在逐渐地蔓延往上,他的心脏被紧紧捏住,紧接着是他的思想,充斥着超市里温惠渐渐离他远去的画面——


    尽管他表现得正常,丝毫不受影响,只是在温惠离开他的时候,没有刻意的保持样貌,使他的面部短暂地被血肉覆盖。


    在停车场、车厢内,他表现得和从前一般无二,甚至能够头脑迅速地回答温惠提出的问题,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正在接受烈火的炙烤,他难受得想要立刻做点什么,要温惠清楚地明白他即使是怪物,也是一只永远都不会伤害她、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好都掏给她的怪物!


    温惠被他近乎癫狂的态度弄得毛骨悚然,她紧缩着身子,不知所措,在怪物一遍遍地吵闹着要将他的心给她看的空隙里,她怕他真的那样做。


    连忙闭着眼睛,将被他禁锢的脸颊朝着他的方向移动,带着安抚性质的含,住他喋喋不休的唇瓣。


    “惠惠......呜。”


    因情绪激动而爬满血丝的红眼睛睁大,猫似的眼瞳骤然露出惊愕继而惊喜的情绪。


    怪物僵直着身子,视野定格在妻子的身上。


    温惠穿着一身便于逃跑的衣服,是的,怪物清楚知道她改变衣着风格的用意。


    纯白卫衣被鲜血浸染,那股透露着其他味道的恶臭味道,增加了怪物癫狂的风险。尽管他在温惠的面前表现得温柔大度,可是一旦察觉到妻子的身上留有其他的气息,他便陷入不可控的嫉妒、愤怒,甚至是疯狂的境地。


    怀里的妻子柔软、脆弱,像阳台被精心照料的茉莉花,花瓣洁白美丽,被簇拥在绿叶中间,它温柔无害,散发着柔柔弱弱的清香气息。


    那股淡淡的气息被血腥味道掩盖,怪物却能剥开恶臭的气息,嗅到最内里的独属于温惠的味道。


    她眼皮颤抖,遮住那双含着泪的眼瞳,漆黑眼瞳在望着他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着恐惧不安的情绪。含着他唇瓣的唇轻轻地触碰着,带着小心翼翼的态度,仿佛生怕他会因此失控,彻底走向癫狂。


    是他做错了。


    惠惠需要很多很多的耐心,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护,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意......他没有自知之明,他是怪物,惠惠胆子很小,她愿意亲近他,愿意亲吻他,已经足够令他欢喜,再多的,他盼望着时间流逝惠惠早晚能够懂得他的真意......


    温惠无措又讨好地吻着他的唇,与其说是毫无章法,不如说是被他的态度吓到,短暂地忘掉该怎样亲吻,顺从本能地轻含住他的唇。


    得不到回应使她越发紧张焦虑,失去力道,齿间勾住他的唇肉破了点皮。郑松微皱眉头,眼角却含着春日情愫,恨不得将更多的肉,塞,到她嘴里,让她用力啃咬。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像她证明他此刻的心情。


    喘,息的空隙她轻声地乞求:“别生气了......别生我的气了。”察觉到怪物的松动,她转身揽住他的脖子,踮着脚蹭过去,鼻尖抵着鼻尖,唇贴着唇,声音低微轻颤:“你这样,我害怕......”


    郑松垂眼,看到妻子泛着胭脂红的脸颊,他轻叹一声:“我没有生气呢惠惠。”


    他用力抱紧她,粘稠血肉无声无息蔓延,逐渐覆盖整个地面,它们小心翼翼地带走温惠的运动鞋,代替鞋子的作用裹住她的双脚,小心翼翼地舔舐她周身溅落的血液。


    其他生物的气息被怪物的气息占据,且越发浓郁不容忽视。


    温惠抬眼,因羞耻面颊通红,怪物不同于郑松,郑松是她的丈夫,是和她经过法律认定的夫妻,两人做再亲密的举动都是合法合规且合乎道德的,可怪物——


    即使他披着郑松的皮囊,他仍旧不是郑松。而是一个完全独立于郑松的怪物,这种情况就给温惠造成一种,她仿佛出轨的错觉,她的道德在谴责她。


    郑松被怪物吞噬,而她却和造成郑松死亡的怪物谈情说爱,即使她的委曲求全是因为惧怕怪物的威压而做出的亲密举动,可仍旧掩盖不了,她曾多次在怪物的挑动讨好下动,情了,甚至比和郑松在一起还要猛烈。


    温惠想到郑松,她的丈夫离去多日,她却很少回想起他,以至于此刻想到他便被铺天盖地而来的愧疚淹没。


    可她又能为郑松做什么呢?她在怪物的面前,连保全自己的力量都没有,更别提怀念死去的丈夫,就算她再笨再傻,都知道在怪物面前怀念郑松,无异于虎嘴拔毛......


    “惠惠,你在想什么呢?”怪物突然发问。


    温惠颤巍巍地抬眼,撞进弥漫着晦暗情绪的眼瞳,怪物盯着酷似郑松却更加俊美的面容,气息逐渐靠近,她脑海里理不清的思绪被怪物彻底驱散。


    他重重地压上她的唇,带着狂风席卷落叶的气势,将她口腔内的所有所有,唾液、气息,甚至是空间全部侵.占。恨不得撕下她一块肉的力道。


    温惠疼得出了一声。


    疾风骤雨转为和风细雨。


    温惠的后腰压着沉沉的手掌,像放置了颗沉重的铅球将她朝着郑松的方向推去,她被迫贴向怪物健硕鼓胀的胸肌上,绵云撞散,她感受着怪物充满侵略性的吻,似乎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独占欲。


    他含糊的嗓音说道:“惠惠只能是我的。我是你的丈夫,我们是夫妻,惠惠不可以再想别人!”


    他使劲搂着温惠纤细的腰肢,啃咬着她同样脆弱的脖颈,整间客厅早已变成猩红色的巢穴。温惠仰着头,双,腿贴近,不住地摩挲着,等她气喘吁吁回神,早已被怪物抱到浴室。


    温润和暖的水流洒落满身。


    脚底的瓷砖地面漾着浅红色的水波。


    怪物尽心尽力地擦拭她沾染的血液和脏污。


    讨好地询问:“惠惠,我会努力学习怎样做一个好的丈夫。请你给我机会,我保证比他做得更好。”


    紧接着,他连忙转移话题,不想这种时候谈及其他的男人,他扯出抹温柔的笑:“惠惠我的力道怎么样呢?你要给我反馈呢。你衣服上都是难闻的气息,都沾到你的皮肤上面了,得及时清理才能洗干净,那身衣服我扔掉了,据我观察,你也不喜欢那身衣服,我自作主张的行为没有让你生气吧?”


    温惠的皮肤被他搓得通红,她无力回应他的话,浴缸里哗啦一声响动。


    腕足般的黏物质涌进水波里面,将不属于水液的水液包裹进血肉里面。


    温惠亲眼目睹,抿紧唇,红着脸,一言不发。


    将白日里的血液灰尘清洗干净。温惠穿上怪物准备的家居服,紧接着就被他半揽半抱地到餐桌旁。


    郑松说道:“惠惠很累呢,可是我现在没有掌握做饭的技巧,做出来的食物很难吃呢。委屈你先吃超市里购买的熟食吧!辛苦了一整天,肯定很饿了吧,先把肚子填饱,以后麻烦惠惠要耐心教我做饭,我会负责你的生活的......”


    最好还是别。


    温惠洗澡,包括用餐的过程中,脚没有沾过地,即使她再累再没力气,还是能够做点简单的食物的。可在怪物的眼里,仿佛她得了什么绝症,一点力气都不让她用,就好像离开他的怀抱,她能随时随地消失。


    要是让他学会做饭,再学会其他的事情,她还能有自主活动的时间吗?可能要被永远困在他的怀里......


    温惠还是习惯从前那个温柔包容的怪物。


    她不敢再刺激他,购物袋里扯出一块酱牛肉,整块塞到他的嘴边:“你快吃吧,我自己想吃什么就拿了。”


    牛肉看起来很大一块,怪物只用几秒就吞掉。温惠一口食物还没有吃,见状,怕他又在耳边喋喋不休,说些令人胆颤的话,再次扯出一块不知道是生是熟的袋子,塞到他的嘴边。


    “慢点吃吧。”


    “唔......”怪物委屈又满足的声音响起:“惠惠,袋子还没有解开呢。”


    温惠敷衍地嗯了声。


    她自暴自弃地想着,既然没法逃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起码目前看来,怪物憨憨呆呆的,只要不是触碰他的底线,他还是很好说话的。


    至于他的底线。


    ——不可以离开他的身边。


    吃饱喝足。温惠身心俱疲,怪物贴心地要她到床上休息,她没谦让,心安理得地留下满桌的杂物让怪物清理。她则直接躺到床上,白日纷乱的思绪终究抵不过疲惫的睡意。


    她沉入黑甜的梦乡。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见床边怪物蹲在地面,手里拿着东西,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温惠微微眯眼,看清楚他手里拿着的正是她和郑松的结婚照片。


    那些被镶嵌进玻璃框里的照片,被怪物抠出来,正在耐心地撕扯。属于温惠的半张照片完好无损,属于郑松的则早已成为碎片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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