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社死的情况在十分钟后被我抛到了脑后,我谨记一个道理,那就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虽然看起来在场的三个人一个都不尴尬来着。


    会客厅里,我放下手里的白开水——谢天谢地,这两个生活糙得一批的大男人记得我只喝白开水——随后问道:“我记得,菜菜子和美美子今年十六岁吧?她们现在在哪里上学?”


    夏油杰道:“在普通高中。”


    “哪个?”


    “pk学园。”


    我沉思了一下,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想了一会儿没想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才道:“这个听上去这么不靠谱的学校,你到底是为什么会把她俩送到里面去?”


    他看出了我的鄙视以及谴责,笑道:“你大概不知道,这所学校很神奇的。”


    我疑惑地看着他。


    “一般的学校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咒灵,或者说人多的地方就有咒灵。但是这所学校……”他意味深长地道,“一只咒灵也没有。”


    我错愕地眨了眨眼睛。一只咒灵也没有的学校,也就是说这个学校本身有什么装置,或者说里面有什么人。


    几乎是一瞬间,我就知道了这所学校是什么来头了。怪我在这里活得太久了,把这点信息给忘记了——齐神的学校,就叫pk学园。


    嗯……


    真是好极了。


    夏油杰挑眉:“你知道怎么回事?”


    我摆了摆手:“一个熟人。”


    “说起来,杰,你们是要推翻咒术界吧?”


    夏油杰点点头:“与其说是推翻,不如说是代替。现在这个咒术界,我们是把他当做新生界成熟起来之前的……”


    他想了想,大概文化没过关,最终说道:“一次性用品。”


    我笑起来:“你觉得你们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发展起来?”


    “要不了多久了。”夏油杰道,“现在东京那边被放弃,近几年向我们靠拢,学生也大多是偏向我们的立场。新生界这边的新生代有了数量和质量,随时都可以对原咒术界发动攻击。我们之所以把时间拖长,是想到时候让里面的人带着大量资源直接与新生界合并。不至于损失太严重。”


    我点点头。既然新生界这边有自己的计划,那我就跟着他们的计划走就行,只要不被高层那边强制性要求归拢或者直接放弃——虽然我觉得凭我的身份,如果我是他们我就直接放弃了——就行。更何况,我确实还需要高层去执行我自己的计划。


    比如脑花。这一点我觉得我需要去找天元问个清楚。毕竟羂索这个咒灵有点逆天。


    还有一个就是有关于等级的问题。


    “新生界的咒灵等级划分是怎样的?”我问。


    夏油杰早有准备,“我们都知道,由于悟的出现,咒灵和咒术师的实力都在上涨,而目前是咒灵的成长等级快于咒术师的等级,所以们在原有的等级上添加了两个等级。所有的等级划分为五四三二一特级过特级。其实确切来说只有五级被添加,过特级是我们早就有的概念。”


    “在当今体系中,五级就相当于是每个人身上都有的情绪压力,属于不管也不要紧的。过特级咒灵目前只有宿傩,咒术师里是你和悟。特级有我、九十九、伏黑,还有高专那边的忧太和他的咒灵。”


    我有些奇怪:“我以为你会把自己放在过特级,毕竟你的咒灵里特级应该不少吧?”


    他笑了笑:“虽然确实如此,但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并非像你们一样,实力绝对强大,堪称bug。”


    我干笑了两声,还想问一下他们打算把时间拖到什么时候,就忽然感觉肩膀上一重,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过来,一会儿又没了动静。


    我偏头看,发现五条悟闭着眼睛,一副想睡觉的样子。


    夏油杰了然,莞尔一笑,起身:“你的房间还没有收拾,今晚先睡悟的房间吧?这里大多数东西都没变,你应该认得到。”


    我叹了口气,就算认不到,我估计五条悟也会“醒”过来给我指路。


    他推开门:“今天先聊到这里吧,咱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


    我对上他的眼睛,笑了一下:“嗯。辛苦了。”


    他也笑,没说话,从门口出去,裤脚扫过门板。门就开在那里,方便我做事。


    我琢磨了一下我们俩现在的姿势,两秒钟后毅然决然地选择公主抱,一手穿过他的腋下,一手揽过他两条腿,直接抱了起来。


    幸好我腰好。


    否则这一米九能直接把我给折在这儿。


    屋子的格局都没有变,穿过东边的院子,这里的蔷薇还在盛放,但大多数凋零得也差不多了,在月下显出一种绚烂而颓靡的美。


    我用脚推开门,随后走了进去。这里和我上一次来没多大的变化,只是多了几样东西,比如窗户上挂着的那个小海豚,我猜五条悟不知道那是硝子送给我的。


    但总归是我的。


    还有桌面上摆着的玻璃花,蔷薇形状,却是蓝色的。这是我高三那年四月三十他送给我的礼物,其实那个时候应该就要察觉到不对劲,连硝子到现在都以为我的生日在五月一日,他却早在十年前就知道了。


    怪我当时太年轻。


    我将五条悟放在床上,又趴在边上戳了戳他的脸,问:“不起来洗澡吗?就这么睡了?”


    之前我和杰聊天的时候,他一句话也不说,跟自闭一样。不知道有什么好自闭的。要自闭也应该是我自闭。


    又戳了两下,他才勉勉强强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看上去确实是困了。只抬手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往床上扯。


    我顺着他的力道脱了鞋上去了,他一个侧身将我半压在身下,手脚都压上来,如泰山压顶。


    我哭笑不得,推了推他,道:“就算不洗澡,睡衣总得换吧?这衣服穿了一天了就往床上躺,很脏的。”


    他说:“别说话,睡觉。”


    还象征性地打了两个呼噜。


    我笑得有些停不下来,好不容易稳住了,便盯着他看。脸还是高专那张脸,没什么变化,要说变的只有气质,好像话少了一点,也没那么张狂了,不过脾气也不太好。我不知道他这算是处于闹别扭时期还是怎么,大概过一段时间会好一些。


    于是伸手轻轻抱住他的腰,在后背上安抚地拍两下,对他道:“晚安,悟。”


    他的回应是含含糊糊的一个“嗯”,以及把头在我颈窝里蹭了两下。


    第二日睁眼时,窗外已经是盛阳灿灿,我缓了一会儿,琢磨了一下,现在毕竟是夏天,这会儿应该是上午,还不至于到了中午。


    又听到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眼疾手快地抽出来接通了,搭在耳边,顺便轻手轻脚地从五条悟怀里出来。


    电话那头的惠问:“今天不上课吗?”


    我迅速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了,只好道:“上午先不上,你带悠仁在学校里走一走,认认路。”


    他慢吞吞地“哦”了一声,“我已经和夜蛾说好了,你可以告诉那个人,不用他帮忙了。”


    言语之间对五条悟的嫌弃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说好,他挂了电话。我正好坐到床边,赤脚踩在地上,拉开门出去,左拐到自己的房间,打开门,里面和九年前没两样,连灰都没有多少,看着就知道是经常有人来这儿打扫的。


    昨天买的那些衣服这会儿正堆在屏风下,我翻了两件出来,回到五条悟的房间洗澡。


    洗完之后,门外“笃笃”两声,吓了我一跳。打开门一看,一个庞然大物压了过来,下巴在我头顶蹭了两下,不满地道:“起那么早干嘛?”


    我说:“已经不早了,今天还要带两个小朋友认识一下。明天还要去接另外一个小朋友。”


    “一年级三个人?”


    “嗯,两男一女。”


    我推了推他的脑袋,解放自己的头发,随后一路走到自己的房间,从床头柜里拿出吹风机。


    他兴致勃勃地提议:“我帮你吹。”


    我没意见,坐在床上等。只不过这个吹风机有些老了,大概是太久不用坏掉了,他干脆从硝子房间里捞了一个过来,风力开到最大,吹得我的头发堪称群魔乱舞。


    好一会儿,他才说:“好了。”


    我有点想睡觉,反应慢了半拍,“嗯”了一声,又被他带回房间,按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我哭笑不得地道:“干嘛呢?我已经起床了。”


    “再睡一觉。”他说。


    我摇摇头,从床上起来,把他的衣服塞进他怀里,又将他推进了浴室:“洗澡吧,我去做早餐。”


    我从房间里出来去厨房,经过会客厅的时候才发现夏油杰坐在檐廊下,手边摆着一个盘子,盘子里一份三明治,还有一杯咖啡。


    “杰,早上好啊。”我打了个招呼。


    他点点头:“早上好,去做饭?”


    我也点点头:“还想吃点什么吗?”


    他摇了摇头,看样子是已经吃饱了,我便没管他,径直进了厨房,打算做点清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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