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漾简要将自己今天在医院遇见的事复述了一遍,很快警察就决定先带着老太太去医院,接下来又是一番口干舌燥的劝说。
这么热的夏天,老人在太阳下跪了挺长的时间,嘴唇干裂。
章漾皱了皱眉,大东门这边有不少店铺,她看见不远处就有一家副食店,很快走过去买了几瓶水。
再折返回来时,老太太终于勉强同意跟警察去医院,但也要求要警察留一人在药店门口,以防楼上的药店老板趁机跑路。
等到了医院,章漾原本以为像是这样的化验可能需要不少时间。
可令她意外的发展来了,最近似乎北京城里出现了不少这样的感冒药,医生从警察手中接过那看起来分外眼熟的“连翘胶囊”,伸手拧开,沾了点粉末闻了闻,就已经差不多确定下来这又是一批假药。
“这胶囊上是标注着连翘胶囊,很多感冒冲剂中也有连翘的成分,对治疗感冒的确是有一定的效果。但是……”医生话锋一转,“这里面不是连翘粉末,也没有任何感冒药说明书上标注的成分。简而言之,这胶囊是假药。”
最近医院已经收到了好几起这样的病例,很多人是发现意识不清时,被家属朋友送到了医院,进行治疗。像是雷子这么倒霉的,在工地的小房间都死了好几天的,暂时还没有接到这样类似的例子。
老太太虽说耳朵不太好,但却将这番话听得明白。
当即她站了起来,激动地哆嗦着嘴唇,“就是那家药店害死了我儿子!是他们要了我儿子的命!”
下一刻,老太太眼前一黑,小小的干瘪的身子也摇摇欲坠,幸好被身边的警察及时接住了。
“医生!医生!”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章漾和小羊两人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坐在急诊大厅的长椅上。
今天是章漾第二次走进医院,她鼻翼间尽是让自己觉得不太舒服的消毒水的味道,秀气的眉头又忍不住皱了皱。
小羊看了一眼医院墙壁上的时钟,现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但是他和章漾谁都没有说要离开的话。
“章老师,你怎么看?”小羊忍不住低声询问章漾。
说实话,他脑子现在都是一团浆糊。原本以为这只是老太太无理取闹,但谁能想到事情的发展这么离奇,感冒药当真是有问题。
章漾叹了叹气,“估计这很快就不是我们本地新闻了。”她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太好看,刚才章漾看了看雷子在药店拿药的胶囊外盒,上面的药厂生产地压根就不是在首都,而是在南边的一城市。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如果是相隔那么远的药厂的假药都已经流到了首都里,那是不是在全国别的地方,也发生了同样的事?
章漾一边想着,一边伸手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小腿。
今天走的路是有些多了,她现在就觉得小腿肚子一抽一抽的。
在这时候,章漾忽然想到了季行止。后者一板一眼地告诉她,她需要锻炼。
之前她还不以为然,可现在章漾觉得季行止说得好像还是有点道理。
羊为党也因为章漾这话陷入了沉默,两人干脆就这么坐在椅子上,没有再说话。
没多久,医生和警察都从帘子里面出来。
老太太这是气急攻心晕了过去,她年纪大,身体本来还有不少小毛病,再加上已经两天没有合眼,现在也困了,暂时还没有醒来。
至于医生提出来的“连翘胶囊”有问题一事,显然已经不是普通的片区民警能管得了的。城区里竟然发生了多起疑似假药的案子,这必须要汇报给上级领导,指不定还要成立专案组。
章漾和小羊在医院其实也没什么事,他们两人留下来主要是看在老人一个人孤零零,没人依靠的份上,自愿留下来照顾老人。
但现在这案子已经不算是普通的案子,警方也会留人在医院守着老人。
如此一来,章漾和小羊可才放心下来,准备离开医院。
刚走出医院的门,小羊的肚子就“咕噜”响了两声,他有点不好意思,“章老师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吧。”
章漾刚想说话,忽然前方就传来了一道声音。
“章漾。”
低沉而厚重的声音,来源于此时站在路灯下的年轻军装男人。
章漾抬头在看见季行止的身影时,微微惊讶了一瞬。毕竟她出来跑新闻时,并没有告知季行止自己在医院。
小羊此刻也看见了季行止,有了上一次聚餐的经历,小羊当然认识章漾的先生。如今一看,他立马决定不要当一颗闪闪发光的电灯泡,跟章漾飞快告别后,又礼貌跟来人打招呼,就闪身遁走。
季行止已经走到了章漾跟前,“饿了吗?”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先前在小羊面前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的章漾,这时候在听见季行止这话时,点了点头,顺便还小声抱怨了一句,“腿也酸了。”
季行止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他主动伸手,握住了章漾的手,极为自然地将她另一侧肩上背着的包拎在自己手中。
“回去就能吃饭了。”季行止说,“有你喜欢的菠萝蜜丝炒肉。”
虽然这味道他觉得怪怪的,但章漾前两天提过一次,他放在了心上。这水果在城里还很少见,他还托了人帮忙留意,今天才有消息。
季行止是开车过来的,这让章漾不用再接着走路。
不过等上车后,季行止提了提运动锻炼的事。
大约是因为今天真累了,章漾没有再像是先前那么抵触。她有些软软地靠在座位上,瘪了瘪嘴,“那我先考虑考虑。”
季行止点点头,“不着急,今天你看起来很累。”
“是啊。”章漾在季行止面前不由自主放松了很多,哪怕从前在家里,她在章年跟前,也很少聊起跟工作有关的事,但对着季行止,后者总是给她一副很可靠的感觉,让她想倾诉。“今天接到个新闻,觉得心情很沉重。”
年纪轻轻的死者,和年迈孤老无依靠的老人,这样的噩耗令人唏嘘。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似乎从前到如今,都是如此。
“……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那位老太太现在还在医院昏睡不醒。”章漾低声说着。
她声音原本很清亮,但现在听起来却莫名低沉。
章漾低着头,垂着目光,看起来像是蔫了吧唧的小白菜。
季行止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忽然伸了伸手,那只大掌便在章漾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
季行止掌心很干燥,但传来的温度却很暖,他力气不大,放轻缓了动作,像是无言的安抚。
“会好的,明天我来接你下班,我们一起再来医院。”
章漾感受到头顶传来的温度时,抬头点了点,微微抿了抿唇,心头的乌云像是被季行止这只大手给推开了一般。
她看着身边还在开车的男人,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刚才她们可不是偶遇,分明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特意出门寻自己。
季行止干咳一声,“问了你们同事。”
“以后不用特意来接我,我能找到路。”章漾歪着头说。
季行止没有吭声,他没有解释自己其实忘了干记者这一行本身就可能在工作中遇见很多意外的情况,耽误正常下班时间。他是回到家里做了饭,发现章漾还没有回家,不由感到着急,害怕她出什么事儿,这才急急忙忙失了分寸找人。
当在医院门口,看见章漾跟同事一块儿走出来时,季行止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这短短时间里的举动是有些滑稽。
不过是正常的加班,但他却有些失了平常心。
等回家吃完饭,章漾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她在书房的时候,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章漾合上手中的书,走到门口,看见季行止不知从哪里找来不少竹板,看起来还挺厚实,正蹲在靠着主卧前面那块空地上敲敲打打。
前几日时间,章漾嫌院子里光秃秃的不好看,让季行止在一角处搭建了几个“冂”字样的木架,因为章漾想要种些紫藤花在院子里。现在季行止又在做别的,他回家后就穿着一件黑色的工字背心,露出了肩胛处鼓鼓的肌肉,还有看起来健硕极了的小臂。
章漾从前不觉得男人在做劳力活儿时有什么好看的,但在这一刻,她倚靠在门边上,竟然也看得津津有味。
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在院中的季行止每一次抬举手臂,又重重挥下,原本那些看起来零散极了的竹板,就在季行止的一阵敲敲打打中,渐渐成形。
不过在季行止手中具体是什么形状,章漾没有太在意,她就只专注盯着季行止的胳膊和无意间露出来的一截腰腹。
胀鼓鼓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上面附着的一层亮晶晶的汗水,在夏日的余晖中,被折射出光亮,在章漾看来,性感又颇具野性。
在跟季行止在一起之前,章漾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原来这么喜欢盯着一个男人的身体看。
可是现在,她一面在心底唾弃自己好色,一面忍不住拿着那双大大的眼睛光明正大地去看着季行止。
章漾甚至还给自己找了不少理由,反正她跟季行止就是合法夫妻,她看一眼又怎么了?季行止总不能因为自己多看了一眼就变丑吧?
再说了……
章漾盯着季行止汗湿的背心勾出的一截精瘦的窄腰。
男人的腰跟她的很不一样,章漾小时候也是跟着老师学过舞蹈的,虽说早就没有再接触过跳舞,但现在让她下腰什么的,也没什么大问题。可是季行止的腰跟她可完全不同,男人腰腹也很窄,但一看就充满了浑厚的力量,不论是前面还是后面,一举一动时,都有极为明显的肌理线条。
就在章漾看到一半时,季行止忽然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像是觉得眼睛还有些不舒服,季行止直接伸手撩起了黑色背心的下摆,在脸上随意抹了两把。
这动作,自然而然就露出了男人从腰腹间到胸口的大片肌肤。那像是国外的巧克力板的腹肌,也一并落进了这时候在认真盯着季行止看的章漾的眼中。
“呀!”
章漾一不小心,直接叫了露出来。
季行止听见声音,转过头,朝着声音的源头看了过来。
这一眼,季行止有些无奈。
章漾此刻还直愣愣地看着他,只不过一双小小的手放在了眼眶周围。如果不是因为那手指缝裂得大大的话,乍一眼还真让人以为她在害羞,不敢看。可眼下,他看章漾敢看得很,那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简直大胆得很。
季行止顺着章漾的视线低头,他现在这才明白过来章漾在看什么。
季行止放下了衣服,手中的榔头和铁钉也一并被他随手放在了地上,而后大步朝着章漾走来。
季行止是想要趁着时间还早,做一把竹椅。
可是现在被章漾这么一打岔,他顿时没了什么想要干活的想法。
季行止就不明白了,换作是别的大姑娘的话,可能早就害羞地挪开了视线。但这一点在章漾这里偏偏行不通,甚至,后者还这么一点也不想要躲避地看着自己。
季行止眼中有翻滚的漩涡,他想章漾应该是不知道自己每次睁着那双像是猫儿一样琉璃眼,又纯又兴奋的样子,是多有能激起男人心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劣的想法。
就像是现在这样,季行止三两步走到了章漾跟前。在后者压根都还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便已经直接俯身,吻住了那张微微张开的小嘴巴。
季行止觉得现在双手有些脏,他不想伸手去碰跟前的人,便只能用身体直接禁锢着对方,在背后的那一方小小的墙壁之前。
他的动作有些粗暴,又带着几分蛮横,这跟之前很不一样。
“好看吗?”季行止声音沉沉。
章漾的确是被吓了一跳,从前她跟季行止在一起时,都是让男人洗澡后再发生。那时候季行止用着她喜欢的香皂,在她的鼻翼间都是熟悉的味道,可现在,季行止走过来时,男人身上还带着汗水。一天的工作都还没有结束,季行止没有像是章漾那么洁癖,在回家后就一定要洗澡,所以这时候男人身上还带着一股咸涩的汗水味。
章漾以为自己会很嫌弃,她向来都是爱干净的人,还喜欢将自己的房间都弄得香喷喷的,对于劳作后的汗水这种味道,她敬谢不敏。
但没想到,季行止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时,她不仅仅没有直接伸手把跟前的人推开,甚至还主动踮起脚,仰着头,去迎合着男人给自己的吻。
当耳边传来季行止的声音时,章漾也低声笑了,“嗯,好看。”她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季行止身材的欣赏。
这话一出,换来的只有季行止更加汹涌激烈的亲吻。
“那就多看看。”季行止的声音里,难掩愉悦笑意。
湿热的交缠,季行止像是要掠过走她的呼吸,暧昧亲吻的水声在这被黄昏笼罩的四合院里,格外明显。
章漾感觉到后背墙壁的冰凉,也能感觉到胸前的火热,她算是彻彻底底体验了一番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
季行止担心把她弄脏了,双手没有抱着她。可是章漾像是没了顾忌,主动抬起一双藕臂,抱住了跟前的男人。
她还有些嫌弃自己跟季行止的身高差,不满意仰着脖子,觉得太累,干脆直接穿着拖鞋,就踩在了季行止大脚的脚背上。
季行止被她这颇为胡来的动作弄得浑身一紧绷,他睁开眼,那目光带着十足的侵略性,一寸一寸扫过跟前这张精致的带着绯红的小脸蛋。
既然章漾都不介意他身上还带着汗水,季行止也懒得再考虑,大掌直接掐住了跟前人的细腰。他紧勒着那从前自己觉得好似一用力就会折断的腰肢,眼下完全没有了那样的顾忌,甚至力气大到恨不得直接将怀里的人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当章漾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过头时,已经来不及再反抗。
她哪里知道自己用一个眼神,就足够让季行止这样看起来沉稳的男人方寸大乱?当被季行止带进了浴室时,她想跑,却被男人搂着腰,强势地被拉了回去,站在了自制的莲蓬头下,被头顶水桶里残留的温水浇灌了一脸。
“衣服,湿了。”季行止的唇抵着章漾的耳垂,他缓缓开口。
灼热的呼吸就这样喷洒在章漾的耳边,头顶落下来的温水的温度不及耳畔的万分之一。
“都怪你。”章漾又是生气又是无奈说,但脸上和眼睛里,那簇火苗只是短暂地闪现了一下,随后就被别的情绪晕染。
水温低,掌心烫。
上好的丝绸的睡衣,此刻已经变得湿答答,皱巴巴地被人随手扔在了浴室的角落里,无人问津。
等到章漾再躺在床上时,她已经恨不得用被子将自己包裹了严严实实。
她不承认自己怎么就被那样的季行止吸引,最后事情发展完全超出她的预料。从浴室里出来时,原本被黄昏笼罩的院子,早就只剩下了一地的月色。
章漾不知道自己跟季行止究竟在浴室里停留了多长时间,反正出来后,她只觉得更加疲惫。至于今天在路上思考的什么锻炼,早就被抛之脑后。
季行止是抱着她回房间的,现在男人还没准备睡觉,随手将寸头擦了擦,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干净的背心换上,又转身出门,收拾先前院子里的杂物。
季行止同样也没想到,不过就是章漾的一个眼神,到如今对他已经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做了一半的木工活儿,也忘在了一旁。
他原本只想亲一亲那双一点也不害臊的大眼睛,但却无限沦陷。
在院子里,季行止将敲做了一半的凳子放在角落里,心思却没在这上面,他又忍不住想到了章漾。
分明前一刻还那么亲密,才分开没多久,可脑海里就像是被这个人霸占了一般,完全不想考虑别的。
季行止有些喜欢章漾的眼睛,哪怕她跟别的很多姑娘都不一样,但他也喜欢章漾看着自己的时候的模样,专注,又热烈。
飞快收拾了院中剩余的材料,季行止回到卧室。
他走到床边,看见章漾红扑扑的小脸蛋,听着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季行止不由笑了笑。
看来是累得很了,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竟然直接睡着了。
季行止轻身翻上床,他低头看了自己身边的人一眼,吻了吻章漾头发的发顶,然后长臂一捞,就将身畔觉得热得不行又踢开了被子的人捞进了自己怀中,将人抱了个满怀。
章漾最开始似乎还觉得有点难受,奋力想挣脱,但季行止在这种事情上向来很霸道,她的小小挣扎立马被镇压,整个人被迫贴近了季行止的胸膛。
一夜无梦。
第二天天色大亮,章漾被闹钟吵醒。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旁边摸人,但摸了个空。
章漾睁开眼,放空了一会儿,这才抱着薄薄的被子从床上起来。
肚子很饿,哪怕昨天晚上没有按照季行止的计划锻炼,她的体力也被消耗一空。
季行止做了养胃的小米粥,还住了白水蛋,炒了一盘开胃的土豆丝下饭。章漾满意吃饱,才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今天脚上不用再带着护踝,但想到今天可能要去医院,章漾想了想,仍旧穿上了最近的那双平底鞋。
脚踝好了,似乎并没有让她有什么便利。相反的,倒是便宜了季行止。
章漾在换鞋时,想到昨天季行止看见自己取了护踝,在浴室里,将她按在了门板后。
从前男人心疼她脚踝受伤,说什么都不愿意让她站着承受,可昨天像是打开了什么禁闭的开关一般,让他颇为肆无忌惮,凶狠又霸道。
当章漾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某些画面时,她忍不住狠狠摇了摇头,奋力将脑袋里的东西甩了出去。
到报社,章漾仍旧是第一个。
随后很快柳媛也到了办公室,她风风火火拎着还冒着热气的胡辣汤冲了进来,坐在位置上,搓手打开包装袋。
“啊,组长,昨天我接到了你先生的电话。”柳媛一边吸溜着胡辣汤,一边抬头说。
自从上一次聚餐,她知道了季行止的军衔后,再也不敢胡闹随口叫对方“姐夫”的话。柳媛说,她还是有点怵。
“嗯?”章漾回答后才反应过来,“那时候你还在办公室?”
柳媛点点头,“是啊,我回来的时候接着赶稿,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再说组长你不是想要把b版内容质量提上来,现在组里就我们两人,我说什么也不能拖后腿吧?这主要是拖后腿太明显了,哈哈哈。”柳媛嘻嘻哈哈说着,她抬头对着章漾笑,但笑声到一半时,却蓦地一下停住了,随后她像是被呛住了那般,忍不住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咳咳——”
柳媛一张脸霎时间涨得通红,她这样子把章漾吓了一跳。
章漾走到她跟前,拍着她后辈,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怎么了?这怎么突然就呛住了?”章漾担心问。
而柳媛却因为她这话脸色更红了,等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嗓子眼里虽然舒服了,但脸上的绯红仍旧没有褪下去。
柳媛在这瞬间恨不得躲开自家组长关切的眼神,她现在当着章漾的面能说什么?
她难道要说,因为她刚才一不小心看见了自家组长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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