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弘晖奶里奶气的声音响起,胤礽放下手里的羊肋排,在弘晖松口气的瞬间,他端起一只瓷白的小碗。
弘晖:?
这是人干事吗?
看着胤礽那清俊的眉眼,熊猫崽崽吸了吸鼻子,趴在小老虎的背上,凄凄惨惨戚戚的嘤:“声声问老天,老天爷你为什么让俺受熬煎~”
胤礽见他凄风惨雨实在可怜,心里便大为愉悦,他悻悻然的收起那些吃的,家营业的哄:“乖乖别哭,等你好了孤就带你补回来。”
弘晖:嘤。
他方才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是骗他的罢了。
什么也不是。
都是假的!
假的!
嘎嘎假!
胤礽心虚望天,正在思索怎么哄他,就听见不远处又有人来,就见胤禵提着食盒来了。
他挑眉,看来英雄所见略同。
胤禵看见他就上前请安,两人寒暄过,就见胤禵笑眯眯的看着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试探他什么时候走。
他越是问,他越是不走了。
弘晖一见胤禵来了,眼睛都亮了。
“十四叔!”他眼巴巴的看着他:“我最爱的的十四叔!”
胤礽:?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刚才还对他嘤嘤嘤的晖晖崽,在看见胤禵的时候开心成这样。
他吃醋了。
胤礽转身就走。
然而他走一半后,又想看看,胤禵是怎么和弘晖相处的,才能把他哄那么好。
结果——
就见胤禵爬上院墙,骑在墙头上,手里还拿着绳子。
胤礽:?
拿绳子作甚。
他默默地又爬上房顶,看看两人到底在做什么,然后他就沉默了。
胤礽很难去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其实看见胤禵提食盒的一瞬间,他以为他也是要来眼气他的。
谁曾想——
他真的是来拯救他的。
弘晖一一打开食盒,就见里面装着精致清淡的膳食,瞧着就挺好吃的样子。
原来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
他沉默片刻。
见胤禵笑的春风得意,就摘掉手上的扳指投掷而出,砸到胤禵的屁股上,看他吓的一个机灵,险些摔下来。
“谁!”他一脸戒备。
视线巡弋间,看见胤礽那双深沉的双眸,胤禵心里一紧,方才明明看见他走了,何时回来的竟然不知。
见他如此,弘晖有些懵:“怎的了?”
胤禵坐在墙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无事。”
胤礽歪着头想想,也跟着胤禵爬上墙头,笑眯眯的看着弘晖。
弘晖手里的筷子都吓掉了。
“二伯?”他迟疑着唤。
胤礽看看膳食又看看幼崽,慢条斯理道:“好吃吗?”
弘晖可怜兮兮的点头。
“好吃。”他想着二伯不是那般迂腐的人,想来不会告状。
胤禵却有着紧张,在他的视角里胤礽是比较冷漠狠辣,其毫不容情。
好在胤礽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弘晖吃东西。
最后看的他有些害羞,就举着自己的的小瓷碗问:“二伯要吃些吗?”
他是种痘,又不是出花。
再者胤礽见过喜,根本不怕这个。
“好。”他直接跳下去。
胤禵:?
你做什么你快上来你这样我私自送饭的事儿就瞒不住了。你有空你还忙你的复立大业我们都知道都看见了你别装了我们害怕。
胤禵在心里疯狂吐槽,面上却不动声色,坐在墙头甚至还调整了个好看潇洒的姿势。
他突然想起来当初当街拦他的姑娘,现在有些面容模糊了,他现在终于明白对方的感觉了。
胤礽和弘晖相对而坐,两人把筷子对折,一双变作两双,就这样慢悠悠的吃起来。
弘晖小嘴巴塞的鼓鼓的,软乎乎道:“这个糖焖笋可好吃了,就是皇玛法说重糖重油,让我现在不要吃。”
他就偷偷的带来了。
还有清炖小羊排,从蒙古运过来的,一点都不膻,香死了。
呜呜呜太好吃了。
他吃的小嘴巴流油。
胤礽原本不饿,见弘晖吃的香甜,也跟着多吃几口,他挑眉道:“你在此处无聊,孤多来陪陪你?”
弘晖满不在乎道:“然后当我的面吃烤羊排吗?”
那他也太惨了。
“哈哈哈哈哈,孤不是这样的人。”胤礽朗笑出声。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笑着道:“看看,这是什么!”
一本写着密密麻麻的小札。
“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弘晖吃惊,他看向署名:“您怎么弄来的?”
胤礽笑了笑:“你怎么知道的?”
当初让他找书,给他一个锦囊,结果画了个小王八,最后还是根据他只字片语语焉不详中找到了。
弘晖摊手:“小六壬算出来的,我命中无他会死。”
胤礽:?
胤禵:?
所以这么重要的存在你交给竞争对手去找。但凡人玩点大心眼子,找到不给你,你又该如何。
要命的玩意儿敢这么玩,也不知道该敬他一句坦荡,还是不知所谓。
胤禵生气了要。
弘晖挠了挠下巴:“批量印刷,国子监人手一份,能看懂的挑出来。”
胤礽:?
你在教孤做事?
好吧他是皇太孙,他还真得听他的。
胤礽突然不快乐了。
他蔫哒哒的应一声就要走,就听胤禵兴奋道:“您要是不愿意,让臣弟去?”
这是招揽人才的大好时机,胤礽若是不喜欢,让他去也成,这机会拱手相让竞争对手,真是让人气的把后槽牙给咬碎了。
胤礽一听人抢,顿时兴奋了,他才不给。
“害,孤去就挺好。”
胤禵张口无言,胤礽却兴致勃勃的走了。
“这是什么?”他好奇问。
弘晖随口道:“就是本书罢了。”如果三伯没对他下药,可能就找借口把三伯放出来给他了,可惜了。
胤禵表示看不懂。
然而这崽一手小六壬掐的出神入化,他确实比不了。
“我走了。”
胤禵跟他挥手。
弘晖得到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这书心里也高兴,想想发表十来年了,他这才能弄到,就觉得也挺心酸的。
等人都走了,小院又安静下来,小老虎就躺在廊下,打着呼噜睡觉,弘晖静静的坐在窗前练大字。
他挺珍惜这寂静的时光,除了看不见额娘让他有些心焦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好。
小院不知春秋。
等一个月时间到了,他被放出来,就见周围许多树叶都黄了落了,看着一片凄凉,他这才怔然,原来真的秋天了。
他先前喜欢的荷塘,已经是一片枯枝,再过些时日,将荷塘中的水放出来,就能挖藕吃了。
“皇玛法~”弘晖看见康熙,没忍住扑上去。
康熙也很高兴,就连发辫都系了红绳以示庆祝。
胤禛带着乌拉那拉氏一道候在小院外,看着康熙入内,将弘晖抱出来,再把他常用的器具物件在院子中支了口大锅来煮。等收拾停当出来的时候,还放了鞭炮。
这样辞旧迎新,弘晖也高兴起来。
“有种过年的感觉。”
确实是这样,想想还挺有意思的。
看见门外的额娘,弘晖顿时什么都忘了,跟乳燕归林一样投入额娘的怀抱,惨兮兮的哼:“呜呜呜好想你呀~”
他虚虚的抱着乌拉那拉氏的腰,快乐的不得了。
弘晖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哭的好不那啥。
乌拉那拉氏顿时心疼的不得了,她摸摸弘晖的小脸,软声道:“怎的了怎的了?”
怎的成小可怜了。
弘晖眼神被泪水洗的清亮,他昂着头,惨兮兮道:“想你了。”
孩子见了娘,有事没事哭一场。
更别提被关了一个月这种天大的委屈,简直能哭十场八场。
原就心疼的乌拉那拉氏更加心疼了,用力将他抱在怀里,软声哄:“乖乖,无事哦。”
主要来给他庆祝的人还挺多,毕竟是皇太孙排面是很有规模的,这样哭,大家就都看见了。
“呜呜呜就哭就哭。”笑就笑吧。
弘晖嗷的哭更大声。
乌拉那拉氏就慢慢的顺着他的背哄,一旁的胤禛想揍他,但是在人前不能揍,别提忍的多辛苦。
而康熙亦是,他寻思他安排的已经很妥当了,先前皇子种痘,那都是在京郊找个小庄子,什么时候好了再接回来。
别说在小园子,便是在京城都不行。
他这已经是非常的恩典了,主要是他舍不得,想想弘晖在跟前就高兴,想想他不在跟前心里就空空的。
结果崽崽哭这么惨。
跟被卖进青楼的小相公一样。
康熙清了清嗓子:“咳。”
弘晖一听,抱乌拉那拉氏抱的更紧了。
“想额娘!爱额娘!”他撅着小嘴巴抗议。
见他如此,康熙觉得自己的大掌真是蠢蠢欲动,很想把他揍一顿,弄他!
弘晖撅着小嘴巴,看着一旁的康熙,露出个惨兮兮的笑,软乎乎的撒娇:“皇玛法,我跟额娘走~”
嘤。
他现在只想跟额娘贴贴,谁来都不好使。
他额娘瘾犯了,要一直贴贴才能好。
康熙深深的吸了口气,劝自己这崽崽关了一个月,发疯很正常,自己的崽还不是得宠着。
“去吧。”他摆摆手。
到底有些失落。
毕竟他也兴致勃勃一大清早就起来梳妆打扮,净面剃头,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很干净。
结果他不喜欢。
真的让人很难受了。
他抿着嘴,一直挂着的笑也垮了下来。
谁知弘晖在牵着乌拉那拉氏要走时,突然杀了个回马枪,一把扑进他怀里,冲着他勾了勾手指。
康熙弯腰。
一个甜甜的亲吻就印在脸颊上。
康熙瞬间被哄好,心满意足的直起身子,声音都温柔了:“去吧。”
胤礽在一旁看的叹为观止,所以他面对的汗阿玛和弘晖面对的皇玛法根本就不是同一种物种。
看着几人离去,他只觉得离谱。
康熙却唇角挂着笑容,显然对最后甜甜的亲亲很满意。
胤礽无语。
而弘晖窝在乌拉那拉氏怀里,高兴的不得了,他软乎乎的撒娇道:“早上起来想额娘,午休起来想额娘,梦里也是额娘。”
“坐也思额娘?行也思额娘?”胤禛淡淡道。
他有些许不悦。
就没想想阿玛。
弘晖一听眼睛就亮了:“对啊对啊,好思好思呜呜呜。”
“不许呜呜呜。”
“哦。”
弘晖见阿玛神情严肃,就乖乖的应下,他趴在额娘怀里,只觉得甜滋滋,软乎乎道:“幸好好好的过来了。”
种痘也是有夭折概率的。
乌拉那拉氏摸摸他清瘦的渐渐,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眉眼精致,眼神清亮,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不复儿时的卷翘,但是没了那种男生女相,瞧着就有几分英气的风流。
“长大还不知迷倒多少少女呢!”
“啥?”
“就是你长得好。”
“九亿少女的梦。”
弘晖一本正经道,有几个少女少男能拒绝圆滚滚的熊猫崽崽。
没有。
堪称打遍天下无敌手。
他这般骄矜的抬着下颌,顿时把乌拉那拉氏给哄笑了,她笑着道:“先前说给你跟前放个小丫鬟伺候,知根知底的,你却不要,还当你不知呢。”
胤禛:……
聊的过火了,收收。
弘晖就笑:“我以后只娶一个福晋,全心全意的对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分离呢。”
乌拉那拉氏变换脸色,最后却鼓励道:“等你长大再说。”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年纪这么小,说了也白说。
作为皇孙,他一生一世一双人都不太可能,更别提作为皇太孙,还有子嗣要求。
以她本心论,她也是盼着自家爷跟前只她一个,然而世事难料,她这也算是万中无一,甚至有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
“罢了罢了,还有七八年呢。”乌拉那拉氏随口道。
弘晖:七八年?
他板着指头算,再有七八年他十二,放在现代还是个小学生。
但是在大清,已经开始议亲了。
“不说这个了。”弘晖表示不想听。
胤禛也跟着岔开话题:“你种痘结束,就该备着进上书房了,先前你皇玛法给挑了几个师傅,阿玛这里就不管了,不过往后要抽查功课。”
不像现在,随便问问就罢了。
弘晖知道,这种痘成功,才算是站住的第一步。
“成。”放马过来!
他有梦中弘晖的记忆,他已经把四书五经都学完了,其他的也各有涉猎,根本不慌。
胤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这崽崽有些许自信。
进了正院,门前就开始放烟花,白日烟花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高高的听了个响。
弘晖想想,觉得还挺有意思。
他望着那一闪而过的明亮,觉得他的出现对大清来说,应该跟这烟花一样,不过是一闪而过的明亮罢了。
但是这就尽够了。
胤禛摸摸他的脸,干巴巴的没什么肉,他就把膳食往他跟前推了推,冷着脸道:“吃。”
说完见弘晖乖乖吃着,又觉得后悔,他应该对弘晖态度更好一点,因为他这个月受罪了。
“弘晖。”他声音温柔。
弘晖嘴里叼着一根笋,跟小兔子一样慢慢嚼着,看着他这样,不由得笑了,软声道:“阿玛。”
两人相视一笑。
“阿玛笑起来真好看,应该多笑笑的。”弘晖软乎乎道。
“人生真的很短呀,就算往长寿了说,六十岁,一直读书读书辛辛苦苦的长大了,该议亲成家,然后就是当差当差,为自己谋划为儿孙谋划,好不容易走上巅峰,唲的一声死掉了。”
弘晖一脸唏嘘:“人生苦短,必须痛痛快快的过啊。”
胤禛冷笑:“不然呢?把你赶出去当差?”
弘晖一噎,当他没说。
胤禛垂眸用膳,遮住眸中的笑意。
两人进行了短暂的交谈,弘晖就开始用膳,第一餐相当丰盛,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
约摸有三十六道菜,摆的远的甚至看不清。
“怎的这么多?”他呆住。
越吃越多了。
“你是皇太孙,你阿玛是雍亲王,你额娘享公主例,这已经是要求节俭了。”
乌拉那拉氏轻笑。
要不然还得特意去打制个长桌才能放的下。
弘晖点头。
等用完膳,又洗漱过,这才感觉浑身轻松,跟又活过来一样,他昂着小脑袋,软乎乎道:“额娘,你还好吗?”
他进去的时候,她怀孕了。
现在也不知什么样。
会不会吐,会不会腰疼,会不会难受。
乌拉那拉氏闻言心中一暖,软声道:“没事我舒服着呢,你阿玛很是顾我。”整日里都围着她转,她心情好了,自然什么都好。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奴才禀报,说是郭络罗氏来了。
就见她带着一群奴才,都提着红箱子,一进来看见弘晖就笑:“快,给你从头到脚都备了礼物。”说着她还放了个窜天猴啾啪一下以示庆祝。
弘晖就看着她甜甜的笑:“漂亮婶婶~”
郭络罗氏心花怒放,脆生生的哎一声应下,这才上前揽住弘晖,一叠声道:“瘦了瘦了!可见是吃苦了,得好生养养。”
她摸摸弘晖的小手,一脸唏嘘:“就连手指都细了。”
可见是真的受罪了。
胤禛看不下去了,说要忙就出去了,郭络罗氏眼神闪了闪,低声道:“您若是无事,去瞧瞧胤禩,他要疯了。”
近来在跟道士接触,她听着就觉得心惊的厉害,弘晖说的对,汗阿玛还康健,他就闹成这样,特别是现在弘晖地位稳固,废太子都没撬动,他怎么会觉得自己行。
胤禛沉吟,看着郭络罗氏请求的眼神,到底点点头应下。
说着他就提着老酒去找胤禩,前些年埋下的,如今喝来口感绵纯柔和,初觉清甜,后感醇厚。
就是醉人。
等他到了,胤禩听见是他拜见,眸色就闪了闪,亲自出去迎接。
胤禩笑吟吟道:“臣弟见过雍亲王。”
他二人虽然府邸近,但互相串门子还真不多,现在他升为雍亲王,更是深入浅出,平日里不会客。
能来他府上,属实让人意外。
“有好酒,就想着你了。”胤禛淡淡道。
他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把酒瓶子就放在几案上,这才撩着眼皮看向胤禩,就见他眸光闪烁,胤禛就知道了。
他沉默不语。
胤禩却觉得煎熬,他喜欢笑着打招呼,不喜欢这样,谁曾想他往这里一坐,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只好吩咐奴才上菜。
等几碟凉菜上来,胤禛这才斟酒,和胤禩碰杯后,这才看着他的眼睛道:“喝。”
胤禩无语,合着干喝啊。
两人相对而坐,他想了想这样不是法子,就自己找话题浅浅的聊着,两人一边聊一边喝,喝着喝着胤禩就有些晕,他赶紧放缓节奏,怕自己喝多了会出洋相。
谁知,过一会儿,头就昏昏沉沉的。
见胤禛眉眼不动,胤禩就知道他是故意灌他酒。
“忙什么呐?”他问。
胤禩:……
别问,不想说。
然而他的嘴巴不听话,嘚吧嘚吧把他的打算的筹谋都说出来了。
胤禩干巴巴的给自己嘴巴找补:“你别多心,都知道弘晖这个皇太孙是暂时的,都没放在心上,也没有跟他争的意思。”
“倘若我多心呢?”
胤禛啜饮杯中酒,漫不经心地问。
这句话让胤禩不会了,他本来就喝的迷迷瞪瞪,闻言就不高兴的皱眉:“原就是我二人竞争,汗阿玛一句话,我就失了希望,虽然是弘晖救了我,但是你也知道,不成功就成仁。”
“已经走了这条路,我就在没有往回走的余地了。”
“要不然,他们会生吃了我。”
有些事,也不一定就是他想做,有时候就特别理解理亲王,他那些看似荒唐令人不解的举动,都是背后无数势力倾轧的结果。
并不单单是他一人的想法。
“弟弟心里苦啊。”胤禩想想他要是再不醉,这嘴还不一定往外吐露点什么,他索性又颤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既然醉了,何不醉成烂泥。
看你还问什么。
然而他那嘴,更兴奋了。
甚至还拉着胤禛嚎:“这皇位我争定了。”
这是他内心深处就算做梦也不曾吐露出来的想法。
胤禩吓出一身冷汗,僵硬的看着眸色幽深的胤禛。
“你……”
然而短暂的清醒后,是更深沉的幻境,他抓着胤禛的手,压低声音道:“张……说……帝王……相,嘿嘿……”
胤禛面色一变。
他看着胤禩,掐着他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然而对方还心心念念把自己灌醉,索性抱着酒瓶子吨吨吨,直接喝了小半瓶。
扔了瓶子人就要倒。
胤禛想着郭络罗氏跟他说什么跟道士接触,心里就明白了,这何止是接触,简直就是共谋大事。
他面色铁青,有些担忧弘晖的处境。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才五岁的崽,要怎么去面对这些个豺狼虎豹。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