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顿时拳头抵唇的假咳两声,这……有点……


    胤礽不做评价,倒是明白了五弟妹来做什么了,五弟的私德确实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实在是不太行。


    不似他,大清好男儿,不管是做儿子、丈夫、父亲……都是优秀的一等一。


    “五弟妹还送来了厚礼,还真是惭愧。”嘉萝摇摇头,一副笑眯眯。


    【几句话,得了几万两,那岂不是一句话价值万两?美滋滋。】


    【要是个个都来找我咨询感情问题的话,自己都不需要费尽心思去跟九弟做生意了,开个感情咨询室不知多挣钱。】


    想到这儿,嘉萝脸上的笑容甜滋滋,还带着一股财迷的气息,令胤礽听着就觉得好笑。


    还不是因为太子妃的这个身份,要是普通老百姓,感激两嘴就算了呢。


    胤礽捏了捏自家小媳妇的脸蛋,“是是是,孤的太子妃最厉害了。”


    被提及的五福晋,从毓庆宫离开时,恍恍惚惚得失了神,遇见的人看到五福晋的这个神情,都怀疑五福晋是不是被太子妃给骂了。


    难道是得罪了太子妃?所以还送了礼过去?


    五福晋身边的嬷嬷可没有跟着一同前往,所以,在看到福晋恍恍惚惚的回来,嬷嬷担心坏了。


    “福晋,福晋,怎么了这是?太子妃骂您了?”嬷嬷心里一‘咯噔’,这,太子妃,果然还是……


    “福晋,罢了,也没关系,这些事情,也不是随便给外人说的……”嬷嬷认为这种私密的事情,一般都是母传女,太子妃一看就是娇贵傲气的女子,怎么会跟福晋说这种呢?


    也是她们唐突了。


    “不是,二嫂,说了……”说起这个来,五福晋的耳根还渲染着一股股的红色,话语间都表达着自己的不好意思,腼腆羞涩。


    嬷嬷顿时明白了,直接屏退了左右,让人在外面儿守着。


    两个人说着悄悄话,低声的询问五福晋,太子妃到底说什么了?


    五福晋压低声音,腼腆的说了出来,她长得不好看,主动也不会让五爷……那啥,同房了也只是躺在床上和衣而睡。


    “嬷嬷,你觉得,如何?”五福晋羞敛的看向了嬷嬷,有些不知所措,刚才被太子妃怂恿得满是心动。


    可从毓庆宫回府上的这段路程,那段心动又增添了几分凉意,俗话也就是冷静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了,如果这么做,那么将来……


    一次不成功,或许就没有第二次了。


    “福晋,老奴觉得,可以一试,不过,得调理好自己身子,争取……一举得男。”嬷嬷赞同,并加以细化各种细节,保证不会出错。


    说话时,已经捂手凑前到她耳边,轻轻的说着自己的建议,五福晋点头同意。


    其他人也听说了五福晋带着厚礼去找太子妃的事情,后院的刘佳氏、瓜尔佳氏等人知道时,还满是嗤笑,找太子妃?要易孕秘方?


    这东西,她们早就有了,不过就是葵水前后的时间吗?


    难道,五福晋还没有?也对,五福晋的娘家他塔喇可算是小门小户,其阿玛也不过是一个五品小官。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刘佳氏、瓜尔佳氏等几位格格,根本不给五福晋这个机会。


    胤祺前些日子留宿正院几天,也算是完成自己任务般,再也没踏足过正院。


    五福晋也不气馁,身子骨不够健康,没调理好,争取不了一举得男……就算不是男胎,生个女儿,也算是解了自己的寂寥了。


    直到万寿节,皇上的寿辰,宫里举办宴会,除了五福晋外,后院的刘佳侧福晋也一同前往。


    五福晋这会儿都不在意胤祺有没有对刘佳侧福晋嘘寒问暖的问题,正在心里打着鼓,今晚,必须要将胤祺拿下。


    在进入大殿坐在自己的位置时,脸上的神情都略微紧张的表露出来,想要极力掩饰,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不过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太自在。


    坐在五福晋旁边的便是七福晋,瞧着她这样,还以为是五福晋不舒服呢。


    “怎么了?”七福晋还让人给五福晋倒了杯热茶,肚子不舒服?这天儿……也不冷,不过还是不要喝凉水比较好。


    “没什么。”五福晋怎么敢将自己的事情宣扬出去?就连是不远处的太子妃,都没敢靠近了。


    上次送上厚礼这么主动的去询问过一声,因为对太子妃提的建议一直都没有实行,生怕太子妃又‘关怀’的询问几句,自己到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她,只想在自己怀上后,再给太子妃报喜。


    “来,多喝热水,热茶也行。”七福晋以为是五福晋不好意思说出口,在皇家里,像她这么不受宠被妾室踩在头顶的福晋,也就只有五福晋一个了。


    同病相怜。


    不过,自从七爷代替直郡王去训练水师不在府邸后,整个后院的格格们,没有一个敢在自己头上拉屎拉尿了。


    谁敢,就跺了她们的爪子。


    所以,最近七福晋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活泼精神了不少。


    在对人对物方面,郁气和阴阳怪气都不见了,只希望,七爷能够永远不回来。


    反正,他回来只会阻碍到自己生活,影响后院的和谐,反正皇室不会让自己老了没饭吃。


    说不定,自己没到四五十岁就死了,何必考虑这么多?


    “谢谢七弟妹。”五福晋不知道七福晋怎么想,但这也算是好心,就是……水有些烫,幸亏大殿里放了不少冰盆。


    两个人在讨论这个时,八福晋在那儿迫不及待想要张扬自己的存在感了,“五嫂、七嫂,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五嫂,听说五哥近来独宠妾室,都踩在你头上作威作福了,你身为福晋,怎么能够容忍得了?”


    “不像我们八爷,我们八爷的后院里那些格格,一个比一个听话,这才是当家主母的范儿,谁敢踩在我们福晋的头顶上?”


    “五嫂,你也该多像大嫂和太子妃们学习学习了。”


    八福晋在大福晋、太子妃和三福晋身上占不到口头上的便宜,就将自己的骄傲绽放到五福晋、七福晋等人头上。


    也只有在她们面前,自己能够找到属于那份骄傲的存在感了。


    听着八福晋这话的五福晋和七福晋,冷眼瞥了过去,神情有些淡,八福晋是什么人,都当妯娌这么多年了,能不知道吗?


    八福晋想要表达什么?她们也清楚,不就是想要炫耀她受宠吗?这又有什么用?这么多年了,还是没生下个孩子?


    都不知道是不是身子不行?也有可能是八福晋不能生?毕竟像八福晋这样堪比独宠的存在,不管是哪个皇阿哥的后院格格还是福晋们,都怀上或者是怀过了。


    但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八福晋在赐婚之前,皇上不可能没有让太医把脉过她们身子骨是否健康,能否开怀啊……


    “八弟妹确实与我们不同,八弟独宠八弟妹多年,怎么不见八弟妹开怀啊?”七福晋在后院里是说一不二,这种自信能够养得起一个人的精气神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是曾经,或许对于八福晋的冷嘲热讽,七福晋会假装听不到。


    但是现在?


    呵呵,你再如何嚣张,关我屁事儿,我还是你嫂子呢!


    七福晋罗从来不认为老八能够登上皇帝的那个位置,太子的储君之位稳稳妥妥着呢,所以,现在她还是贝勒福晋,而自己也是贝勒福晋,谁磕碜谁呢?


    所以,这话一出,八福晋整个人脸色都黑了下来,她最厌恶的,就是别人询问她开怀了没有。


    “七嫂比我更先嫁入皇家,怎么也不见七嫂怀上?”八福晋也不甘示弱,菜鸟互啄……不是,互相伤害莫过于此。


    “我就不同八弟妹你了,八弟妹备受宠爱,我哪能比?”七福晋说起这个来,一点儿都不觉得自怜自艾,反而是还颇为自豪的姿态。


    令旁边的五福晋都多看了几眼,心里有些迟疑的纠结,七弟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豁达了?


    难道,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纠结这种事情吗?


    一时间,本来就容易动摇的五福晋又拧着手帕在踟蹰自己今晚的行动,是否可行了。


    纠结来纠结去,那边的八福晋已经跟七福晋吵得面红耳赤了,其他人也没想插入她们之间的对话,最后,已经豁达到什么都不在乎的七福晋占据了上风,气得八福晋又想要打人了。


    可,这是七嫂,不是奴才婢女,只能够憋在心里,委屈的回去找胤禩诉苦。


    胤禩今晚给皇阿玛送了寿礼,或许是刚好送到了皇阿玛心里,还被皇阿玛夸了一顿,心情可好着呢。


    可谓是春风得意,以为是自己的礼物送到了老爷子心坎上,实际上,康熙想看在他能够将岳乐手中的旧部兵权给夺回来。


    胤禩不知道,单纯认为,自己就要被皇阿玛放在眼里,要开始重用自己了。


    听到八福晋的哭诉时,心里有些不耐,这么好的时光,为什么要说这等扫兴的话?


    “福晋,皇阿玛今日夸爷了,这等小事儿,只是七嫂羡慕嫉妒于你罢了,七哥不在京中,你就别跟她一般计较了。”


    胤禩其实心里也有些嘀咕,为什么福晋都这么久了,还没开怀?


    五嫂跟七嫂是什么情况,胤禩也清楚,跟自己福晋确实是不同。


    她们没怀上可以说是情有可原,但为什么福晋还是没怀上?


    郭络罗氏自然不清楚胤禩此时的心里所想,被哄了一下,顺着胤禩的话语想下去,好像……是这么个礼儿?


    不过,一下子八福晋的注意力又被转移到了其他方向去了,“你刚才说,皇阿玛夸爷了?”


    眼睛顿时放亮了起来,亮晶晶的看着面前的胤禩,在八福晋心里,这就是皇上开始重用她们八爷的意思呢。


    “嗯。”胤禩状似淡淡的点头,恍若是对于这种小事儿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不过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嘛。


    心里却已经开始有些自诩是不是爷的能力已经展现在皇阿玛面前了?又或许……大哥和太子,惹着皇阿玛不满了?


    胤禩知道,只有那头顶的大山被推开了,自己才有可能重见光明。


    现在,大山已经裂开了一条缝照耀在自己头上,而自己该做的,就是努力生长。


    “爷,宫里十七弟刚出生不久,说明皇上还壮年着呢,未来的路程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谋划。”八福晋已经有了妄想,拉住了胤禩的手,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


    “别乱说,爷只是想为皇阿玛分忧而已。”胤禩淡淡的否决了八福晋的话,别什么话都乱说,传出去,那可是容易遭殃的。


    他的那些哥哥们,没有一个是善哉。


    就是有脚疾的老七,都能够代替老大训练水师,海上杀倭寇。


    得一步一脚印,小心翼翼的来,以他的出身,半点儿不容错,不然就是落入泥坑,再也爬不起来的那种。


    “是是是……”


    在八福晋跟胤禩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个已经鼓起勇气争取放手一搏的五福晋,终于雄起一次。


    在胤祺喝醉酒时,直接用自己福晋的身份将侧福晋给赶走,还嚷嚷是不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们五爷宠妾灭妻?


    这话,还在皇宫的马车存放地点处,此时不知道多少皇亲贵族在。


    一时间,刘佳氏的脸色都变得不好看了起来,苍白着的脸色看着就惹人怜惜。


    可惜的是,这处大抵都是福晋们,看着刘佳侧福晋这模样,还满是唾弃。


    “福晋,这话,这话,您怎么可以随便乱说?”刘佳侧福晋觉得五福晋就是疯了,在外面这么嚷嚷破坏主子爷的名声。


    “难道我说错了吗?”五福晋抿着唇,直叱,“让开!”


    太子妃说了,人要胆大些,撕下这张脸皮又如何?自己一直被人踩在头上丢失颜面的度日还是放手一搏,她想了许久,她知道自己性子软弱,可……


    她真的不想再继续这么下去,刘佳氏、瓜尔佳氏等人实在是太过分了,胤祺也过分至极,根本就没把自己这个福晋当一回事儿。


    纵观整个皇室,哪个福晋跟自己一样窝囊的?或许就只有七福晋了吧?


    可,近一年来,七贝勒胤祐被派去训练水师,只有七福晋一个人做主的府邸,过得不知多潇洒。


    她,就算不受宠,被冷落,余生寂寥,也想有个安慰。


    被训斥了一声的刘佳氏在这么多宗亲福晋面前,哪敢真的冒头?最后,任由福晋将胤祺给带走了。


    哼,反正今日不是福晋易孕期的日子。


    就算有了,能生下来,养的大才算是本事儿。


    五福晋好不容易才将胤祺带到了正院,只是看着醉醺醺的胤祺,已经瘫软在床上,哪儿还有什么精力去折腾这个?


    “福晋,这是给主子爷的醒酒汤。”嬷嬷已经弄来了醒酒的,快灌给主子爷喝。


    正院的人,也不是个个都是墙头草,嬷嬷是个有本事儿的,自然也有不少心腹,今晚的行动,自然只有几个心腹知道。


    灌了一次之后,胤祺看着似乎好像已经开始醒了,嬷嬷又低声询问五福晋,“福晋,给你的图,看好了吗?”


    见五福晋害羞的点点头后,她才带着婢女们出门,并关上了门,守在外边儿,不让其他人打扰。


    刘佳氏因为今天离宫时福晋说的那话,又想着主子爷喝的醉醺醺,也没有派人去找胤祺了。


    五福晋纵使害羞,但在这件事情上,将自己一生的勇气都释放了出来。


    胤祺第二天醒来时,最多就生个闷气,嗯……但好像又没有什么问题,这是他的福晋,不是吗?


    可宫里的宜妃却气到不行,自从九贝勒跟十贝勒两个人偷跑下西洋后,宜妃就差没哭瞎了眼睛。


    现在在京城的儿子就只有老五,能不嘘寒问暖满是牵挂吗?


    因为出了瓜尔佳氏和隆科多福晋赫舍里氏这件事情,宜妃对五福晋倒是没有那么看不顺眼了,反而觉得……软弱一点儿也没事儿,性子软,说明不敢对主子爷动手。


    发生那件事情后的一段时间里,宜妃做梦都会被吓醒。


    她知道自家老五的确宠爱妾室,给福晋没脸了,就怕五福晋真的学了那该死的瓜尔佳氏,那可是皇室里的头一遭出现这种事情。


    后来,宜妃就对五福晋态度好了许多,就差没把她当亲生女儿那般对待,可谁知今日……


    老五福晋竟然敢在宫里大肆宣扬他们老五宠妾灭妻?这,简直是胆大妄为、胡作非为,是不是自己宠得太过了?


    给她蹭鼻子上脸了?


    宜妃在翊坤宫大发雷霆,直接让身边的嬷嬷传唤五福晋明日过来请安。


    嬷嬷去到时,五福晋跟五爷已经在歇息了,她想要亲自见到五福晋都见不到,还说什么在忙着,憋着气,回去就给宜妃添油加醋一番。


    宜妃更气了,整晚都没睡好,恨不得现在就将五福晋给揪进宫。


    而在府邸正院的五福晋和嬷嬷,她们能不知道后果吗?可今日难得的机会,就算是宜妃娘娘训斥,那就训斥呗,还能休了她吗?


    直接就阻拦着,没去找福晋,福晋性子软,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再等下次,或许就是颁金节了。


    时间不等人,一次或许还不能成功,下次颁金节,再下次就是宫宴,还得等主子爷是否喝醉的情况下。


    比如像现在,初一十五主子爷宁愿留宿在前院,也不来正院。


    如果娘娘要责怪,就将她推出去吧!


    五福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胤祺也已经醒了,连忙伺候胤祺起身,看着自己朴素又圆润的福晋,胤祺假装昨晚的事情,什么都没发生过。


    也不留在这儿用早膳就走了,更别提是什么温情的话语。


    五福晋已经习惯了,也没有任何的期待,只是,等胤祺走后,她才从嬷嬷那儿得知昨晚的事情,“嬷嬷,这事儿,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呢?”


    “福晋,昨晚的机会很难得,如果娘娘责罚,老奴愿在娘娘面前以死谢罪。”嬷嬷很是坚决,不管是谁,都不如她家福晋重要。


    五福晋怎么可能会撇弃如此忠心的嬷嬷,拉住了嬷嬷的手,情深意切,“嬷嬷,我怎么可能会因此舍弃你呢?”


    然后……入宫时,都没带上嬷嬷,生怕嬷嬷说错话,惹着了娘娘,而自己也丢了这个忠心耿耿的嬷嬷。


    翊坤宫。


    宜妃满是怒火的等着五福晋入宫,在她行礼时,佯装没看见,喝茶、吃点心,跟身旁的婢女说着话。


    五福晋逆来顺受,直到半时辰后,脚酸痛得快要支撑不住了,咬着牙流着汗红着眼……在忍耐,才被宜妃叫起。


    “老五福晋,你可是厉害了,现在都敢在外边儿说自家爷的家务事儿了?名声不要了是吧?男人在外面没脸,你出去,还能有脸儿不?”


    宜妃冷眼扫了她一下,根本就不让五福晋坐下,站在那儿听训话吧。


    五福晋没有半点儿的反驳,垂头的聆听训话。


    心里则是不满,难道你儿子不是这样的人吗?有什么好丢脸的?人家宗亲那边早就知道了,我这个不受宠的福晋,又无子嗣,能给自己什么脸面?


    “是,额娘训的是……”可她不能这么说,只能够宜妃说一句,她应一句。


    五福晋因为自己的建议而时隔几个月后才闹出的事情,嘉萝一点儿都不知道,都过去这么久了,当然不认为这是因为自己的关系。


    天气如此炎热,冰盆放置得不算多,特别是三个胖奶娃都在的情况下,生怕他们因为屋子过凉而感冒了。


    身边还有奶嬷嬷,嘉萝很忙,忙着毓庆宫跟后宫的事情,再加上天气炎热,皇上准备去避暑山庄。


    那么,接下来胤礽也要监国,哪儿有空闲?


    三个奶胖娃已经三岁多了,嘉萝很放心让他们待在正院的屋子里玩,这么大的太阳,让他们出去晒都不乐意呢。


    可没想到的是,就那么一个错眼的功夫,弘阳就好奇的蹲在了那冰盆面前,伸出小胖手好奇的玩了两下。


    凉冰冰的,


    玩了好几下之后,觉得这么好玩的东西,不能够只自己一个人玩,转过头,看向了还在屋子另一边的两个玩小玩具的弟弟们。


    “三弟,四弟,过来,这个,好玩。”小弘阳觉得外面这么热,而那种凉冰冰可以吃的什么冰沙甜甜,额娘不给他们吃,哼,他们自己找到了。


    说着,弘阳还悄咪咪的凑上前,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而听到弘阳阿哥声音的奶嬷嬷们也下意识的将目光看过去,只是,在看到弘阳阿哥竟然舔冰盆里的冰时,吓得连忙跑了过去,将弘阳给抱了起来。


    “二,二阿哥,您,您,不能够吃这个……”说着,转过头瞪向了照顾弘阳阿哥的奶嬷嬷身上,“徐嬷嬷,你这是发呆什么呢?”


    徐嬷嬷负责照顾二阿哥,现在竟然……发呆?是想死了吗?可别牵连上她们。


    徐嬷嬷恍惚的时候听着有人叫唤,步伐赶紧跑了过来,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之后,神情害怕了起来。


    这,这……


    “叫太医,赶紧叫太医!”其他两位嬷嬷可不会为徐嬷嬷掩饰,反而是大张旗鼓的叫太医,生怕小阿哥会发生什么意外。


    他娘的这是要诛三族的坏事儿!该死,徐嬷嬷作死就算了,为什么要牵连她们?


    嘉萝这会儿去了一趟承乾宫,跟佟佳贵妃商量一下关于这一季的后宫事务,特别是大封后宫后,还有很多事情处理。


    所以不在毓庆宫,这会儿,毓庆宫小阿哥出事儿,谁都不敢耽搁,有人去叫太医,有人找太子妃,有人找太子。


    承乾宫外,毓庆宫的宫人满是着急的说要找太子妃时,承乾宫的人也不敢拦着,“我找太子妃,我们二阿哥,出事儿了!!”


    在面对同时太监的人,不必自称‘奴才’,只是那话语,直接让承乾宫的人脸色大变。


    什么?太子的二阿哥出事儿了?那可是大事儿啊!


    赶紧小碎步快步进去,“奴才参见贵妃娘娘,参见太子妃,毓庆宫来禀,二阿哥出事儿了。”


    “什么?”嘉萝的瞳孔微缩,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立即起身,向佟佳贵妃拱了拱手,下一秒赶紧跑着出去。


    本来佟佳贵妃还想怪罪一下这个不知规矩的狗奴才,她在跟太子妃商量要事呢,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结果,一听出了这茬子,也没有阻拦,更别说是因为太子妃这时候的着急没礼貌而心生不满,要是换做自己,可能连拱手的动作都没有。


    “毓庆宫的二阿哥,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佟佳贵妃在思考,是不是该让人送礼过去关怀一下了,不过,得看后续有多严重。


    “奴才不知。”他就是听到了这个,担心因为自己耽搁了功夫,有什么问题牵连到自己身上,才会急匆匆过来禀告。


    佟佳贵妃没有再说话,只有旁边的嬷嬷替她出声的骂了句‘废物’,然后让人去打听一下。


    嘉萝这时担心死了,出事儿了,出什么事儿了?病了?摔着了?哭了?


    结果,奴才说:二阿哥舔了一口冰,已经叫太医了……


    匆忙奔跑的嘉萝沉默了三秒,有些气喘吁吁,早说嘛,一用‘出事儿’这个词,还以为是什么。


    “哪来的冰?”嘉萝可记得自己说过,不许三位小阿哥吃冰的,不管是吃食还是喝的。


    “是,冰盆里的冰。”奴才见太子妃没有刚才那么着急,似乎不太明白,难道不担心二阿哥吗?


    嘉萝皱眉,弘阳怎么去舔冰盆里的冰了?身边的人没看着吗?


    嘉萝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在三个孩子身边,这么多奴才婢女嬷嬷,可比后世的人请保姆多了不知多少人去了。


    现代的那些女人不知多少都还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坚守着挣钱,连个三岁孩子都看不住,要是今天是冬天,放着暖炭盆,岂不是要去舔火了?


    带着气愤与担忧的回毓庆宫,回到去时,太子殿下胤礽的身影已经守在那儿了。


    胤礽已经从外边儿回来了,走在回毓庆宫的路上,就见毓庆宫的奴才急匆匆的过来禀告二阿哥出事儿的事情,他话都没听完,就已经急匆匆的跑着回去了。


    心里一阵的冰凉与害怕,要是弘阳出什么事儿了,太子妃怎么能受得了?


    然后回到去才发现,只是舔了口冰盆,太医还没到,不用等他质问怎么回事儿时,奶嬷嬷们已经跪下主动禀告了。


    徐嬷嬷的恍惚与失神发呆,是因为收到了家中传来的信,她的儿子病了……


    此时太医来了,胤礽按捺住发火的情绪,还是给自己儿子看病要紧。


    太医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儿,这么急匆匆的叫自己过来,心里还在忐忑,若是毓庆宫的二阿哥出事了,自己岂不是也该跟着一同用草席卷着尸体送进乱葬岗。


    结果,只是二阿哥舔了一口冰盆里的冰?这……不是什么大事儿……算了,还是好好把把脉吧。


    不过,姜汤什么的……驱寒也算了……还是稳重一点儿合适。


    嘉萝回到来时,已经把脉完了,就连是弘阳这个小可爱,也被灌了碗驱寒的。


    至于奶嬷嬷,嘉萝想起了备受胤礽尊敬的奶嬷嬷,不由沉默,只是一个付出银子、一个付出劳动……或许是喂奶……为什么要当做自己的半个娘般对待?


    想了许久,只想出了一句话:有奶便是娘。


    有些奶嬷嬷甚至还能够当主人家的主呢,


    在胤礽想要将她们都换一批时,被嘉萝拒绝了,已经过了吃奶的年纪,就不用再请什么奶嬷嬷了。


    孩子该尊敬的娘亲,只有她一个就够了。


    听着嘉萝心声的胤礽有些无奈,不是这样子的……他只是,在想这是皇额娘留下来的人,有种……


    但现在用嘉萝的这个想法顺着去思考,好像也不太多,自己思念皇额娘,介以皇额娘留下来的老人。


    就像是太子妃与身边的嬷嬷、婢女那般,能有可比性吗?


    以后儿子用自己身边的人也挂念自己……额,总觉得太子妃的想法稀奇古怪,就只知道在那儿扰乱自己平时的思维。


    只是,从小在身边的奴才婢女和嬷嬷,始终会比较忠心。


    这一点,他不信太子妃不懂,比如太子妃身边的这位嬷嬷不是吗?


    不过,像徐嬷嬷这种,就不合适了,低头哄着太子妃,在三个孩子心中,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被哄的嘉萝娇嗔了太子殿下一眼,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哄吗?


    哪能啊,三岁小孩子能成为他的太子妃吗?


    抱着自家太子妃,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不管如何,嘉萝在孤、在儿子们的心中,都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无可替代。”


    压低的声音充满了磁性的勾摄,勾魂摄魄的勾摄,纵使大婚多年,他们的感情依然如旧。


    人生如初见,在嘉萝心里,胤礽永远都是那个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钻出水面后,看到的那个矜贵傲气禁欲系的少年郎。


    胤礽将她放在心坎上,热情又火辣的直白,一开始只是因为她相对于别人的野心和小心思不同,按照现在能理解的话语就是‘你与外面的妖艳jian货不一样的清纯不做作’成功引起了本太子的注意。


    后来两人的相处久了,他习惯性的对她一步一步放下底线,从喜欢她,到为她守身如玉,到为她各种着想,想她日日欢喜……


    腻歪的两人,欢快的度过了一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出海一年半的九贝勒和十贝勒,已经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此消息一传回京城,本来打算去避暑山庄的康熙,都搁浅了这个行程。


    终于回来了……


    海上航行根本不能够传信回来,更别说是什么信鸽子,没有训练过的,在大海根本找不到方向。


    隔着茫茫大海,了无音讯,谁都不敢去想,也不敢说,九贝勒跟十贝勒是不是人没了。


    现在……


    人回来了??


    从天津湾的地儿回来,在康熙都还没派人去接应他们,他们就已经自己雇了马车什么的……大排长龙的一辆辆马车牛车朝着京城浩浩荡荡的前往。


    这么多货物,身边自然也有杀倭寇的水师护卫,再加上天津湾的护卫们,哪个山贼敢来抢?


    等康熙知道并派人来接应时,他们已经快回到京城的地带了。


    只是,来接应的人看到九贝勒和十贝勒时,差点没认出来,怎么……黑成……这个鬼样子?晚上不点灯都看不见人影的那种。


    要不是那些人称呼他们俩为九贝勒、十贝勒,还真的认不出来。


    九贝勒胤禟与十贝勒胤誐整个人都还在兴奋的状态中,自己见识了这么多,一定要回去跟皇阿玛、太子二哥分享分享。


    第一时间就带着这些东西,前往皇宫,浩浩荡荡的东西,都被一同带着进皇宫,守卫们差点没将胤禟和胤誐当成刺客。


    等到他们过了那个道时,守卫才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刚才那两个,真是九贝勒和十贝勒,我还以为是昆仑奴呢。”


    昆仑奴,主要指从中国古代泛指南洋地区来的仆役,其中大多数是东南亚一带的“黑人”,是唐代时期的东南亚棕色人种。【源于搜狗百科】


    “可不是吗?哎哟,要是皇上跟……咳咳,皇上瞧见了,都不知道还认不认得。”


    “噤声,怎么可以提这个?”万岁爷也是他们可以随便提的吗?


    被说了一句后才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还是安心看守宫门吧。


    这会儿,胤禟跟胤誐两个人已经来到了乾清宫外边儿,看着走进来的‘昆仑奴’肤色的两人,侍卫们都想要将他们给叉出去了。


    “皇阿玛,儿臣跟十弟回来了。”胤禟此时还觉得自己立了大功,在外边儿嚷嚷着呢。


    康熙早已知道他们今日到京了,冷着脸的让人将他们召进来。


    结果,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被震惊到了,“你们,你们两个……”


    “皇阿玛,您也不认得儿臣了吗?”胤誐第一时间脱口而出的反问,回京的路程中,不少人都说过这样的话,还说自己晒得这么黑。


    九哥也说,皇阿玛肯定不认得自己了。


    他还跟九哥打赌,皇阿玛肯定能认得自己的,结果……


    皇阿玛害自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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