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躺到床上,时间已近凌晨3点。
抱着柔软的妻子,娄路回紧绷了一晚上的情绪渐渐松懈了下来。
他很清楚,方才汪旅让他跟唐大海回来休息的意思,这是要在他跟唐大海之间选一人,或者两人一起,等撬开敌特嘴巴的时候,立刻出发去营救姚冬梅的小女儿。
同时也要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端掉背后的组织。
如果速度快,说不定天亮他就得出发,所以得抓紧时间休息调整。
就是甜甜还在坐月子,他有些不大放心。
想到这里,娄路回揽着妻子的手臂不自觉又紧了些。
“...回来了?”田宓被腰上的重量给压醒了,她翻个身,将脸埋在丈夫的怀里想要继续睡。
男人懊恼,温柔问:“弄醒你了?”
田宓含糊的“唔...”了一声,正要再次陷入深眠中,就想起来这人半夜出去的事情,顿时瞌睡退了个干干净净,她坐起身,拉拽了下床头的电灯线,眯眼上下打量人,没看出什么问题后,又掀开他的上衣,露出精壮的身体。
娄路回喘了口气,抬手握住妻子的手,哑声笑道:“我没事。”
田宓没理他,拍开他的大掌,又捏了捏他的胳膊跟腿,直到将人捏的呼吸都重了,才安心的窝回了丈夫的怀里,拍了拍他的心口:“睡觉。”
从头至尾她都没问丈夫去做了什么,毕竟要是能说,相信男人不会瞒着她。
娄路回...
看着倒头就睡的女人,娄路回磨了磨牙,最终狠狠吐出一口浊气,将人又往怀里拢了拢,才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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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部队的军官。
除了唐大海跟娄路回两人能回家睡觉。
其余人全都熬着大夜行动了起来。
就连岛上最高领导汪旅跟柳政委也没能幸免,两人在审讯办公室外站了一会儿,就各自忙活开了。
敌人阴险狡诈的程度,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虽然早有怀疑,但若不是今晚抓了个现行,谁也不敢相信,对方会安排这样一个如稚童般的特务过来。
也正因为是这样让人防不胜防的存在,他们才更加担心,担心别的友军也会有这样的敌特情况。
所以两人在办公室里忙碌了一整夜,电话更是拨出去无数个。
汇报、通知、警示...
一直到外头天光大亮,才勉强安顿好大后方。
两人从办公室内出来的时候,看着彼此沧桑了不少的面容,齐齐抹了把脸。
汪旅垂下手,又转动几下僵硬的脖子,才感慨道:“老了,从前几天几夜也不觉得怎么样,现在熬一夜,就扛不住了,这人呐,不服老都不行啊。”
感慨完以后,他又道:“我去审讯室瞧瞧,这都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没能问出点东西,嘴巴倒是硬气,老柳,你去吗?”
柳政委抬腕看了下时间后摇头:“分头行动吧,我得去卫生站瞧瞧姚冬梅,不管怎么说,得去慰问慰问,顺便还有些事情要问问她。”
汪旅想了想,最终压下一起去的想法,只是道:“要是姚冬梅同志有什么顾忌的,你就让人去喊我家梅子,有些事情女同志比咱们好说。”
柳政委摆手:“我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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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钟,卫生站里的人员已经齐整。
因为事情发生在夜里,再加上汪旅下了命令,不让消息外泄,所以除了军官们,旁人都不知道昨天晚上的抓捕行动。
当然,大部分人也更不会注意到,一起被临时关押起来的周大军与马二花。
此时柳政委面上已经恢复以往的和煦,与问好的医护人员们一一点头,顺着走廊拐了两个弯,很快就来到了姚冬梅的病房外。
他先从窗外往里看了下,发现里面的人是醒着的,才敲了敲门。
因为姚冬梅的情况特殊所以她不仅单独一个人住着一间病房,外面还安排了两名小战士守着。
柳政委敲了门后,没有立马推门,又等了一两分钟,听到里面的应声,才走了进去。
一夜过去,姚冬梅的气色并没有好转,甚至因为大出血,面色苍白到更像是骷髅架子了。
在对上她殷切的视线时,柳政委知道她在期待什么,他看了眼眉眼畏缩的周大军的大女儿,才道:“人抓到了,姚冬梅同志,你放心,只要从他嘴里得到你小女儿周丽丽的消息,咱们会立马出发营救的。”
闻言,姚冬梅握着大女儿的手紧了紧,半晌,她张了张唇,好一会儿才嘶哑着嗓音道:“谢谢...谢谢首长。”
快半年了,她其实已经不抱多少希望了,小女儿丽丽才7岁,还是个天真不知事的小女娃,落到那帮人手里,能不能留住性命,她是真的不敢抱有希望了。
见姚冬梅表情痛苦,柳政委也是暗暗叹了口气,早些年,他也是从硝烟里走出来的,比常人更加清楚,周丽丽小朋友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得去一趟,所以有些消息就得问的更加准确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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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政委是个擅长缓解旁人情绪的,陪着聊了几分钟,见母女俩紧绷的神情明显缓和了不少,才切入了主题:“昨天太过匆忙,有些事情,还想要问问姚同志。”
姚冬梅点头:“您问。”
此时的姚冬梅,与平日里在大家面前表现的又是另外一幅模样,虽然算不上精明强干,但跟唯唯诺诺也搭不上关系。
对此,柳政委表情不变,笑容温和的看向一直靠着母亲的小姑娘。
姚冬梅紧了紧大女儿的手后,才对她说:“文文,你先出去等妈妈。”
周文文已经有十一岁了,算不上大孩子,但也不小了,该懂的都懂,尤其这几个月的经历,叫一个活泼开朗的胖呼小姑娘,变得沉默消瘦,甚至有些阴郁。
这会儿听了母亲的话,她迟疑了几秒,才抬脚往外走去。
但她也没走远,只是抱着膝盖坐在外面的长凳子上,以一种极其防备的姿态盯着这边。
姚冬梅收回视线,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露出一个笑,但显然失败了,最终她苦涩道:“文文被吓着了,她以前很爱笑的,还调皮,只是这几个月被警告,被恐吓,现在话都很少说了,也不跟旁人接触,连学都不想去上...”
这种事情,旁人怎么安慰都太过空白,毕竟对于姚冬梅母女来说,这几个月的确如同生活在炼狱中一般,偶尔在外的时候,她们能用唯唯诺诺与沉默来掩饰,已经很是不容易了。
半晌,柳政委只能叹息道:“...会好的。”
不会好了,在她做出选择的时候,姚冬梅已经想明白了后果:“首长您想问什么?”
闻言,柳政委敛了敛神,也不再废话,直接进入主题:“你们是在哪里遇到敌特的?”
闻言,姚冬梅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白了几分,却还是坚持道:“q市转火车的地方,我们那边没有直达部队的火车,半道得转一趟,当时他们人很多,有七八个,男女都有,他们抓了文文跟丽丽,我连喊人帮忙都不敢,只能跟着他们去了...后面他们就绑了我的小女儿丽丽,让那个假冒的装成我家文文跟来部队...我不想的,首长,但是他们...呜呜...他们当着我跟文文的面,直接剁了...剁了...呜呜...丽丽一根手指,还威胁我,不听话就要...就要杀了文文跟丽丽,我.,..我没办法...呜呜...”
哪怕将近半年过去,再次回想起这事,以为眼泪早就哭干了的姚冬梅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她的丽丽啊...还那么小,她那么害怕的朝着自己哭喊,她却连挣脱几人束缚的能力都没有...
听到这里,柳政委眉头皱了起来,不过语气依旧温和,拿了架子上的毛巾递给她后问:“那...来到部队后,你怎么没想到将事情告诉周大军同志?”
听到丈夫的名字,从前姚冬梅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恨,她眸底充血:“他连女儿换了人都认不出来,您说,我还能指望他吗?”
姚冬梅不是没想过跟恶人虚与委蛇,等到部队的时候告诉丈夫,让他想办法去救人。
只是当她发现丈夫连亲身闺女都认不出的那一刻,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后来,她也尝试过几次,想要找机会跟丈夫说。
但姚冬梅就是个连村子都没出过的老百姓,哪里是敌特的对手,但凡她有一丁点儿想法,就会被对方识破,在家里盯她盯的特别紧,还会时不时的拿出丽丽被砍下来的手指头警告她。
被吓唬了几次,她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至于周大军那个男人,除了在床上不顾她的意愿想要生儿子,其他的时间连话都很少跟她说,到最后,她什么也不想说了,心里更是恨不得杀了他才好。
再加上一个表里不一的马二花,要不是两个女儿的安危撑着她,必须要跟敌特周旋,她早就疯掉了。
但日子太难熬了,她常常整宿整宿睡不着觉,担心小女儿如今的处境,又害怕这个敌特做出什么伤害部队的事情。
再后来,她怀孕了。
自己身体的情况自己了解,肚子里的孩子很难留得住。
所以,在那人逼她将落胎的事情闹大,给他争取机会的时候,她同意了。
只不过,在姚冬梅看来,这也是她的机会,尤其在敌特想要借着她的手做坏事时,她终究还是做了艰难的决定,利用这次落胎事件,像军医求救:“...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我不当汉奸!”
说到这里姚冬梅情绪有些激动,喘了几口大气,才继续道:“我虽然长在农村,但该懂的道理还是懂的,他给了我一小管药水,让我去炊事班领菜的时候,找机会将东西投放到水里,我是不聪明,但大概也猜到了,他这是想要走了,还要在走之前害一波人,但我不能害战士们...”
说到这里,她有些语无伦次,再一次强调:“我...我不当卖国贼的,这种事情我做不到,最多...最多我陪着我家丽丽一起死,不让她一个人孤单上路。”
姚冬梅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这些日子,她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求救的,至少等她怀孕后,可能见她连续一两个月都很老实,所以,后来那个特务对她看管的不是特别严格了。
但她总是抱着小女儿还活着的希望,两头为难后,只能拖延着...
听到这里,柳政委心中又是一叹,这也是他们着急收网的一个原因,毕竟真要让他找到机会投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个代价将是所有人都承担不起的。
还有一点,如果姚冬梅没有被那个敌特拿捏住,一到部队就想办法将事情捅出来,说不定周丽丽小朋友生还的可能性更高,如今几个月过去,怕是...
柳政委换了个话题:“你觉得周大军跟马二花两人有参与的可能性吗?”
提到这两人,姚冬梅心里显然恨到不行,但她考虑了十几秒,却还是实话实说:“应该没有,至少我没发现。”
后面柳政委又问了不少细节与经过...直到再也问不出什么,他才提出告辞:“姚同志,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们会尽快出发,去营救周丽丽小朋友的,你也要好好保重身体,毕竟你不止一个孩子。”
闻言,姚冬梅怔愣了好几秒,才看向窗外的大女儿周文文。
刚好小姑娘也不安的看着这边,见到妈妈注意到她,露出一个怯怯的,类似讨好的笑。
见状,姚冬梅鼻头一酸,冲着女儿招了招手,等女儿跑进来的时候,抱着人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是她没用,谁都照顾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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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出任务?”
早上起床号响后,见丈夫没有起床,田宓以为他这是任务完成,正在调休,担心吵到他,还特地将两个小家伙推到了大姑姐之前住的房间。
没想到这人一觉睡到十点钟后去了部队,再两个小时后回来,居然说要出任务。
不怪田宓大惊小怪,实在是除了刚结婚那会儿,丈夫出了一趟采买任务外,其余基本没怎么离开过岛上,就算偶尔有任务,也是一两天就能搞定的。
如今见他快速的收拾衣物,想也知道这次情况不一样,她又担心问:“会不会很危险?这次去多久啊?”
时间紧迫,任务的内容,娄路回也没有办法跟妻子说,只在收拾好衣服后,快速的亲了人一口,又俯身亲了亲两个孩子,俊脸上难掩愧疚道:“对不起,甜甜,你还在坐月子,我就得离开,时间不一定,我跟老唐一起去,快的话半个月,慢的话可能会2个月,放心吧,没什么危险的。”
这话听得一点也不叫人放心,田宓心里慌的厉害,但在这种时候,尤其他还穿着笔挺的军装,她如何也说不出让他不要去的话。
最终,田宓压下心中所有的焦虑与担忧,努力笑着道:“不用对我抱歉,这是你的职责嘛,我理解的,你放心去吧,注意自身的安全,只要记得在做任何决定的时候想想我跟孩子,我们在家里等着你。”
听得这话,娄路回心口一烫,垂落在身侧的手握成拳,想要再抱一抱人,更想再好好亲亲妻子,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深深的看着人好一会儿,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田宓急急追出门口,却只勉强看到了回回与隔壁唐团已经跑远了的背影。
“甜甜,你咋出来了?快回去,不是还没出月子吗?”陶爱红也是出来送丈夫的,这会儿见到娄团家媳妇也出了家门,便有些不放心的走了过来。
她挽着田宓的手臂,将人往屋里送的时候,嘴上还不忘安抚:“没事的,我家老唐年年出任务,我都习惯了,过些天就能平安回来了。”
这话不算假,虽然每次依旧少不了会担心,但这么些年下来,她早就调节好了。
陶爱红反倒有些担心田宓这个小年轻,她毕竟没怎么经历过这种事情,还坐着月子呢,心情可不能郁结。
田宓顺着爱红嫂子的力道进了屋,招呼人坐下后才笑道:“我没事,注意着呢,今儿个外头没什么风才敢出去的,再说了,也就一会儿的功夫,不耽误什么。”
见她还能笑出来,陶爱红赞了几句,早些年,老唐出任务的时候,她每次都要魂不守舍的好几天,不过,心里还想着,晚点得去跟雨妹子说一声,让她这几天多往这边跑一跑,亲姐妹到底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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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田家姐妹的关系,哪里需要人特地去与她们说。
这不,那厢得到消息的田雨立马揣上两个多月的诚诚小炸弹赶了过来。
田宓好笑又感动:“你这来的也太快了。”
发现妹妹没有哭鼻子,田雨才放心的白了她一眼:“我这是为了谁?”
“为了我,为了我。”田宓连连讨饶,不想大姐担心,便敛了眼底的担忧,朝着人伸手要抱小外甥:“诚诚给我抱抱。”
小家伙脾气坏归坏,但田宓才二十几天没见过他,就大变了模样,现在可不就是个白面馒头嘛?还是发面的,太稀罕人了。
田雨纠结,其实她抱得有些手酸了,但...“换了你抱,哭起来可咋整?臭小子脾气坏的很。”
听得这话,田宓伸出去的手也滞了滞,然后迟疑说:“要不...还是试一试?不然你这一直抱着不累啊?”
“咋不累?得有12、3斤了吧,忒压手了。”说着,田雨试探性的将手里睁着乌溜溜大眼睛的胖儿子交到妹妹手里。
小家伙一开始还没什么反应,呆呆的盯着田宓看了几秒钟。
就在两人以为他这一次会乖乖的时候,他便毫无征兆的扯开嗓子嚎哭了起来。
哪怕已经当了妈,但家里的俩娃才二十几天,基本除了吃就是睡,平日里哼唧起来也好哄的很。
所以见诚诚这么大嗓门的干嚎,田宓直接又将烫手山芋丢给了大姐。
然后在大姐无语的表情中,不大好意思的拿起不远处手工拨浪鼓,凑在一旁摇晃着转移小外甥的注意力。
小家伙回到熟悉的怀抱后,按照往常,起码要嚎个十几分钟的,但这一次,可能被拨浪鼓上面两个红色的小球球吸引了注意力,渐渐止住嚎哭,伸出小肉手够。
就在这时,卧室内的龙凤胎也哼唧了起来。
不知道是饿了还是被刚才的哭声吓到的,田宓将拨浪鼓递给大姐后,急急进了卧室。
珍珠跟小贝壳不止是饿了,还尿了,田宓熟练的给两个哼唧的小家伙换了干净的尿布,又抱过来挨个喂奶。
见状,田雨感慨:“去年你来的时候,我还觉得给你找对象是不是太早了,性格孩子气的不得了,还赖床,现在看看,你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田宓笑:“我现在也赖床。”
听得这话,田雨嗔了妹妹一眼:“那也是你运气好,遇到了好人家,你看看整个家属院里,谁家媳妇睡懒觉的?”
这话叫田宓咋说,她不觉得当妈了,就得必须是一个模样的,谁规定的?
反正她是勤快不起来,再说了,喂奶起夜多熬人啊,很辛苦的,她赖床补眠才是正常的好嘛。
田雨絮叨惯了,没有得到妹妹的回话也不介意,坐在床边,将诚诚拢在腿上,手上松快一些才接着道:“妹夫出任务这段日子,晚上让三丫头住在你这边,有事还能帮上一把。”
“不用,我这里有顾婶子呢,再说了,你那边的保姆已经辞退了,三妹过来,万一诚诚吵闹起来,你什么事都做不了。”
“怕啥,有你姐夫呢。”
闻言,田宓有些好奇,压低声音问:“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回回怎么突然就出任务了?”
田雨喜欢串门子,小道消息多,见妹妹好奇,也小小声回:“事情应该挺大的,虽然明面上没什么,但大家都不傻,昨天夜里头有人看到周大军跟马二花被带走了,你就听听啊,汪旅压着不让说呢。”
田宓点头,而后又不解问:“为了姚冬梅流产的事情?”
“好像不止,虽然汪旅跟柳政委都不让大家讨论,但谁也不是傻子,越是郑重代表事情越大,有人猜啊,说不定有大事情要发生了...”说到这里,田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明明来之前还告诫自己不要跟妹妹说的。
这丫头,就是故意跟她东拉西扯的,套她话呢。
想到这里,田雨气的戳了下妹妹的脑袋:“你呀,鬼灵精的。”
田宓却不怎么笑的出来了。
所以...回回这次果然去参加了很危险的任务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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