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房间, 郁礼被周执托着屁股抱起来,他挂在周执身上还有点慌,周执却不管不顾地亲他, 把他亲得喘不过气来,只能全身心地依赖着周执。
周执不再停下来, 他把人抱到床上, 塑料袋扔在床头,床上的被褥重新换过, 没多久又变得凌乱不堪,郁礼脑袋陷在枕头里被周执握着小腿,看着周执抽出湿漉漉的手指,捂住眼带着哭腔问他:“你到底、到底有没有好好学……”
……
最后郁礼还是一直在哭,周执完全不讲章法也不讲理,他不听郁礼的话, 一定要等到郁礼累到昏昏沉沉才把人抱去清洗。
郁礼受不了身体里有其他东西, 就算快睡过去了都要指使周执弄干净, 还要逼着周执穿上衣服, 不然就不要睡在一起。
他们又在这里留了两天时间,后面两天是留着给郁礼恢复体力的,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很多人喜欢体育生了。
回家的第一天就下了雨,都入春了天气还是冷, 郁礼昨晚被周执折腾了好久,根本爬不起来, 刚醒,就听见隔壁房间跟拆家一样的声音。
郁礼衣服都没穿好就跑去看, 周执没关门, 做坏事都光明正大, 他把床搬窗户边,又打开窗让雨水淋进来,可惜这雨不听话,根本不往里飘。
“你在干嘛?”郁礼实在受不了周执这傻样,不就是昨晚骂他要是再弄以后就别和他睡了,结果就想这种办法,郁礼故意说:“床睡不了还有沙发。”
周执果然脸色垮下来,皱起眉盯着郁礼,两三步走到郁礼身边,却不是管床的问题,而是问他:“还难受吗。”
他怎么有脸问。
郁礼懒得理他这个问题,只说:“饿了,要吃小区门口的面。”
“我去买。”
这个时候的周执还是很听话的,小区门口的面没有外送,周执亲自下去买,买面的时候顺便去隔壁药店买了药,又从架子上拿了几盒套,搞得店员看他的表情从脸红变成了震惊脸红,周执却毫不在意。
回去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他把面捂在外套里保温,出了电梯,看见有个一身湿哒哒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在门口徘徊,时不时看一眼手机。
前几年过年郁礼寄过东西回家,郁正翻出来当时的快递盒子,找到了郁礼住的小区,可是他又不知道是哪一户,还是小儿子告诉他可以去物业问一问,毕竟他是郁礼亲爸,是亲人,又说得声泪俱下,他终于找到了郁礼的住所。
郁正很愤怒郁礼这几个月没有给家里打钱,小儿子吵着要买新的衣服鞋子,都不是郁正那点工资负担得起的,他又联系不上郁礼,只好找上门来,在门口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刚想敲门,领口突然被人从后面拽住,领口勒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地仰头,看见一张很凶的脸。
郁正怒火上头,断断续续骂:“你他妈谁啊!敢打老子!”
话刚落下,周执按住他的后脑勺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他就直接把他的脸按在墙上,“你谁?在这里干什么?”
郁正的脸蹭得生疼,心想是不是自己找错了地方,男生看起来很不好惹,可他又想起郁礼可不就是喜欢男生!指不定是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对象,郁正一阵反呕,破口大骂:“老子来找儿子的!⚹⚹⚹⚹什么玩意!”
周执不吃他这一套,照旧不松手,问他:“叫什么。”
郁正挣扎,周执就毫不留情地踹郁正的腿,踹得他没法动弹。
郁正嚎叫了几声,大概动静太大,没等郁正说出郁礼的名字,门被打开了。
六目相对的时候,郁礼唇角向下垂着眼低低叫了声,“爸爸,你怎么来了。”
“你这屋子里乱成什么样!”郁正用冰块敷着脸,又冷又冰,让他的面目狰狞,“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住在一起!让你去看看你的病你看了吗?”
郁礼安静听着,察觉到周执情绪的起伏,他当着郁正的面抓住周执的手,一点也不避讳郁正地问:“你找我什么事。”
郁礼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郁正了,早些年他快活不下去的时候也曾向郁正求助过,可是郁正并没有心疼他,而是把他的联系方式拉黑了,后来他有了钱,又找了别的方法联系上郁正,告诉他自己会把以前养育的钱还给他,郁正给了他一个卡号,他也没有尝试去联系过郁正。
郁正觉得晦气,正想再骂两句,对上周执那张仿佛看死人的脸,又生生把脏话咽了下去,扭过脸嫌弃地对郁礼说:“前两个月的生活费呢?”
在看到郁正的时候郁礼就知道郁正为什么来了,之前那个月是拿不出多余的钱来,上个月是纯粹的不想再给。
他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不再被束缚在从前的家里,不再苛求不要孤单一个人,也不再欠郁正。
郁正是个按捺不住脾气的人,见郁礼不说话低着头,和小时候一样娘们唧唧,打他骂他从来不会还手,只会慌慌张张告诉自己发现喜欢男人喜欢穿裙子的那副恶心样,顶着一张和他去世的母亲相差无几的脸,郁正厌恶,辱骂,“穿的什么玩意儿!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恶不恶心!”
郁礼穿的睡衣,他以为是周执遇上了什么事,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领口被他合上挡住了周执留下的痕迹,郁礼早就对郁正的话起了免疫力,再难听的也骂过,可是有人没听过。
郁正话刚说完,屁股从沙发上悬空,他被周执抓着领口拎起来,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般恐慌,“你他妈……”
“嘴巴放干净点。”周执恨不得用虎口抵在郁正脖颈上,他的忍耐到了极限,裸露出来的手臂青筋暴起,郁礼一点都不怀疑周执只要用力一点郁正就命丧于此了。
看起来很吓人。
可是他又从来没见过郁正这种害怕的神情,一直等郁正发现辱骂不管用反而会被威胁得更厉害的时候,他开始向郁礼求助,“你他妈倒是管管!你是想让你老子死在这里吗?”
周执越发不悦,他虽然脾气不好,却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那种从头到脚的愤怒,甚至想让这个人永远地消失。
“我管不了啊。”郁礼声音超小声,跟很害怕一样,又缩到沙发角落里,就像郁正以前打他的时候他想躲但又没地方躲的懦弱样,周执一愣,郁正也是愣住。
郁礼说:“我也欠他钱。”他说得煞有其事,“不然我怎么会不给你打钱,可是我拿不出来那么多钱,以前的钱也是他给我的,现在他心情不好就不给我钱啦。”
郁正不知道该不该信,却见郁礼解开衣服最上方的扣子,衣服下面藏着的星星点点红色痕迹非常惹眼,郁礼指着那些星星点点,“这就是罪证啦,你看他那么凶,我怎么会和他谈恋爱,全都是被他逼的,不然他就会打我,欺负我。”
一字一句声泪俱下的,听得周执耳根通红,又不知郁礼是不是真的很痛,昨晚他没有控制住自己,确实弄得很深。
郁正已经把嫌恶两个字写在脸上,恰好周执松手,他啪地一下摔下去,没能坐回沙发上,而是摔到地上,郁礼连忙去扶他,把他当成救命稻草一样:“爸,你能不能救救我?帮我把钱还给他就好,我就能自由了。”
可是他还没碰上郁正,就被郁正躲开,郁正像躲瘟疫一样,“滚!脏不脏!”
郁礼可怜兮兮缩在地上,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郁正要钱要不到,反而还要替儿子还债,想想也不可能,他忍着屁股的剧痛扶着腰爬起来,人还没站稳,又被周执踹了一脚,周执忍着火气:“滚出去。”
周执配合郁礼演戏,在郁正关上门后又立马把郁礼从地上抱起来,不由分说去扒郁礼的裤腰,把郁礼吓了一跳,怎么这个时候还在耍流氓!
郁礼慌慌张张捍卫自己的尊严,指责周执:“你干嘛!”
“不是疼?”周执从地上翻出药膏,动作已经很熟练了,之前在酒店的时候就涂过,只是那管药临走前被郁礼以眼不见为由扔进垃圾桶里。
郁礼连忙摇头:“也没有那么疼。”
周执深深地看他,让郁礼感觉到屁股危机,又说:“还是有点疼,但是刚刚是框他的。”
提到郁正好像总没有什么好事。
郁礼握住周执的手,他现在横坐在周执身上,这个姿势正好能靠在周执肩膀上,很亲密又让人安心,眼见周执面色难看,郁礼及时和他十指相扣,“他应该不会再来啦。”
郁正贪财又厌恶他这个儿子,他刚刚看见郁正的手机壳套上有个可爱的小球,那不是郁正这种人会买的,他应该有了新的家世和孩子,哪里愿意和他这个负债的儿子再有来往。
平心而论,郁礼演技一点也不好,而且哪有人在雇主面前告状,只可惜郁正满脑子都是要钱和对郁礼的恶心,又想要钱又不想和他有过多接触,又被周执吓得神志不清,自然就信了。
见周执照旧板着一张脸,郁礼直起腰来去亲他,细细密密地亲他的下巴然后嘴唇,费劲地贴着他的唇夸他:“周执哥哥你刚刚好帅。”
周执张嘴任由他舌头探进来,等郁礼没力气去亲他了,一脸怨念,周执才把他半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慢慢地安抚他。
郁礼被他安抚着亲吻着,仰着头从细密的喘息声中小声说:“不过他要是以后再来,得麻烦周执哥哥了。”
作者有话说:
忘记说了,应该快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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