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什么试。”褚如初羞恼,她伸手戳一下他肚子上的血迹。都伤成这样了,还想些有的没得。
“痛!”被戳的某人叫痛,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咳,指尖收回,褚如初扶着他到旁边坐下。“又流血了。”
越君霁虚弱的靠在她的肩头,“放心,我不会死的。”
“我要是死了,你找别人怎么办?”俊美的少年勾着唇,有种病态美,一点也没有方才的冷冽。
褚如初又想画画了,越君霁的骨相很好,气质绝佳,是非常好的模特。可惜现在时候不对。
“要先吃点东西吗?”褚如初问。他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还受了伤。
她的背包还在,里面还有点吃的。
越君霁摇头,他仰头观看着星辰,又从怀中掏出一个指南针样式的罗盘。
一番操作后,才确认方位。
“我们现在已经离你掉落的地方很近了,要不要先过去看一下。”越君霁说。
褚如初看着他,又看向星空,这里的星空很美,大颗大颗的星辰像最名贵的宝石。
“不去,去了也回不去。”她轻轻的说道。
她知道回不去,只是回家的执念驱使她走这一趟,现在他伤成这样,还去什么。
越君霁勾了勾唇,“那我们就直接往回走吧。”
“外面那些人怎么办?”
“不妨事,忠叔现在应该带人等在峡谷那了。”他们之前确认的,只去一天。
他打了个呼哨,褚萌萌小跑过来。
“走吧。”越君霁翻身上马,并朝她伸手。
褚如初仰头看着他,唇边勾勒出小小的梨涡。就算做不成恋人,这个漂亮的少年,也可以是亲人。
她说不出对他的感觉,恋人吧,不是。她确定现在自己对他没有那种感觉。
真的要说可能是雏鸟情节吧,她很珍惜他。
就因为珍惜,在现代玩世不恭,一夜情家长便饭的她,才会那么抵触改变和他的关系,甚至在没有摸清这个世界的时候就逃跑。
她的恋人保质期都是短暂的,有些时间长了,还会忘掉他们的名字长相。
就因为珍惜,她才对他的各种出格的举动无比纵容。在猜想他会囚禁她时,才会那么愤怒,才会在他受伤时义无反顾的策马回头救他。
毕竟,她是那么自私冷漠的一个人呀。不止一任男友嘶吼着她的无情和冷漠
在这个特别的地方,那一箭射出,救起她时。他就在她心上留下了最特殊的烙印。
想了那么多,其实也就一瞬间。
褚如初伸手搭上去,被一双温柔的手握住。
褚萌萌慢慢踱步走着,等走远了。
“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褚如初问。
“嗯,不管他。”越君霁说道,他没有彻底杀了闻浩舟,已经是看在闻县令往日颇有照顾的面子上。
这片沙漠,走不走的出去看命。
他是因为经常在这一片打转,才会这样熟悉。不熟悉这里的人想走出去并不容易。
越君霁冷漠的想。
……
东陵国的朝堂上
越松为首的一派文臣站在右边,越大人气定神闲的看着争论不休的朝堂。因为他没动,他的人也都没开口。
朝廷事情很多,基本上每天上早朝都会吵架,甚至因为某些事还会大打出手。
自从千楚大陆女子越来越少后,各国穷兵黩武争夺女子资源,导致在场的文官,多数文武双修。
没办法,不会武的在多次的赶考路途中,早被人提脚卖到别国当奴隶去了。哪能安稳的站在朝堂上吵架。
现在各地还常有□□发生,不会武的活不长。
至于为何东陵国屹立不倒,没有被推翻。实在是因为老祖宗的底子打的好,百年前,男女比例还正常的时候,国泰明安,升平之世。
就算这几十年来女人越来越少,老百姓只能打光棍,日子也还能过下去。实在过不去了,才会暴动。
就是暴动的次数正在逐年增多。
东陵皇坐在上面看着下方的人争得脸红脖子粗。他年近半百,法令纹很重,人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苍老。
或许是因为国之将不国吧,不止是东陵国,甚至整个千楚大陆,女子稀少的问题再不解决,人类都得走向灭亡。
“都给我闭嘴。”似乎是实在忍不住了,他怒吼出声。
大殿上顿时鸦雀无声。
“皇上息怒。”越松带头下拜。
“皇上息怒。”跪了一大殿的大臣。
东陵皇气急,咳嗽了几声,安静的殿堂上只听得到他咳嗽的声音。等声音平息,他坐回椅子上。
“越卿,对于此事有何见解?”
他们现在说的是岑州芜湖发生民众暴动的事情。芜湖知府分配不均,中饱私囊,在育婴堂排序上动了手脚导致当地暴动,甚至岑州的育婴堂女子被抢夺。
民众闹事者众,岑州郡守镇压不力,被杀害。现在乱党还聚在泗水河一带,隐隐有成大气候的趋势。
这件事还是丹州郡守上报的,谁让岑州紧挨丹州。
派人去探查,导火线仅是一富户花了银子,育婴堂排了三年队,都没排上他。
也是,现在的男人们能够在育婴堂留下一个子嗣那都是祖上冒青烟,等了三年等到家里老人都去世了,还没能看到孙子。
“回禀皇上,杀贼首,平民怒。”越松说道。
东陵皇又看向最前面站着的太子殿下,“太子,你来说说。”
“回父皇,儿臣以为。”南荣淳说着吞吞吐吐,看了一眼东陵皇,“儿臣以为越老大人说的极是。”
“朕问的是你,你就没有自己的见解?”东陵皇突然怒起。“老子生的莫不是个应声虫。”
南荣淳被吓到跪地。
越松眼观鼻鼻观心,全当没看到。
周珧怒其不争的看着南荣淳。
外有西川虎视眈眈,内有各地动乱,皇上又年迈。南边还蹲着一个淮南王。内忧外患之下,太子殿下如此心性,怎堪大任!
他失望的摇摇头,看着老神自在的越松,想着之前他们密会说的那件事。
若皇上真的还另有子嗣?!他思绪着,眼里闪烁不定。
其实南荣淳也不是真的这样不堪,作为一国储君培养的人才,文臣武功虽然平庸,但也非常人能比。
实在是作为一个守成之君他可以,在这样的国家境遇下就不行了。
最近挨骂次数多了,他不太敢发表自己的意见。哪想今天不说也撞到了皇帝老爹的枪口上。
真是欲哭无泪!
南荣淳的视线看向左手边的舅舅,镇国大将军王老大人。
“皇上,臣认为不妥。”老奸巨猾的王严丰出来说道。
“越大人此举只能治标,臣认为降低女子生育年龄,多生育子嗣才是根本。”
他话音才落。
“放屁。”有人反驳。
王严丰皱着眉,他当是谁,原来是周珧这个老匹夫。
“那周大人,有何高见?”
“我没有什么高见,降低育婴堂女子生育年龄不行。”他瞪着王严丰,眼下女子年14成人,就被许配男子。
育婴堂的女子身为女奴,有些地方的生育年龄本身就更早。
“臣建议,减少女君的数量。”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女君制度除了考核而上,还有一些官员的女孩出身就被授予女君身份。
女君可以正常嫁娶,女子四等十六级。女君一品等级的,作为当家主母被明媒正娶,不必像其他女子一样伺候多位男子,饱受生育之苦。
周珧这话,戳了王严丰的肺管子,他们家的女孩子出了名的多,足足三个。现在这个社会,女子以女君身份为荣。各高门鼎盛之家也只会迎娶女君。
女君数量减少,势必的女姬,女使的人数就会增多。可女君之下都是走婚制度,这时的女子就不能作为联姻的手段了。
这已经动了上层阶级的实际利益。
“周大人,别因为你们家没有女孩子,就这样作践我家女子。”
“是呀,周大人,其心可诛。”
“哼,老夫问心无愧。”周珧对于这样的指责充耳不闻。
越松摇头,别看这些人吵的凶,其实都是在甩锅。
王严丰也并不是真的要降低女子生育年龄,他这个锅甩出来,太子殿下势必就不再是关注焦点。
周珧这个老东西一样,王严丰递出来的矛头,当然也要找个盾牌挡过去,不然真的让王严丰降低女子生育年龄吗?
这件事本身就是个死局,女子数量还是太少了。他叹息。
“皇上,叛军已经盘踞泗水河已久。当务之急,还是先勦灭判贼。”越松说道。
“皇上,臣附议,当务之急,还是先勦灭判贼。”
“臣附议。”
好了,接下来都不吵了。勦灭判贼,也得有人去呀。
这镇压派军可是一个苦差事,做的好了是应该,做得不好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人避之不及。
“皇上,臣建议,由周珧周大人,亲自带兵前往泗水河主持大局。”有人建议,是王党一派。
王严丰眼前一亮,“臣附议。”
“臣等附议。”
谁让周大人刚才犯了众怒,作为忠勇侯的周珧,可是武将出身。虽然多年不曾征战沙场,但是勦灭一个叛军不成问题。
皇上的视线看向越松。
“越卿以为?”
“臣没有意见。”越松说着,视线与周珧隐秘对视而过。
下朝时,周珧气势汹汹的从越松的跟前甩袖擦肩而过。
“越大人,不必理会他。”王严丰见此踱步过来,笑眯眯的说道:“刚才谢过越大人了。”
他指得是刚才越松给他抬轿子,要不然这苦差事实在是落不到多年不曾出征的周珧头上。
不是他去,就是他儿子去,或者他们一个派系的。
“王大人客气了,越某公事公办。”越松淡然说道。
王严丰看着油盐不进已经走远的越松,冷哼一声。
……
周珧早朝后回到府中。
“行囊已经收拾好了吗?”他回来就问他夫人。
“老爷,已经收拾好了。”周李氏看着周大人忧心匆匆。“真要去?”之前几日,他们家老爷秘密外出后就吩咐她开始准备出行的东西。
“圣上已经下旨了。”周珧吩咐他的人准备出行。
“顺便接那个兔崽子回来。”他说道:“抢个女人还被人打个半死,没用的东西。”
周大人自从接到消息,就气得很。不是说虎父无犬子吗?他怎么生了这么个东西。
周大人想着,越松那个老狐狸他干不过,还惹不起他家的小崽子么?
他准备把越鸿煊也带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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