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神级中单[电竞] > 11、第 11 章
    “先生,你和病人什么关系?”


    医院里,医生站在姜言面前,比姜言还矮半个头。


    姜言看了一眼病房:“我开着车,他倒在我车前边顺便送过来的,没关系。”


    医生常年接触病人,自然看出病房里的男生身上没有被撞击的痕迹,甚至连油皮都没擦破。


    医生道:“病人高烧的时间太长了,已经发展成比较严重的肺炎,需要住院治疗。”


    “还有,病人应该常年饮食不规律,营养不良,胃病有些严重,哪怕出了院也需要好好休养。”


    带男生来医院,又是挂号又是交住院费,还在这儿听医生说病情的姜言觉着,要是这男生的家人在这里,他大概会立马转身就走。


    他把从男生身上取下来的书包提到手里,拉开翻找,看看有没有其家人的联系方式。


    可里边除了书还是书,再加上一个装笔的文具袋,多余的一样都没有。


    姜言甚至把书一本本翻开,除了每本书第一页正中的位置写着越泽这个名字,什么都没有。


    他直接打电话给向高飞:“我送人来医院了,下午你先一个人排。”


    向高飞的声音立即在电话里响起:“老板,谁去医院了,怎么了?”


    “一个小孩儿倒在我车前边,等他醒了我再回去。”


    “碰瓷的?”


    “不像,生病了,撑不住倒下的。”


    让向高飞跟宋然说一声,姜言进到病房里。


    刚看过这小孩儿的书,姜言知道他还是个高二的学生,名字还挺好听,叫越泽。


    就是出现在他面前的方式太出人意料了一点,但凡他脚下油门多给一点,就撞飞出去了。


    小孩儿打着点滴,手背上贴着固定针头的胶布,他太瘦了,瘦到校服袖子里露出来的手腕很细,手指头又长又骨感,没比僵尸的好多少。


    姜言在病房里坐了两个小时,看人没醒,站起身出去,等他提溜着四个小笼包,一碗咸骨粥走进病房的时候,站在病房里的护士道:“姜先生你来啦,病人刚醒,不管我怎么问话都不回答,您快来看看。”


    姜言看向已经醒来的小孩儿,发现这小孩儿生了一双与大多数人都不同的眼睛。


    亚洲人的瞳孔普遍都带点褐色,或者琥珀色,小孩儿的眼睛却是纯正的黑,瞳孔还有些大,看向人的时候自带一股将人看穿的冷和利,让人想避开他的目光。


    把小笼包和粥放在柜子上,姜言对小孩儿道:“我叫姜言,今天中午你倒在我车前边,我把你送医院来了。”


    “既然你醒了,那把你家长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通知他们来医院照顾你。”顺便,姜言把医生的诊断跟他说了,持续高烧引起的肺炎,严重的胃病,让他出院以后休养一段时间。


    少年像神龛上供着的神佛,表情一丝变化都没有,直到姜言最后一个字说完了三五分钟,他才开口:“没有家人。”


    “……”姜言脑仁被掐了一下。


    他还没有说什么,少年又道:“我不是s市人。”


    “我要医药费单子,你的联系方式还有地址,等我找到工作赚到钱,我全部还你。”


    小孩儿这样的状态姜言太熟悉了,上辈子他被困在那个战队,一次次想弄死那个老变态的时候神情和语气就和他现在差不多。


    姜言把话压在了喉咙里,半晌后道:“要不要给你报警。”


    “不用,”少年道,只是用比常人黑沉的眼睛看了他一下,“我会还你钱。”


    说这会儿话,仿佛耗尽了少年醒来的全部力气,他半阖着眼睛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干瘦的身体只把被子撑起一点细微的弧度。


    很快,他的眼睛合上,嘴唇紧抿着,扎着针的手放在被子上。


    姜在病房里站了会儿,去跟旁边病房的中年大叔用微信换了五百块现金,压到咸骨粥的打包盒下边,顺便往住院号里充了足够的住院费用才离开。


    换做一个四肢健全的成年人,他不会做到如此。


    可越泽一副学生样,不论他嘴里的话是真的假的,姜言都把事儿做全。


    这事儿姜言没有多想,他一天的时间排得满满登登,大部分时间都在和向高飞双排,看其他战队的比赛,训练,还要看宋然发过来的射手,上单还有打野的资料。


    跟宁夕签的是意向约,要是转会期结束之前荣光没有一个还能看得下去的战队,宁夕那边绝对不会签到荣光。


    状态巅峰期的宁夕赌不起,他那双眼睛里含着浓重的对电竞的热爱,还有对赛场的渴望。


    再见到那小孩儿,是十一月一号。


    姜言特地花高价弄了三张票,带着荣光战队唯二的向高飞和宋然在去机场的路上,后天耀世世界赛就要在伦敦开赛,提前带两人现场体验体验这最大最闪亮的赛场。


    看见那小子的时候姜言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可那小子的脸又冷又俊,根本不给他认错的机会。


    他叫停出租车司机,几个大跨步走过去,一把攥住小孩儿手里不知道从什么家具上拆下来的粗木条:“再打他就要没命了。”


    被握住手的小孩儿扭头看着他,左边颧骨破了皮,有点肿,嘴角青紫渗着血。


    十一月的天,他身上还是那身蓝色白边的单薄校服,应是好多天没洗了,全是污渍和灰尘,小孩儿黑沉沉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姜言看着已经被他打得躺在地上的三个一看就是小混混的青年:“怎么回事。”


    周围围观的路人刚才都不敢靠近,怕惹祸上身,姜言拉住小孩儿了才七嘴八舌地围上来:“吓人哦,刚才这三个混混追着他打,要不是他捞到垃圾桶里的一根木棍,要被打坏哦。”


    “报个警吧。”


    “这学生下手真狠,比三个小混混狠。”


    越泽把手从姜言手里收回来,垂着眼睑:“我会还你钱。”说着转身走向旁边的巷道,在巷道口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包。


    姜言扯了扯嘴角,他看了一眼被打得凄惨的三个混混,几个大步走到已经进入巷道的越泽身后,“这些天你都没回家?”


    越泽的身体隐藏在有些阴暗的巷道里,有些短,不合身的校服绷在他纤瘦的肩背上:“我不是s市人。”


    姜言望着他的后脑勺:“我那缺个打扫的,包吃住,一个月两千块,干不干。”


    越泽低敛的眼皮动了动,黑沉沉的眼睛望着映在自己影子旁边的影子,拎着书包的手攥得紧紧的。


    突然,挨着他的影子动了动,“要是干就跟我来,我还有点事,赶飞机,先送你去要工作的地方。”


    越泽转过身,低敛的眼皮抬起来,望着站在巷道口的人。


    浅紫色的头发扎在脑袋后头,有些许细碎的头发搭在额头鬓角,以及脖颈上。


    逆着光的眉眼雌雄莫辨,男性的俊朗,女性的纯美,在他身上共生,催生出绝顶的美丽。


    他一步步向着姜言走过去,姜言等他走到身边了,才带着他穿过人行道回停下的出租车那边。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的向高飞还有宋然正往这边走来,看见姜言领了个人,连忙问怎么了。


    姜言对两人道:“你们先去机场,我送他回基地再赶去。”


    向高飞和宋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小孩儿和姜言认识?


    还要送去基地?


    姜言是战队老板,以后还是荣光的队长,向高飞和宋然没多问,坐上出租车走了。


    姜言重新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新鲜出炉的清洁工坐上去。


    十五分钟后,出租车停在郊区的别墅区,姜言边带着小孩儿往战队队员住的地方走边道:“我叫姜言,这里是我租下的地方,以后你的工作就是打扫这栋别墅,一天处理一次日常的垃圾,五天一次彻底清扫。”


    打扫他独居的别墅的阿姨看见他回来,连忙过来打招呼。


    姜言对她道:“这是新招的工人,负责打扫这边别墅的,阿姨你这几天做饭连他那份也做了。”


    “是,老板。”由于他们战队人少,阿姨不仅负责姜言居住别墅的打扫,还要给战队的队员还有教练做饭,拿两份工资。


    她很珍惜这份薪酬不低的工作,眼睛里就当没有看见老板领回来的这小孩儿一身脏兮兮的校服,手里还提着书包,老老实实地应下了。


    姜言没有避着小孩儿,当着他的面输入别墅大门的密码,带着他直接到二楼,走到曾经住着战队其他人的一间房面前:“你暂时先住这里,等我回来再安排。”


    “对了,旁边不远就是战队队员的训练室,里边的电脑你要是想玩可以玩。”


    小孩子嘛,都喜欢这些电子产品,电脑摆在那儿也是摆在那儿,玩玩又不会坏。


    忙着赶飞机,姜言觉着自己交代得差不多了,站在房间门口对小孩儿道:“我还要赶飞机,先走了,有什么事可以去找阿姨。”


    时间是真太紧了,姜言说完就风也似地从楼梯上飞下去,纤瘦高挑的背影眨眼就消失了。


    越泽站在房间门口,眼睛一直望着姜言走过的楼梯还有一楼的那块地面,十多分钟以后才收回目光。


    他望着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水晶吊灯,墙上的装饰画,楼梯扶手,然后转头看向亮着灯的屋子。


    明亮的灯光里,乳白色的布艺沙发,灰色的地毯,以及摆放着的衣柜,鞋柜,厚软的床,都让他移不开目光。


    越泽从来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房间,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睡地铺,睡在弟弟的单人床旁边。


    旁边不仅要摆放爸妈还有弟弟的各种鞋子,还要摆放各种各样的杂物。


    脚臭味,汗味,还有许多不可名状的杂物味,萦绕在他薄薄的被子还有枕头上,哪怕他捂住口鼻都隔绝不了。


    由于要帮忙做家务,星期六星期天还要去发传单,爸妈也没有让他住校,他还是睡在那对他来说已经很窄小的单人床前面的地铺上。


    但他还是被抛弃了,车到s市客车站要转车才能回老家的时候,他拿着四块钱去买矿泉水,却没有在车站里看到那三个身影。


    那天是他发高烧的第二天,除了随身背着的书包,就只有手里提着的四瓶一块钱一瓶的矿泉水。


    他站在客车站里,脑子嗡嗡的疼,脸还有身体被烧得滚烫。


    他想到了无数种跟那三人联系到的方式,最后却把三瓶矿泉水扔垃圾桶里,喝着最后那瓶矿泉水离开。


    然后,他就倒在了姜言的车前边。


    再之后,又遇到姜言,被姜言安置在了这里。


    越泽薄薄的嘴唇抿得平直,他把书包放在地板上,连雪白的墙壁都没碰到,然后摸索着走进洗手间,伫立在洗手台前边一会儿后拧开了水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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