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风一下就推开了。
在苏锦左看来就是姜米用尽毕生的力气,带着极度厌恶的表情将他推开。他眼底闪过阴鸷,又迅速被温和的笑取代。
苏锦左:“是我啊,怎么推开我了?”
“我,咳咳。”觉风不能当着苏锦左的面从姜米的身体里出来,他带着姜米的眸子望到了隔壁的橱柜上,一个娇气的画面闪过眼前,于是学样地捏起自己的衣摆,上下嘴皮子一碰,用吐气的气声说,“脏。”
紧张中的姜米依旧没有忘记生气——谁这样说话的啦!
苏锦左毫无半点疑心地相信了,并且迅速付出实质行动——单手扛起姜米的腰就往外走。
姜米柔软的身体再次悬空挂在了苏锦左结实的肩背上,小腹被抵得死死地,沾满灰的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一双动人的桃花眼里面满是不符合人设的愤怒。
觉风只能靠捂住嘴才能勉强不骂出脏字,愤怒之余他还有一些疑惑:明明是两个人的重量,为什么苏锦左扛起来毫不费力,甚至还能健步如飞?
在胃液被倒出来之前,他们终于来到了一间房间,房间位置出于八楼的最南角,开门后内置的规格和姜米的房间大相径庭。
苏锦左一路将姜米扛进了浴室,轻轻放在了浴缸里,并十分亲昵地要帮姜米脱衣服。
姜米的外袍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丢了,只留下一件侧面叉开到胯上的运动背心,这种背心穿在别人身上可以让人想象到是刚打球回来的运动男孩。
穿在姜米身上却怎么看都和之前那件吊带肚兜有异曲同工之妙。
特别是黑色的烟灰沿着肋骨处斜向上蔓延至深处。
苏锦左喉结一动。
唾液分泌。
想舔干净。
啪!一个不算轻的巴掌推在了苏锦左鼻梁上,将浴缸边蹲着的硕壮硕男人推得踉跄一下。
苏锦左迷茫地抬头去看,只看到帘子“唰”地阖上,一声饱含怒气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出去!”
“好好好,不生气。”苏锦左连忙安慰,并道,“你嗓子好像被烟熏到了,我去准备花茶。”
浴缸里,姜米紧抱住浑身瘫软的觉风,小声小气地对外道:“好,帮我带上门。”
门关上后,姜米的两只手在觉风赤膊的手臂上留下几个乌黑的爪印,他将觉风仰面放在浴缸靠背上,拿花洒出小水冲洗对方的脸。
觉风失去了姜米身体的支撑后,整个人就像是泄气了的气垫,靠在浴缸做成斜坡的靠背上不住地往下滑,腿间的血液瞬间将浅浅的水面染得通红,即便是这样,觉风依旧在用嘶哑的声音提醒姜米:“苏锦左,有问题。”
姜米却没心思听,他站了起来跳出浴缸,用花洒飞速地冲洗着自己的脚丫和手掌,在坐实“没良心”人设之后才同觉风道:“我,我去找急救箱。你先不要死。”他眼眶的泪已经灌满,一动就会掉下来,但硬是忍着泪完成了最简单的清洁。
很快他踩着角落里的一次性拖鞋走出了浴室。
房间里没有人,苏锦左去泡花茶了,姜米手中抱着浴巾,尽量不让水滴在地面上,因为房间的规格和他的套房是一样的,很快姜米就在卧室柜子里翻出了急救箱,又轻手轻脚地跑回来浴室。
这时候的觉风依旧意识模糊了。姜米匆忙地翻找着药品,眼泪终于断了线,他用手去接,从自己脸上抹了一手灰,好不容易干净的手又脏了,连带着药也黑黢黢的。
【zero:宝宝先不急,越急越乱的。没关系的,觉风死了不会影响剧情线。】
姜米知道不会影响,可他就不想觉风死,重新将干净的药片拿出来后,姜米托起觉风的脖子弄开对方的嘴将药放了进去,用花洒灌了一点水后,双手捂住觉风的嘴……使劲摇!
“是退烧药和消炎药,要咽下去的。”
“咳咳!”在姜米的努力下,觉风有了吞咽的动作,并在脑子昏胀到极致的情况下,拼了老命地说出一句吐槽:“你喂狗吃药呢?”
姜米黑色的小脸上两颗明亮的眼珠子直转,邻居家的狗狗不肯吃药的时候大哥哥确实是这样喂药的。
退烧药立竿见影,不过几分钟,觉风依旧可以自己坐直了。
姜米冲干净自己的手后,从急救包里翻出来碘酒和纱布,小心地掀起觉风聊胜于无的裤腿,伤口很深,边沿的血肉翻起狰狞无比,看得姜米倒吸气。
“要,要不要打狂犬疫苗?”他担心地问。
靠在浴缸上的觉风先是一怔,随后笑出来声,笑得抽动了伤口,又疼得咳嗽了起来,他低头看到姜米含着泪轻手轻脚地给他消毒,心中翻滚的躁动再也压抑不住,不顾伤口拉扯的疼痛,伸手捏住姜米的下巴,在双唇即将接触的瞬间戛然而止。
姜米双手都拿着工具只能搁在浴缸上,跪在浴缸里的膝盖需要叉开抵在边缘才能在不坐到觉风伤口的情况下不摔倒。他也不敢推觉风,怕一下把人推死了,只能任由觉风肆意地侵入,温热的呼吸拍打在脸上,连耳根都滚烫了起来。
小美人被吓得一动不动,觉风依依不舍地松开对方,没有受伤的手绕过后面托住腰防止姜米摔倒,这时他的眼睛才清明了起来。
姜米:“你,你。”不可以这样的。
“那不是狼。”觉风避开视线。
姜米的大脑一卡顿:“啊?”他想起来通道那头的那头大狼。
觉风:“捷克狼犬,长得像狼,并不是。我进去那边之后没有在厨房停留,而是走了出去,那边有和898号房一模一样的ab区两个房间,只是里面位置上坐着的不是十二个人,而是十二只巨型犬。那边应该是平行世界,只能有幽灵居住,因为只有幽灵才能伤到我。”
觉风给的信息量太爆炸,姜米一时间无法消化,只是努力地眨眼。他沾了水的长睫扑闪着,一下一下地刮在了觉风的心头的软肉上。
为了帮他恢复意识,小花猫连脸都没来得及洗。
觉风拿起干净的纱布沾些水,轻轻地擦拭起姜米的脸,如剥壳鸡蛋般的皮肤逐渐露了出来,小脸托在掌心软软的,摁一下还会反弹。
觉风喉结上下动了好几下,呼吸变得沉重,上半身控制不住地靠了过去。
啪!被姜米一掌推在了脸上。没推开。
孱弱无力的手掌和身残志坚的人僵持上了。姜米的手小道挡住了觉风的嘴,遮不住对方的眼睛。
觉风忍不住想起苏锦左,为了一个假人,守身如玉得像个烈妇。
姜米整张小脸都红透了,是在生气,他挺着腰用胸腔发力道:“你吃过脑髓,脏死了!”
觉风:“……”???
平生,他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地说话,他只说了四个字:“我刷牙了。”
“那也不行,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姜米义正言辞道,虽然男朋友是假的,但剧情是他在走,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呢?
“男朋友。”觉风边复述这三个字边点头,更像是在提醒自己不要乱来,“如果我说你男朋友看起来和我们要消灭的门主有点关系,那他还是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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