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柳成湘的刁奴将云谣一脚踹进池塘里,脑子一懵,也跟着跳了下去,幸好他会水,没一会儿就将云谣抱了上来。
冷冷的撇了眼已经呆傻了的华服随从,吩咐手下,“将他沉塘。”
“宁王殿下饶命,饶命啊!”转头向他主子求救,可他主子目前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能够救他,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抬着丢进了水中。
扑腾了几下,冒了一会儿泡,水面归于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四五月还是初春时节,湖水冰冷,云谣身体免疫力不行,被丢进冰冷的水里差点淹死,被谢瑾救上来不可避免的发烧昏迷。
谢瑾愣是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一天一夜。
烧迷糊的云谣变成了个爱哭鬼,哼哼唧唧流泪,呜咽的说自己命好苦,谢瑾听着皱眉边给她绞湿帕子敷额头,边问:“有什么苦的?本王从不曾亏待你,”现在还亲手照顾你。
云谣蓦得睁开一双水淋淋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盯着”谢瑾,无声无息的流泪,谢瑾慌了张,“本王也没说你什么。”
竟有些手忙脚乱的拿衣袖给云谣拭泪,“你别看着本王哭……罢了罢了,是本王说话重了些,以后不说了。”
转身端来吹凉的药,“既然醒了就把药喝了吧。”
云谣摇头不肯喝药,“好苦,不喝。”
“良药苦口。”谢瑾规劝道。
“不喝,苦。”云谣索性将头别了过去。
见云谣如此,谢瑾索性含了一大口药,捏着她的下巴将药渡了过去。
这招倒是好用,云谣几乎没挣扎,就默默的将药咽下了,末了还舔了舔谢瑾的嘴唇,来了一句,“甜的。”活像个占人便宜的市井流氓。
谢瑾耳根子红的发烫,假装没有听到,继续一口一口给她渡药。
第二天云谣醒来发现自己竟越矩的躺在谢瑾的床榻上,枕在谢瑾的怀里,整个一激灵,昏迷前的记忆回笼——
想起来了!她被人踢下了池塘差点淹死了,所以是谢瑾救了她?是了,她记得她在水中见到了一束神秘的光,不是谢瑾还有谁?
虽然她在谢瑾面前有百分之九九的时间都在演,但此时此刻她是真心的感激谢瑾救了她一命。
珍重的闭着眼睛抵着他额头,无声的翕动嘴唇,“谢谢你,谢瑾。”
道完谢,睁开眼睛,对上谢瑾清透深沉的眼神,吓了一跳,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她意识到个严重的事儿,她刚刚无声的喊他名讳了,对方可是宁王,如此大逆不道的直呼名讳,完全可以治她罪!这下真是完蛋!
谁想谢瑾只是拿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道:“不热了,看来昨晚的药还是挺有效果的。”
听闻此话云谣一脸懵逼,昨晚的药?她昨晚有喝药吗?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嘴上却迎合着:“那是。”
经此一事后,学院里王孙贵族的婢女、随从都知道的这身穿朴素青布衣裳的小阿云是宁王的书童,婢女们恍然大悟,怪不得小桃会同他要好,
小桃是颜曦郡主的贴身丫鬟,谁不知道宁王对颜曦郡主爱而不得,这两家的下人之间会认识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要不是事实摆在眼前,这小阿云还真不像宁王的书童,他们以为能跟在宁王身边的,定是那种半天说不了一句话,眉眼间藏着警惕与探究,断不是这般清隽疏朗、不笑时难掩清冷气质的模样……
等到云谣彻底病愈已是三天之后。
书院忽然开设了一条新规:跟随自家主子到书院来陪读的婢女、随从们,可以选择旁听感兴趣的课程。
云谣听到这消息,双眼放光,这就意味着她可以去农学院明目张胆的找庆秋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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