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第一轮我是国王。”
贺文庭将牌掀开,露出上面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视线在其他人、尤其三个男人身上来回穿梭,而后唇角一勾,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4号和六号,说一下和上任分手的原因吧。”
【这个问题,e……前任估计每个人都会介意吧?】
众人将牌摊开,4号纪莹莹、六号秦臻。
纪莹莹面色微红:“前任是大学里的学长,他毕业去了h市,异地了一年多,最后选择和平分手。”
秦臻看了一眼夏沁颜,声音平静:“没有前任,母胎单身。”
【哈哈颜颜是机长的初恋,疯狂上分!】
【楼上的朋友,谈了才是初恋,没谈,那叫暗恋、单相思。】
贺文庭追问:“连曾经产生过好感的女生也没有吗?”
秦臻似笑非笑:“你有?”
“有啊。”贺文庭丝毫不怵,立马接上:“她现在就在这里。”
秦臻:……
这人脸皮好厚,好想撕下来!
【不愧是大律师,这脑筋转的就是快,不仅把问题挡回去了还顺便当众表了白,厉害厉害!】
谢明熙把牌一推:“再来再来。”
重新洗牌,重新抽,这次轮到了庞丝娜:“那我就顺着前面来吧,2号、3号,如果能回到高中,让你和一个异性说句话,你会说什么?”
蒋星翻开为2的牌,望着傅景钰面前3的字样,有一瞬间的失神,高中啊……
她想起那个穿着校服、抱着书从教学楼前走过的少年,想起他永远冷淡自持的眉眼,缓缓一笑:
“如果能回去,我想对他说……十年后,我成了和你一样优秀的人。”
不是为了你,仅仅只是为了我自己,当年不起眼的小草,努力长成了一株耀眼的太阳花。
她的青春没有遗憾,永远是最美的模样。
夏沁颜举起酒杯,轻轻碰了下她的:“为了星姐这句话,干杯。”
蒋星哈哈大笑,一口饮尽了杯里的酒,这段时间生出的诸多杂思仿佛也随着酒一起入了肚肠,蒸发掉了。
傅景钰端着酒杯,仔细回想了一下,记忆里能想起的异性真不多,印象最深的也就是那件事了。
“想对高二的班主任说,你当年把我的分数少算了二十分。”
哈?
谢明熙瞪大眼:“你当时没说?”
“没有。”傅景钰神色淡淡,好似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少了二十分,我还是第一,说不说意义都不大。”
众人:……
学霸好了不起哦?谁还不是呢,微笑.jpg
【hhhhh,我t要笑死,一个个的怎么好像都有喜剧人天赋啊!】
庞丝娜把国王牌一丢,作为学渣最讨厌这样的人了:“洗牌洗牌。”
这回到了秦臻。
他将牌压在掌心,忽然一挑眉:“1号、7号,说出在座里你最讨厌的人。”
纪莹莹吸了口气,这么不给面子吗?
【哎呀呀机长学坏了!让我看看是哪两位幸运儿?】
1号傅景钰再次中招,他瞥向斜前方的贺文庭,他是7号。
两人对视,而后同时一扯嘴角,异口同声:“他。”“他。”
贺文庭:道貌岸然,假正经。
傅景钰:装模作样,虚伪透顶。
【同为室友,竟是两看两相厌,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谢明熙坏笑,再次抓牌,哎呦,终于轮到他做国王了!
他得意的甩出牌:“光问问题有什么意思,来来来,3号、6号双手紧握、十指交扣……背诵李白的《静夜思》,这个小儿都会背,没问题吧?”
所有人:……
你果然没长大吧?
“幸运”女神再次眷顾了秦臻,四次里他和傅景钰一样各中两次,不过这次他有些窃喜,因为对象是夏沁颜。
谢明熙脸上的笑容一寸寸龟裂开,妈蛋,刚才怎么没想起来还有这种可能!
贺文庭捏住了他的后脖颈,嗓音有些阴森森的:“你以为就你聪明?”
谁不知道可以出些暧昧的主意,比如互相亲一口,或是找个陌生人告白,或是给通讯录里同龄的异性打电话,这些一旦让情敌去做,那绝对膈应人,还能不动声色的挑拨离间。
可是他们为什么没做,不就是顾忌着有一定概率会碰上夏沁颜吗?
这个傻子倒好,直接把机会递到情敌手里,蠢死他算了!
在其他人的虎视眈眈中,秦臻慢慢侧身,温柔又坚定的握住了夏沁颜的双手,十指交叉。
“床前明月光……”
夏沁颜笑得不能自已,本来暧昧的事情,加上了背诗就显出了几分可笑,她是边笑边背,几乎笑弯了腰。
因为坐的近,她整个人都像是栽在了秦臻的怀里,低着头的她,没有看到对方眼里的缱绻和深情,但另外几人却是瞧得清清楚楚。
傅景钰倏地起身,手臂碰到了桌沿边的酒杯,此刻犹如慢动作一般,只见酒杯晃了晃,而后从卡桌上坠下,砸到他原本的座位上时还弹了弹。
暗红色的酒水喷洒而出,溅湿了他的大腿,也在夏沁颜的衣服上留下了几处不小的印迹。
众人一时都有些愣神,不管是傅景钰的突然起身,还是凑巧的酒杯掉落,都不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抱歉。”傅景钰垂首看了看她被弄脏的衣服:“回头我赔你。”
说完竟是不等其他人反应,径直转身离开了。
【啊这,傅总是生气了?】
秦臻连忙抽出纸巾:“没事吧?”
夏沁颜也站了起来,朝他摆摆手:“没事,用纸擦不干净,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就好。”
“我陪你去!”
六道声音同时响起,夏沁颜失笑:“不用啦,你们继续玩,我一会就回来。”
这还怎么玩,谢明熙扔下牌,心烦的薅了把头发,都怪他,当时怎么就脑抽的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贺文庭捡起地上的杯子,这是传统的古典杯,杯形矮胖、杯底很厚,即使摔到地上也没有摔碎。
他握着酒杯,又瞥向傅景钰离开的方向,眼底暗光一闪,带着点若有所思。
夏沁颜循着指示牌往卫生间而去,偶尔低头打量衣摆上的污渍。
这家酒吧很大,卫生间的位置比较偏,从那边走个几步就是它的后门,所以越到后面人越少,音乐声渐渐远去,过道里安静的仿佛只有她的脚步声。
突然,从侧后方猛地伸来一只胳膊环住了她的腰肢,夏沁颜惊呼出声,脚步微微踉跄的倒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
傅景钰搂着她,胸口不停起伏,微醺的酒气和热气晕染在她耳边,让她有一瞬的发软。
“颜颜。”
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手指小心翼翼的摩挲着她的眼角,衬衫袖口早已挽到了肘节处,白皙的胳膊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这里……在看着谁?”
他的声音很低,不知是担心吓到她,还是怕惊了自己。
夏沁颜盯着他,初见时湛若神君般冷峻无双的容颜上添了几丝柔软,也多了几缕忐忑。
她忽然踮起脚尖,倾身上前含住了他的薄唇,傅景钰瞳孔一震,搂在她腰间的手慢慢收紧,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逃避,眼里尽是对方的身影。
十秒、二十秒……
蓦地傅景钰扣住她的后脑勺,转了个身将她按在墙壁上,用力加深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他的纯舍滚烫,吻得特别急切,呼吸一点点加重,透着某种渴望和压抑,仿佛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血里。
这种感觉太过美好,比他曾梦见过的要美好百倍,让他都忍不住眼眶发红。
夏沁颜环住他的背,小幅度来回移动着,似在安抚,又似是别样的催化剂。
直到走廊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傅景钰才渐渐放缓了动作,一点点从她唇上退开,抵着她的额头低低的喘着气。
一个醉醺醺的大汉从两人身后经过,瞅见这一幕,猥琐的吹了声口哨:“ohn,要我给你们提供一张床吗?”
傅景钰皱眉,将夏沁颜牢牢挡在身前,确保对方连一根头发丝都看不到,才冷冷的回过头,目光凛冽不带一丝感情。
那人愣了愣,嘟囔了一句什么,继续摇摇晃晃的走远了。
夏沁颜偷笑:“他要是过来揍你怎么办,你能打得过吗?”
“放心,保护你还是可以的。”傅景钰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掖到耳后,眼神似水般化开:“我们……”
“颜颜。”
突如其来的轻唤打断了他的话,傅景钰眉头皱得更深,身后秦臻缓缓从转角处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湿巾和一个小喷雾状东西。
他目光平静,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就跟没看到傅景钰一样:“这是找酒保拿的,能快速清理不大的污渍,你试试看有没有用。”
夏沁颜推了推傅景钰,他沉着脸,但到底还是在她不赞同的视线里慢慢放了手。
“谢谢秦哥。”
夏沁颜上前几步,笑得有些尴尬,眼睑低垂,状若不安的模样。
秦臻摸了摸她的头顶,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快去吧,大家都在等你。”
没有她在,感觉就像是少了重心,气氛一下子do到谷底,女生们凑在一起闲聊,男生却都心不在焉。
她是他们几人的焦点和中心,没了她,就失去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秦臻看着她转过拐角,又等了会,待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后,他才收了脸上所有的表情,突然如一只凶猛的猎豹般蹿到傅景钰面前,手肘狠狠的勒住了他的脖子,眼里全是怒火:
“再敢对颜颜动手动脚,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傅景钰抓住他的手腕,眸光幽深,两人僵持不下,眼见战局一触即发,却不知道另一头,刚进入卫生间的夏沁颜前面也站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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