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掌印太监的废公主 > 7、嫌隙2
    程珏笑了笑,温婉道:“不好意思今日我没注意到你,姜小姐你别放在心上。”


    言外之意是姜馥存在感太低了,一个废公主罢了,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没事,塞外多风沙,挺辛苦的。”


    姜馥蛮不在乎地点点头,示意打过招呼了,继续往里走。


    这是在说她眼瞎吗?她好歹是程家大小姐,陛下都捧着她,她凭什么不把她放在眼里?


    程珏笑容僵了僵,但很快恢复过来,不露声色地更加靠近李砚,道:“姜小姐,我跟阿砚关系比较好,所以他待我要与旁人不同一些,希望你多体谅一下阿砚。”


    “嗯,好,知道了。”姜馥再次点点头,良好的教养让她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但脖子上黏腻的汗让她很不舒服,她的耐心已经快用尽了。


    她抬眼瞧了下程珏喋喋不休的嘴巴:“你还想说这身衣服是吧,应该的。”


    客人没有衣服穿,主人家招待客人,应该的。


    这次姜馥没再等,抬脚就进了里院。


    “姜小姐,请留步。”一名青衣打扮的女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姜馥瞧了眼眼前的寝殿,殿门大开,一些陌生面孔的婢女进进出出,正在搬空里面的物品,她最常卧的软塌也被人搬了出来。


    “姜小姐,这里以后便是我家小姐住的地方了,请你离开,没事不要来叨扰。”青衣女子皱了皱眉,嫌恶地瞪了姜馥一眼。


    “哦,嗯。”姜馥乖巧地点了点头。


    正想离开,袖子被人拉住,是一直在身边服侍她的丫头以烟。她眼圈通红,拼命摇头。


    姜馥不甚在意地抽开:“你把我的东西收拾收拾,我们睡到上房去,顺便泡个澡。”


    她刚刚提醒她了,她该去和李太监同住。


    以烟欣喜地点点头,眼睛亮起来,连忙吩咐手下的婢女把一应物品和那张软塌抬到上房去。


    刚刚还趾高气扬的青衣女子顿时着急起来,手忙脚乱地跑向前堂去跟她家主子报告。


    眼睁睁地看着姜馥头也不回地进了里院,李砚没了顾忌,大手毫不犹豫地掐住程珏的脖子。


    尖锐的指甲扎进肉里,程珏痛苦地摇头,脸颊变得惨白,泪珠滚滚落在李砚的手背上。


    哭的好不凄惨,脆弱可怜。


    眼前的男人却不为所动,面容阴狠,有如地狱来的妖鬼,掐住她脖子的手用力收紧,缓慢抬高。


    半死不活的样子,最是让人同情。


    冲进前堂的青衣女子看见这一幕,吓得跌坐在地,失声惨叫道:“大人,陛下可是嘱托要好好照顾我家小姐的。”


    拿陛下来压他?


    李砚眉头微蹙,眼里闪过一抹嘲讽。


    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把程珏一点点举高。


    程珏双腿离地,重心一下都移在了脖子上,空气迅速流失,强烈的濒死感涌进她的大脑。


    她没想到,阿砚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杀她。


    这是她昏死前仅剩下的一点意识。


    杨子上前,不知附在李砚耳边说了什么,李砚跟扔垃圾般把程珏扔下,程珏摔在地上,逃过一劫。


    密室里。


    浑身血痕的少年被架在铁链上,眼睛紧闭,卷曲金黄的头发被打成一个死结,头向下耷拉着,仿佛失去了生息。


    一盆冷水从他头顶狠狠浇下,少年浑身颤抖,惊醒过来。


    眼神倒是清亮,还带着点不服。


    被这么一双清亮的眼睛瞪着,李砚难得多了点耐心,捻着棍夹在手心把玩,兰花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磋磨着他脸上的伤口。


    鲜红的软肉被印上一道道划痕。


    越是慢,越是磨人。


    李砚慢条斯理道:“说说看,你都盗了些什么?”


    挂在铁链上的少年突然拼命挣扎了一下,狠狠啐了一口,眼里带了点怒意:“悠悠大国,竟也会如此污蔑人,这就是你们大国的待客之道吗?”


    “大人,他一直说他是希利的皇子,却无法证明自身身份。”杨子在一旁开口道。


    李砚轻笑了声,脸上表情令人捉摸不透,棍夹在他手心停住,下一秒,已经套在了少年的手上。


    骨头断裂声响起,少年倒抽一口气,手指不断抽搐起来,潺潺血液蔓延进他的指尖。


    “你的手,都碰了些什么?”李砚的眼里透出杀意,似乎已没了耐心。


    “我说了我什么也没干,那个棺材不是我弄破的,是追我的人砍的。”


    到底是年纪小,哪受得住这酷刑,少年气急败坏地吼道,脸蛋因为愤怒涨得通红。


    棍夹再度被拉紧,李砚抽出一把尖刀插在少年的颈边,只要他动一寸,那把尖刀就会划破他的喉咙。


    少年僵在原地,忍受着剧烈的痛意,阴冷的语气在他耳边:“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些什么?”


    李砚撂下棍夹,瞥了眼杨子,杨子立刻会意,拿上刑具,继续招待。


    脚步声一点一点地消失在台阶上。


    浓郁的香气飘入姜馥的鼻尖,全身的毛孔张开,姜馥舒心地坐在木桶里,白日里的疲惫此刻都融化在暖洋洋的汤池里。


    水珠沾湿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顺着下巴滴进脖子,消失在汤池里。


    好舒服啊。


    姜馥困倦地眯起眼,微微露出一条缝。


    因着身上的血腥味过于浓重,李砚习惯性地走到姜馥的寝殿,想远远地看她一眼。


    但殿门紧闭,原先挂在门上题有“寝殿”二字的金灿灿的牌匾被拿下,连原先种的众多梅花、梨花和月季都被一并拔除,四周荒芜。


    巨大的心慌爬上脑袋,姜馥是喜欢花的人,门口所有的布置都是按她喜好设计的,她不会舍得拆毁。


    除非一种可能,她走了。


    无数的猜测在他脑海里炸开,兰花指颤抖了下,他大步跨出,召集卫兵去寻人。


    却在转身之际,看到了一股白烟。


    是从他的房里飘出来的。


    李砚步伐顿住,想了想,缓缓朝卧房走去,手掌紧紧蜷起。


    还没到门边,就听得水声从里头传来,透过窗户隐隐约约显出一个姣好的身形。


    李砚心脏狠狠瑟缩了一下,随即更加剧烈地跳动起来,周身的温度一点点地攀升。


    热意仿佛透过窗户传到他的脸上,他的脸颊发烫。


    颤抖的指尖轻触窗纸,露出一个洞来。


    白皙光滑的肩头露在汤面,青丝散乱地披散在胸前,遮住了引人遐想的部位,长睫微睁,脸蛋红扑,小女子的娇憨显露。


    软糯的声音在室内突然响起:“以烟,过来给我按按肩。”


    李砚身形一抖,撞在石柱上,发出声响。


    泡在木桶里的女子眼皮也没抬,眉头轻蹙,红唇微张,似有些不耐烦:“以烟,快点进来给我捏捏肩,叫不动你了。”


    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响彻在李砚的耳边,他强行按捺住激烈的心口,耳朵染上绯红,踮着脚尖进入房门,随即又周到地把房门合上,把洞口贴住。


    确认一切合丝无缝后,他才轻手轻脚地踱到姜馥的背后,缓缓伸出抽搐的指尖,慢慢地落在露出的香肩上。


    室内太过安静,显得李砚的心跳极其突兀。


    他拼命想抑制住自己的心跳,但却跳的更快了,更响了。


    他的脸也更红了。


    浮在木桶上的姜馥动了动,此次语调里却带了点惊疑:“以烟,你的指甲什么时候这么长了,该剪剪了,不舒服。”


    姜馥突然抬起手臂,把整头黑发挽了起来,随意地搭在木桶上。


    圆滑的肩头再没有了一丝阻碍,完整地暴露在李砚的眼前,上面还有被烙伤的印记。


    手心湿滑。


    软软的,香香的。


    李砚腾地一下站起来,双手下垂,调转过身子,面对着墙壁。


    等他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再转过身的时候,姜馥已穿好里衣,半坐在木桶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眼里流光攒动,兴味盎然。


    他刚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他了。


    以烟,也早就被她撤走了。


    一切,都准备好,就等着他来。


    眼前的男人足足高她一个头,她踮起脚来也只能勉强到达他的颈处,此刻正紧贴着墙壁,双手无措地搅动着,眼圈红染。


    很乖很乖。


    姜馥凑近他,温热的呼吸激得他汗毛倒竖,但他的脚好像被巨大的吸力吸住了一样,死站在原地不动。


    一个男人不能被激得太狠,况且他还是个没根的。


    姜馥把握着分寸,与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幽幽道:“以后千万不要偷看姑娘家洗澡哦,小心长针眼哦。”


    “还有,我要跟你一块住,夫妻哪有不住一起的道理呀。”


    她再加把火,她就不信,到时候他不乖乖带她去见她父亲。


    说完这句话,姜馥也不管她说出去的这些话到底有多震撼,留下紧贴墙壁的男人,自顾自寻着以烟上街买衣服去了。


    她的衣服被人穿了,脏了,她得去多添置一些新的回来。


    “做好晚饭乖乖等我哦~”


    姜馥收拾好自己,带上细软,又走到佁然不动的李砚身边,挪过一个凳几,脚踩在上面,摸了摸李砚的头。


    真满意。


    姜馥关上房门,舒了口气,脸色却沉了沉,刚刚她若没有闻错,李砚身上有一股血腥味。


    还是很浓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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