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了和秦书一起做的炒饭，宋云回之后摸摸橙子，快乐回家。
这次幸好钥匙正好在衣服兜里，不用再次留宿秦书这。
站在门口看着宋云回离开，秦书突然喊了声，嘱咐道：
“晚上冷，可以把窗户适当关一些。”
宋云回转头，夜风带起他的碎发，遮住了眼睑。
他笑了下，应下：“好。”
说完话，他的身影立刻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之后变成一道模糊的黑影，出现在另一端的路灯边，步伐轻快。
然后他的身影再次消失。
直到隔壁的灯亮起，从一楼亮到二楼，大开的落地窗关闭，在安静的空间里传来一点细微的声响，秦书这才收回视线。
回到家打开灯，宋云回第一时间就拿到了手机。
拿到手的时候，手机的电量已经十分危险，现了红。
就着这剩余的一点点电量，他看了一眼电话，却发现今天拦了一堆的电话。
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像是嗅到什么味了一样。
这种情况他在之前经历了不少，已经有足够的经验。
又有什么人把他送上热搜了。
丑闻有千奇百怪的丑。只要有一张照片，其余全靠编，只要流量和钱，宋云回是了解现在这些娱记的。
不知道这些人冷饭新炒搞了什么新花样。
今天没看大眼仔不知道，他也没兴趣知道。
他就这样站在楼梯上，陷入了暂时的沉默。
这两天经常思绪乱，思绪一乱他就喜欢跑录音室，现在工作进度已经大大超前。
要是不工作就没事做就只能去直播，但他今天没有直播的打算。
平时能够轻松聊天，但是今天不行，他想给自己留一点思考的空间。
揉了把头发，他拿起手机解除免打扰，手机瞬间就抖了一下，弹出几条消息来。
是两个人发的，一个是琴行的老板。
老板说，他之前预定的那台钢琴这几天有人问价，看上去很想买，刚好他的预留期限没剩多久就到了，让他考虑一下。
想了下钢琴的价格，再想了下最近的收入，宋云回手指动了动，最后回复。
他让琴行老板再等等，等到预留期限结束就好。
按他现在的工作量，原本是不差钱的。
但是差就差在打款慢。
从一首歌开始构思到正式投入发行，中间的时间需要太久太久。
他等不到那个时候。
呼出一口气，宋云回无意义地划拉了两下手机，之后回到上边，看了眼另外一条消息。
是小漫画作者【吃个草】给他发的消息。
大概是因为他每天风雨无阻打卡六个哈的精神感动了对方，继成为高贵的互关人后，他在前不久成功加上了对方的微信。
吃个草不是全职漫画人，有自己工作，平时休息时间就是画小漫画，两人偶尔会约打游戏。
他发了消息过来。
说是今天份的小漫画鸽掉，玩游戏先，问他要不要一起。
宋云回低头，回了个【好】。
吃个草约他玩的是一款求生游戏，现在网上很火热，宋云回在吃个草和他提起的时候了解过，之后试了一下，会玩，但是没有瘾，只在没有事做单纯想要活动手指的时候会碰一下。
总而言之是一个不错的转换心情的工具。
戴上耳机，宋云回稍稍垂眼调着耳麦，一道声音就顺着耳机传了过来：
“晚上好。”
是一道还挺好听的声音，有些闷，像是感冒了，但是精神气却意外的好。
他点开游戏，“晚上好。”
“蛋总今天想玩哪个地图？”
对面笑得谄媚，“蛋总去哪我就去哪儿——斯哈。”
短短的几次游戏次数，他已经完全拜倒在宋云回脚下，完完全全反过来成了对方的粉丝。
吃个草是最先玩游戏的没错，但是也是真的菜。
他之前游戏瘾不大的原因就是经常被虐，游戏体验极差，现在突然扒拉上了一个同样新但是莫名厉害的人，已经开始逐渐爱上这个游戏。
游戏还在加载，宋云回撑着下巴看着屏幕，随口问：“声音这么闷，身体不舒服？”
“算是。”
对方的语气奇异的平静，“突然接了个活，我们搞不定，上头让我们自己去找高级rd，还有时间限制，我承认我有点急，就没想到急到嘴上长燎泡。”
现在他但凡多说两句话都得“斯哈”一下。
宋云回没从他的话里听出丝毫的急迫的意味。
他问：“所以是找到了吗？”
现在还在这里玩游戏，应该是找到了。
“当然没有。”
吃个草说得理所当然，“我摆了。”
“高级rd都在大公司里供着，就算工资开太高，那些人哪里有工夫出来接散活……斯哈，更何况这里是b市，这么短的时间能找个人就不错。”
他说，“上头有这么个急急国王是我的福气。”
他摆得心安理得。
找不到人是他们工作不力，但是总账算不到他们头上，顶多是扣个绩效，总比累得猝死好。
苍白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宋云回抬眼看着电脑屏幕，问：“你们开多少钱？”
吃个草说了一个数。
宋云回应了声，之后就没了下文。
有人带着一起玩，今天的吃个草也是一个快乐的吃个草。
他一边跟在宋云回身后小心翼翼注意周围一边嘎嘎乐，“蛋总的反应速度真的快，不拿去应付急急国王真是可惜了。”
急急国王完全成为了他对上司的爱称。
宋云回没回他这一句。
晚上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几场游戏下来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了零点。
宋云回点到为止，说：“不早了，睡觉。”
吃个草忘记了自己嘴上长了燎泡，砸吧了一下嘴巴，又痛得斯哈斯哈叫，最后说，“也是，不然得猝死。”
宋云回赞同，并且提醒，“不然没得小漫画看。”
吃个草又开始斯哈斯哈。
聊天到此结束。
退出游戏后没有关掉电脑，宋云回屈起一条腿，眼睛快速扫过手机上的文字，之后又一一和电脑比对。
***
第二天一早，秦书走到窗边抱过试图扒拉窗台上花草的橙子，一低头，正好看到穿戴整齐的宋云回出了门。
他穿的之前那件粉色的卫衣，依旧是全副武装。
这显然一反常态。
至少秦书从来没有在九点之前看到过宋云回的身影，昨天除外。
宋云回一上车就打了个呵欠。
难得起了个大早，的确有些难以适应。
出租车司机打着单子，问他去哪儿。
“去成环科技，一号门。”
预估路程很长，宋云回说完后就把帽檐拉低，直接开睡。
但他睡也没睡多久，半梦半醒的时候，司机慢慢停下车，说：“到地方了。”
把往下滑的眼镜推了推，宋云回付了钱，之后下车。
他下车后才发现今天晴天，太阳意外的大。
“……”
宋云回站在大楼底下，视线晃了晃。
没睡醒。
现在正好是上班高峰期，这里又是cbd，周围来往的都是打扮得干练又时尚的白领粉领，宋云回自觉穿着件粉色卫衣站在路上着实扎眼，走到无人经过的路边站住。
他原本也没想这样穿，但之前完全高估了自己的外套数量，打开衣柜就是空荡荡的一片。
现在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合作商塞衣服塞到爆满的那个时候了。
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眼四周，他之后低头发了条信息。
没过多久，或许就五分钟不到，近处大楼里走出一个人来。
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头发打理得很好，衬衫和西装没有丝毫褶皱，乍一看走过来时还挺有气势，完全就是一副社会精英相。
宋云回不予置评。
对方走过来，问：“请问是宋云回先生吗？”
宋云回看他。
“您好，刚才在电话里已经自我介绍过了，我是陈晨，成环科技员工，该项目的你的主要负责人。”
他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看向宋云回，隐秘地打量了两眼。
对方戴着帽子口罩，看不清楚脸，但是看轮廓外型应该不会太差。
陈晨想着，应该只是同名同姓。
他带着宋云回走向成环科技在的大楼。
外部人员进入大楼需要登记，宋云回就在柜台上填资料，手机开了静音放在一边。
陈晨隔着一段距离站在不远处，拿着手机眉眼深沉，看上去像是在处理什么重要公事。
手边的手机抖了抖。
宋云回随意侧眼，看到了吃个草发来的消息：
【今天有菩萨在世上门来了，绩效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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