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冷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决定少往牧深跟前凑,跟他保持距离,以后去学校找牧若延就好,她这个小反派并不想被大反派盯上。


    可是牧若延一句话让她破了防。


    “你说什么!?”她差点喊出美声来。


    “你们班没说吗,下周一月考。”


    秋冷两眼一黑。


    她才学了一个星期!还都是高二的内容!


    “才上课半个月考什么月考……”这不科学,月考不就应该月底考吗。


    “本来开学就要考,已经推迟了将近三周了。”牧若延说。


    秋冷:“……”不如不推,她穿过来都考完了。


    回去秋冷就饿狼扑虎一样投入了学习。


    觉都不睡的昏天黑地了苦学一晚上,第二天她顶着两个黑眼圈绝望的去了隔壁。


    救命啊白月光,她好多都不懂,焦虑得想抖脚,第一次考试,她不允许自己垫底。


    牧深来开门,满脸都写着“怎么是你”。


    秋冷看到他,脑子里循环的跳跃着“怎么又是你”。


    “弟弟早啊!”秋冷硬着头皮,假装看不见懂牧深的表情,“你哥呢?”


    “谁是你弟?”牧深的脸拉的比什么都长,张嘴就要说我哥不在。


    “牧若延!”秋冷根本不等他拒绝,对着屋子里喊了一声,喊完她眼泪水突然就唰地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牧深表情一僵。


    牧若延出来看到泪流满面的秋冷,震惊了:“小深,你干什么了?”


    牧深万万没想到秋冷来这么阴险的一招,张嘴要辩解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秋冷也被自己震惊到了,但根本停不下来,想憋住,结果憋得开始打嗝:“不关他的事,我,嗝,我不会做题,一个晚上了,我看不懂,好几科都看不懂,怎么办啊……”


    牧深:“……”


    牧若延:“……先进来。”


    牧家两兄弟这辈子第一次看到有人因为做不出来题哭到不能自已,把秋冷喊进屋后都有点不知所措,牧深坐得远远的,牧若延给秋冷倒了杯水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秋冷万万没想到自己抗压能力这么弱,不禁悲从中来,哭了好半天才止住,鼻尖红红的,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沮丧了:“我以为自己挺聪明,一学就会呢,可是好多题怎么都看不懂……”她快溺死在知识的海洋里了。


    她鼻子一酸,眼泪又要掉下来,赶快打住。


    牧若延翻着她抄的题本,表情变了几变,强忍着安慰秋冷:“你基础弱,别急着学高三内容,只是一次月考,放轻松。”


    秋冷:“……你是不是想笑?”


    被她戳破,白月光也不装体贴了,捂着眼睛笑到扶额。


    不愧是白月光,笑得这么大也还是好看的不行。


    秋冷想起霸总言情文里的经典桥段,总会出现一个主角身边的人说,少爷/殿下/王爷已经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然后她就怎么都哭不出来了。


    她脑补了一下牧深过来欣慰地说:我哥已经很久没有笑这么开心了。


    ……别想了,过于可怕。


    牧若延把秋冷习题集上和题本上的题划掉了将近一半,把基础的题都圈了出来:“你先做基础的,后面的知识点跟着这学期走,你其实学得很快了,但也不能太急于求成。”


    “好。”秋冷总觉得白月光在安慰自己,情绪依然低迷。


    牧深走过来:“我去买早餐,哥你想吃什么?”


    “和你一样。”牧若延转头问秋冷,“你想吃什么,一起买了。”


    秋冷埋头打草稿,心思全都在解题上,根本没听到,牧若延用手指叩了叩桌面,她睫毛颤了颤,半响才抬起头:“什么?哦,不用管我,你们吃。”


    “买煎饼果子吧,她好像挺喜欢吃的。”牧若延替她做决定。


    牧深没说什么,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


    秋冷有个步骤想不明白,牧若延给她讲题,她就侧过身子听,灰粉色的头发全部胡乱盘在脑后,她一边听讲一边伸手把几缕漏下来的别回耳后。


    牧若延讲的认真,秋冷也听的很认真,两个人之间一丝暧昧的气氛都没有,但牧深就是突然有了危机感。


    这女人以前明明在小区碰到了都当没看见他们,现在变这么殷勤,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了什么,他才不相信一个浑身上下穿假名牌、爱慕虚荣花里胡哨的人来他家里找牧若延是为了学习。


    也就他哥信。


    秋冷进入状态就浑然忘我,除了问牧若延题目其他时候都是埋头演算,感觉有人站到她旁边,就分出了一缕神经,似乎是叫她吃东西。


    她想也没想,鼻子闻到食物的香气,偏头就咬了一口。


    “唔……”咬了两下咬不动。


    她奇怪的抬眼去看,发现自己赫然叼着一截手指,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本来就不情不愿拿早餐给她,却被她转过来就在手上咬了一口的牧深当即就想把拎着的煎饼果子扔她脸上。


    秋冷这才回神,以前她姐就会这样喂她东西吃,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好咬的不重。


    “对不起对不起。”她惊悚地立即撒嘴,伸手擦了擦牧深手指上的口水,但牧深看表情已经炸毛了,冷着一张俊脸把袋子扔在桌上。


    救命,秋冷欲哭无泪,她是不是跟牧深八字犯冲啊,为什么老是得罪他。


    牧若延热了三盒牛奶过来,发现气氛怪怪的:“怎么了?”


    “没事。”牧深转过目光不看秋冷,用力地搓了搓手指。


    “耳朵怎么这么红?”牧若延奇怪的问,随即表情变得有点紧张,抬手按在牧深额头上,“发烧了?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牧深拂开他哥的手,拿着早餐回房间去了。


    “这小子生病老是闷着不说。”牧若延对秋冷解释,“你先吃,我去看看他。”


    “哦,好。”秋冷没好意思说牧深可能是被她咬了一口气的。


    相处了这么几天她算是看清楚了,这两兄弟的关系是真的很好,牧若延对牧深的关心是真的,牧深对他哥的回护和感情也是真心实意的。


    甚至牧深要更加在乎牧若延这个哥哥,不是装出来的。


    跟着牧若延恶补了一天,晚上做梦秋冷都梦到自己在刷题,第二天坐在教室里心反而静下来了。


    一个老师拿着试卷进来,宣布周一周二月考,底下顿时哀嚎一片。


    “才开学考什么试!”


    “上学期的差不多都忘光了啊!”


    “烦死了考完又要开家长会……”


    早上考数学,拿到试卷秋冷先把题大体扫了一遍,行吧,一部分都是牧若延划掉过的题型,尤其是填空题,不过眼熟讲过的类型也占大半了。


    其他学生还在唉声叹气,秋冷接到草稿纸就开始心无旁骛的做题了。


    李俊生巡查经过,进来站在她旁边看了半响,欣慰的笑着点点头出去了。


    “老大,你考试时候鬼头李还来监视你,笑得可恶心了!”考完试可以休息十分钟,剩下的时间自习,白迁勾着彭向晨的脖子,争分夺秒来跟秋冷告状。


    “我没怎么注意。”秋冷一想到自己空着的那些题,深觉李俊生怕是要对她失望,不过下午考语文,明天早上是英语,这两科她可以为自己挽挽尊。


    “你们考得怎么样?”她问白迁和彭向晨。


    “还行吧。”白迁挺无所谓的。


    彭向晨叹了口气:“就那样。”


    “哦。”那可能比她考得好,毕竟白月光跟她说了,她基础差,倒不是会的少,就是做题思维和解题思路差,所以月考考差了也别灰心丧气,她会进步的越来越快的。


    不得不说牧若延挺会安慰人的。


    下午考语文换了别的班的监考老师,秋冷失去了在李俊生眼里逆袭翻身的机会。


    他们安静考试的时候办公室里却不平静。


    因为只是小考,没有用答题卡也没有密封,各个班交换监考和批改,八班的试卷改的最快,反正半数人试卷上都是空白的,叉都不用打。


    这次分到三班和八班交换批卷,三班的数学老师改完一份试卷习惯性的看看名字,一看之下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反复确认了几遍。


    “这真是秋冷的卷子??!”


    “怎么了?空白卷啊?”办公室里改卷的都是高三数学组的老师,有人埋着头调侃了一句。


    “不可能。”李俊生是看着秋冷写卷子,放下笔过去看。


    “她……考了87……”三班的数学老师十分茫然。


    “真的假的?”老师们顿时来兴趣了,都过来看。


    “抄的吧?”有个老师不信,“怎么可能。”


    “不是抄的。”李俊生皱了皱眉,站出来维护自己学生,不过他的话没什么人听,老师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开了。


    “是不是泄题了啊?”


    “怎么泄,我们上周五出好的题,周末学校也没学生来。”


    “难道是李老师……”


    “李老师不在出题组,他今早才拿到试卷好吗?”


    “也是哈,对不起啊李老师,我随口说的,没过脑子。”


    关主任巡考回办公室,走过来看了试卷,又把前后几份试卷翻出来看了看:“不可能是抄的,这个分在八班能拿第一了,她去抄谁。”


    他一说,其他老师才想到这点,对啊,八班成绩就那样她能抄谁的。


    “关主任说的对。”李俊生护犊子成功,“秋冷现在很努力,这就是成果。”


    “一次考试看不出什么,可别一曝十寒。”关主任虽然不觉得秋冷是抄的,但说话也没多客气,“八班一个不及格的成绩就已经是最高分,这才是问题所在。”


    李俊生笑笑没说什么,推了推眼镜,把秋冷的试卷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才还了回去。


图片    www.jiubiji.com 旧笔记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