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古人天天追我直播[古穿今] > 第20章 第二十章
    云归花了几秒钟时间,来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物品运输通道她知道,系统之前就跟她说过。


    但生物能是什么,听起来像是解锁权限的必要条件?


    “当然,毕竟无论您选择开启直播光屏、还是开启运输通道,都需要能量嘛。”系统耐心地给云归解释道。


    按照系统的说法,前期给予云归的所有援助:比如说带她穿越时空、开启第一面直播水镜,都算在跨时空援助的范畴里,属于友情赠送的部分。


    但接下来,不管是点亮更多直播大屏幕,还是开启运输通道,所需能量都得云归自行支付。


    毕竟,直播系统绑定宿主的初衷,是促进文化交流,不是为了当at。


    “至于生物能……按照我那个时代的习惯,生命方式运作的能量,就被称为‘生物能’。”


    百年之前,人们燃烧煤炭作为能源。


    百年之后,人们驱动核反应作为能源。


    而在系统所处的那个未来里,生命本身就是一种能源。


    通常情况下,一个人深度睡眠八小时期间逸散出的生物能,足够保证半个自然区一整天的运行。


    至于这种生物能要如何收集和转化……


    “并非冒犯,宿主,只是您恐怕无法理解其中的原理。”


    就像是你跟古人解释,千年以后,世界会以“电能”为主体,人们用电线来进行传输电流时,古人对于“电线”的想象,肯定不是高压电缆的模样。


    亦如同现在的云归。


    关于“如何收集生物能”,云归能设想出的最靠谱场景,也不过是一个人从头到脚都连满电线的样子。


    系统微微一笑:“很有趣的构想,宿主。但在创造出我的时间线里,人类已经无需‘线’作为介质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系统给出了一个更好理解的说法。


    “您就把‘生物能’当成‘观众们因观看直播产生的情绪’吧。观众们的情绪越激烈、越持久,您得到的生物能就越多。”


    云归连忙追问:“那后续解锁其他权限,也是靠收集生物能吗?”


    “哦,这倒不是。”系统回答道。


    它的语气煞有其事,让人听不出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真心这么想。


    “我们不能只靠生物能的多寡,作为衡量开启权限的钥匙。不然的话,一定会有宿主成天什么事都不干,只直播恐怖电影给古人看的。”


    云归:“???”


    真的会有这种人吗,开玩笑的吧?


    不是玩笑哦。


    系统给云归传递了一道肯定的电波:现代人的普遍离谱程度,远超您的想象。


    云归:“……”


    初级物品运输通道,对传送行为有所限制。


    具体规则是:每日运送的物品总量,限重十吨、物品种类不可超过十种、物品本身不可为智慧生命、且每日最多传送五次。


    “每一次开启通道,会根据物品的质量,支付基础生物能+续重生物能……换句话说,和现代寄快递的收费方式一样。”


    问清了跨时空传送的收费标准,以及自己目前的生物能余额后,云归长长地松了口气。


    很好,付得起。


    目前来说,传送个十次八次都没问题。


    真不愧是高新科技生物能,收集起来就是好用大碗。


    这要换成煤炭,得烧多少年才能攒够传送一次的能源啊。


    云归写了一封长长的书信,把想说的话一口气讲了个干净。


    从自己在现代的近况,再到暨云城被发兵攻打一事的始末,顺便请求段璟娘主掌暨云中馈……


    在信件结尾,云归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


    ——而这,就是云氏夫妇收到的信件由来了。


    段璟娘拆阅信件后,默然不语,面露沉思。


    至于云松之……


    作为本世界非常出名的一款温厚美人,云松之以己度人,十分惊讶。


    “我和主簿纵有少许不合,罪也只在松之一人。何至于抛掷全城性命啊!”


    段璟娘闻言,冷哼一声。


    放在几千年后,这声冷哼可以被精准地翻译成“呵,男人”。


    抬手把云松之推到一旁,段璟娘先是传来仆役,将室内布置换了。


    坐榻换为一张梧桐木的,上面平铺的竹席改为锦绣垂流苏。平平无奇的长案,换做镶钿嵌贝的漂亮家具,至于只简单粉漆过一遍的光秃秃四壁,都要悬挂起精美的绸缎壁衣。


    直到清雅朴素的室内风格变得舒适奢华,段璟娘环视一周,看得顺眼了,这才在案几前端正跪坐下来。


    云松之紧跟着蹭过去,颇为亲近地坐在段璟娘身后半尺,用下巴搭了搭妻子的肩膀。


    “夫人一到,我这陋室便灿然生光了。”


    段璟娘微微板着脸:“我上次离开暨云城时,已为府中配好装潢。怎么今日一来,又变成了这副模样?”


    身为段家女,段璟娘对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是很挑剔的。


    云松之上任太守不到两年,这期间,段璟娘也在太守府住过一阵。


    段璟娘上次一来,太守府顿时变了副模样。等她离开时,太守府锦绣一新,被打扮得像个金玉闺房。


    云松之笑道:“韩燧石围城之前,柔止提醒我,让我多备了许多粮草。府内装饰,我一概拿去换粮了。”


    段璟娘抬了抬下巴,眼神看起来还有点小嫌弃。


    云松之眨眨眼睛,膝盖朝前蹭了两步,缓缓覆住妻子的手背,主动邀功道:


    “夫人莫气了……韩燧石围城三月,我以身作则,带领全城上下节衣缩食,又登门拜访诸族,请求捐粮,最后竟然并未饿死一人啊!”


    “……”


    段璟娘没有多说一个字,她只是抬手摸了摸丈夫的脸。


    男人微凹的脸颊,还没养回肉来。


    曾经被人盛赞成“魄盖冰雪,魂凝白玉”的肌肤,如今变得粗糙干燥,那是长时间缺少油脂和谷类的摄入所致。


    云松之有些赧然,偏头笑道:“夫人又要笑我色衰了。”


    按照段璟娘过去的习惯,往往会顺势调侃两句,然后别别扭扭地表示他还凑合,好好养一阵还能漂亮回来。


    谁知这一次,段璟娘却只是冷笑一声,抽手转身,提起笔来。


    “陶秉老獠,看我剥了他的皮!”


    云松之被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哽了一下。


    见妻子眉梢眼角尽带杀气,云松之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再蹭近了一点。


    “夫人这是……要做什么啊?”


    段璟娘横了云松之一眼,冷笑道:“岂独他陶氏有姻亲,会送信吗?”


    ……


    韩燧石军中,确实没有段氏的姻亲。


    ——因为以河下段氏的门第而言,他们还远远攀附不上。


    但在韩燧石已死的前提下,段氏女一封书信送到,必然有人乐意来做这个人情。


    毕竟,段璟娘在书信里委婉提出的要求,是那么的简单易行。


    韩燧石已死,他的遗物却还在留在军中。


    要等到这支败军返回滇州,这些东西才会交给韩燧石的家人。


    那么在这期间,有个热心肠的人,下令替韩燧石整理一下箱笼,无意从里面找出了一封陶秉的书信……这也很正常吧。


    这封信既不贵重,也失去了它的实效性。所以在行军过程中,不小心把它遗失,这也很顺理成章吧。


    他们既不用得罪自己的主君,也不用冒着很大的风险。只要做一件小小的、抬手就能完成的事,就能得到段氏女的感谢,又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这封“不小心遗失”的信,究竟是怎么跑到段夫人手上去的……


    那当然是韩燧石死前幡然悔悟,自己把信交给苦主的啊!


    什么,你不信?


    ——要是有人不服,可以去当面找韩燧石对质嘛!


    ……


    段璟娘派去的信使一来一往之间,一月时间悄然过去。


    当信使揣着那封决定性的证据回到暨云城时,该收到消息的人,都听到了风声。


    等到段璟娘言笑晏晏地宣布,她近日要在城中召开一场谈玄会,会请满城上下的名流都来坐一坐时,有人当场就变了脸色。


    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事能做也能说,有些事说过就等于做过,还有些事尽可以做,很多人都在做,可一旦在光天化日之下拿出来,就会变得臭不可闻。


    倘若段璟娘在席上将那封书信示众,陶家百年颜面,顿时扫地也!


    到时候,整个云州上下,乃至相邻的青州、冀州,都会耻笑陶氏摇尾乞怜的叛主行为。


    他们会在当面抨击陶秉的临阵脱逃,背地里亦将陶氏作为一个笑柄——打仗的时候,给对手送信的也不止你们一家,可为什么就你被抓住了?


    据说当天晚上,曾有人见到夜枭停驻在陶氏的屋脊。


    第一天一早,段璟娘的请帖还没有送出去,城中便传开了陶秉急病身亡的消息。


    失去了亲爱的陶家大伯,陶氏一族上下都倍感伤心。


    其中一部分人,忍不住要离开这个伤心地,去石城住一段时间散散心。


    至于留在城里的那部分人,未来一段时间内,都哀痛得不能见客了。


    段璟娘也十分感怀。


    她当场出绢三百匹,设下路祭。


    又用自己那一手出名的“钟体”亲自替陶主簿写了挽联。


    还命人去后院请出府君,让云松之作为主祭,好好地送一送陶秉。


    “陶主簿在世时,一向与家夫最为要好,乃是全城上下的左膀右臂啊。”


    见段夫人如此宽容温爱,陶家送信的子侄,顿时感激涕零地哭倒在地。


    而这,不过是未来一个月里的小小插曲而已。在变化天翻地覆的暨云城,甚至连一颗水花都没有溅起。


    将时间拨回一个月前,云归来信的这一日。


    段璟娘待墨迹晾干,便把素帛置于匣中封好,令信使快马加鞭追上韩燧石的残军。


    等室内只有自己和丈夫一人后,段璟娘重新展开云归寄来的跨时空信件。


    她重读一遍爱女的亲笔书信,眉目间似乎酝酿着千言万语。


    云松之联想到女儿失踪后,自己多日的辗转反侧,不由怜爱地揽住妻子的肩膀。


    他柔声安慰道:“止儿平安就好。她现在能给咱们寄信,或许某一日,就又能打开那个‘视频’了呢。”


    段璟娘摇摇头,轻弹了手里厚实的纸张一下。


    “真不愧是云老将军一手带大的女郎。”


    云松之迷惑:“夫人此言何意?”


    段璟娘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她仍然记得,自己的公公,云封疆老将军,写信时一向把最想说的话留在最后面。


    看起来,女儿也把这个习惯学了个十成十。


    读一读云归在信尾处强调的信息吧。


    段璟娘放眼望去,只见每一个字缝里,都写满了“——妈!!!快!!!给我打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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