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佑鱼原本靠在床边做针线,结果才绣出来一片花瓣,就感到困意袭来,趴在床边睡过去,手里的东西也散落一地。


    等到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年佑鱼一醒来,就有屋里屋外的找了一遍,确定黄成还是没有回来后,失落得站在院子里,恍恍惚惚,昨日种种都不真实起来。


    “在想什么呢?”年佑鱼拍拍自己的脸,强打起精神来“夫君晚上总是要回来的……嗯,不能让夫君忙了一天回来,只能吃冷饭……”


    年佑鱼握了握拳头,走进厨房,年佑鱼又蹲到灶台前,再一次试着点火。


    捯饬了半晌,太阳都西斜了,天边铺开了一片霞光,透过树影,斑驳的投在窗户上,年佑鱼终于把火给生起来了。


    厨房点上了灯,年佑鱼热了一些饭菜,用大勺子笨拙的乘到碗里,端到堂屋摆起来。


    两只小地仙躲在厨房阴影处偷看。


    “话说,这凡间的食物……过了一天了,会馊吧……”


    “……要是馊了,郎君应该能感觉出来吧……”


    年佑鱼摆好了饭菜,又搬了两个凳子摆在旁边,自己做了一个,主位空着,双手支这脸,等黄成回来吃饭。


    只是眼看着天一寸一寸黑下来,他等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年佑鱼从一开始的满心期待,变成了焦灼,最后心中只剩下一片荒凉。


    “也许真的是什么要紧事绊住了呢?”年佑鱼对自己说了一句,眼泪却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眼看着外面天黑了,饭菜又冷了,年佑鱼只好再把饭菜端到厨房去,却发现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灭了。


    年佑鱼试着再把火生起来,试了一会儿,就继续不下去了,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两个小地仙见状吓一跳。


    “郎君哭了!!!”


    “郎君为什么哭啊?是因为大人不在吗?”


    “怎么可能!!!”另一只小地仙立即表示强烈质疑“大人那么讨嫌,怎么会有人因为大人不在就掉眼泪呢?”


    “……有道理……”


    “我觉得肯定是因为饭菜馊了,不能吃了,这才难受的……”


    “你以为都是你,因为吃不到葱油饼就哇哇的哭……”


    “看我不掐死你……”


    两个小地仙自然是无法理解年佑鱼一个凡人小哥儿的感受,两个地仙开始争论饭菜到底馊没馊,以及年佑鱼会不会因为饭菜馊了而掉金豆儿。


    年佑鱼哭了一会儿,稍稍缓过来些,也懒得再生火,又吃了一顿冷饭。


    “嗯?郎君把饭吃了?!”


    “你不是说饭菜都……”


    “既然郎君吃了,应该没什么吧……郎君总不会感觉不出来吧……”


    年佑鱼还真没感觉出来。


    他虽然也知道饭菜放久了会坏掉,但是从小到大却从没有吃过馊饭,就是剩饭也是在陈老大家里吃过一两次,所以只知道饭会馊这么个情况,却不知道馊掉是什么味道,也不知道饭菜放多久会坏。


    是以年佑鱼虽觉得饭菜味道有些奇怪,但并没有很在意,只以为是自己哭久了,尝出来的味道都变了。


    年佑鱼新婚过后第二天,新郎官就不见踪影,又形单影只的在山上待了一天,为黄成想了无数理由却无法说服自己,成亲前千好万好的,结果成了亲这才一天,就如此待他,如何能忍?在这山林里,连个说话诉苦的人都没有,真是要活活把人逼疯。


    到底曾经读过几年书,有几分文人骨气,年佑鱼受不了这委屈,于是稍微收拾了几件衣服,准备连夜赶回陈老大家里,再做打算。


    但是还没出院门,年佑鱼听到夜风呜呜吹过树梢,带动起一片哗啦啦的响声,在黑夜里尤显阴森,又时不时传来猫头鹰的叫声,格外渗人,提着的一股劲儿一下就松了。


    夜晚的山林实在不适合赶路,年佑鱼也有些害怕,只好先回屋去,准备第二天早上再回去。


    独自在山里度过一晚,对年佑鱼这个柔弱的小哥儿来说,还是有些可怕,安静下来之后,外面的声音就清晰起来,好几次他甚至能听见远处传来的狼嚎。


    年佑鱼一夜基本上没合眼,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能看清山路之后,年佑鱼就鼓起勇气,换一身干净衣服,拿着收拾好的东西,沿着前人踩踏出来的小路,一路往陈家村去了。


    “郎君走啦!!!”两个小地仙面面相觑。


    “郎君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肯定是因为饭馊了,郎君怎么能吃的下了……诶呦,你干嘛?!”


    “你就别提馊不馊了,郎君现在走了可怎么办?”


    “跟上?”


    “可是大人让我们看家啊……”


    “唉,去看看郎君去哪儿了,再回来呗。”


    “好吧……”


    两个小地仙于是一路悄悄跟着年佑鱼,看见年佑鱼径直往陈家村方向去了。


    年佑鱼从来没走过山路,一路跌跌撞撞的,下一个小坡时还差点滚下去,于是原本就满腹委屈的年佑鱼更觉难受,眼泪又不争气的掉出来。


    虽然离陈家村不算远,年佑鱼走走停停也费了有半个时辰。


    到了陈家村,天已经大亮了,年佑鱼捂着脸,向陈老大家里跑去。


    “诶?这谁?……”


    “谁啊,大早上的跑这么快?一身灰……”


    “我怎么看着背影像鱼哥儿……”


    “别瞎说,鱼哥儿不才嫁出去?”


    “可能我看错了吧……”


    “走了走了,今天已经晚了……”


    年佑鱼一路哭着跑回了陈老大家里,陈老大已经揪着陈小贵出门干活儿去了,陈大娘在家里收拾,还没来得及去地里,正跟陈小兰和小春子提起年佑鱼的事呢。


    “也不知道鱼哥儿这会儿怎么样了,他连做饭也没学会呢。”陈大娘唠叨道“不过黄成那小子应该是会的,他一个人在山里这么久了,这些肯定是会的。”


    “娘你就别担心了。”陈小兰劝道“我看哥夫对鱼哥儿疼得紧呢,肯定不会让鱼哥儿受委屈的。”


    小春子也在旁边直点头。


    这时,几人突然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陈大娘疑道:“这个时候谁来呢?别是你们爹又忘了带什么东西了吧。”


    “我去开门。”小春子立即蹦蹦跳跳的去开门。


    “怎么今天这么积极?”陈小兰不由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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