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古人天天追我直播[古穿今] > 第16章 第十六章 (二合一)
    下一场直播内容,还需要仔细斟酌。


    在那之前,喻妈妈先把云归叫到隔壁吃晚饭。


    晚餐内容十分丰盛,即使在物产富饶的现代社会,某些食材也要提前预定、精心准备。


    吃饭的时候,喻爸爸和喻妈妈都笑意盈盈。虽然没有明说过,但这顿饭显然是为了欢迎云归的到来。


    饭后,喻妈妈悄悄把云归拉进房间。


    可能是怕云归面子上过不去,提起这件事时,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按理来说都该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我已经选了好几个家教,你都听一听,看看最适应谁的方式,我让他来给你补课。”


    这样一来,等云归的进度差不多跟上同龄孩子,就可以去上学了。


    云归此前已经查阅过相关资料,现在听喻妈妈提起,心里并不意外。


    但在举目无亲的异世,喻家人已经帮了她很多。所以这笔学习费用,断然不能再让喻妈妈出了。


    不管什么年代,延请名师都不是轻松的事。


    读书需要成本,而知识则非常昂贵,这一点,云归再清楚不过。


    “不能让您这么费心,我自己学就可以了。”


    云归的态度十分坚决。喻妈妈和她拉扯了几个来回以后,终于暂时放软了口风,提出一个折中方案。


    “那这样吧,云云,前期的基础知识,就先让瀚识教你,好吗?”


    只要喻瀚识愿意,这个没问题。云归果断地答应下来。


    要是喻瀚识不太情愿的话,她也可以跟对方串串口供,然后在系统的帮助下自学。


    见云归点头同意,喻妈妈高高兴兴地把云归送回隔壁。


    过了一会儿,喻瀚识膝上摞着一堆书本。他用熟悉的霍金姿势,驾驶轮椅进了云归的房间。


    云归:“……”


    不是她说,喻瀚识和这个轮椅的关系,未免有点太亲近了。


    注意到她的眼神,喻瀚识解释道:“懒,不想起。”


    云归:“……”你真的好坦诚。


    但就从自己家到隔壁的这几步路,你都懒得站立吗?!


    可以说,自从仓颉造字以来,“懒”字的含义,从未像今天一样,在一个人身上被发挥得如此登峰造极。


    虽然肉./体有点懒惰,但喻瀚识动起脑子来非常积极,对云归的态度也很友善。


    有些小男生会显得轻浮,还喜欢孔雀开屏似的炫耀自己。碰上一个要从小学生知识学起的同龄人,更是难免大惊小怪几句。


    但喻瀚识就不会。


    因为他根本就懒得开屏,懒得惊奇。


    喻瀚识神情自若地把一套一年级课本摊开在桌上。


    一般来说,旧课本上难免有些写写画画的痕迹,记录着走小差的光辉岁月。


    然而喻瀚识拿出的课本,连折痕都没有几道。


    若不是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云归几乎以为喻妈妈给她买了一套新书。


    抚了抚平整的书角,云归心中十分怀疑,喻瀚识当年上课时,是否连书页都懒得翻。


    喻瀚识先拿起语文课本:“你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我们就先从……”


    “这个就不用了,我可以自学。”云归抢先答道。


    她有点跃跃欲试地请求:“我们先学物理怎么样?”


    云归已经打听过了,这个世界大部分的奇妙仪器,都是靠“电力”驱动。


    而想要掌握电力,就要从物理开始学起。


    喻瀚识想了想,放下语文课本,转而拿起一本数学书。


    “不急。你想学物理的话,就先从数学开始补习吧。”


    “冒昧问一句,你的数学程度大概是……?”


    云归很自信地说道:“已经熟练掌握了从0到9的阿拉伯数字和读音。”


    喻瀚识:“……”


    见面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哑口无言。


    喻瀚识瞬间对云归刮目相看:“我明白了。”


    通常来说,普通人听到如此震撼的答案时,往往会稍稍坐直,以表尊敬。但喻瀚识从来就没有这种零碎的小动作。


    有那个坐直的力气,他还不如拿来调整新教案。


    “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开始学习十以内加减法吧。”


    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喻瀚识已经做好了艰苦奋斗的准备。


    在他看来,只要今晚能让云归学会一百以内的加减法,就是大胜利。


    一开始的发展,也确实和他预料中差不多。


    因为这姑娘连基本数□□算符号,加减乘除都不认识。


    但之后发生的事,完完全全地超出了喻瀚识的想象。


    ——在他教完了基本的运算规则以后,这姑娘居然就直接……起飞了?


    仅仅花了三分钟时间,云归熟练掌握了混合四则运算的技巧,非常丝滑地填上了满页数学题的正确答案。


    她的姿态太流畅了,搞得有那么一秒钟,喻瀚识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来耍人的。


    对上喻瀚识有点怀疑人生的眼神,云归抱歉地笑了一下。


    她毕竟不是真正的一无所知,只是刚一开始,对此地的数学符号和计算思路不熟悉。


    喻瀚识思考片刻,抬手写下了一道三位数的乘法计算。


    他还没教过云归乘法竖式该怎么列,只给她念过一遍九九乘法表。之所以出这道题,就是想摸摸云归的底,测试她是真的天赋秉异,还是早有基础。


    云归对着题目看了一眼,接着就开始在本子上画线。


    线条横横竖竖,仿佛一根根排列开来的短棍。她落笔速度非常快,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报出了最后的答案:“276276?”


    喻瀚识眯起眼睛审视了两秒,终于吃透了云归的解题思路。


    他诧异问道:“……算筹?”


    好古老的计算方式,用这种思路做乘法,简直堪比在21世纪里土法炼钢了。


    能无师自通出这种解题手法,可见对方不是故意恶作剧,而是真的聪明。


    喻瀚识双眼一亮,神情中的懒散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跃跃欲试。


    “厉害了,朋友。你放心,我会好好教你的。”


    就在云归精神抖擞,准备迎接下一项学习内容时,系统在她脑海里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宿主您有没有想过,这么快的学习进度,会使他造成一点误解?”


    云归不明所以:“误解?什么误解?”


    系统观棋不语,只给云归发送了一道充满同情的电信号。


    只能说,单纯天真的古代人还没有心理准备,不了解现代数学是个怎样的庞然大物。


    喻瀚识以崭新的目光看向云归,把脑海里的旧版教学计划打了个大叉。


    他语气柔和地开口。


    这一刻,神圣的知识之光笼罩着喻瀚识的面庞,每一根软软的棕色小卷毛似乎都在散发着令人不能正视的光芒。


    ——然后,他的嘴里就吐出了云归完全无法理解的奇异词汇。


    “今天晚上,咱们都努努力,争取把补习进度推进到垂径定理在外切圆大题中的应用部分。”


    云归:“……”


    她用完全陌生的眼神,端详着眼前的男生。


    就好像匈奴首领当着云归的面,变成了一头可以飞天喷火的霸王龙。


    这小卷毛说啥呢?垂什么定理?外切圆是啥?


    脑海里,系统非常人性化地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云归:“……”


    自见面以来,云归第一次抛开所有礼节,对系统直接上手。


    她在意识里反复摇晃系统,不妙的预感越来越浓。


    “你别只顾着笑——系统,系统你说句话啊系统!”


    她眼睁睁地看着喻瀚识从一摞课本的底部抽.出一个本子,一翻页上面写着“二次函数”!


    那四个字一经亮相,系统的笑声顿时变得更加响亮:“哈哈哈哈哈哈!请宿主保重哈哈哈哈哈!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云归:“……”这听起来,实在不像是什么好话啊!


    事实证明,系统救不了古代人。


    哪怕世上当真有神明,神明也帮不上云归。


    有一句话说得好:世上什么事都能将就一下,只有数学,该不会是真不会啊。


    这一晚,喻瀚识终究没能实现他疯狂的数学补习进度。


    即使用尽浑身解数,云归的学习之路,只前进到了二元一次方程式里的鸡兔同笼问题。


    等教学终于告一段落,喻瀚识友善地问:“总结出什么心得了吗?”


    此时,云归已经塌成薄薄的一片,眼神放空,瘫在椅子里,姿势比喻瀚识瘫得还平。


    “有。”云归喃喃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x’和‘y\&039;了。”


    “……牧晨烁当年,也是这么说的。”


    哪怕把她和牧晨烁相提并论,云归也认了。


    一见喻瀚识开始收拾起桌上的课本,她当即跳了起来,热情地替对方整理好了桌面。


    “你要回去了吗?太好了,我是说,太遗憾了。来来来我帮你收拾,你自己一个人多慢啊。”


    喻瀚识:“……”


    正好喻瀚识懒得移动,他操纵轮椅稍稍后撤,把位置让给云归。


    云归打听:“我是不是学得太慢了?”


    喻瀚识想了想,决定还是安慰她一下:“不算很糟,差强人意。”


    一个梦想顿时飞出了天窗:“距离你现在的水平呢?”


    喻瀚识怜悯地看了看云归,甚至不惜花费力气,伸长手臂从一旁的零食柜上捞了一盒核桃奶。


    他把核桃奶塞在云归手里,慈爱道:“口味不错,多喝点吧。”


    云归:“……”


    系统:“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见,赠人核桃奶者,必被核桃奶赠之。


    被回旋镖扎得吐血,云归缓了缓才顺过气来。


    旧课本直接放在云归这边,方便她随时复习。云归看了看喻瀚识空着的双手,示意他等一下,自己给他拿点水果零食回去。


    这并非正式的谢礼,却是必要的礼仪。


    系统显然想起了之前的事,调侃道:“出于您的待客之道?”


    “……咳,不是那个待客之道。”


    喻瀚识对礼物内容没有意见,对礼物的运载方式很有意见。


    因为零食的包装大多圆润,膝盖本身又有坡度。把它们放在大腿上时,就很容易一骨碌地往下滚。


    听完这个思路,云归都惊呆了:“你可以拿手按一下啊。”


    喻瀚识很坦诚:“懒得按。”


    “你家就在隔壁啊!”


    “那也懒得按。”


    “……”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云归找了个小袋子把零食装上,然后用一根丝带穿过袋子把手,将丝带挂在了喻瀚识的脖子上。


    喻瀚识对此非常满意:“太好了,省着我亲自拿,下次也这么干吧。”


    云归:“……”


    她在客人脖子上挂了条绳!她居然在客人脖子上挂了条绳!!!


    目送着喻瀚识的轮椅翻过门槛,往隔壁驶去,云归连眼神都失去了高光。


    系统闷笑一声:“您现在感觉怎样?”


    云归摇摇头,语无伦次地回答道:“我没见过……怎可如此……挂了个绳……居然还能……这个世界真奇妙啊。”


    她像幽魂一样飘进屋里,声音悠远得仿佛抽丝。


    “帮我记下来,系统,这是前所未有的待客之道……”


    晚上的时间用于补习,夜里则只属于云归自己。


    仰头看了看头上的吸顶灯,观赏着它明亮的、柔和的、圆润的光芒。


    “假如我的那个时代,能有一盏这样的灯,挑灯夜读一定会变成一件奢侈享受的雅事。”


    云归在心里对系统说。


    “也不一定。”系统客观地回答道,“您看,现在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盏这样的灯,只不过,大家更喜欢在它下面来玩手机。”


    云归思考了一下:“这只能说明,手机太好玩了。”


    手机确实好玩,可惜云归却没什么时间摆弄它。


    整个晚上,她都在准备下一场直播的内容。


    云归一边挑选素材,一边跟系统聊天。


    “在你的数据库里,记录过能让人迅速变成——唔,无神论者,是这么说的吧——的方法吗?”


    系统如实告知:“以您目前所处的历史进程,想完全摆脱对神明的信仰,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没有捷径可走。不过,如果只想阻断对某一个神明的信仰,就容易多了。”


    云归很感兴趣:“真的吗,用什么方法?”


    “找一个新的神明信奉就好了。”


    云归:“……”


    有道理。


    就比如说,在天幕出现以后,一定有许多其他教派的信徒改变信仰,也会有许多百姓,当场就变得迷信起来。


    但这不是他们的过错。


    因为人类就是喜欢将复杂的事物变得简单化。


    好比说,在观看了一部好看到爆炸的电影之后,全方位地替电影写个万字好评,无死角地吹捧一下主角对自己的吸引力和张力,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很难。


    但直接把苦茶子一扔,放飞自我搞涩涩,可就自在多了。


    再比如说,要在短时间内,详细客观地理解一千多年的科学进展很难。


    若是把它归类为神迹,就容易让人接受多了。


    “不过,我们正可以利用这种现象。”


    随着云归话音落定,最后一帧视频也剪辑完毕。


    云归端详着的成品,笑容里流露出一丝满意。


    她心情颇佳地跟系统说:“其实,我重视这次直播,比重视第一次还要多。”


    第一次直播,只是替暨云城解围的必要措施。当火雨流星的场面一播放,云归就已经有十足的胜券在握。


    而第二次直播,决定的却是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对于这项新事物的定位。


    ——是神魔?是妖怪?是救苦救厄的仙佛,还是要将他们拖入灾难的前兆?


    “天幕水镜”这种形式太过超前,也太令人惊骇。


    正因如此,她才要以最和缓的姿态,润物无声地介入暨云城的生活,决不可表现得太过强硬。


    毕竟,天幕的位置无法移动,但城中居民却是可以迁居的。


    “那么,您准备何时进行第二次直播呢?”


    云归伸了个懒腰,看看窗外完全如漆如墨的夜色,抬手掩住一个哈欠。


    “明天吧,等到下一个黄昏到来。”


    在那个没有电灯的时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大部分人的行动规律。


    云归不准备打扰大家白日的劳作,也不想耽误人们夜里休息,直播时间自然要放在黄昏了。


    恒朝,暨云城。


    自从天上的水镜显现了它的神威后,这些日子以来,不论白天黑夜,只要大家醒着,就忍不住朝天幕的方向看一看。


    他们既期待,又恐惧,等待着水镜再一次浮现波澜。


    城中甚至有人暗中开了赌盘,猜测水镜下一次浮现画面时,出现的究竟会是天上宫阙、仙姬玉娥,还是惊天动地的闪电和雷火。


    这些日子来,有人烧香参拜直播荧屏,也有人畏惧地躲得远远。


    不论人们摆出怎样的态度,那方巨大的黑色屏幕始终不悲不喜,毫无波澜,上面隐隐映出人间的倒影。


    暨云城中,一条流言慢慢扩散开来:


    据说,只要站在水镜底下,你心底的每一个幽微角落,都将被神仙一览无余。


    那是在一个黄昏,农夫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小吏完成了一天的值守。这时的天色还不算暗淡,倘若家中有未完成的针线活,女人们乐意搬着板凳坐在门口,借天光完成它,而非等晚上花费油灯钱。


    就在此时,水镜忽然有了动静!


    在光屏开机的那一瞬间,几乎有上百人同时注意到它的变化。


    他们惊愕地抬头向天。下一秒钟,人们大呼小叫、奔走相告。


    “神镜有动静了!”


    “快看,快看!当家的你快出来!”


    “郎君啊,那天上、天上……!!!”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几乎家家户户都争相出门,全城人头攒动,屏息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是。


    就连素来风峻雅洁的太守,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都从坐席上一跃而起。


    太守一改往日的翩翩风度,直接冲进院子里。他跑得太急,甚至还踩反了一只木屐。


    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下,水镜中传出一道声音。


    那道女声清越悦耳,尾音里拖曳着金铁相撞般的余韵,落入耳中激起袅袅回音,浑然不似人间声部。


    所有听到的人,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


    “晚上好。”云归说道。


    她停顿了一下,感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音调。


    云归觉得,城中的大部分人,应该都认不出,这声音其实来自他们的“小将军”。


    若不是亲自尝试,云归也不敢相信,系统只加了一个“电音滤效”,变化就有这么大。


    云归敏锐地注意到,这一次,实时反馈的评论区里,有近十分之一的内容,都是在抱怨别人胡乱推搡,或者踩到了自己的脚。


    可想而知,如今的暨云城中,必然万人空巷。大家纷纷摩肩接踵,无论贫富贵贱,都一律举头向天。


    如此郑重的态度,正如云归所料。


    但其潜藏的危险,也不可不防。


    需知年年元宵佳节的夜晚,都会有几个倒霉蛋被踩踏而死。这样的惨案,万不能发生在暨云城里。


    云归清清嗓子,先沉声道:“请诸位留神前后左右,各空出一段间隙,勿要推挤。”


    “若有带着小儿出来的,定要把家中小儿看住了。”


    暨云城里,百姓们左右对视几眼,虽然有些迷惑,但终究按照云归说的做了。


    “神仙这是什么意思?”


    “可能……”有人迟疑地解读道,“神仙要施展仙法,不喜小儿打扰哭闹?”


    比起男人们的迟钝犹疑,反倒是妇人们细心,最先反应过来。


    “哪里!这分明是神仙慈悲,怕有人趁乱拐走了孩子、挤坏了人!”


    抱着这样的心情,也是妇女们先放松下来。


    能怜惜稚儿幼子的神仙,必不会是什么坏人啊。


    在一盏茶前,发觉街道上人流聚集,秦少羽便组织了差役兵丁维持秩序。


    然而在缺少娱乐项目的古代,大家看热闹的心思,哪是几个官差拉得开的?


    恰在此时,天上下达的两道命令,便如同久旱甘霖一般,恰到好处地分走了他的负担。


    秦少羽暗暗松了口气,忍不住抬头朝天上看了看,耳朵尖微微一动。


    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这道天音,语气有些耳熟……?


    ……


    直到评论区里抱怨拥挤的留言少了,云归这才缓缓道:“我有一法,欲示天下。”


    城中,街巷上的人们交头接耳。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神仙要传法了?”


    “或许是要赐仙丹下来?不知吃了可飞升否?”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际,那金戈般的女声渐渐淡去。而一直散发出柔和萤光的屏幕,却是骤然一亮!


    此时,暨云城的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可明媚的阳光却透过巨大尺寸的荧屏照射下来,强烈的反差对比,瞬间引发了一阵惊呼。


    这还只是个开始。


    转瞬之间,镜头切向远景,屏幕里出现的画面,瞬间引发了潮水般艳羡的骚动!


    那并非什么佛道功法、也没有什么炼丹的药炉。但对于城中的黎民百姓来说,那画面却比任何书简都还要诱人!


    ——那是一大片无边无际、一望无垠,饱满茁壮的作物农田。


    如此整齐,如此辽阔,镜头像长风一样在田地上方扫过,茫茫的金色作物竟仿佛看不到头似的,是祖祖辈辈连梦里都不敢想象的大丰年。


    这样美丽的麦田,哪怕只是一片幻影,都能让人感觉自己嗅到粮食的香气。


    “麦子,爹爹快看,是麦子啊!”


    “好大!好饱满!好茂密!”


    “哪里的土地这样肥沃,竟能同时养得起这么多麦子!”


    “原来天宫的麦子,都是这样多穗多实的吗?”


    有老农民出神地搓着双手,布满老茧的掌心几乎摩擦出火花。


    他愣愣地说道:“我种了一辈子地,竟没见过这样好的麦子。”


    要知道,千年以来,经过一代代的选种培育,作物也在不断优化。


    在恒朝,大多数麦子都只结十几粒。


    而现代的小麦平均能结三四十粒。若是优选小麦,甚至能结六七十粒不等。


    比起恒朝人熟悉的麦子,屏幕上的这些金黄的麦穗,看起来简直像是它们的祖奶奶。


    下一秒钟,麦影渐渐淡去,三个龙飞凤舞的字迹,像是盖戳那样,端端正正地出现在屏幕正中央。


    屏幕下的大部分观众,尚且不识字。


    而识字的那部分人,早已把眉毛都惊讶得挑了起来。


    他们有的是在院落中独享清闲,被姣童婢女服侍着的世家子,一看见那三个字,便下意识掩住鼻子。


    “什么阿堵物,怎么配出现在天上!”


    还有人出身田亩,侥幸认得几个笔画。


    这样的幸运儿,身边呼啦啦地被邻居们围成一圈。


    “小柱,咱们西三道的街坊里,就你识字。上面写的什么?你可认得?”


    “认得就快念念!”


    “这……”那人迟疑道,“这三个字,好像有些缺笔……也可能是我认错了。”


    “管他呢,你先念出来啊!”


    “——是、是,‘致、富、经’。”程小柱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对,没错,就是《致富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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