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末年,越国有一女名唤西施,”
“这个名字瞧着很是文静。”何枝浅笑。
“可是经历却不是那么文静。”仙籍略有忧意的看着何枝。
“那我是谁?”
“吴国夫差。”
何枝皱眉刚要说些什么,只见一侧的司命仙君催促道,“神君你还是快些轮回吧,再晚就要错过那人的时辰道了。”
“知道了。”
“何枝,”待何枝刚要跳下轮回道时,仙籍叫住了他,“虽说你是带着记忆去到人界,可是小狐狸没有记忆,凡是不可太过执念。”
“我不会。”何枝蹙眉便跳下轮回道。
“但愿吧。”仙籍看着何枝消失的身影叹息道。
“仙籍神君您又何必多此一举,何枝神君此次去到人界经历的必是爱而不得之苦,你多说无益呀!”
“我只是想让他少些痛楚。”
“可是我纵观人界情爱几万世,却从来没有不苦的情,无论是谁情爱之事若无悲痛,便无情深。”
“也许你是对的。”仙籍摸着身侧的玲珑心说道。
“诺,你瞧,我们说话间,人界已经经历十一年了。”
“父亲,”夫差匍匐在阖闾身上,双手握拳,
“我已经身中毒箭命不久矣了,只可叹我英明一世竟然败在小小的越国手中,我不服呀!”
夫差蹙眉“我今日便去灭了越国。”
“夫差,切勿冲动,今日之战大势已去,我死之后秘不发丧,先班师回朝,从此吴国的命运就在你的手中,且要珍惜,我知你聪颖无双,少时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若不是四岁时骑马不小心从马背上衰落失去记忆,如今你的成就只会比现在更甚,但是你为人太过自负,自古以来骄兵必败,为父便是下场,万望记住今日的教训,凡是三思而后行,有事不觉问伍子胥,可明白了?”
“是的,父亲,您放心今日之耻我定要他们拿命来偿还。”夫差擦了擦眼中的泪水恨恨的说道。
“若如此,我便放——心,”阖闾话还没说完突然怒目圆瞪而死。
“等等,如今夫差失去了记忆?”仙籍略有诧异的问道。
“小仙想着这样,夫差便不会经历爱而不得之苦,也不会经历之后的情爱,是不是很聪明?”
“糊涂,何枝的情该少的不会少,你这样会让陷入被动之中,虽说人界在百界管辖内,但是万界内牛鬼蛇神都能去到人界,你这样是让何枝躲过情劫不要命劫?”
“小仙万万没想到这些?”司命仙君慌忙作揖冷汗顺着额头不停地向下淌着。
“找个机会让他恢复记忆吧。”
“遵命。”司命仙君长呼一口气,心想之前还忧心忡忡的,如今没有记忆没有了情还是不满意,做仙真难
“西施,西施,你在做什么?”越国灵溪前两位女子相对而坐,
“你瞧这小鱼多可怜,待我到那里放生去。”西施蹙眉一脸心痛的看着不小心冲到岸边的小鱼,
“你总是这样善良,将来你这个毛病会害了你?”对面女子说道。
“咳咳,郑旦,你未免也太瞧得起我了,我一个浣纱女,别人能害我什么?”西施浅笑,一颦一簇之间尽显楚楚可怜之态。
“你还是快些坐下吧,咳疾又犯了吧,来你把小鱼给我,我替你送到岸边。”郑旦看着西施又开始替他忧虑。
“谢谢,有你真好。”
“西施,你回来快回来。”不远处一中年女子的声音传来。
“知道了,娘。”西施轻喊,不由又咳嗽两声,“我得回去了,明日再陪你来浣纱。”
“慢点,身体本来就不好。”郑旦看着西施撑着孱弱的身子急匆匆的收拾着洗好的衣物,又心痛的训斥道。
“知道了。”
待西施回到家中,家中的情形却不似以往和谐,
“咳咳咳,娘怎么了?”
“前日您定亲的男子昨日在与吴国对战时,战死沙场了。”中年女子眼泪瞬时掉了下来。“那是多好的人呀!”
“咳咳咳,也许是我的命不好,生下来便患有咳疾,害得母亲不好与我说亲,如今有人不嫌弃我身体不好,想要娶我,结果却战死沙场。”
“可是如今我聘礼已收,不好拒绝,”中年女子开始躲闪西施的眸光。
“咳咳咳,给他就是,不是前日才下的聘礼吗?”西施焦急的问道。
“可是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昨日去赌博输的精光,我不也没有办法呀!”
“母亲,那你让我如何?人已经死了,你难道还想让我嫁过去守活寡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对方不依不饶,你让为娘如何呀!”
西施沉默良久,眼泪夺眶而出,“母亲偏心我不怪,只怪我身为女子,现如今您养育我十一年,为了儿子弃我如敝履?”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对方不依不饶,有什么办法?”
“将你的儿子卖出去当奴隶,聘礼钱便有了,这办法我实在帮……”
啪,一声响后,西施左腮红了起来。
“这话你一个女儿家家也该说,你弟弟是我们西家的顶梁柱,你是个什么东西,自古以来凡是都是父母之命,你父亲死得早,我给你拉扯这样大也不容易,好不容易买了个好价钱,你想要退婚?那里有这样便宜的事情。明日我便将你送到那家去,不管是守活寡还是殉葬都是别人家的事儿。”
“是。”西施摸着左腮诺诺点头,
“你母亲真是够偏心的了,儿子没出息,女儿身有咳疾还像牲畜一般马不停蹄的浣纱替补家用,如今这意思还想让你去殉葬?”郑旦恨恨说道。
“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
“不行,不如这样你离家出走吧,让这个烂摊子他们自己收拾?”
西施摇摇头,“若是我此时走,弟弟就真的变成奴隶了。”
“如今了,你还心痛他?”
西施浅笑,“好歹他也是西家的命根子呀。”
郑旦叹了叹气,“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去下聘的那家说说,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弥补一下、”
“你自己去?”
“咳咳咳,我不太敢?”西施看向郑旦,眸光中尽显楚楚可怜之态。
“好吧,算我欠你的,我陪你去吧。”
“谢谢你,郑旦。”西施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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