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皇帝大婚给各国送去了请柬,各国皇帝看后震惊非常,没想到这位新皇居然要迎娶一名男子为后。在看到男子的名字后,他们又不淡定了,竟是名震边关的焦战。


    焦战的名字在林国或许没那么响亮,但在敌国那绝对是战神般的存在,尤其是广宁附近的蛮人和女真,和焦战打交道的那段日子,那绝对是痛苦的回忆。


    照理说若他想要权势,直接谋反不就好了,以他的能力不是不可能,为何要多此一举做人皇后?虽然请柬上说明是一字并肩王,可在旁人看来他就是被迎娶的皇后,只是称谓不同罢了。难道他是怕造反名不正言不顺,打算先和林国皇帝大婚,婚后再把小皇帝害死,谋权篡位?


    可到时他的名声可就毁了,皇后若是女子来做,那就是身份高贵,若是男子,说好听点那是皇后,其实就是玩意儿似的男宠,身为一名男子,断不会委身另一个男人,即便那是皇上也不行。难道真正雌伏在身下的,其实是林国的小皇帝?若真如此,那林国皇室怎会允许?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圣旨已下,焦战成为林国皇后已成事实,这与他们而言是好事,毕竟即便他再受宠,也只是后宫中的一员,失去武将身份的他,对他们也就失去了威胁力。更何况林西和焦战大婚,必定没有子嗣,这是一大隐患,太子之争也必定会上演,他们只需观鹬蚌相争,待渔翁得利。


    大婚前夕,各国的使者皆到达京都,入住会同馆。其中就包括来自齐国的使者,丞相刘如志和襄王齐章。


    林西正和焦战在乾坤宫试穿婚服,春喜的通秉声响起,“启禀皇上,永寿侯求见。”


    “进。”


    焦战帮林西整理好衣襟,林西帮焦战系着腰带,两人均是一身大红,愈发的英姿飒爽,尤其是林西,原本温和的人,今日美的极具攻击性,让焦战看得移不开眼。


    杨潇进来就见两人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尴尬地轻声咳了两声,道:“臣杨潇参见皇上。”


    林西移开视线,转头看向杨潇,道:“你来的正好,看看我们的婚服可好看?”


    杨潇抬头看去,不由怔住,即便每日都会见,还是会被林西的美所惊艳,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慌忙移开视线,道:“好看,皇上穿什么都好看。”


    焦战看得眉头微皱,很明显有些不悦,不过并未多说什么,因为他清楚杨潇对林西并没有那种心思。


    “表哥,你也太敷衍了点。”林西无奈地笑了笑,倒也没为难他,道:“表哥行色匆匆,可是发生了何事?”


    “回皇上,齐国有信儿传来。”


    杨潇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信,呈到了林西面前。


    林西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林茵的手书。他仔细看了看,随后便交给了焦战。


    “齐皇登基不过数载,为何这般急切地立太子?”


    林茵信中先是低头认错,言语卑微,态度诚恳,后又说齐皇要立太子,希望林西能帮她一把。林茵和亲以后,诞下一位皇上,名叫齐华,今年五岁,是齐皇的二皇子。


    杨潇答道:“据说齐皇整日纵情声色,亏空了身子。”


    “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先皇当年的决定是对的。”


    焦战将信塞进信封,道:“皇上如何打算?”


    “就算齐皇再昏庸,也不可能立齐华为太子,安宁皇姐这是在白费心机。”林西沉吟片刻,道:“不过也可以一试。通知齐国那边,可以帮助安宁公主,不必全然听其命令,以保存自身为重。”


    林茵已不再是曾经温柔善良的林国公主,而是困在深宫多年颇有心机的齐国贵妃,她有皇子傍身,甚至想要为其谋划,争夺太子之位,这足以说明她对权势的渴望,而只有在齐国才能实现,也就说明她已与林国离了心,林西不能再信任她,至少要多几分防备。


    “是,皇上。”


    林西随口问道:“对了,这次过来出使的齐国使团,领头的是谁来着?”


    “是丞相刘如志和襄王齐章。”


    “若朕所记不错,这个襄王和齐皇应是一母同胞吧。”


    “是,皇上没记错。”


    “这襄王的性情如何?”


    “襄王颇有些才学,只是太过好色,风评不太好。”


    林西提点道:“你们倒是可以在他身上做做文章。”


    杨潇微微一怔,随即应声道:“是,皇上。”


    林西长出一口气,道:“明日便要大婚,还真有些紧张。皇宫的护卫便交给你了,千万不能出了岔子。”


    杨潇躬身说道:“臣定不负皇上期望!”


    “去忙吧。”


    见杨潇离开,焦战忍不住出声问道:“安宁公主有异心,皇上为何还要帮她?”


    “她毕竟是林国的公主,她的骨肉流着林国的血脉,若齐华登基,与林国来说并非坏事,我帮她,其实也是在帮林国。况且我们不是决定抚养林岑嘛,林岑是林肆的独子,和齐华是亲表兄弟,就算看在林岑的份上,林茵也不会做得太过分。”


    林西虽然有自信让林国发展得更强盛,但他不能保证自己让位后,新皇帝也能和他一样,不得不为林国的以后做打算。


    “皇上可曾想过开疆扩土?”


    林西被问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你的意思是攻打齐国?”


    这个林西还真没想过,毕竟林国虽然叫林国,却有着中国的版图,他下意识地认为林国拥有这样的国土面积已经足够,所以他只想着发展林国,却从未想过侵略。


    “是,齐国日渐羸弱,再加上太子之争,正是攻打的最佳时机。”


    林西摇摇头,道:“并未想过。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想在现有的基础上,发展林国的经济,让林国百姓过上好日子。”


    “若皇上想,我可以披甲上阵,为皇上开疆扩土。”


    “说实话,若不是父皇坚持,我不想做太子,更不想做皇帝。”林西替他抚平衣领,道:“我不需要你为我开疆扩土,只希望你能常伴我左右,不要让我觉得孤单就好。”


    “好,能伴在皇上左右,是我心之所向。”


    林西握紧焦战的手,道:“那就让我们携手,让林国更加强盛,完成父皇一生夙愿。”


    “好。”


    皇帝大婚,举国欢庆,林国的大臣却心情复杂,因为多数人心里无法接受林西和焦战大婚。只是林西的态度强硬,就算死谏也没用,最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余庆竟也支持林西这荒唐的决定。事到如今,他们已是束手无策,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


    林西不在乎他们心中所想,此时正被一众内侍围绕,梳洗、更衣、挂上各种配饰,困极的他只能任其摆弄,直到一个时辰后坐上车辇。


    跪拜、起身,起身、跪拜,从寅时一直到午时,折腾了整整半天,临近午时的时候才见到焦战。他站在御阶之上,看着他骑马而来,是那般英姿飒爽,又看着他一步一步拾阶而上,慢慢拉进和他的距离,他突然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直到他走到自己身旁。


    林西深吸一口气,朝他伸出手,紧张地看着他,道:“你可愿与朕携手,共度余生?”


    焦战微笑地回望着他,毫不犹豫地伸手与他交握,道:“我愿。”


    林西握紧他的手,一步一步拾阶而上,来到奉天殿门前,转身看向御阶下的众人,道:“今日起你我便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焦战转头看向林西,“今日起你我便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一众大臣看着携手而立的两人,同样一身大红,穿出不同风采,却同样让人移不开眼,不得不承认他们是那般般配,就好似天生一对。


    行完礼后,设宴奉天殿,随着余庆高亢地吟唱,林国大臣、各国使者相继进入奉天殿。和以往的宴会并无不同,只是因为各国使臣的到来,多了些异国风情。最让林西哭笑不得的是,无论是林国的大臣,还是别国的使臣,所带的家眷都是一水的儿子,只有各个王府来了女眷,与以往相比,真的是小猫两三只。


    碍于齐国的强大,出使的各国使者都是夹着尾巴做人,阿谀奉承不在话下,夸得林西都觉得脸热,好在这些年早已锻炼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倒也应对自如。


    “林皇,小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歌舞毕,坐在齐国使团中的一名男子起了身。


    林西看了过去,起身的男子正是齐国的襄王齐章,若换成别人,林西定不想让人开口,毕竟他要说的定不是什么中听的话,不然也不会说‘不值当讲不当讲’。不过碍于林、齐两国的友好关系,林西不好这么做,笑着说道:“襄王有话直说便可。”


    “不知皇上可还纳妃?”齐章直直地看着林西,丝毫不掩饰其灼热的眼神。


    在他和焦战的大婚现场,问他要不要纳妾,这人怕不是找抽吧。


    林西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襄王此话是否有些欠妥?”


    齐国丞相刘如志连忙起身,挡住了齐章的视线,道:“林皇陛下,襄王殿下喝多了,一时食言,还请恕罪。”


    “小王没喝多,小王要与林皇和亲。”自看到林西第一眼,齐章就被他迷住,从宴会开始,眼睛就好似长在了林西身上,移都移不开。


    齐章的一句话,让殿中众人愣在了当场,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包括刘如志在内。他一脸茫然地看着齐章,两国和亲这么大的事,他怎么没收到半点风声。


    林西闻言不禁抽了抽嘴角,回想杨潇之前对他的评价,心里暗自吐槽:“难不成这人好男色?也不看看自己那副歪瓜裂枣的模样。”


    说句实话,齐章长得并不丑,至少在中等以上,只是林西身边几乎都是帅哥,时间一久便让他的眼光高了许多。


    他微微蹙眉,不想因为一个浑人,坏了两国的关系,给了个台阶,道:“既然襄王喝多了,那便扶他回去歇着。”


    齐章是个不靠谱的,但刘如志不是,他很快便回过神来,招呼身后的侍从一把拉住了齐章,道:“林皇见谅,小臣这就送王爷回去。”


    齐章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愤怒地喊道:“刘如志,你个王八蛋,你想造反吗?本王没喝醉,本王要和林皇和亲,本王要做林皇的妃子……”


    林国大臣:“是我们久不出京,不了解国际形势了,这也上赶着?”


    各国使臣:“齐国这是何意,竟打算让王爷联姻,难道要联手制裁各国?”


    林西……


    林西转头看向焦战,果然见他眼露杀意,连忙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唯恐他拎着刀砍了齐章,小声说道:“两国开战,不斩来使。”


    焦战反握住林西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随后又冷冷地扫视在场众人。


    林西无奈地笑了笑,清楚他这是在宣示主权,配合地并未收回手。


    其实不止齐章,在场不少人在看到一袭红衣的林西后,都忍不住心动,加之林西帝王的身份,若是能被看上,即便是做男宠,也好过在家族中不受待见。没错,被带来的这些人,都是家族中不受待见的存在,目的就是想迎合林西的喜好,万一真被看中,那家族飞黄腾达,便指日可待。


    只是在看到焦战满含杀意的眼神后,他们蠢蠢欲动的心,就好似被破了一盆凉水。他们怎么忘了,这位一字并肩王可不是什么善茬,驰骋沙场的杀神,单凭一己之力,能将满人王族斩尽杀绝的存在,万一他哪天不高兴,把他们一刀砍了,那他们该上哪儿说理去。


    即便有齐章捣乱的插曲,宴会还是足足开了两个时辰才结束。


    两人回到乾坤殿,褪掉身上厚重的婚服,林西忍不住自我调侃道:“以前听人说举办婚礼很累,我曾经很不以为然,今日经历了一次,没想到竟是我自以为是了,结婚是真的累,结一次,绝不想结第二次。”


    打发春喜等人离开,焦战上前锁住了林西的身子,直视他的眼睛,道:“我们这才刚刚大婚,皇上便想第二次?”


    “怎么会,只是闲聊而已。”林西无奈地笑了笑。


    看着这张美得让人垂涎的脸,焦战心里总是不安,略带着焦躁地吻上了林西的唇。


    察觉到焦战的异常,林西哪能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伸手捧住了他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道:“焦战,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我爱你,你是我认定的另一半,我的余生将有你相伴,且只有你相伴,没有旁人,听懂了吗?”


    焦躁的心被安抚,焦战温顺地点点头。


    “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不能被那些扫兴的事给搅了。”林西说完,却靠在了焦战肩上,道:“可是好累啊,实在不想动。”


    焦战一弯腰,将林西抱了起来,道:“皇上若是累了,那便由臣来服侍皇上。”


    双脚突然腾空,林西下意识地揽住了焦战的脖子,被人公主抱,这还是第一次,脸上火辣辣的,再听焦战这么说,心里顿时有些慌,道:“要不我们改天吧。”


    虽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可若是交换位置,林西会有些紧张,感觉自己还没准备好。


    焦战小心地将林西放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今日是臣与皇上的洞房花烛夜,自然不能改日,一刻值千金啊。”


    “可是……唔……”


    不给林西拒绝的机会,焦战直接吻住了他的唇,之前都是林西主动,焦战是承受的一方,如今焦战主动,学着林西的步骤,一步一步地取悦着林西,林西第一次觉得前戏原来也可以有这么强烈的快/感。他也体会了一把焦战当时那种大脑空白,只能被予取予求的感觉。


    “嘶……”


    微微的痛感让林西稍稍恢复了神智,那种紧紧被包裹的感觉,让他有些惊讶,看向坐在身上的焦战,道:“你……这样你会受伤的,快停下。”


    他原以为焦战会做上面那个,他做一次承受方,没想到他竟……


    焦战的眼睛被水雾蒙住,呼吸有些不稳,“该做的步骤我都做了,不会受伤。”


    随着焦战的动作,林西的大脑再一次被快/感充斥,他撑起身子反将焦战压下,道:“夜还长,怎能什么都让你做了。”


    ……


    事后,林西忍不住出声问道:“你就没想过交换一□□位?”


    焦战怔了怔,随即明白了林西话里的意思,道:“皇上身子不好。”


    轻飘飘的话却让林西满心感动,抬起头吻了吻他的唇,道:“焦战,能遇到你真好!”


    “我也是。”


    林西和焦战已然大婚,就算前朝大臣再有什么情绪也没了用,慢慢地也就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再加上林西将林岑接到身边教养,准备将其当成继承人,于是他们开始调转矛头,对准了林岑。林西也不拦着,这是做太子必须经历的,是一种变相的磨练,就好像他一样。


    自此以后,每当宫中举办宴会,来的都是一水的男人,年幼的、年轻的、年长的,个个年龄阶层,个顶个的长得好看,放眼望去就好似在选男模,养眼是养眼,但容易闹内部矛盾。一来二去,林西便取消了带家眷这一条,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并不是好男色,之所以和焦战在一起,只是单纯的爱这个人。


    时间一晃而过,林国的国政基本交给了焦战,而林西专心搞经济,搞教育,偶尔还去刑部凑凑热闹,看看有没有难以侦办的案子。


    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林国一年比一年强盛,老百姓的日子也一日比一日好过,在他们心中林西和焦战就是信仰,无人能够取代。一旦听到有人诟病两人,便会有一群人上前理论,轻则被群骂,重则被围殴,林国上下空前团结。


    时光转瞬而逝,一晃就是三十年。


    “皇上在何处?”焦战从密密麻麻的奏折中抬起头来,捏了捏有些胀痛的眉心,此时的他已是满头白发的六十岁老人。


    春财忙答道:“回王爷,皇上一早便去了刑部,听说是城中发生了连环凶案。”


    焦战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皇上身边可跟了人?”


    “王爷放心,侯爷跟着呢。”


    焦战点点头,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


    “去御膳房看看,皇上的药是否熬好了。”


    “是,王爷。”


    林西正在刑部的停尸房查看尸体,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他转头看了过去,只见焦战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林西下意识地迎了过去。


    “都过午时了,皇上还不回宫,我便追来了。”


    “午时了?”林西讪讪地笑了笑,道:“刚刚在验尸,忘了时间。带了什么好吃的?”


    “先去吃饭,有事待会儿再说。”焦战拉着林西往外走。


    林西自觉理亏,任由焦战拉着,道:“反正尸体也验得差不多了,咱们先去吃饭。”


    两人相携来到了刑部后堂,林西时常来此,焦战每每都会追来,刑部的官员都习惯了,只要他们来,其他人都会回避,除非被传唤。


    待林西坐好,焦战便将饭菜摆上了桌。


    林西从满心期待到一脸失望,抱怨道:“怎么一道辣菜都没有?”


    “三娘说皇上最近不能吃辣。”焦战随后才将药碗端上桌,道:“先喝药,再吃饭。”


    林西看着药碗皱紧了眉头,“还是先吃饭,再喝药吧。”


    两人相守几十年,焦战对林西那是了若指掌,知道他定会这么说,便又从食盒里端出一道菜,道:“若皇上先喝药,便可以吃这道青椒炒肉,若皇上不喝药,那这道菜只能我自己吃了。”


    “焦战,你变了,你不爱我了!”林西一如往常地开始耍无赖。


    焦战不为所动,看看药碗,再看看青椒炒肉,意思很明显。


    林西纠结了一会儿,还是端起了药碗,却挑剔道:“蜜饯呢?”


    焦战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道:“你爱吃的糖心蜜枣。”


    林西一看眼睛顿时亮了,笑着说道:“这还差不多。”


    他仰头‘咕咚咕咚’把药喝完,随后便将蜜枣填进了嘴里,清甜取代了苦涩,这才舒展了眉头。


    焦战将青椒炒肉端到林西面前,叮嘱道:“皇上切记不能多吃。”


    “嗯嗯,不多吃,不多吃。”林西嘴里答应,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焦战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一边吃一边盯着。


    吃完饭,林西想要去停尸房,却在起身的时候两眼一黑,直挺挺像后倒去。幸好焦战眼疾手快,抱住了他的身子。


    “皇上,皇上,你醒醒!”焦战变了脸色,抱起林西就往外走,道:“回宫,宣三娘进宫!”


    杨潇见状不敢耽搁,急匆匆地去找花海棠。


    乾坤殿内,焦战小心地将林西放在床上,紧握住他的手,叫道:“皇上醒醒,我们回家了。


    皇上,我带了你最爱吃的香辣鱼,你若再不醒,我可自己吃了。


    西西,我可是叫你西西了,若你再不醒,以后就都这么叫你。”


    无论怎么叫,林西都没有回应,焦战忍不住红了眼眶,哽咽道:“你答应过我,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可不能食言,知道吗?”


    半年前,林西的身子就开始出现这种状况,总会突然不省人事。花海棠为他诊过脉,说他大限将至,她已无能为力,只能用药吊着他的命,不过他随时都有可能死。


    “父皇!”林岑得到消息,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见林西不省人事,焦急地问道:“王父,父皇怎么样,花夫人呢?”


    林遂如今已经三十五岁,在他成年那日便被立为太子,如今也已经儿女成群。他虽是林肆的儿子,却视林西和焦战为父,非常孝顺,且有才能,是个不错的太子人选。


    “已派人去请,现在应该在路上。”焦战擦擦眼泪,转头大学士,六部尚书在御书房议事。”


    春喜如今也已五十岁,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跟着林西几十年,自然明白焦战的意思,不禁鼻头一酸,道:“王爷,皇上昏倒那么多次,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不例外,您……”


    “以防万一。”焦战再一次握紧林西的手,道:“皇上若真的……也能让他走的安心些。”


    春喜哽咽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乾坤殿。


    林岑也跟着红了眼眶,道:“王父,您这是……父皇不会有事的,您千万别吓儿臣。”


    “如今林国国富民强,你父皇已经完成了先皇的嘱托,是时候歇歇了。”焦战轻抚着林西的脸,岁月似乎格外眷顾他,这张脸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就算头发也只是有寥寥的几根白发。尤其这张脸,彻底没了之前的稚嫩,更加惹人眼,总让人看不够。


    林岑有些惶恐,道:“王父,儿臣……儿臣恐难当重任,此事还是等父皇醒了,再行商议吧。”


    “能醒最好,若是不能,我总要为他做好善后。”虽然和林岑在说话,可焦战的眼睛始终注视着林西,道:“太子,你如今已三十五岁,能教你的,我们皆倾囊相授,至于能做到何种程度,只能靠你自己。只一点你要记住,林国能有如今这番景象,是你父皇沥尽心血得来的,而你也是他亲自培养的继承人,无论如何林国也不能败在你手里,懂吗?”


    林岑恭恭敬敬地跪在床前,郑重地说道:“王父,儿臣发誓,儿臣定倾尽全力治理林国,就算不能让林国更加强盛,也绝不让林国毁在儿臣手里!”


    “希望你能记住自己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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