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诗忱没再跟言淇挤一张床，适应了小小的上下铺后难得的睡了个好觉，又因为是周日，没有收到加班的通知，一觉睡到了十一点。
是被饿醒的。
房间的窗帘虽然没有拉开，但由于太薄，正午的阳光透进来，给窗前书桌上摊开的书铺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周诗忱抬脚轻轻踹了下上铺：“队长，你醒了吗？”
上铺没动静。
周诗忱心想不应该啊，以言淇的生活习惯，怎么可能睡到现在还没醒？难道昨天晚上被她的队友营业理论震撼到失眠了？
周诗忱又喊了一声：“队长？”
边喊边翻身下了床，往上铺一看——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床单不见一丝褶皱，言淇并不在床上。
人去哪儿了？
周诗忱又倒回床上躺了会儿，给言淇发消息：“队长，你去哪儿啦！”
言淇回得倒挺快：“客厅。”
【周诗忱】：我还以为你去偷偷加班了
【周诗忱】：中午吃什么啊
【队长】：你会做饭？
【周诗忱】：不会啊，但我会点外卖
【队长】：好的
【队长】：我都可以
【队长】：[微笑]
周诗忱：“……”
她坚信，言淇绝对只是单纯地觉得这是个代表微笑的表情，在对她表达友好。
想了下，她把言淇的备注改成了：【仿生人1109号】
11月9日，言淇的生日。
天蝎座。
既然言淇说她都可以，周诗忱便按自己的口味点了冒菜，直到首页刷不出来东西了，才不情不愿地起了床，迈着沉重的步伐去洗漱。
言淇还在客厅坐着。
准确来说，是坐在茶几旁的地毯上，茶几上放着台笔记本电脑，文档用的护眼绿，离得远看不清写的什么，周诗忱打了个哈欠：“队长中午好啊。”
言淇停下敲字的手，抬起头回应她：“中午好。”
房子就这么点大，卫生间做的半开放式的，洗手池在外面，周诗忱边挤牙膏边问：“队长你什么时候起的啊？在写什么？论文吗？别太内卷啊！”
敲键盘的声音再次停下。
言淇回答：“七点半。在写关于thenotes女团营业分析。不是论文。为了团队的发展，可以适当一卷。”
周诗忱傻眼了。
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得到电动牙刷的嗡嗡声，好一会儿，没等到她的回应的言淇又敲起了键盘，噼里啪啦的跟电动声重叠错开，像首没有节奏的交响乐。
“唔……”周诗忱快速地把口漱干净，牙刷丢进杯子里，嘴巴一抹，连脸都没洗就冲回了客厅：“什么女团营业分析？你早上起来就写这了？”
言淇点了点头，丝毫不藏私地把电脑屏幕转向她：“你昨天说的我想了很多。目前我们团只有你和我有cp，我们还有会跟其她队友有cp，如果光靠相处变数太大，不如提前定好方向，这样大家履行起来也方便。”
周诗忱抚掌：“鬼才啊队长。”
她跪坐在言淇旁边，凑近电脑，念道：“根据性格、成长经历、官方给出的人设路线找出最适配的营业人选，作为官配。”
周诗忱看了言淇一眼。
言淇：“嗯。”
周诗忱继续读：“俗话说，自古女团都一样，rapper喜欢泡主唱。而徐抒言跟林意之前认识，奠定感情基础，组成官配最合适……”
她一言难尽：“队长，你从哪里看来的俗话说？”
言淇说：“你发给我的论坛里。”
周诗忱对她竖了个大拇指：“那咱们的rapper泡主唱了，还剩三个人，怎么配啊？总得有个人落单……不会是要搞什么大三角吧？”
说着说着兴奋起来：“以谁为中心呢？定位是什么呢？是两两都能嗑还是两人争一人？等等！”
言淇侧脸：“嗯？”
周诗忱垮下脸：“我都忘了，我也在这三人里面啊！”
言淇失笑，她摇了摇头：“陈媛的朋友圈不常发动态，微博也相对比较官方，我跟她没有正式接触过，只知道演技很好，真实的性格知之甚少，所以暂时没办法安排。”
周诗忱啊了一声：“那就先不安排。”
言淇的身子往前倾了倾：“我也这么想的。”
周诗忱又说：“可以先安排我们的。”
言淇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是队长，团内定位是主舞，应该跟全团都有比较密切的关系，这样好造团魂。”周诗忱说：“但是也得有个关系最亲密的。”
言淇：“是的。”
她看着周诗忱：“是谁呢？”
周诗忱啧了一声：“这人非我莫属啊！”
言淇垂下眼，状似在犹豫。
周诗忱急了：“你看咱俩现在已经有cp了，而且在成团之前有那么多时间的相处，这就造成了我们之间的特殊性，甩其他cp八百条街，不止是官配，还是原配！”
她掷地有声，末了还肯定的点点头，拍了拍言淇的肩膀：“队长，你跟我没戳的。”
言淇仍然没说话。
周诗忱坐下去仰着头看她：“队长？”
言淇稍稍抬眼。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能看到对方瞳孔里自己的身影，言淇轻轻嗯了一声，樱唇微张：“我只是在思考，你在团里的定位是什么？”
关于周诗忱的团内定位，她跟经纪人李然聊过，李然含糊其辞：“这点要看你这个队长发掘了。”再追问的急了，直接丢出一句话：“她只是个关系户啊！”
直白的仿佛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不过在跟周诗忱接触后，她发现周诗忱也是这么坦诚直白，再加上在酒吧听了周诗忱唱歌，让她愈发坚信，她的队友一定有过人之处。
她满怀期待地看着周诗忱。
周诗忱在茶几上支着下巴：“定位是什么？嗑cp算吗？”
言淇面无表情：“你说呢？”
“……”周诗忱耸耸肩：“好吧，其实我什么都会一点，团内定位全能ace吧！”
言淇：“……？”
ace是这样定位的吗？
她语气冷静：“你可能不太了解女团ace指的是什么。”
周诗忱问：“那是指什么呢？”
言淇：“要舞跳得好。”
周诗忱：“我从小学古典舞，应该还算有点基础吧？”
言淇：“歌要唱得好。”
周诗忱：“嗯哼。”
她唱歌功底言淇知道的。
言淇：“……”
周诗忱凑上前：“队长，还需要什么呀？”
言淇不习惯地往后仰了仰：“……还需要成为队里的王牌。”
“哦。”周诗忱苦恼：“这一点要等到成团出道了才能下定论。现在嘛，也可以队友间内部投票的方式决定我是不是队里的王牌。”
话刚落音，她立刻举手：“我投一票。”
这么明目张胆的耍赖言淇还是头一次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是头一次听，她懵了会儿，就听到周诗忱问：“队长，还要不要召集下队员投票啊？”
言淇说：“徐抒言和林意手机被收，票数作废。”
周诗忱：“嗯嗯。”
她摸出手机：“那问问陈媛？”
言淇摇了摇头：“不用那么麻烦。”
她举起手，认真道：“我投你一票，两票的绝对优势，不需要陈媛的意见。”
周诗忱眼前刷的一下亮了起来。
/
影视城里。
正在上妆的陈媛打了个喷嚏。
/
周·全能ace·诗忱定位明确后，也跟言淇达成了长期营业的合作关系，为此，言淇郑重地伸出手：“合作愉快。”
周诗忱把她的手拍掉了。
言淇：“？”
周诗忱看着她，伸手把她的电脑合上了。
言淇：“……？”
“队长啊，”周诗忱语重心长：“你这些都是理论，实践才是真理。比如刚刚，作为你的营业伙伴，我们的关系这么亲密，你怎么能跟我握手呢？”
言淇思考：“那该怎么做？”
周诗忱没好气：“你自己想。”
言淇认真地想了片刻，伸出手拍了拍周诗忱的肩膀，周诗忱给了她一个白眼：“你跟谁哥儿俩好呢？”
还不对？
言淇指出：“你不可以翻我白眼。”
周诗忱微笑：“我这是娇嗔。”
言淇：“是吗？”
周诗忱神色不慌：“是的。”
她提醒言淇：“你不要转移话题！”
言淇抿了抿唇，直视她的眼睛，像是鼓足了勇气，终于伸出手放在周诗忱的肩膀上，稍稍用力，把周诗忱抱在了怀里。
周诗忱满意地顺了顺言淇的背，先夸奖：“队长真棒。”
然后指出不足：“如果抱我的时候没有一脸视死如归就更好了。”
言淇虚心接受建议：“下次会注意。”
周诗忱侧过脸，唇贴近她的耳畔，用气音道：“队长，以后我会在舞台上这样跟你说悄悄话，千万不要推开我哦。”
言淇：“嗯。”
“还有——”
“……嗯？”
周诗忱轻轻揪了下言淇的耳朵：“队长，能不能麻烦你耳根红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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