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是第一次养阿诺尔了,但是以往的阿诺尔都是不乐意拉雪橇,更别提一边拉雪橇一边狩猎,但是这次却做得很开心,甚至愉悦地叼着野鹿,邀功一般放在了老人的面前。
老人有些疑惑地看着阿诺尔给自己的野鹿,一般来说西伯利亚狼是不会随意将猎物送给别人的,除非是在狼群中作为上供,或者是求偶。
旁边的霍北和齐楚也一脸惊疑不定地看着阿诺尔,而后霍北扭过头伸出舌头舔了舔齐楚的脸,亲昵地蹭了蹭,而后叼着齐楚,里阿诺尔稍微远一点。
在某些时候,霍北不止一次觉得阿诺尔这头狼是有问题的,特别是当它将狩猎来的野鹿送给老人的时候。
“这是把我当做头狼了?”老人笑了两声,艰难地弯下腰,抬手随意揉了揉阿诺尔脖颈上的毛,而后扭头看向了霍北和齐楚,一开始霍北叼着野鹿给齐楚的时候,老人就多看了两眼,这几天基本可以确定,这一狼一狗之间是存在某些特殊关系的。
其实物种都还是其次,问题就在于这两个都是公的。
老人思虑了许久,重重叹了口气。
齐楚被叼着后脖颈带回了自己休息的地方,自从霍北可以走动了,它就一直要把齐楚放在自己的身边,以至于齐楚每天都在一群哈士奇面前被叼走了。
“其实在此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挺大的。”头犬看着被轻而易举叼起来的齐楚,深深叹气道:“但是怎么会这样?”
“被叼着走也没什么不好。”另一只哈士奇舔了舔爪子:“我拉雪橇狼拉我,多快乐。”
“你忘了吗,我们也是狼,下次不要忘记了。”头犬一脸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我们是家养的狼,它们是野生的狼。”
哈士奇们很快就能接受这个理由了。
霍北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待很久,实际上阿诺尔和加诺也不打算待多久,只是大家都需要养伤才来到了这里,顺便拉雪橇,也算是给它们的狼生增添一些新技能了。
“你背上的伤好了吗?”齐楚每天都会看一下霍北脊背上的伤处,眼睁睁地看着伤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了,而霍北的动作也一天比一天大了,起初还顾虑一下脊背的伤口,现在就和之前一样,几乎每天都得把齐楚压在了身下才放心休息,几乎不能让齐楚离开它的视线。
即便齐楚告诉它这里就是他自己的族群,但对于多疑的西伯利亚狼而言,没有什么比它自己的身边更安全的了。
老人也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后来的司空见惯,他曾经想过这一狼一狗是不对的,但是经过一番挣扎之后,老人觉得还是应该适当地尊重一下哈士奇和狼的恋爱自由。
于是齐楚重新过上了被西伯利亚狼搂在身边睡觉的日子。
相比起狼坑,这里唯一的好处就像是阿诺尔说的,吃穿不愁,但弊端也很明显,那就是没有一口狗粮是免费的,都是要付出体力劳动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阿瑟罗忽然消失了。
当天早上的时候,齐楚依稀能听到外面传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但这声音有点像是其他的哈士奇在拆窝刨坑,于是齐楚的耳朵抖动了一下,就没有放在心上,继续蜷缩在了霍北的怀里,轻轻蹭了蹭对方,阖眼睡觉。
霍北低下头,一如既往地伸出粗粝的舌头去舔舐了一下齐楚的脸,低声道:“怎么了?睡不着吗?”
“我好像听到外面有声音,你听到了吗?”齐楚开口问道。
“嗯,听到了。”霍北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它的尾巴垂在身后,轻轻蜷曲起来,将齐楚绕住,声线略显低沉地趴在了地上,道:“是你说的那个。”
齐楚趁着这段时间,给霍北科普了一下什么叫做人,什么是qiang
,什么是雪橇,什么是偷猎者,什么是杜宾犬……
虽然这头西伯利亚狼一开始有些不解,但是在齐楚细心的科普之下,它终于明白了一些。
“你说的那个偷猎者,她走了。”霍北的话言简意赅,直接说了最后结果,它道:“但是那个老头还不知道,等他睡醒应该就知道了。”
“需要现在就提醒他吗?”齐楚问道。
“随你,想怎么做都可以。”霍北应了一声。
闻言,齐楚立刻仰起头发出了一声断断续续的狼嚎声,这声音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尤为明显,狗窝里还未熟睡的哈士奇立刻来了精神,跟着一起叫了起来。
阿诺尔和加诺的耳朵微微动了动,正当它们准备换个姿势睡觉的时候,就听到了在一群哈士奇难听的狼嚎声中,忽然传出了一声悠长的狼嚎声。
这声音非常清晰,在黑夜中响起,惊得旁边树上的鸟雀飞起。
“老大?”加诺立刻认出了这是霍北的声音,下意识地仰起头跟着一起嚎叫起来:“嗷呜——”
只有在加诺旁边的阿诺尔沉默片刻后,深深叹气,闭上了眼睛。
它和加诺不是一个狼群的,霍北也不是它的狼王,所以它是不需要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就进行附和或者回应,就算不回应,霍北也不会理会它的死活,自然不会走过来揍它一顿。
这声音十分吵闹,就算老人睡得再熟也被闹腾醒了,他睁开眼睛,有些懵的坐起身,看了眼时间,这才半夜两三点,外面的哈士奇和狼群都很吵闹,他以为是有其他的掠食者入侵了,往往这里也会出现雪豹和猞猁,甚至会有棕熊下山找吃的,不过这大多是冬季食物短缺之后才会出现的事情,往常不会有什么掠食者在这周围徘徊的。
老人推开了门,他的目光落在了旁边墙壁上,稍稍顿了顿,本该挂着猎qiang的地方此刻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老人转身回了屋子,从自己的床底下又拿出了一把猎qiang,推开门走了出去,他环视了一眼四周之后,径自朝着阿瑟罗养伤的地方走去,门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阿瑟罗此刻正在路上,按照记忆里的方向,朝着吉普车的方向走去,以往她的身边都跟着那头杜宾犬,杜宾犬认路的本领很强,她从来都没有认路上面的困扰。
然而这次,她却有些分不清方向了,本想拉着一头雪橇犬来用,谁知道那群哈士奇叫起来没完没了,阿瑟罗不敢逗留,只得咬着牙,先行离开了。
夜晚的林子里传出呼呼的风声,依稀能听到林子里传出的狼嚎声,这狼嚎声让阿瑟罗站在了原地,她回头看了眼亮起了灯光的小屋子,如果现在回来,恐怕就再也没有出路了。
但是如果不回头……
她可能会自由,也可能是是死路一条。
最后阿瑟罗还是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夜色在她身后聚拢,两边林子的狼嚎和野兽的咆哮声显得尤为明显,听到这狼嚎声,阿瑟罗就想起了之前和那头西伯利亚狼对视时,那头狼眼中充满了阴冷和威胁,让阿瑟罗狩猎多年,第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
不知道是阿瑟罗命不该绝,还是其他原因,这次算是运气不错,竟然真的被她误打误撞找到了吉普车所在的地方,这辆车坠下山崖砸在了地面上,就算是车身再如何牢固,也已经摔得不能看了。
阿瑟罗压根儿不在乎这辆车,她找到这辆车的时候,天已经微亮,能看到一些东西,她第一时间就是去找车底,看看刹车线是怎么一回事,车身整个是倒过来的,四个轮子朝天,阿瑟罗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刹车线的位置,但那边的钢板已经弯曲,当初了阿瑟罗的视线,任凭她用力掰着,也无法撼动这弯曲的钢板,最后阿瑟罗只得趴在了这缝隙处,可是什么都看不清
楚,最后阿瑟罗只得放弃继续寻找刹车失灵的原因。
她来到这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阿瑟罗用力掰开了车门,她仅剩下一只手可以用,自然力气要小了很多,因为用力过猛,她手臂断裂的地方一直疼着,阿瑟罗不管不顾地在车里翻找,试图去寻找自己的qiang和其他药剂,还有她的手机。
最后让她有些失望的是,放着实弹的那把qiang在摔下来的时候被砸弯了,根本无法再用,能用的只有旁边一把装有狂躁剂的qiang支。
看到这个东西,阿瑟罗下意识地想起了那头自己养的杜宾犬,也不知道这条狗在死前有没有埋怨她。
阿瑟罗握紧了qiang支,她现在手头持有一把狂躁剂的qiang支和一把猎qiang,麻醉剂已经全部碎了,无法使用,而手机的电量已经不足了,能充电的地方也没用了。
阿瑟罗握着手机,她后背靠着吉普车的侧门,整个人顺着车门往下滑,而后坐在了地上。
“嘟——嘟——”手机里一直都是忙音,没有人去接听阿瑟罗的电话,她嘴唇发颤,而后狠狠将手机砸在了地上,一脸狰狞地低声喃喃道:“在搞什么?这刹车线到底是谁弄得……谁弄得!”
没有人去回答阿瑟罗的话。
就在她有些愤怒难以自制的时候,耳边忽然听到了一丝声音,这声音是雪橇在地上拖动时发出的声响,阿瑟罗几乎是立刻就从愤怒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她握着qiang,转身躲在了吉普车后面,而后趁机钻进了灌木丛里,逃之夭夭了。
老人带着雪橇犬和狼站在了这吉普车的旁边,绕行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地上的血迹上,喃喃道:“看来是跑了……她来过这里,又跑了,难道是拿走了什么东西吗?”
齐楚非常懂事地迈着步子走过去,将地上摔碎的手机掉了起来,递给了老人,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后用力摇摆,歪了歪毛茸茸的脑袋,一副做对了事情求夸奖的模样。
老人笑了一声,他抬起手去揉了揉齐楚的毛,而后拽着绳索往回走,既然这里找不到阿瑟罗,他总不能继续往林子里找,这样危险性太大了。
老人这边带着雪橇犬和狼离开了吉普车这里,躲藏在不远处岩石下面观察着这边,见危机解除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从林子里走出来,捂着手臂处的伤口,艰难喘息,虽然那部手机被摔碎了,而且无人接听,但是阿瑟罗还是走过去拿起手机试了试,发现还能继续使用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将手机放在了衣服的口袋中。
她的衣服还是之前那件,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凝结发黑,结块,整个衣服都硬了很多,此刻阿瑟罗已经不在乎这个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阿瑟罗坐在地上,抱着自己仅有的两样东西时,忽然觉得脊背发寒,她下意识扭头朝着一边看去,那是之前老人带着雪橇犬们来的方向。
但是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即便是什么都没有,阿瑟罗依旧觉得脊背发寒,她这么多年遇到的危险不计其数,很多次都是靠着那头杜宾犬,甚至是她自己的直觉,才能活到现在,现在杜宾犬没了,她只能靠着自己。
她不敢在这里逗留了,拿着手机便往灌木丛里爬,因此并未注意到去而复返的霍北。
霍北就站在了灌木丛之中,这灌木丛隐藏住了它的身形,狭长的狼眸略微半阖,它正盯着阿瑟罗看,眼睁睁地看着阿瑟罗爬进了灌木丛之中并未阻止,但也并未告诉齐楚或者老人,只是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自己的獠牙。
如果此刻齐楚在它身边就会发现,霍北看阿瑟罗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
“霍北?”齐楚一转头没有看到霍北,瞧见对方正站在灌木丛里,有些不解地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霍北的耳朵微微动弹了一下,便直接转过身朝着齐楚走去,它站在了齐楚的身边,低下头轻轻咬了一下齐楚的耳朵,哈士奇的耳朵很软,獠牙轻轻触碰了一下就松开了,以防止真的将齐楚给弄伤了。
“那个女人……霍北认识她吗?”之前霍北的反应,阿诺尔和加诺也是看在眼里的,阿诺尔收回目光,压低了声音,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事实上,和阿诺尔相比,加诺就显得更加话少了,对于这些事情更不可能有所了解。
听到这话,阿诺尔只得收回了期待。
回到了小屋子之后,老人正好接到了电话,他走到旁边去打电话的时候,霍北随便一挣脱,就将自己身上的雪橇给挣脱掉了,而且脖子上的锁链也被弄没了,这看得阿诺尔很是羡慕,它凑过来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并没有套的很紧。”大概是因为霍北的脾气并不好,老人给它捆住锁链的时候,只能稍稍松一些,否则会让霍北这头脾气躁动的西伯利亚狼非常不高兴,霍北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看了眼阿诺尔:“你也可以试试。”
齐楚脖子上的牌子,那次被霍北给弄没了,这次老人在齐楚的脖子上摸索了许久也没找到那块牌子,只好重新弄了一个牌子过来,给齐楚重新戴上了。
齐楚看了眼霍北脖子上的牌子,又看了眼自己的发现,发现居然还是个情侣号。
不等他细想,老人就走过来,一手揉了揉齐楚的脑袋,一手又揉了揉霍北的脑袋,他道:“那个偷猎者跑了,但是她带走了我的qiang。”
齐楚顿时紧张起来,毕竟这个人和狼群是有些愁的,她和霍北之间可以说是不共戴天了,而对于她自己,好好的身体和手臂都被狼群给毁了,说不恨狼是不可能的。
“哎。”老人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他重重叹气道:“我希望她永远不要开qiang。”
“怎么可能?”齐楚嗷呜嗷呜的叫出来,在老人的身边不断地蹦蹦跳跳道:“你的qiang在她手里,她就有了杀伤力很大的武器了。”
但可惜无论齐楚怎么说,老人都是无法和他进行沟通,还以为是齐楚没吃饱,于是用屋子里拿了吃的,递给齐楚,齐楚看着这个吃的,又看了眼老人,决定吃完再说。
吃完就没有然后了,老人下午直接去拉货,将齐楚它们喂了一遍吃食之后,就到了该它们干活的时候了。
“偷猎者是没有心的。”老人给雪橇犬擦了擦爪子,不然齐楚的爪子总是容易裂开,齐楚抬起爪子闻了闻带香味的爪子,老人给它们用的药膏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竟然带着一点香味,给这群雪橇犬门用正合适。
晚上霍北和齐楚睡在了一起的时候,霍北就闻到了齐楚爪子上的香味,它立刻起身,伸出舌头去舔着齐楚,对于这个香味霍北还算是比较熟悉,也比较喜欢的。
“老大什么时候回来?”加勒几乎是每天都得问一遍:“老大不会不回来吧?”
“老大肯定会回来的,但是需要养伤,所以肯定会慢一些了。”面对加勒的话,一旁的杰拉从灌木丛阴影处走出来,实际上如果它不出来,就算是加勒也不能轻而易举地发现杰拉。
在隐藏身形这方面,就算是霍北恐怕都无法做到像杰拉这样了。
加勒闻言,趴在了地上打了个哈欠,它下意识地朝着大老虎所在的方向看了眼,而后又再次挪回了目光,即便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它对于老虎的警惕还是没有半点放松。
忽然灌木丛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加勒几乎是立刻起身朝着灌木丛的方向发出了闷闷的低吼声,它的利爪勾地,上半身低压,獠牙显露出来,一张狼脸
上满是凶狠。
而后它就看到了索亚和赫罗,它们一起叼着吃的回来了。
由于霍北不在这里,没有头狼的带领,在狩猎的时候它们一般都会选择容易狩猎的猎物,比如野鹿之类,对于大型动物,它们自然会选择退避,毕竟打起来,就算是赢了,对于狼群也是个不小的损失。
“又是想念老大,想念齐齐的一天。”加勒在地上用力蹭了蹭,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深深叹气,而后又看向了杰拉说道:“要不我们去小木屋外面等着老大和齐齐吧。”
杰拉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件事情的可行性,摇了摇头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加勒有些不解了。
“因为我们没有受伤,如果受伤就可以去了。”按照杰拉的逻辑,阿诺尔是受伤去的,加诺是受伤去的,而霍北也是如此,综上所述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受伤才能去那里。
加勒想了想,它勾起了自己的一只爪子。
阿瑟罗在丛林里行走非常艰难,她的断臂不断的流血,即便是用外套裹着伤处也没什么用,疼得她浑身战栗但是需要继续往前走。
“啊——”她走的太快,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个树枝丫,直接打在了她的伤口上,疼得阿瑟罗差点昏死过去,这种疼痛简直半天都缓不过来,好一会儿才从这种剧痛的昏沉中清醒了一旦,她看了眼时间,便继续朝前走了。
这次她放缓了一点速度,注意了一下旁边的东西,以防止会再次让自己的伤口雪上加霜,被刚刚的树枝丫抽了一下,左手断臂的地方已经重新往外渗血,阿瑟罗脸色几乎惨白,她脚步踉踉跄跄地靠着仅剩下的一只手扒开了灌木丛,努力往前走。
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传出了铃声,阿瑟罗立刻顿住了停在原地,她紧张地用手将手机从口袋里捞了出来,看了眼上面的来电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神情,几乎是忙不迭地摁下了接通,听着对面的声音,声音颤抖道:“老板,我还活着……您什么时候可以来接我?”
对面没有声音,阿瑟罗依稀觉得有些不对,她声线勉强道:“老板?”
“哦,阿瑟罗,你还活着……这可真是太令我高兴了。”手机里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一字一句道:“可是你什么都没带给我,我真的很失望啊,阿瑟罗。”
阿瑟罗几乎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勉强道:“老板,我只是这次出了点小失误……”
“不不不,阿瑟罗,我想你可能弄错了一件事情。”男人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冷酷无情:“你答应过我,会为我带回一只老虎和一头狼王,可是你什么都没有做到……阿瑟罗,你的信誉度为零了,再见了,祝你好运,希望上帝能保佑你,可怜的阿瑟罗。”
不等阿瑟罗说话,电话已经直接挂断了。
阿瑟罗甚至都不知道她的老板打这通电话来是为了什么,但这番话着实是让阿瑟罗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干裂毫无血色的嘴唇也渗出了血珠子。
而在旁边的灌木丛之中,一头带着项圈的西伯利亚狼站在灌木丛里,它不动声色地看着阿瑟罗,从头到尾,它一直在跟着阿瑟罗,找准机会,准备给阿瑟罗致命一击。
霍北的獠牙上沾着新鲜的血迹,想着得找准时机尽快解决,不然就赶不上叼着野鹿回去给齐楚吃了。
它可是哄了齐楚一会儿,才能独自出来寻找阿瑟罗的。
霍北的尾巴低垂在身后,头顶枝丫上的雪鸮低头看着藏在灌木丛中的狼,而后直接振翅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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