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区内所有的病人突然沉默，集体看向同一方向。
在护士们惊讶的眼神中，他们弯下腰深深地鞠躬。在无人看到的重症病房内，病人们匍匐着亲吻地面。
被束缚衣固定在铁床上的病人用沙哑的声音狂热地说：“欢迎您回来。”
低沉的嗡鸣从建筑内部传出，阿卡姆深处的超级罪犯们听到了某种奇怪的呼唤。
阿卡姆疯人院的建筑分为两部分，被警卫们称为疯人院与阿卡姆。
疯人院是普通区，收留着那些精神病人。
阿卡姆则关押着精神罪犯，这栋截然不同的建筑被重重闸门阻闭。
除了罪恶与空气，什么都不能接近。
而今天，这些闸门被同时开启，所有光源全部打开，监控在罪犯们中注视中关闭。
警卫停在阿卡姆的门外，弯下腰看着地面说：“您请便。”
向他点下头莫娜走入门内，关上阿卡姆大门年长的警卫无视其他人的好奇下达命令。
“集合！”
阿卡姆疯人院所有警卫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只有一个目的，阻止蝙蝠侠进入阿卡姆。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了？”
“小丑来救小丑女了？”
暴露在光线下的罪犯们立刻发现了监控被关上，不知道是谁开始所有罪犯齐呼一个名字：“joker！joker！”
为了制造混乱小丑一定会把他们放出，这就是他们逃离的机会。
四周传来罪犯们的欢呼，叫嚣声混杂在一起被回形结构的放大，像是这座建筑发出的狂笑。
“真吵啊。”
莫娜有些不耐烦地开口，狂欢的罪犯们突然定格，在莫名的恐惧中被迫安静，退到墙边远离闸门的方向。
那里有他们绝对不能惹上的存在。
现在安静多了，没有找到电梯的莫娜走到一楼正中的位置，抬头望着长长的楼梯发出了不想动的叹息。
俯身抓住膝盖两侧的布料提起裙摆，一群黑色的小蜘蛛涌出，带着她飞快地向楼上移动。
如果监控没关，警卫们就能看到她双手抱臂向后倾斜成45°角，以僵直的方式无比顺滑的在楼梯间向上平移。
爬到顶楼的小蜘蛛们来了个帅气的甩尾停车，头发像鞭子打到脸上的莫娜：“停得很好，以后不要这样了。”
“咕叽咕叽。”知道犯错的小蜘蛛们愧疚地道歉，钻回裙摆下变为鱼尾裙的一部分。
整理好些凌乱的头发，莫娜才走入闸门内。
楼层的高度代表关押的危险，这些顶尖罪犯们看向入口，对缓缓走近的莫娜面露疑惑。
他们从未从没有在哥谭见过她，是新来的反派？
虽然还不知道她是谁，但是能在阿卡姆行动自如已经代表了她的能力。
莫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反派们的认可，并且被他们归纳到自己人中。
为了方便监视，关押在这的罪犯显然没有隐私权，除了严密的监控，特殊的材料能看清牢房内各个角落。
莫娜能看见他们的同时，罪犯们也在打量她。
内心毫无波动的从牢门前走过，被注视的莫娜感觉这和她拿着猫条穿过流浪猫群差不多。
唯一的差别是，他们没有猫咪可爱。
“小姐。”疯帽匠主动搭话：“您是我们的同伴吗？”
帽檐在她脸上打下一片暗影，脖颈的肌肤是透着青灰的惨白。
他们辨别得出，这是同类的气息。
被搭话的女人停了下来，转向疯帽匠暗色嘴唇启合：“你做错了。”
疯帽匠的表情因为这个回答变得阴沉，他做错了？
正要追问巨大的声响打断他的话，小丑女用力敲打墙壁，飙出了一长串罪犯们都要皱眉捂耳朵的脏话。
“碧池，离她远点知道吗！”哈莉快要气死了，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勾搭莫娜：“不然我就把你的头揪下来放在男厕当小便器！”
疯帽匠直接被骂蒙了，下意识点头。
“哈莉，不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朋友？”企鹅人的眼睛因为兴奋充血，把莫娜当成了来劫狱的人。
“关你什么事。”哈莉说完声音突变，又甜又嗲地呼唤：“莫娜，不用理这些疯子，快过来呀。”
罪犯们对她投去不赞同的眼神，都是疯子为什么要互相嫌弃。
哈莉的咒骂在莫娜的意料之中，以前她就不喜欢别人靠近她，只不过在和小丑谈恋爱后这种情况更严重了。
走到哈莉的牢房外推门进去，莫娜轻松的动作看得其他人一愣，下意识推了下纹丝不动的门，没坏啊。
“小莫娜~”门打开的瞬间哈莉精准地扑过来抱住她：“呜呜呜，我好想你。”
“放开我。”因为她的脸脏得没有能下手的地方，莫娜只能抓着刘海把她从自己身上提起来：“不要弄脏我的衣服。”
“你好冷漠。”哈莉擦着眼泪露出扭曲夸张的笑容：“但我好爱。”
“我可以现在转身离开让你更爱我。”
手指按住她鼻梁上纱布，确认断裂的范围，莫娜把魔药递给痛呼的哈莉。
“不要，温柔的莫娜我也爱。”哈莉接过魔药一饮而尽，被奇怪的味道恶心地不停干呕。
等不良反应过去了她才苦着脸提出要求：“莫娜，能不能把鼻梁给我捏高点？”
“好。”这种小要求莫娜顺手就能完成。
在魔药的作用下正在生长的骨头呈现橡皮泥的手感，莫娜按照哈莉的要求把她鼻梁捏高：“好了。”
“哈哈哈！”
在莫娜让开后，小丑女对面的牢房里爆发出从未有过的欢快笑声，罪犯们笑到在地上滚来滚去。
看着镜子里拥有犀牛同款侧颜的自己，哈莉沉默了很久认真说：“对不起莫娜我不该提出这种要求，请把我捏回去吧，求你了！”
莫娜不为所动，直到魔药的效果快过去了才给她捏回来。
珍惜地摸着自己恢复正常的鼻子，哈莉长长地舒了口气，即使是她也没有勇气顶着犀牛鼻出门，这又不是柯南剧场。
“说吧，怎么了。”莫娜算了下离晚饭还有三小时，时间很充足够她听哈莉哭诉了。
眼泪瞬间落下来，哈莉再次抱住她：“小布丁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在哈莉的表述里，她和小丑像往常一样去放几个小炸弹给蝙蝠侠刷日常，蝙蝠侠也像个固定npc跳出来阻止他们。
但是这次出现了点小差错，蝙蝠侠来得太早他们炸弹还没放好，小丑被打得招架不住情急之下把哈莉从顶楼推了下去。
在旁边帮忙的哈莉：？？？
“抱歉亲爱的。”小丑头都不回地跳上直升机离开。
在追小丑和救人之间，蝙蝠侠转身跳下楼在哈莉摔在地上前抱住她。
“放开我，我要去找小布丁！”
挣扎不休还试图攻击的哈莉得到了一个正面拳，醒来就到阿卡姆了。
虽然待在阿卡姆就像回家一样，可哈莉真的好伤心，这不是她第一次被抛弃了。
“我知道小布丁会来救我，可我还是好难过。”
哈莉像个小女孩趴在莫娜腿上哭诉，眼泪把她本来就凌乱的妆容弄得更加糟糕。
“他是你自己选的。”
在哈莉发现她对小丑心动时莫娜就警告过她，显然她并没有听进去。
“我知道他糟糕透顶是个魔鬼，可是我没有办法抗拒，我把灵魂都给了他。”
红晕浮现在哈莉的脸上，显然她陷入了某种幻想。
莫娜低头看着她的脸，毫不犹豫地打中她额头。
“收起你的偏见，如果你愿意把灵魂交给魔鬼，那你会拥有世上最完美的爱人，至少在交易完成前是这样。”
“我建议你选择魔鬼，它会满足你所有的要求，最后你们的灵魂会融于一体。”
虽然融合的地点是胃袋，但这不就是人类要求的浪漫。
“那可真好。”哈莉叹息着说：“可我现在仍然爱他……啊！”
莫娜突然站起来转身就走，掉到地上的哈莉赶紧抓住她的裙摆：“不爱了不爱了我不爱了！”
“没关系，我支持你的恋爱。”只要不在她面前说就行，女巫的美德之一就是缺乏耐心。
“真的不爱了！”哈莉泪眼汪汪的假哭：“小莫娜，帮帮我。”
被抛弃了那么多次，哈莉是真的难过了，所以才会联系莫娜想让她帮忙。
“让我停止爱他，求你。”
抬起哈莉的下巴，指尖抹去她还未流出的泪水，莫娜轻声问：“你能给我什么？”
她给人的感觉变了，周围的罪犯们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危险，以及诱惑。
哈莉知道这是同意了，和女巫的契约并没有那么可怕，只要她愿意，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报酬。
沉陷在她散发的危险中，哈莉放开手中裙摆，伸手去抚摸莫娜的脸颊，痴迷地注视她的眼睛：“我的吻。”
“成交。”
俯身搂住哈莉的腰，莫娜低下头给了她一个轻柔的吻，收取自己的报酬。
短暂的沉默后，其他牢房传出响亮的口哨声，所有人非常默契地鼓掌。
爱是一道光，绿的小丑慌，他们只恨自己没办法录像在哥谭循环播放。
“好了，跟我来。”短暂的嘴唇相贴，莫娜把眼神迷幻的哈莉扶起来：“你需要打理自己。”
乖巧地点头跟上，哈莉看到她嘴唇蹭上自己的口红，得意地抿下嘴角。
“等一下！”
看到她们走出牢房，哈莉还顺手把门关上了，企鹅人着急地说：“带上我，我能帮你们！”
“小姐们，别相信他的话。”满身伤痕的男人走到门边：“你们需要一把刀，而我很合适。”
扎斯先生礼貌的微笑，每杀死一个目标他就会在自己身上刻一道痕迹，这就是他全身都是刀疤的来源。
这位刚从特殊牢房转移出来的超级杀手说：“或者你把门全部打开，让我们来一场狂欢？”
莫娜走向了他，其他人的脸上都露出笑容，只有哈莉皱起眉。
然后娜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哈莉的扑哧一声笑出来蹦蹦跳跳地跑去挽住莫娜的胳膊，回头给了所有人一个挑衅的笑。
罪犯们：……
小丑女和小丑果然是哥谭最讨厌的人。
带着哈莉走下两层楼，莫娜在惊呼中停到一间牢房外：“克莱尔。”
蜷缩在铁床上的女人抬起头，惊喜地跳下床冲过来：“莫娜！”
“小丑女，你怎么出来了！”
“是不是joker来了？”
“快把这该死的门打开！”
“闭嘴！”凶狠地骂回去，哈莉不开心地说：“小莫娜，我们为什么要找她。”
“你需要新造型，她是很有名的发型师。”莫娜不直接进去就是为了防止哈莉突然出手：“不许攻击她。”
“知道了~”哈莉垮下脸拉长声音回答。
莫娜这才打开门带着她走进去，黑色的雾气沿着门框蠕动，透明的材质飞快变成铁质，阻挡了外面的声音和视线。
“哈莉，克莱尔。”莫娜站在中间给她们做了互相介绍。
“啧。”哈莉满脸不爽：“你做了什么被关进来。”
克莱尔有些紧张地说：“我只是剥了几十张头皮。”
这可比她变态多了，哈莉的表情迅速软下来：“那、那你……还蛮厉害的嘛。”
克莱尔羞涩一笑，不好意思地问：“莫娜，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麻烦你给她做个新造型，她刚失恋。”莫娜简单的说明现状。
“我还没有失恋，小布……”哈莉的嘀咕在莫娜的注视中静音。
“天呐，那一定是他的错。”克莱尔露出抱歉的表情：“对不起，虽然我很想帮忙，可是我什么工具都没有。”
“这个不用担心。”莫娜从袖子里掏出一本无论怎么看都塞不进去的书，翻到其中一页将手掌按在上面。
绚烂的彩光从她手下出现扩散，狭小的牢房如同展开的礼盒不停向外扩张，书页上的图案飘浮在空中落下变为实体。
哈莉和克莱尔地瞪大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彩光散去，原本除了床和马桶什么都没有的牢房变成一个高级美容院。
全套的美容理发工具，豪华浴室，旁边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美食。
使劲揉了揉眼睛，哈莉崇拜地看向莫娜：“好棒！”
“太神奇了！”克拉尔拿起剪刀，快速回归本职工作：“哈莉小姐，请坐过来我们商量你的新造型。”
“你可以直接叫我哈莉。”哈莉走过去坐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可是我觉得自己现在的造型还不错。”
克拉尔露出了非常职业化的笑容：“明白，那我会自己的看着办。”
哈莉：？？？
在她们交谈的时候，莫娜沐浴后走进巨大的浴池里坐下，漂浮的花瓣荡开又聚拢。
随手往池水里倒了几瓶魔药，清澈的温泉水立刻变得浑浊摇晃起来，最后产生了一个小水浪扑下重新变回清澈。
加入魔药的热水能很好地放松身体，莫娜展开手臂靠在浴池边缘。
远处的手机飞来落到她手中，莫娜翻到某个联系人发去信息。
【小公主，我需要你的帮助。】
【随时为您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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