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生活很是安稳和谐,元倬感觉自己骨头架子都要松了,还真有点怀念打打杀杀的日子。
元倬披着毛绒绒的毯子躺在竹藤编的摇椅上享受日光。
夏油杰和五条悟从楼里出来。
“这家伙......”
“真的是......”
两人对视。
元倬摇晃的摇椅停止摆动,一股失重感猛然而至。
“什么鬼!”元倬掀开眼罩,印入眼帘的就是扯着大笑的夏油杰和五条悟,他们俩抬着摇椅的腿连带着元倬这么一整个大活人往外跑。
“你们——”元倬握紧扶手,剧烈的颠簸让他在说话的时候差点咬到舌头,“你们想打架吗!”
“怎么会呢~”五条悟对夏油杰使了个眼神。
夏油杰接收成功。
两人用力猛地抬高摇椅向空中抛去,同时五条悟发动术式瞬移去打开车门,然后再次瞬移返回接住摇椅。
“等等——!!”
“我艹——!!”
整个过程丝滑流畅,没有半点卡顿感。
由元倬亲自坚鉴定哦~
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股做气把元倬连人带摇椅塞进车后座。
目击证人·伏黑惠·虎杖悠仁:“......”
“敌...敌袭吗?”
“不用理他们,我们继续。”伏黑惠无语的收回视线,继续测量秘密基地二号的图纸数据。
汽车高速的行驶,车窗外的景色一闪而逝。
五条悟和夏油杰老老实实的坐在位子上,车内充斥着一种安静。
“不要以为不说话就能翻过篇。”
元倬掀开毯子,阴森森的盯着目不斜视的五条悟和装聋作哑的夏油杰。
“受死吧——!!”
噼里啪啦的殴打声不绝于耳,司机先生却视若无物,可见其优秀的职业素养。
将近十分钟的单方面殴打后,元倬慢条斯理的系好袖口,淡然自若的坐在后座。
五条悟和夏油杰各顶着三个热气腾腾的大包敢怒不敢言。
元倬:“到底什么事?”
“夜蛾老师通知我们回去考试。”
“什么!考试?!”
五条悟凑过去跟夏油杰咬耳朵,“我就说元倬也没复习。”
还没等夏油杰幸灾乐祸,元倬装模作样的打开手机,状似恍然大悟的说道:“我想起来了,快要放假了,夜蛾老师只通知我回去签个文件而已。”
“真可惜,夜蛾老师好像没提到让我考试呢~”
五条悟和夏油杰呆滞的一点一点转头看着元倬,灰败之色从脖子开始蔓延到整张脸。
这次轮到元倬幸灾乐祸了。
“真可惜,虽然人家没复习,但是人家也不用考试诶~”
两人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盯着元倬。
如果是刚来那阵,元倬说不定还会心里过意不去,但是现在他已经进化,再也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了,现在的他是钮祜禄·元倬。
司机先生把他们送到咒高门口之后扬长而去,徒留两种悲喜互不相交。
“真的不考吗?”五条悟从背后抱住元倬,期期艾艾的问道:“你真的已经决定了吗?”
“放开我,我要去签文件——”
“不,你真的忍心吗?”五条悟摘下他的眼罩,苍蓝之瞳闪着细碎的光,他的眼角微湿,痛苦和深处的期待一眼可见。
“对,我忍心。”
“不——”
“你不要这样说,我知道,都是因为我——”五条悟悲切的闭上眼眸,两行清泪缓缓流下,滑过他脸颊汇集在下颚处要落不落。
“我知道,我都知道...”白发的男人附身埋头于元倬的脖颈,他的脊背微微颤抖,几乎泣不成声,“不要说了......”
元倬的坚决让他无法接受,他低声恳求,“带我一起走吧......”
他贴着元倬的耳边,骄傲无比的特级咒术师如此低三下四的恳求。
“没门。”淳厚粗狂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幕。
“没有人能逃过考试。”夜蛾正道一句话直接粉碎了五条悟的期望。
“包括你,元倬。”
“......”
“诶?”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条悟瞬间切换表情,他的笑比过年的春联还喜庆。
“不用感谢啊,元倬,”夜蛾正道身后露出一个挂着狐狸笑的夏油杰,“毕竟满足朋友的愿望是我应该做的。”
“......”
毁灭吧,今天也是想拉着这群混蛋同归于尽的一天呢。
——
在损友的帮助下,元倬最终完成了他‘心心念念’的考试,感谢五条悟,感谢夏油杰。
之后,签完明年继续在咒高学习的文件后,元倬干净利落的跟夜蛾正道和五条悟、夏油杰等人告别。
踏上了回家的飞机。
——
“......”
穿着长身风衣拎着行李箱的男人默默的站在机场外,拒绝了几波男男女女的搭讪,他毅然决然的拨通了电话。
“...我回来了。”
“......”
“...哦。”
“要接吗?”
“不用。”
现在的情况有点难以用语言描述。
概括一点讲就是,元倬刚到家就被撵出来了。
其中的心酸相信很多人都体会过,就像放假回家的大学生,在回家之后的前几天,总是格外受父母长辈的关爱,但是这种情况通常持续不到一周。
之后,就要靠辛勤的劳动和甜蜜的话语以及存在感降到最低等生存技能,才能在这个家里艰难存活下去。
通常在此时,学生们总是格外渴望开学,但是元倬不一样,他凭着自己厚如城墙的脸皮腆着脸到处蹭吃蹭喝,成功地惹怒众人,再次被他敬爱的师傅一脚踹回日本。
其中经历不过短短两天。
元倬叫的车很快就到了。
司机看起来很稳重靠谱,就是话有点密,一路上一直在打听元倬在哪工作,有对象没。
元倬靠在靠背上,瞥了一眼后视镜,跟司机的目光直接对上,司机倒也不躲闪看出元倬不想回答,冲元倬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元倬的兴致突然来了,“干过算命的,要算算吗?”他从车前两座的空档穿过去,扒着前面座椅,歪着头看着司机先生的侧脸。
路边的树影一个个的被甩在后面。
“相面可以吗?我的出生日期隔得太久已经记不得了。”司机先生沉默片刻说道。
“这个不行哦,”元倬扯着笑,盯着司机的额头。
“毕竟——”
“这又不是你的脸。”
‘吱呀——’
司机猛地踩下刹车,高速运转的轮胎被迫强制停止,惯性让整个车子向前猛冲,元倬却不为所动,依旧懒散的靠着副驾驶座椅看着司机。
几乎同时,元倬看见司机先生一手扒开脑壳,一个嫩粉的大脑从面前男人的脑壳中蹦出似要钻进元倬的脑中。
饶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但是长着牙齿的脑花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元倬和司机隔得距离很近,他能清楚地看见那个脑花上的每一道沟壑。
那个长着尖牙的大脑咧着大笑向他的脑门扑去。
不料——
金光一现,将那凌空的脑花震开,‘啪叽’一声,拍到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嗨嗨,”元倬探着身子握着法尺拨棱几下,“真是不好意思,老头子们担心我在外边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特意给我整了个小玩意戴在身上。”
元倬带着笑假惺惺的慰问:“没摔疼吧。”
“小东西真可怜。”
“......”
脑花虽然被拍在挡风玻璃上,但它并不惊慌,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怎么会没留后手呢。
一只纤长的带着缝合线的手摸上元倬的后颈,在即将要触及那裸露的微热皮肤之时。
淡红色的微光骤然出现,粘附在那探过去的指尖上。
长发咒灵倏然收回手指,深至灵魂的苦楚让祂战栗不已,他恨不能将手指剁下,全身痉挛的跪倒在后备箱。
“啊——!!”一声惨叫。
“嗨,”元倬无奈的说道:“都说了身上带了点小玩意,怎么就是不听呢。”
“这可真是,刚回来就送我两个土特产。”
“多不好意思啊。”
——
“这个礼物...”家入硝子看着元倬带回来的伴手礼严肃道:“很有趣,我很喜欢。”
她无视玻璃罐里上下蹦跶的脑花,从元倬点点头,心情很不错的回了实验室。
家入硝子早就对能进食能行动的小黄花眼馋了很久了。
长着牙的小黄花她不能解刨,这又来了个长着牙的脑子,家入硝子边走边考虑待会要做的研究,内心默默的感叹,这真是上天垂爱。
至于被五花大绑的真人。
祂是由人对人的憎恶和恐惧中诞生的咒灵,像花御、陀艮和漏瑚一样,拥有自主意识,唯一不同的是祂给自己捏了一个好看的人形。
刚诞生时还没来得及害人,就被书店里的书吸引,在里面宅了大半个月,在把书店中的书看完一半的时候,被羂索,也就是刚刚那个脑花诱拐去坑元倬。
“他想要你的身体。”真人盘着腿见大势已去,老老实实的交代。
“那你就帮?”夏油杰双手交叉,“你说你在书店看了那么多书,”
“就没有一本书讲过不能乱害人?”
教导主任夏油杰敲了敲桌子,沉声问道。
“......”
“可是我是咒灵诶。”真人懵了一下,有点不理解为什么夏油杰要问他这些。
夏油杰:“咒灵怎么了?咒灵就能害人了吗?”
“咒灵...咒灵——祂...咒灵不害人...祂、祂——”
“咒灵不害人祂就怎么了?”夏油杰紧追猛打的逼问。
“那些没有意识的咒灵害人,那么祂就理所应当的被咒术师祓除,你呢?你没有意识吗?”
“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不会思考吗?”
“你看的书没教过你做一个善良的好...咒灵吗?”
刚诞生没几个月的真人被问的哑口无言,鉴于祂的行为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同时为了以表惩戒,祂被送到伏黑甚尔的手里接受教育改造,短短三个月就从翩翩美少年变成油光水亮的肌肉糙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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