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播没多久，人数就破千了。
陈一水看着还在飞速上涨的人数，心里又惊又喜。
虽说他粉丝不算少，但其实有一大部分已经变成了僵尸粉。
他已经很久没感受到这种热度了。
他的合同还有不到三个月就到期了，如果一直是这种状态，等续签合同的时候，福利待遇一定没办法往上提。
鲸鱼直播是同行中流量最好的，且背靠大公司，他并不打算跳槽。
陈一水最近为续签的事愁的头发都要掉秃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天上掉下来一张馅饼主动砸到了他的头上。
对方说了，只要按照要求办事，事后会给他x万。
钱倒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陈一水能肯定，经此事后，他绝对能火。
只要流量有了，他的续约合同就能签更高规格的。
至于那个叫苗琴琴的女高中生，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又不认识。
陈一水把直播镜头对准眼前的破落小村子。
“我已经到达漳泉村村口了。”
这一瞬间，弹幕喷井式爆发。
【好破啊！】
【那路边蹲着的是个小孩儿？哎--他看过来了，卧槽他在扣鼻屎，好恶心！】
【身上穿的也好脏啊！他家里人都不管的吗？】
【如果没有被扫黄，主播说不定还会遇到嘿嘿嘿……】
【可惜了可惜了。】
【从热搜过来的，这主播的风格难道是很猥琐那种吗？太恶心了。】
陈一水看见那一句，心里一跳。
“大家和谐发言啊！万一我直播间被封了，我会哭晕在厕所的。”
从热搜过来的听见主播发言，秀气的眉毛皱了皱。
不是否定那种猥琐发言，而是怕自己直播间被封？
“好了，我已经进村了，根据我之前调查出来的地址，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
陈一水加快了脚步，同时也不忘了和直播间的观众互动，热度一直保持的很好。
没多久他就到了一栋三层小楼前。
说是三层小楼，但其实就是违规自建房。
小楼看着特别破，外面刷的白墙早已经脏成了灰黄色。
由于使用的材料不好，墙皮掉了一块又一块，视觉效果特别让人不舒服。
陈一水对着镜头臭美地扒拉了两下头发，瞄一眼直播间，对着镜头说道：“我过去敲门了。”
红色的铁门锈迹斑斑，陈一水敲了几下，同时说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知道咱们阳崇还有这么落后的村子。”
【+1】
【迷惑，距离市里也不远啊，怎么这里这么穷？】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都是隐形富豪呢，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违法行业都是暴利啊！】
聊天期间，大门后传来脚步声，同时伴有一个大嗓门。
“谁呀？”
大门嘎吱开了，一个烫了一头卷发，身材发福的中年女人露出脸。
她打量着眼前的青年，对方穿着一套很潮的牛仔裤和卫衣，身后背着双肩包，看着挺有钱的。
迟疑了几秒钟，不想错过一单生意的房东依旧多问了一句：“来租房的？”
为了不让房东有戒备心，陈一水在开门前把手机放进了卫衣兜里，镜头露在外面，虽然这个角度看不见房东的脸，但声音还是能听到的。
陈一水：“我不是租房的，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您这里之前是不是有一个叫苗琴琴的租客？”
房东露出诧异的表情：“怎么最近这么多人在找那个丫头？”
房东嘀咕的声音不大，不过陈一水依旧听见了，有点儿奇怪：“怎么，之前也有人找过她？”
难道是谁抢在他前面已经做过采访什么的？
谁这么可恶，竟然抢他的流量！
房东：“哦，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和很俊的年轻男人，好像是苗琴琴的亲人。”
陈一水恍然大悟。
弹幕也在讨论。
【一定是周家人吧！他们来收养苗琴琴。】
【八/九不离十就是周家人。】
【听这形容，难道是周夫人和周少亲自来接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周家对苗琴琴好重视啊！】
【可惜周家接回去一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陈一水：“苗琴琴在这里住了多久？”
房东：“好几年了……哎，你打听这些干什么？”
看着房东警惕的眼神，陈一水无奈一摊手：“她骗了我的钱然后跑路了。”
房东瞬间同情：“你来晚了，她已经被她家人接走了。不过她那家人老有钱了，有人见过他们停在村口的车，听说好几百万呢！你可以去找她的家人还钱。”
陈一水：“您知道她家里人住哪里吗？”
房东：“哎哟，这我哪里知道。”
陈一水装出失望的表情：“那您知道苗琴琴被家里人接走之前在哪里工作吗？我想去找找她以前的同事，说不定能从她同事那里查到消息。”
房东一撇嘴：“她哪里有什么正经工作啊！三天两头不见人影，之前更是失踪了三个月，欠了我足足三个月的房租，还是她家里人来接她的时候帮忙把房租还了。”
这时，隔壁的邻居正好出来，听见两人谈话，一副知道内情的样子走过来。
邻居很是鄙夷地往下垮了垮嘴角，说道：“在说那个苗琴琴？那丫头长得一副狐媚样，不知道勾引了多少男人，她哪里用工作。”
就连她老公都被勾走了魂儿。
陈一水隐秘地一勾唇，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本来他是打算引导话题的，但是那样做的话，就算他伪装的再天/衣无缝，也有被网友发现的可能。
现在好了，这个邻居来的真是太是时候了。
这一刻，弹幕又炸了。
【主播竟然真的没骗人！】
【那些骂主播的快来道歉！】
【不过周家到底怎么想的啊！竟然领养这种人？】
直播里还有从热搜过来的周雅馨的粉丝，看见实锤后，他们更加心疼自家小公主了，对苗琴琴也就更厌恶。
各种谩骂不堪入目，直播间的管理员屏蔽都屏蔽不过来。
*
阳崇一高高三六班。
看过视频的同学或直接、或隐蔽地看向苗琴琴，神色各异。
教室里安静又诡异。
打破平静的是丸子头的一声哽咽。
“我……我不信，假的，一定是假的！他们都是坏人。”
“他们怎么能那么……那么坏呢？”
苗琴琴侧头看着丸子头红了眼睛，在她看过来的时候，眼泪再也憋不住，直接就滚下来了。
关思远嗤笑一声：“诋毁我的证据就是真的，轮到她苗琴琴就是假的？苏青悦，你这人双标有点儿严重吧？”
他不仅用丸子头自己的话反击回去，嘲讽的语气更甚。
丸子头瞪过去一眼，可惜流着泪，一双兔子一样的红眼睛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你少说两句。”痞帅男生怎么也接受不了朋友的真面目是这样的。
关思远凉凉地瞥了痞帅男生一眼，没说话，他知道两人的友情可能到此为止了。
苗琴琴借丸子头的手机看了一眼直播，关闭弹幕，视线停留在装模作样的主播身上。
鲸鱼直播？
之前在网吧查信息的时候，拉出和关思远合作的主播后，顺手查到过这家公司。
当时她只是扫了一眼，她记得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好像叫……萧恒钧？
萧恒钧不就是之前认出她身份的跑车男吗？
苗琴琴关掉直播，垂眸沉思。
萧恒钧似乎有事求她，或许，可以和对方做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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